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云秀惊恐的求救李青歌,看她脸色铁青,知道这次真是被赫连惜玉给惹恼了。
赫连惜玉脸色更是不好,刚才那药汁并未完全擦净,此刻,那脸色惨白中带着黑,黑中似乎还透着丝丝的蜡黄,“你——”好半晌,她才叫出了声,“你敢叫人搜查本公主府?”
李青歌长睫微挑,状似恭敬,神色却阴冷,道,“还请公主配合。”说着,她自怀中掏出皇上赫连炎亲自给她的玉牌,在赫连惜玉眼前晃了晃,“皇上亲赐民女此牌,见此牌有如见皇上。”
边上,一众宫女听言,吓的忙齐齐跪下。
此情此景,把个赫连惜玉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父皇赐你玉牌让你查本公主的案子,可是,你竟然查到本公主的宫里?你。。。。。。你这是公报私仇?本公主要告诉父皇,你故意整我。”
“公主此言差矣。民女只是一心想查清此事而言。”李青歌语气平静的宛若一汪没有波澜的清泉,让赫连惜玉恨不能将她的脸撕碎。
“查清此事还要查到本公主这里吗?难道本公主还会自己害自己不成?”
李青歌微微耸眉,“自古贼喊捉贼的事不少有。”
“你?”赫连惜玉气结,“贱丫头,你敢污蔑本公主?本公主就算再笨,也不会傻到去害自己?”
李青歌弯唇轻笑,再没言语,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结果。
这边,赫连惜玉气恼的拿枕头砸她,只是,那手里没劲,枕头落到了地上,然后,她又取下发间的金簪,想着要刺穿李青歌的喉咙。。。。。。
但是,怒了半天,却发现根本动不得李青歌分毫,还把自己气个半死,赫连惜玉最后趴在床上喘着粗气,“贱丫头,你敢搜查本公主府,哼,这笔帐本公主跟你记下了。”
她们之间的帐还少吗?她就算不记,她李青歌也忘不掉呢,“好,我等着公主与我算账的那天。”李青歌这话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赫连惜玉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怒,怒,怒。。。。。。。
约莫半个时辰,两个护卫再次过来,并将手里的一应物品尽数展现在了李青歌跟前。
特殊形状的刀子、带着弯钩的匕首,估计是专挖人眼睛的,李青歌瞧了一眼,不禁冷笑,还有带着刺棱的棍子、绳索、各类不知名的毒药、还有,李青歌交代的宣纸。。。。。。
最后,李青歌将宣纸拿在手里,细细捏了捏,倒与那写着打油诗的宣纸一模一样。
“都带走。”
“什么?”赫连惜玉一看自己的宝贝都要被带走,不禁又气又急,“你敢?”
敢不敢的?直接做了。
两个女护卫只听李青歌的,李青歌一说带走,他们便将搜罗来的东西全部拿了出去。
这边赫连惜玉简直气疯了,只叫嚷着,“云秀,云秀,你还不快将东西追回来,不然,本公主杀了你。”
“公主。”云秀边上急的快哭了,但公主是什么性子她是知道的,所以,喊了声后,她立刻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李青歌,哀求道,“李姑娘,那些东西都是公主的宝贝,您还是拿回来。”
“云秀,你这死贱婢,你竟敢求这贱丫头,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杖毙。。。。。。”赫连惜玉愤懑的喊着,怒火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
又是杖毙?这公主莫非是杖毙上了瘾不成?“公主殿下。”李青歌道,“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如此不顾王法,肆意虐杀宫婢,难道就不怕责罚?”或者说是天谴。
“哼,本公主要管自己的婢女,难道你也能管吗?”赫连惜玉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轻蔑道,“别以为有了父皇的玉牌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公主告诉你,就算有了玉牌,你也不过是贱民一个,哼,本公主只要高兴,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李青歌摇摇头,“是吗?你倒试试看。”一面对云秀道,“你们且忙去,公主这边,不用担心。”
“是。”云秀死里逃生,连忙出去,其他宫女也怕再沾惹到自己,忙忙的依言出门。
赫连惜玉一下子傻了眼,她的婢女们竟然如此听话于李青歌?真是——“妖女,妖女,你一定是用妖术迷惑了她们对不对?”不然,为何会如此听话?竟然连鞭子都没用过。
李青歌鄙薄的低笑,“公主还真是抬举我了,若会妖术,民女也定然第一个对公主施展,省的一次次的差点死在你手里。”
“你?你到底想怎样?”屋内只剩两个人呢,对上李青歌那双死寂般的眸子,赫连惜玉突然慌了起来。
李青歌起身,盯上她略显慌乱的双眸,冷声道,“因为你是公主的身份,我不会对你怎样,但是,再敢虐杀他人,老天也不会容你。”
语毕,她径直转身,不顾赫连惜玉呆愣错愕的眼神,径直离去。
好一会儿,赫连惜玉盯着那李青歌消失的门口,眼睛都瞪酸了,总算回过神来,才明白过来,她竟然被一个贱丫头又教训了。
该死,该死。。。。。。。
——
李青歌从赫连惜玉处出来,心情倒一下子好了起来,不禁有些好笑,哎,这人还真是有劣根性,原来,欺负人的感觉这样好???
——
接下来的几日,李青歌照样的养花养草,过着无奈又平静的日子,赫连惜玉那边也不去了,因为云秀亲自过来传话,说是惜玉公主说了,不用她伺候了。
因此,李青歌也落得清闲。
只是,这几日,高逸轩也没来过,让她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但他在这宫里又是北国六皇子的身份,让她也不好派人去打听。
倒是高逸庭其中来过一次,主要是询问案情进展问题,还有就是问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其他,再没有了。
这一日一早,贵总管来了。
原来,五日已过,那养心殿里的女人吃了她开的药之后,似乎病情有所好转,皇上这才让她再去复诊,看是否康复,以后还需怎么调理。
李青歌立刻想到了那一日心中所惑,忙不迭的准备妥当,随贵祥前往。
只是,万没想到,日理万机的赫连炎,竟然又在当场,真是。。。。。。让人失望。
替那女人又诊了脉,倒无大碍,只是身子虚,还需要慢慢调养。
她依言又开了几副调理的药来。
原以为,开好药之后,还会像上一次一样,直接被赫连炎打发走,却没想到,药方交给了贵祥之后,皇上竟然命人搬了椅子,让她坐下。
“李姑娘,来这宫里这些日子,可还习惯?”打发走了贵祥,赫连炎朝她温和的笑问。
李青歌表现的恭恭敬敬,“还好。”
“哦,宫人伺候的可还行?若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尽可告诉朕。”赫连炎又问,一双眼睛却是朝那帷帐里瞧着,依稀可见床上的女子双手交叉于胸前,凝神细听的模样。
“嗯,她们照顾的很周到。”李青歌简单回答,心里却更是疑惑,皇上怎么在这里跟她拉起了家常?
赫连炎点点头,脸上笑颜如风,“这样朕就放心了,对了,什么时候有空,带你那弟弟画儿也过来坐坐,朕的这位爱妃十分喜爱孩子。。。。。。”
哦,原来这幔帐里的女子竟真的是他的女人。。。。。。
李青歌那生疑的心渐渐了然,却有一丝失望涌出,皇上的妃子怎会与娘亲有关。
不自觉的,李青歌也朝那幔帐里瞟了一眼,但只觉模糊之中,那女子的轮廓竟好似娘亲。。。。。。
不,不,她想的多了。
李青歌摇摇头,赫连炎凝眉,“怎么,不愿?”
“额?”李青歌陡然回神,才知道他问的是刚才的问题,忙答,“怎么会?只是,画儿年纪小不懂宫中规矩,性子又淘,怕扰了娘娘清静。”
床上女子似乎松了口气,赫连炎也笑道,“这个你放心,爱妃她一见着孩子,这病也就好了大半了,若画儿能常常的过来陪陪,只怕,她这病立刻就能好的呢。”
“额,是。”李青歌没再推辞,而是,细细思索起他的话来,画儿一来,她这病就好了?
要么是这个妃子以前也有过孩子,可后来不幸夭折了,这在宫里是常事,所以,她才这般想念孩子,喜欢孩子。
要么,她定然与画儿十分投缘。。。。。。
李青歌心里又咯噔一下,才灭掉的疑惑又更多了起来。
真想掀开帷幔再瞧瞧,但是,既然成心拉上帷幔,自然就是怕她瞧见,所以,李青歌也不会做这傻事,也没再奢望她们会自己打开帷幔。
“对了,娘娘,画儿写的字可好了,下次,我让画儿亲自写副字给娘娘,可好?”李青歌突然发问。
“额。。。。。。”床上,女子似乎轻轻吐息出声。
赫连炎却不漏痕迹的笑道,“那可是好呢,娘娘书法一绝,倒是可以给画儿指点指点。”
“是吗?娘娘也懂书法?”李青歌颇为新奇般,欣喜的问,“不知娘娘喜好哪派书法?”
“呵,娘娘书法炉火纯青,早已自成一家。”赫连炎说起这个,颇为自豪般笑了起来。
又是赫连炎说话,李青歌微微凝眉,又道,“哦,娘娘书法如此精湛,那青歌定要带画儿过来学习了,娘娘不知道,画儿最喜书法了,只是,一直以来,也没给他请个像样的师傅。。。。。。”
那床上女子,口动了动,却仍旧没有说出话来。
“那下次,就让画儿多带几副字来。”赫连炎道。
“好。”李青歌点头,“不如,下午民女就带画儿过来如何?”
“下午?”赫连炎有些迟疑,看向床里,就见那女子轻轻点头,也随即笑道,“好。”
李青歌旋即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再离去。
——
这边,李青歌一走,赫连玉立刻坐起了身,拉开帷幕,望着门口怔怔发愣。
“怎么?”赫连炎坐到了她身侧,一手自然而然的搂出了她的腰肢,将脸贴在她的耳畔,轻轻叹息,“小玉儿,朕为了你可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
赫连玉不安的挣扎,“我知道。”想要掰开他的手,却被他箍的更紧,“皇兄。。。。。。”她哀求的看着他。
“好。”赫连炎隐忍着体内蓬勃的***,将她松了开。
赫连玉连忙下床。
赫连炎伸手拉住她,“你才好些,不好好歇着,起来做什么?”过后又黑着脸,恼道,“我又不会动你,你怕什么?”
“不是。”赫连玉红着脸,也忍着道,“下午画儿要来,我想给他做点点心,他最爱吃我做的雪片糕。”
“是吗?”赫连炎一用力,将她带进怀里,两指轻轻划过她娇嫩的脸颊,轻笑,“原来小玉儿长本事了,不但书法精湛,连糕点也会做了啊?”
“我。。。。。。”书法是她从小时唯一的爱好,而糕点,是为了李南风才学的,毕竟做一桌子好菜太难,但,糕点就容易学的多。
“好,朕准了,需要什么,让贵祥准备。”赫连炎道。
赫连玉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答应,连忙将所需的食材报与贵祥。
贵祥立刻准备,后来,就在养心殿的一间小暖阁内,临时搭起了灶台之类。。。。。。
而赫连玉准备糕点之时,赫连炎一直靠在门边,安静的看着,缱绻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害的赫连玉几次失手,不是多洒了盐,就是面和的稀。。。。。。。直忙了两个多时辰,这雪片糕算是做好了,只是,火候没掌握好,焦糊了不少。
看着碟子里卖相丑陋的雪片糕,赫连玉一阵沮丧。
画儿要来了,她却连他最爱吃的雪片糕也没做好,真是。。。。。。对不起孩子。
“好了,这雪片糕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御厨做的,倒也别出心裁,味道特别。”赫连炎突然出声。
赫连玉转首,就见他不知何时坐到了椅子上,正拿着碟子里烤焦了的雪片糕吃着。
“这是给画儿的。”赫连玉连忙上前想拿走,毕竟烤焦了太多,统共就留了几块稍微好点的,被他一吃,就更少了。
赫连炎立刻拉下了脸,一手按在了碟子上,“你确定要给他吃?”
不然,她干嘛要费这么多功夫做?赫连玉狠狠的瞪着他,自己给儿子做的吃的,决不能再让他多吃一块去。
赫连炎也不松手,只不咸不淡的哼道,“画儿若是吃出了这糕点的味道,那么,你这些日子可不是白装了?还是,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去面对他们?”
“。。。。。。”一句话直接如冰刀子似的砸进了赫连玉的心口,她顿时面色惨白起来,“我。。。。。。”
赫连炎却是直接端过了盘子,一口一口的异常优雅的吃着雪片糕,“你若准备好了,朕就安排你们见面,如果你同意,朕还可以册封他们,让他们享受西陵国皇室的荣耀。如果你没准备好,那么,朕帮你担着,一切等你,如何?”
赫连玉跌坐在椅子上,颓丧的摇摇头,“不必,今天之后,让他们离宫。”
想不到她仍这么坚持,赫连炎气的将碟子直接摔到了地上,还剩的几片雪片糕一下子滚到了门边,“哼,他们出宫,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了,到时候,你别哭。”
哭?她就算是哭,也是欣慰的哭,与其留在宫中悲苦,不如外面天地广阔一片自由。
就算此生再见不到孩子们,她也愿意,他们能自由快活的活着,不会因为有这样一个。。。。。。娘。
她宁愿,在他们的心里,娘还是那样的美好,与他们的爹相亲相爱,到死也是在一处的。
赫连炎看她倔强的神色,终是气的走了。
等他走了,赫连玉才用力眨了下眼睛,一颗豆大的泪珠潸然滚落,她慢慢起身,走到门边,蹲在地上,将那散落的雪片糕一片一片的捡了起来,再用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再用心的包了起来。
——
李青歌自养心殿回来,立刻找来弟弟,对他细细的交代了几句。
李青画十分聪明,一听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当即说知道怎么做了。
也的确,下午再次到了养心殿,当着赫连炎的面,李青画也没怯场,反而不时向幔帐内女子撒娇说话,嘴甜的不得了,但,方法用尽,那女子却无半点回应。
不禁李青画,就连李青歌也觉得有些不寻常。
若按上午赫连炎所说,不该如此啊。
但事实上,李青歌并没觉得那女子有多喜爱孩子,甚至,李青画亲自将写的字交予她手时,那女子却是连看都未看,就直接撂到了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弄的小家伙心里大受打击。
最后,还是赫连炎说的,娘娘身子又不太舒服了,让他们先回去。
李青歌只得又带着弟弟走了。
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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