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除了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什么声音都没了。
我郁闷,狠狠的踹了一下门。
这时,高远找了过来,“师妹,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忙拉住他,“师兄,怎么回事?这些屋子都门窗紧闭,里面是什么?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吧。
高远凝眉,十分纠结道,“这……。这边两间分别是师父和师弟制药之处,这两间是师父的卧房,那边一间是师弟的。”
“你的呢?”我就问。
高远挠挠头,“我因不常在山上,所有一般回来了就住在厨房边上的那间客房。”
“哦。”我指着前面的小木屋,“那那屋子就是我的房间了?”
“嗯。”高远就点头,“面煮好了,就搁你屋里了。”
“谢谢师兄。”我微笑道,想着那可恶的老头临进去时交代的话,我心里一乐,我才不说呢,让他饿去吧,谁叫他不让我进去看的。
我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瞧着屋内着实简陋的很,一张小桌两张小凳,外加里间一张小木床,连帐子也没有,哦,对了,这碎花的被子和枕头还是丑啊。
“这真是我的屋子?”我好奇的问随后跟进来的高远,一直以来,我就住这屋里吗?可我真的好像不喜欢这样子简陋啊,还有这被子的颜色,这床的造型,“对了,我的衣柜呢?”
一间屋子连像样的摆设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临时搭建的住所一般,真的很难想象我一直就住这里。
“啊,衣柜。”高远被我问的一愣,呐呐的张着嘴,好一会儿才道,“是师兄的疏忽,师兄明天就帮你置办。”
“明天置办?”我蒙了,难道我连衣柜都没的,“那我的衣服都是放哪儿的?”
“啊,这个——”高远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忙转移话题道,“先吃面吧,一会就凉了。”
我也确实是饿了,好吧,一边吃一边问,也许,我失去记忆了,太多东西不记得了,师兄也觉得难以解释吧。
高远的手艺还真不错,面条很合我的口味,尤其是他还特意加了一个煎鸡蛋,焦黄焦黄的美味极了。
“好吃吗?”看我吃的津津有味,他笑着问。
我边吃边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好吃,师兄手艺真棒。”
他脸皮可真薄,我不过夸了这么一句,他竟然脸都红了,不过,他脸上洋溢的笑意表明他很受用。
“对了,师兄,师父是大夫吗?还会制药,他说的举世无双的神药究竟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这个——”高远来了精神,“师父他乃江湖神医司徒麟……。。”接着就将他师父的丰功伟绩一一说了出来。
我吃完了面,对着空完听了半个时辰,终于觉得闷了。
“师兄,我们一直就住山上吗?”这里除了花草树木小溪流水还有木屋外加一个臭老头,就没别的了,还真是闷呢。
“嗯。”高远就道,“要是师妹觉得闷的话,等师妹伤好了,师兄带你下山玩去。”
“真的吗?太好了。”我拍手道,“我现在也没觉得身上不舒服啊,不如,师兄今天就带我出去玩吧。”
“这——”高远为难,“师弟不在,没人给师父做饭。”
“他自己不会做吗?”我问。
高远摇头,“平时都是我和师弟轮流做饭的。”
“哦?”我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信息,这么说,我不用做饭?那真是太好了。
“师兄,我想洗澡。”刚才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身上都出汗了。
高远的脸红的都能煮虾子了,他忙起身,逃似得往外走,“师兄给你烧水。”
对着他的背影,我笑了,“谢谢你,师兄。”
我突然对这简陋的木屋满意起来,毕竟是我生活多年——不对,生活多年?我自己没有爹娘吗?还是我是师父捡回来的弃婴?
我对一切充满了疑惑。
不一会儿,高远就烧好了热水,用一个大木桶给我提了来。
我就好奇,我要在那儿洗?难不成就在这木桶里。
但高远很快又扛了一个大大的浴桶过来。
“师兄,辛苦你了。”
“不客气,你先用着,明天师兄再给你打新的。”高远一边擦汗一边说。
我就纳闷了,这不是我的专用浴桶?那我往常在哪儿洗澡的?还有这浴桶是谁的?
但我还没问出口,高远早红着脸跑开了。
罢,也许,过几天我就能恢复记忆了呢。
我好好的洗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天色暗淡了下来,山风吹过,还真是有点冷的,我忙紧了紧衣服,再瞧着下午还苍翠欲滴的山峦此刻掩映着一片暮色之中,浓黑的散发着神秘又诡异的气息,我害怕了。
“大师兄。”我一边喊着一边朝后面的小木屋而去。
一排的小木屋中就只有一间屋子是亮着灯的,我想也不想就的冲了进去,完全忘记高远下午跟我说他是睡在客房的。
所以,等我推开门,瞧见一个裸露着上身的少年时,我愣了。
他也愣了,微微眯着眼睛审视的看着我,“你是谁?”
“你才是谁?”我也瞪他,但见他胸口有几条血痕,像是被野兽的利爪所伤,还滴着血呢,再向下瞧去,他腿边的小几上正放着纱布和几个药瓶,想来他正想包扎伤口,被我打扰了。
“你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吧。”我就抬脚进去,想帮忙。
“出去。”谁知,他却脸一沉,声音阴冷。
我一顿,感觉从来没听过如此冷硬的拒绝,我一时间愣在原地,木然的看着他。
他背过了身去,长及腰的黑发妖娆的披在身后,妖娆的竟好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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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炎VS赫连玉 疑惑
大概是没听见动静,所以,这少年在包扎伤口时扭头望了一眼,瞧见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阴沉了下来,“出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也被他不善的态度给惹怒了,“你就是高远师兄说的那个陆师弟吧?你瞧见我装作不认识也就算了,我见你受伤,好心想帮忙,你却这样的态度?”
“高远师兄?陆师弟?”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你确定我该认识你?”
“你不是陆师弟?那你是谁?”我立刻警惕起来,虽然我失忆了,可他不可能也失忆了吧?如果他是那什么陆师弟,就该认识我这个师姐啊。
哪只,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继续包扎伤口,理都不理我了轹。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屋里?”我上前一步找他理论。
他包扎好了伤口,就拿起一件干净衣服披到了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看着我,目光充满轻蔑与不屑,“没胸没屁股,也就脸蛋不错,我对你这种黄毛丫头没有兴趣。”说完,又转身拿起一件长袍穿到身上,口里还讥诮的哼了一句,“连塞牙缝都不够!”
“喂,你什么意思?”我震怒了,指着他的鼻子就问,“有胆的你再说一遍。糈”
“走吧,本少爷要歇息了。”他伸手一扫,就跟扫苍蝇蚊虫似得将我往门外扫去。
我心里那个憋屈呀,抬腿就朝他腿肚子上踹去,“臭小子,我才对你没兴趣呢,
你也就脸蛋还不错,其他的差劲的很。|”尤其是那张嘴,真是够讨厌的。
他却勾起了唇角,一手扯着我的衣领就将我提溜到了门外,“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下次再敢擅闯,本少不会客气。”
客气?他刚才对我客气了吗?
“师妹。”这时,高远焦急的跑了来,瞧见倚在门边的少年,愣了下,“南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师父不是说起码还要两三天吗?”
“东西找到了就会来了。”少年淡漠的回了一声。
我嗤鼻一笑,“还真是没礼貌。”对高远态度亦是淡漠如此,也就难怪对我刚才那样不客气了。
少年幽幽的目光朝我身上瞟来,还未说话,高远忙拉住他,“师弟,此事说来话长,等会我再慢慢告诉你。”然后他又看我,介绍道,“师妹,他就是李师弟。”
李师弟?我挠挠头,怪不得他用那种表情看我,原来是我弄错了,还一直叫他陆师弟的?
高远见状,就道,“你不记得也没关系,等过些日子熟悉就好,对了,晚饭我已经做好了,就在厨房里,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在候着,你快去吧。”
“哦。”我扭头就走,但高远没跟来,我就又问,“师兄,你不一起吃吗?”
“师兄还有些话要跟师弟说,你先去。“高远对我笑着说。
看他笑容温和,再瞧他旁边的高个子少年,夜色下,那一束从屋内晕出的橘黄色光影朦胧的打在他的身上,温柔如斯,但他的神情却真叫人扫兴,冷的与这山里的夜一般了。
我不禁摇头,同为师兄弟,两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我到厨房的时候,就看见司徒老头正在啃鸡腿,而在他桌前,一片狼藉的鸡骨头。
什么候着嘛?他根本就已经先开吃了好不好?
“来了,坐。”司徒老头抬起头望了我一眼,仍旧津津有味的啃着鸡腿,那样子就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鸡腿似得。
瞧着他花白胡须上的油脂,我嘴角抽抽,“师父,您老人家是多久没啃过鸡腿了?”再瞧一个大碗里,只剩下鸡汤还有几个小鸡架子了,顿时晕了,“你一个人全啃了?”
司徒老头啃完了鸡腿,还嗦了嗦手,这才餍足的道,“难得啊,这次多亏了你这丫头啊,不然我老人家哪里能有肉吃,没良心啊,为师我养了他们这些年,天天就给我吃青菜萝卜……。”
说着说着,他无限悲凉又哀怨的看着我。
“你不是吃着了吗?”我瞪着他问,再瞧其他几个都是素菜,大概就是他口里的青菜萝卜了吧。
“嗯,”他点点头,“小丫头,以后多叫你师兄做好吃的,知道吗?吃的时候多想着点为师。”
说的就跟师兄专为我做,不给他做似得。
“师父。”高远突然推门进来,一瞧那鸡骨头,顿时叫了起来,“师父,您不是说不吃的吗?”
“为师说过吗?”司徒老头很无辜的问。
“师父,您的身体不宜吃荤,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况,这鸡汤是炖给师妹吃的,她的身子还没恢复好。”高远有些埋怨的坐了下来。
“还没好?”司徒老头就瞧瞧我,“为师瞧她面色红润,双眸清澈,恢复的不错啊,都有力气跟那小子斗嘴了。”、
高远瞧了我一眼,也就没说话了,过后,默默的为我盛了一碗饭,“师妹,吃点饭,明天师兄再给你炖鸡汤补补。”
“好啊。”我见司徒老头立刻眼睛亮了一下,就道,“炖两只吧,师父也爱吃。”、
“好丫头。”司徒老头感动的热泪盈眶。
高远却叹气道,“师父他的身子不能吃荤腥,不然——”
“好了好了,为师乃神医,自己的身子还不清楚吗?明天的鸡汤,我也要一份。”说着,那司徒老头背着手气哄哄的走了。
我瞧着他的背影笑了,这么贪吃的老头,还是我师父,真好玩。
吃罢晚饭,高远送我回房,到了门口却没再进去,只嘱咐我夜里盖好被子,这山里的夜晚很冷。
的确很冷,半夜我是被冻醒的,醒来发现被子不知何时被我踢到了地上,等再盖好被子,听着山风从屋顶呼啸而过的声音,我竟没了睡意。
失忆的痛苦也在这样的时刻格外的清晰,虽然我有师父师兄师弟,可我对他们竟然是那样的陌生,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
师父不是神医吗?可为何我不懂一点医术,就连那屋外种的药草,我也只是当做普通的花草罢了,难道失忆了,连这些起码的常识也会不记得了吗?
我很疑惑。
。而且,不是我多心,高远对我说话时眼神闪烁,还有那什么讨厌的李师弟,咋一见我的眼神确实透着陌生。
到底怎么了?我要是按照高远说的,一直生活在这里,为何李师弟对我那样陌生?
越想越乱,越乱头越痛,模糊之中好似有个影子在我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是谁?那个影子是谁?是我要记起什么了吗?可是,为何一想到要记起那个影子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恐慌呢?
这样的纠结持续到天快亮,我听见鸟叫声从山后传来,我望着渐渐亮起来的窗外,突然困意十足,又沉沉睡了下去。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太阳暖暖的照在山上,舒服极了。
我梳洗好出了门,就见李南风蹲在我门前的那一片药圃里除草。
想到他昨晚恶劣的态度,我决定当他是无形,直接朝后面走去,我肚子饿了,得去吃点东西才行。
进了厨房,发现锅里煨着一碗粥,还热乎乎的呢,我想着应该是高远师兄看我没起给我留的,就端起来吃了。
但也就一碗,我吃了并没有饱,就又找起来,在橱柜里找到了一碟子黑不溜秋的东西,我拿起来一闻,酸不溜秋的,没敢尝,再找,就没其他的了。
于是,我就去隔壁客房里找高远,想让他再过我做一碗像昨天那样的鸡丝面,还有煎鸡蛋。
哪知,我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人应声,料想应该不在房间,我又挨个房间的找,都没找着。
我就围着小木屋喊了起来,心想这大白天的能去哪儿呢?
可是,叫了一圈也没人答应,着实郁闷的很。
我揉揉自己的肚子,吃了那一碗粥之后,好像更加饿了呢。
“饿了?”忽地,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戏谑的声音。
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那个没大没小对我很没礼貌的师弟李南风。
“师兄下山了。”他说。
“啊?”我回头,心底有些郁闷,“什么时候下山的,怎么不叫我?”昨天还说好带我下山玩的。
他却双说环抱,懒懒的抬着眼皮,幽幽的盯着我,答非所问,“做饭去吧。”、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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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我以为我听错了,但他却重申了一遍,“厨房里有菜,你自己看着做。”说完,转身就走。
“不是。”我忙扯住他,“我不会做。”
他扭头,右眉微微挑起,“师兄不在,我受伤了,要不,你去找师父他老人家来做饭?”
他这话。。。。。。。分明就是针对我吗?这里老的老伤的伤,除了我还有谁能做活,他就是这个意思。
但我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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