走过一阵,转眼看看后面,再没有任何危险,断浪拉着戚继光向一处巷子内落足。
当今之计,先要寻找天下会分坛。那时候带齐人马,再去家中搭救。断浪心念一定,也顾不得去理会戚继光的心情。
转出巷子,找人问了天下会分坛的位置,这才拉着戚继光继续赶路。
天下会设在京机府的分坛,是人马最多的,足有两万余。分坛所在处,是城边的几间大宅子,这些,也都是天下会的产业。
二人到了分坛所在处,马上有人迎接出来。
断浪叫道:“快去通知顾明通,喊他,跟我去拿人。”
那名帮众赶紧答道:“先去里面休息,我这就去通知。”
进入厅房内,叫人拿来衣服换过,断浪与戚继光坐定。这才喝着茶水等待,今天,他的火气很大,绝对要大闹京机府。
这么长时间以来,戚继光都没有说话。这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断兄弟:“你当真是天下会的少帮主?天下会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马?”
“刚才忙着逃走,也没仔细和你说,实在对不住了。这里,只是天下会的一处分坛,天下会的人马,想来也有二三十万。”
戚继光面色微变,也不Zhīdào是因为什么。
突在这时,他躬身就道:“断兄弟,你有这么多的人马,可否借我些?”
断浪来了兴趣:“戚大哥要做什么呢?”
戚继光昂头望向远处屋堂,面上满是悔恨之色,“不瞒兄弟说,我此次落入狱中,乃是因为失了杭州府上浦镇。三千士兵全部折在我手里,只有我一人逃出。那些士兵都是跟随我多年,我自知对不起他们,这才转来京机府求救兵。谁知还未见到郎总督,就被人以失职之罪下了狱。我死不足惜,只我那三千多兄弟,却没人给他们报仇了。”
“今日既然得见断兄弟,想是我命不至死。如此,还请断兄弟借我人马,让我替众兄弟报仇,把倭寇赶出神州大地。”
断浪转动着手上茶碗,他怎么也没想到,戚继光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被人下在狱里。
“原来戚大哥也是忠君爱国之人,却不想遭了这样的祸事。上浦镇被占领之事,我早就得知。并且已经谋定策略,等时机一到,就要攻杀进去。我不Zhīdào朝廷是什么作为,但从这件事情上看来,朝廷远远没有武林帮会靠谱。”
戚继光缓缓点头,“断兄弟所言,若是放在数月前,我自然不认同,可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的。我戚家本来世代为将,只是到了我父亲这辈上有些没落。我久考功名,却因为没有银两贿赂考官,一直不得大用。我继了父亲的位子,在上浦镇居指挥使之职,本来也不再去想什么功名,只求守护神州门户,安度一生。可实在想不到遇上倭寇为乱,害了三千兵士。”
他说完这话,暮然低头,满是无尽的感伤。
断浪赫然起身:“戚大哥果然是好男儿,你这个大哥我认定了。以后你就离开那朝廷争斗,跟我入天下会吧?我交你人马统帅,绝对叫你报那三千士兵之仇。”
戚继光摇手道:“断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生而为官,死亦为臣,实在不想步入江湖中,还请你不要怪罪。”
看来拉拢戚继光之事不能操之过急,断浪抬头长叹,“那好,这事情放在以后再说,不知戚大哥要找我借多少人马?”
戚继光伸出五个手指,断浪问道:“五万吗?”
戚继光道:“五千足也,听闻天下会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五千人马我稍加训练,定能一洗上浦镇之耻。”
第一三一章大闹京机府
第一三一章大闹京机府
戚继光伸出五个手指,断浪问道:“五万吗?”
戚继光道:“五千足也,听闻天下会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五千人马我稍加训练,定能一洗上浦镇之耻。”
断浪哈哈大笑:“戚大哥当真豪气,那我们一起,带足人马,数日之后赶往上浦镇,杀退倭寇!”
戚继光端起茶碗:“如此更好,戚某谢过断兄弟,若能赶走倭寇,还我神州安泰,将是无上的光荣。今日我就先以茶代酒,敬断兄弟一杯,他日大胜之时,一定请你好好喝酒。
他的话语朗朗道出,自有一股豪爽之气弥漫。隐隐然间,断浪也被这气息感染。
“好!戚大哥,我们满饮此茶,他日再换酒水共饮。”
二人共饮一杯,都是深深见底,而二人的感情,很自然的加深了许多。
这时候,顾明通已经备好人马进来禀告。
断浪起身抱手道,“戚大哥,你先在家中休息片刻,我去办点事情,再来陪你。”
“断兄弟,你这是见外了,我也跟你同去!”
断浪一摆手,“不过是点小事,戚大哥不用担心,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跨步离开厅堂,断浪昂首向前,“所有人跟我走,去家中坐坐!”
因为是临时召集,部分帮众在外面办事没有喊回来,所以此次集合的人马只有三千多。
断浪带领三千人马,流水般涌进城中心,向捕神的府邸围去。
这浩浩荡荡的气势,一路所过之处,京机府众多商家纷纷关闭店门,生怕这些人马冲进他们家里。
谁也想不到,京机府一日之间,发生了两次大波动。
先是禁卫军到处找人,现在又换成天下会人马出动。
京机府衙众犯人逃脱之事,弄得府衙上下人人心惊。郎云总督拍堂大怒,着令捕神,带了数白衙役到处抓捕逃犯。
来到捕神府上,并没有什么人阻挡。命人带走先回分坛,断浪一转步子,又向京机府衙而去,今天,他铁定了要找捕神的麻烦。
还未走到京机府衙,就在半路遇上出外抓捕犯人的捕神。
断浪摇手一指,“全部上,把那些衙役给我围起来。”
眼见前面道路上出现这么多天下会帮众,数百衙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围了起来。
断浪当先分开众人出现,望着满脸疑惑的捕神,冷冷笑道:“捕神大人,不巧得很,没想到早上才分开,现在又见面了。”
捕神眉色冷冷:“断浪,你逃跑,杀伤众牢卫,身上的罪名又加一条。今日,除非我死,绝不叫你逃脱。”他话语声落,手中铁链一抖,就凑到断浪面前。
断浪斜眼打量,“我说捕神大人,不要妄自给我安罪名,我杀人越狱,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要抓我,我还要找你呢?”
捕神也料不到断浪这样耍赖,还找他要证据。“证据吗?我先拿你归案,会审之时自然会一条条呈出来。”
断浪戏孽一笑:“说得倒好听,那你拐骗良家妇女,为祸武林,我也该替天行道,把你正法。”
此话一出,捕神更觉荒唐,开口叫道:“我捕神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江湖中人人共知,何时做过拐骗妇女之事?”
转头望着天下会众人,断浪装着样子问道:“你们大家说说,有没有看见捕神大人拐骗良家妇女?方才我们才从他府上救走一名女子,这件事情,你们可是眼睁睁看见的。”
众人齐声附和:“所言Bùcuò,我们都可以作证。”
断浪转看捕神,“捕神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捕神呐呐无语,他还从来没见过断浪这样赖皮的人。这时候,身后一众衙役都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断浪说的话,有这么多人作证,他们已经信了几分。
捕神面色涨红,手中铁链抖得哐啷啷直响。
激起他的怒气,才有意思,断浪护腕变换,已经出现。
炎红的剑身透亮无比,在阳光下更显得流光溢彩。
捕神推开众衙役,“你们退后,让我独战这人,若我胜了,一定拿他回府衙问罪。若我不幸身死,你们把我拿回去火化就行。”
他说这样的话,是想让断浪放过一众衙役。断浪Zhīdào他的意思,故意不作回答。
身后的顾明通凑上前来:“少帮主,区区捕神,就让属下来会会他,不用劳你大驾。”
断浪向他一摆手,“你且看着就行,三招之内,我定败他。”
捕神劲运铁链,抖得铁链笔直,出招如电,就向断浪杀来。
断浪不躲不避,星芒剑向前一刺,直接迎着铁链消去。
他的剑招一起,丝丝剑意马上弥漫开,捕神全身真气被压制,抖出去的铁链根本近不了对方身前。而且,就算他想要撤招,都已经不能。
这是境界的差别,他只是化气巅峰的实力,又怎能抗得住断浪的五座丹海之力。
在这剑意压制下,断浪轻轻一震剑身,就已震碎铁链。
捕神倒退数步,才拿住身形。
天下会众人齐齐喝彩,衙役们个个惊心。捕神乃是他们当中武功最高的,谁也没想到,竟然一招就败得这么惨。
捕神强压脏腑内翻腾的血意,拿下肩上铁圈,跨步再上,又战断浪。
他的锁魂环轻易不出,可这时候,不出不行。
断浪随意站着,却有一股慑人的气势。等着捕神双手握环出招,这才轻轻挑出一剑。
又是一剑破铁环,断浪开口:“捕神大人,还有什么招数?继续使出来呗!”
此时,捕神的眼中满是冷意,他行走江湖多年以来,从没有败得这么快。就算当年败在步惊云手下,也没有这么惨烈。这可是才出招,就被杀退。
捕神后退里,嘴角已经溢出鲜血,他低头埋首,自问人生,莫非他真的错了吗?他就不该纠着断浪不放,正好像断浪说的,十万两黄金的事,是步惊云所为,和他全没关系。
捕神抬头,看见了断浪冷冽的眼神。
这时候的断浪,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断浪,全然不同。那眼中的冷冽,似乎与当年的步惊云不相上下。
与步惊云一战,逼得他动用家传剑法,此时,他已经看出断浪眼中的杀意。或许,他本就不该活在世上,步惊云一战之后,他就该要死的。要不是断浪的一句话提点,只怕他当年就会在步惊云剑下寻死。
这一刻,捕神又有了寻死的心。他的一生,都是生活在面具之下,母亲韩玉死后,他就已经对世事没了寄托。断浪的出现,让他多活了许多岁月,那么就让自己了结在断浪手中吧。
捕神的右手往腰间一探,软剑小龙泉已经拿在手中。
使出他最快的剑招,最绝情的剑招断剑诀。
第一三二章捕神之末路
第一三二章捕神之末路
捕神的右手往腰间一探,软剑小龙泉已经拿在手中。
使出他最快的剑招,最绝情的剑招断剑诀。
就向断浪穿去。
但是,他此刻要断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空活二十余载,他早该断剑绝尘,去见那九泉下的母亲。
断浪冷冷一笑,终于出你的绝招了吗?挥剑急点,直接切向小龙泉剑。
“叮!叮!叮!”三声响过,剑光跳动,把小龙泉剑斩作四截。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捕神身子倾前,就向断浪的剑尖上撞来。
众衙役面色大变:“捕神大人,不要!”
天下会众人,也都惊得张口。若是杀了捕神,他们没有什么吃惊的,可捕神自己寻死,那就很奇怪了。
断浪也没料到这点,他这么风风火火带人前来,确想杀死捕神,以泄心头之恨。
可如今对方自寻死路,反倒激起了他心中的善良念头。
脑中飞速的回忆种种环节,怎么说,捕神都搭救过自己,怎么说捕神都是自己的。
不行,绝不能叫他撞死在我的剑下。
断浪心念及此,回手收剑,接着一掌过去,把捕神拍翻当场。
“捕神,以后我两情断义绝,两不相干。”转身甩头,招呼天下会帮众:“我们走!------”
断浪迈步离开,三千人马跟着他绝尘而去。
一众衙役扶起捕神:“大人,我们送你回去休息,明日再禀告郎总督,请他调兵围剿天下会分坛,一定要为你报仇。”
捕神的眼中满是死灰,他蹒跚爬起,甩手接下脸上半边面具扔掉。向着路的尽头远去,那里,正有一处水塘。只不Zhīdào捕神此去,是要继续寻死?还是要归隐江湖?
众衙役看着他远去,也没人上前阻拦。只有一名老衙役上前拾起那半边银面具,小心放在怀里,似乎正在缅怀他最珍贵的宝贝。
捕神已走,但追捕逃犯的事情他们还要去做。只是此后,只怕京机府衙,再也没有一个能让他们敬佩,能称之为神的捕快。
一处茶馆内,皇城各界人士云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商贾、侠客、士子。
这是京机府内最大的茶馆,也是皇城内各种消息传递的首发点。
茶馆中,正有一名青年公子端坐,其人生得文质彬彬,斯文秀气,却是神光坚毅,颇有大儒的气势。
若是认识他的人,就Zhīdào他有一个名动朝野的父亲。
他是当朝宰相张居正之子张嗣修,张嗣修生在宰相之家,却无纨绔之习。自幼便“积学好古,清约寒素”。
他的对面,是年纪比他稍大的另一名青年。
这名青年肤色光鲜,眉眼精细,耳轮饱满而又印堂光白,一眼看上去,就Zhīdào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尤其他那上唇的两撇胡子,给他一种帝气渲然的高贵。
青年乃是当朝皇帝第三子裕亲王和庆,他一切皆好,只是一双眼睛满是水气,显是长久迷于女色所致。
二人浅手饮茶,而一双耳朵,都在聆听附近的议论。
茶博士端着茶壶,游走各处桌子,给客Rénmen添水加茶,只不时的瞧上一眼开口说话的人。
这时,一名大汉朗声谈论,“我想啊,这京城中恐怕要出事了,早些的时候,禁卫军四处搜查。午后,又是天下会少帮主带领几千人走街过巷。”
他的对面,另外一名黑瘦汉子补充道:“我更是听说,京机府衙的捕神被天下会少帮主断浪三招击败,后来丢下银脸面具,消失不见。我看这势头,只怕武林和朝廷,都要大动乱了。”
这时,另外一桌的一名老者转脸叫道:“这些事情不算什么,杭州府外海已经被倭寇占领,才是人人共愤的大事。”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向他望来,他身侧一名中年人慌忙拉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这样的国战之事,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胡乱谈论的。
这时候,张嗣修抓住话头,开口问道:“这位老丈,你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怎么从未听说过。若真是这样,只怕朝廷早就派兵围剿去了。”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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