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学徒- 第4部分

“凯瑟琳，你可是酒馆的大红人，摇钱树，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吧”，

罗杰三言两语就将她们全部支配了，然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观察着酒馆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他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良好的观察习惯，每天坐在木屋门口的台阶上观察来往的行人，从他们的衣着，行为和脸色上做出分析，然后询问论证，纠正错误，这么多年反复做着相同的事，罗杰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已经很让人忌惮了。

虽然这么做很累，但没办法，傀儡师就是一个容错率极低的职业。

“小罗杰，好久不见”，

梅倩大概是这个酒馆里穿的最为保守的女人了，在凯瑟琳，爱丽甚至小艾米都不得不穿露背装的时候梅琳却穿着衬衫，长裤，看起来像个男人婆。

她是现在全权打理酒馆的人，也是这里最正经的。

罗杰将葡萄酒推到她跟前：“梅倩阿姨，几天不见您气质更胜从前了”，

没有女人不喜欢夸奖的，已经结了婚的梅倩也是一样，只是她也是干净利落的女人。

“罗杰，谢谢你的夸奖，但你知道阿姨对你从来都是能说的说，不能说的无论如何也不说”，

她正经的让人忍俊不禁。

罗杰道：“梅倩阿姨，我只是希望您以后能劝慰女王大人，她酗酒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作为一个儿子，我不得不请求您，女王大人她昨晚又喝到深夜，酩酊大醉”，

梅倩皱了皱眉头：“深夜？她昨天早上回去一趟，中午回去一趟，晚上回去的更早，怎么会喝到深夜？”，

宾果，罗杰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昨天一定是欧莉丝将那两个海盗放走的。

“难道她还会在别处喝酒吗？”，罗杰也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心里却在偷乐，下一步就该引蛇出洞了，这难不倒罗杰少爷。

“吱呀”，酒馆的小门再次被推开，这本该无关紧要的轻响却让罗杰抬起了头。

罗杰总是对陌生人给予关注，这岛上的海盗也大多数都是常客，但今天推开门的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且是非常值得关注的陌生人。

推开小酒馆的是一个小丑，就是在马戏团里供人逗笑开心的小丑；在科洛嘉岛上还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小丑，眼前这个身材微胖的小丑在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背后挂着一个红色的袋子，长长的袋子一直拖到他的裤管边，一打开门这个胖胖的小丑就开始做滑稽的动作，先是变戏法般变出一个气球，接着又将成串的气球戳破，两只白鸽扑扇着翅膀飞在酒馆里。

“哦，小丑先生，干得漂亮”，

“有趣的小丑，科洛嘉岛欢迎你”，

“哈哈哈，老板娘，不如让这位小丑先生就在这里表演吧，钱我出了”，

小丑简单的戏法就让酒馆里的醉汉们好感大增，但小丑的眼睛却转动的有些机械，继而移到了罗杰的身上。

他的眼睛充满了迷幻的色彩，那是一双没有智慧，没有生命但却包含了许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物体的眼睛，罗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双眼睛；他忍不住盯着这双眼睛，很快，这双眼睛就好像转动起来。

罗杰的眼睛也随着转动，好像摇摆的始终，接着连这间小酒馆也转动了起来。

幻术，刹那间的清醒，罗杰手中金刀转动着扎进手背，深可见骨，剧烈的疼痛刺激着神经让他清醒过来。

“啊。。。。。罗杰。。。。。”，梅倩因惊吓而捂着嘴，但酒馆里其他人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因为就在刚才两只白鸽飞舞着拉起横幅，横幅上写着：“四月一日到三日，恶灵马戏团欢迎各位的到来”，

这个横幅让酒馆里的醉汉们欢呼不已，都为即将开始的马戏团表演充满了期待，酒馆因此变得嘈杂。

而罗杰再看时那个微胖的小丑已经脱下帽子行辞行礼，淡淡看了一眼罗杰转身离开小酒馆。

今天和明天都两更，晚上七点左右上传第八章

第八章恶灵马戏团

罗杰的小木屋在科洛嘉岛的边缘地带，距离茫茫大海只要步行半个小时。好巧不巧的是小丑的马戏团离这个木屋差不多刚好也是半个小时。

确切的说，三十四分钟。罗杰用脚丈量过，小丑到来的当天晚上他们就开始敲敲打打钉帐篷了，小丑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行为怪诞，引人发笑的小丑是一个很富有的人，他停在科洛嘉码头上的是一条大船，可以媲美大金牙海盗船的大船；与他一同来到科洛嘉岛的有十四五人，都是恶灵马戏团的成员，在盖帐篷的时候他们中有的人就在一旁练习了起来。

在钢丝上踩独轮车，挑火圈，胸口碎大石，掌上舞。。。。。，各种怪异的表演应有尽有。

他们只用了一个晚上就盖好了帐篷，效率高的惊人。第二天马戏团里的人就开始到科洛嘉岛各地开始派发传单。他们的传单上印着一个鬼魂的标记，岛上的男人女人都对这个马戏团很好奇，姑娘们虽然觉得马戏团里的人很多的长相怪异，狰狞，但好奇心却已经被勾了起来。

“船上没有任何标志，不是海盗，不是爱尔兰的船只，也不是海上的马车夫，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罗杰一如既往地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手里把玩着金刀。

他手背上缠着绷带，昨晚的幻术让他吃了一惊，那个小丑的眼睛他记忆犹新。

小丑的船上帆的标识和他们宣传单上的标识相同，都是鬼魂图案，罗杰拿着那本《海盗标识图谱》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样的标识，又翻看了《爱尔兰船只标识图谱》也没找到，他甚至把各大家族和商会的船只图标都找遍了，但就是找不到这种黑色鬼魂的标识。

昨天晚上欧莉丝又酩酊大醉，对他的上一无所知，罗杰心里哀叹，自己真是个没人疼的孩子啊。

“罗杰少爷”，

“罗杰少爷”，

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女仆装的萝莉塔从刚停在路边的蛋糕屋里小跑出来，今天早上罗杰并没有订蛋糕，而萝莉塔递给他的也不是蛋糕盒，而是一张门票。

“罗杰少爷，今天晚上您有时间吗？萝莉塔想邀请您去看马戏团表演”，萝莉塔饱含期待的眼睛看着他。

马戏团的表演，罗杰又想到了小丑的眼神，那毫无生气的眼睛他从心底里厌恶，但萝莉塔的眼睛却让他无法拒绝。

罗杰握住她的手笑道：“萝莉塔小姐，您的邀请罗杰怎么会拒绝呢？今天晚上马戏团里的人也将有幸见识到小姐的迷人风姿，罗杰为他们，也为自己感到荣幸”，他正要低头一吻萝莉塔却缩回了手。

“罗杰少爷，占人家便宜是不对的哦”，她伸出两根手指放在罗杰嘴边，狡黠的眼睛看着他。

罗杰趁机在她的手指上点了一下道：“这怎么能是罗杰的错呢？都怪小姐太过迷人，让罗杰情不自禁”，

萝莉塔的脸蛋又变的绯红，但却退后两步坚决不让罗杰再冒犯了，她背着手抿嘴笑道：“罗杰少爷，萝莉塔先回去换衣服了，晚上见”，

“晚上见，令人挂心的小姐”，

罗杰再一次目视移动的蛋糕屋渐行渐远，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门票；这张门票与马戏团的宣传单很像，标识也是相同，只是加上了表演时间。

罗杰走进木屋很郑重地将门票放在餐桌上，他洗了手便去厨房做菜，等他出来的时候欧莉丝已经坐在桌边，正拿着那张恶灵马戏团的门票反复观看。

“罗杰，这张门票是你买的吗？”，欧莉丝很少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这张门票里似乎蕴藏了很多东西。

罗杰将做好的牛排放在桌子上道：“是萝莉塔小姐送来的，邀请我和她一起去看马戏团的表演，女王大人，你似乎知道那个标记的来历”，

刚才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个恶灵的标记。

欧莉丝托着腮笑道：“罗杰，你的敏感真是令人沮丧”，

厨房中的罗杰道：“那就是承认了？女王大人”，

“他们曾经是阿黛芙家族的侍卫。。。。。。”，

“阿黛芙家族出现两百年来没有一名仆人是女人，也没有一名侍卫是男人。那个小丑，是男人”，罗杰戳破她的谎言。

欧莉丝显得更加沮丧，一时之间更加专注地看着那张门票。

“不说话是在思考吗？是想要编一个我拆不破的谎言？还是深思熟虑要不要告诉我真相？”，

罗杰端上最后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切好的水果，然后坐在欧莉丝的正对面看着她的眼睛。

“女王大人，罗杰少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说的很认真。

欧莉丝微笑道：“好吧，罗杰少爷，恶灵马戏团一个邪恶的存在，如果可以，请不要接受萝莉塔的邀请”，

罗杰摆了摆手：“很遗憾，一名绅士是不能毁约的，尤其是和女孩子的约定”，

欧莉丝撩了撩刘海妩媚笑道：“小罗杰，这可是女王大人出自善意的提醒”，

“笨蛋才需要提醒，聪明的罗杰少爷不需要”，

一场午餐在冷战的气氛中度过，最终罗杰和欧莉丝两人谁也没有妥协。罗杰回到房间里准备好晚上可能用到的器具，金刀，金币，新研制出的药剂，可以藏在袖子里的迷你型弩机。。。。。。

午饭后欧莉丝就去了小酒馆，今天的小酒馆格外冷清，岛上的人们大多被新开张的马戏团吸引了，连刚登上码头的海盗们都去了那个马戏团，只有酒馆里的女郎们百无聊赖地喝着酒。

傍晚时分，罗杰准时出现在移动蛋糕屋的门前，敲开了那扇门。

门开了，换下女仆装穿上长长的白裙子，头发上的蝴蝶结也摘了换上发卡，她得意地看着似乎被自己的美貌震惊的罗杰。

罗杰伸出手握住她的四根手指：“亲爱的萝莉塔小姐，请允许罗杰陪你度过这美好的夜晚”，

萝莉塔狡黠地笑道：“亲爱的罗杰少爷，萝莉塔只能陪您半个夜晚，剩下的一半要陪妈妈。您会体谅萝莉塔吗？”，

罗杰忍俊不禁：“当然”，

“萝莉塔，不管罗杰那个小混蛋怎么花言巧语，你今晚一定要回来，不然我会去罗杰家掀桌子的”，

杰西的大嗓门又传了开来。

罗杰做了个鬼脸拉着萝莉塔小跑向马戏团。

马戏团的嘈杂越来越大，码头边的小酒馆里莫名涌起一种冷冷的肃杀，若有若无，若隐若现。

抱歉，今晚忽然加班所以回来晚了。。。。

第九章红袋子和身体

恶灵马戏团搭了三个帐篷，刚好在科洛嘉岛常年用来交易的场地之外，占地很广，左边最大的帐篷直径约有五十米，能容下两百个人。才傍晚时分马戏团外已经人声鼎沸了。

“啊，亲爱的小罗杰，您今天看起来真是太英俊了”，

“萝莉塔小姐今晚也像公主一样”，

“你们两人在一起真是般配啊”，

。。。。。。

原本正凭票入场的人们见到罗杰和萝莉塔时纷纷打招呼。罗杰是科洛嘉岛上最富有的欧莉丝夫人的独子，在岛上举足轻重。罗杰本身也是聪明到让人害怕的家伙，岛上的妇人们都想过把女儿嫁给他，但后来也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嫁给这种聪明的让人发指的家伙想想就觉得可怕。

不过马屁是要拍的，希望他以后脖子上不挂金币的时候能口下留情。

可惜，在罗杰看来他们的目的显然是注定要落空的。他一一打着招呼拉着俏脸通红的萝莉塔走进马戏团，马戏团里已经有了不少人，萝莉塔的到来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萝莉塔一头黑发，身材娇小玲珑，而且长着可爱的东方人的面孔，与岛上高挑的少女相比她无疑是独特的；她的柔弱很是能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

对罗杰来说马戏团里没有生面孔，他能记得岛上所有人的脸孔，无论男女老少，所以很容易就在一片招呼声中找到了靠前的位置，马戏表演虽然还没有开始，但在前面的舞台上已经有马戏演员开始热身了。

舞台上正在跳火圈的是一个畸形人，小矮子，各自只有半人高，但纵跃的动作很是灵敏。

“罗杰少爷。。。。。。”，萝莉塔挽住罗杰的手臂，那个畸形人让她感觉到害怕。

罗杰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萝莉塔小姐，别害怕，他只是天生残缺，是可怜的人，需要别人给予温暖”，

“恩，罗杰少爷，您真是好心”，萝莉塔悄悄看着他的侧脸。

表演很快就开始了，先是那个畸形人跳火圈，接着就是一个壮汉表演胸口碎大石，在罗杰看来十分无聊的把戏却把马戏团的气氛推上了**，岛民们显然爱极了这种把戏。

萝莉塔也脸色绯红地看着精彩的马戏表演，周围不断传来喝彩声，罗杰百无聊赖地分辨着他们的声音，瑞思的大嗓门，凯图有点娘炮的声音，居然还有小艾米的稚嫩嗓音。。。。。

正分辨间萝莉塔环着她的手臂忽然紧了紧，罗杰不禁一笑，正想嘲笑她的胆小但一低头就看见她惊恐的眼睛。

“萝莉塔。。。。。”，

“嘘——，小丑先生”，

“小丑先生，开始你的表演吧，一定比他们的精彩”，

欢呼声淹没了一切，微胖的小丑已经站在了舞台中间向众人鞠躬，但那双眼睛分明扫了罗杰和萝莉塔一眼。

让萝莉塔恐惧的也真是这双眼睛。

她紧紧抱着罗杰的手臂，闭着眼眼泪流淌下来，身躯微微颤抖，弱不禁风的样子让罗杰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萝莉塔，你看到了什么？”，

她是中了幻术了吗？小丑的那双眼睛让她看到了恐惧的东西。

“罗杰少爷，我。。。我来自哪里？我来自哪里？”，萝莉塔将头埋在他的臂弯，似乎连神智也不清了。

罗杰蹙了蹙眉头，冷笑一声看向小丑，正在表演戏法的小丑也将目光移向了罗杰，他又一次看见了那双眼睛，那双没有任何生命色彩的眼睛。

“你的目标是我，是吗？”，

罗杰低语一声像是自问自答，小丑没有说话，手里扎气球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但那双眼睛却动了起来，旋转着好像陀螺，罗杰抱着萝莉塔闭上眼，这一次的幻术与上次不同；小丑的双眼旋转的时候罗杰四周的景物也跟着旋转，黑暗从他的脚下延伸。

无声无息间身外的一切都消失了，喧嚣的声音，沸腾的欢呼，多余的岛民，他们全部都在旋转中消失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剩下微胖的小丑，罗杰和他怀里的萝莉塔。

“嘶”，

微胖的小丑变戏法般从手里翻出一只蜡烛点上，微弱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