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远惊愕的脸色大变,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虽说不是心爱的女人生的,可到底也是他高远唯一的后啊。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死,又活不过来?”夏之荷急的上前,拽着李青歌的袖子问。
李青歌抽回手,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是活死人。”
“活死人?”夏之荷呆了。
李碧茹也赶了过来,眼神焦虑忧心的盯着高逸庭,见他嘴唇已经干枯,都快裂开了,忙亲自倒了水过来。
“慢着。”李青歌忙喝止李碧茹,“他不能喝水。”
“为什么?他都渴成这样了。”李碧茹急道。
高远好容易从她打击的话中恢复一丝理智,问,“那庭儿到底中的什么毒?要如何解?”
“这个。。。。。。”李青歌面色迟疑,低低道,“他中的是。。。。。。蝎子花。”
“蝎子花?”高远皱了眉,脑海里极力搜索这个名字,似乎从来没听过呢。
李青歌凝重的望着他,“此毒来源于三百年前的一个古老部落,但也绝迹于三百年前,具体的,我知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一次在医书上见过。此毒主要是女子用来对付男人的。”
“什么意思?”夏之荷听不太懂。
李青歌继续接受道,“传闻,有女人因得不到心爱的男人,便会用上此毒。此毒无色无味,一旦中毒,男子必须及时与女子行、房,通过阴阳调和,从而将毒清除。”
“啊?”夏之荷听言,错愕的轻呼一声,小脸顿时羞的绯红,“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毒药?
“那不就是春药吗?”李碧茹胆子倒大些,心早已因李青歌这话猛烈的动了下,倘若通过阴阳调和能解大少爷的毒,那么。。。。。。
高远亦疑惑非常。
“普通春药只是让人产生兴奋之感,稍重一些的,能致人产生幻觉,达到某种愉悦之感。最重要一点是,普通春药不会要人性命。可是,这蝎子花。。。。。。不是如此,之所以说它是毒药,因为它能要人性命,三天内,若不能找人与大少爷解毒,那么,届时,大少爷有可能会毒发身亡,且死状可怖。”李青歌郑重的对高远说。
高远听完,却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李姑娘所说,只要找人与庭儿,阴阳调和,便能解毒?”
“嗯。”李青歌略微思索了下,便点点头,“暂时只能如此,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至于最终能到什么结果,还需再看看,毕竟,此毒绝迹几百年了,突然又被人用上,难保会有变。”
高远凝眉沉思,好一会儿,方下定决心道,“好,就依李姑娘所言,但是,这解毒之人。。。。。。”
他意味深长的盯着李青歌,“庭儿虽然已经十九,但是至今未娶,连个通房的丫头也没有,唯一的便是与李姑娘的婚约。”
李青歌听他话,就知道他的意思,忙摆手道,“使不得,高伯伯,青歌尚未及笄,怕是不能担当此任。”随后,忙又建议道,“不如,花些银子,寻个干净的姑娘,这以后,让他大少爷收她进房即是。”
李碧茹听言,正中下怀,她一直等着机会,等着一个能让高逸庭接纳自己的机会,想不到这机会突然有一日就砸到了自己头上了。
她不用费尽心机,就能光明正大的与高逸庭亲近,不但将来能做第一个被他收进房的女人,还因这事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然而,基于女性的矜持,这话她乍然之间也没说出来,只忍着内心的激动,静静的看着事态怎么发展。
“这怎么行?”夏之荷一听,忙反对道,“怎么能随便找个姑娘给大表哥呢?大表哥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那。。。。。。”李青歌眼珠子一转,奚落的盯着夏之荷,“不如表姑娘亲自为大少爷解毒如何?反正,表姑娘与大少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满府里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是天作之合,不如,顺应这天意,先帮大少爷解了毒,过后再拜堂成亲,如何?”
想不到李青歌如此大胆,这样的话也能当着人说出口,夏之荷被臊的面红耳赤,“我。。。。。。我哪里有。。。。。。”
高远不由的看了看夏之荷,他在认真思量李青歌的话,觉得她说的也在理,毕竟李青歌还太小,高逸庭现在昏迷之中,那种事还需女子主动才能行的通,他怕李青歌什么也不懂会误事。
而夏之荷不一样,她是和高逸庭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的关系他也瞧在眼里的,即便是现在更亲密一点,他觉得也无妨,何况,夏之荷早已及笄成年,可以尽一个女子的义务了。
“那么。。。。。。”
“老爷。”李碧茹扑通一声,突然跪在了高远跟前。
原来,听李青歌推荐夏之荷时,李碧茹当时就慌了,那夏之荷比自己可是有优势的多啊,再瞧高远似乎也赞成的样子,她更是急了,生怕到嘴的肥肉被别人给抢了。
于是,不等高远钦点夏之荷,她忙出语打断,“奴婢原以身帮大少爷解毒。”
“你?”众人皆惊。
李碧茹小脸通红,却布满倔强的神色,她万分真挚的恳求道,“奴婢的命是大少爷救的,奴婢一直感激不尽,却无以为报,如今,大少爷中了这奇毒,奴婢又不能为其做什么,唯有以身解毒。老爷,求您成全。奴婢知道,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大少爷,奴婢也不奢望,大少爷好了之后能收奴婢进房。奴婢只希望大少爷能活的好好的。只要大少爷好,奴婢做什么都甘愿啊。”
高远被她一席话说的挺感动的,“好孩子,快起来。你是哪个房的,我瞧着你好像是太太身边的?”
“正是呢,奴婢一直伺候太太的。”李碧茹也如实回答。
高远点头,“倒比你主子懂人情的多。”
李碧茹没有接话,她知道,高远厌恶大太太,此时无论她说什么,都讨不着好,唯有装傻不语才是正经。
“她不行。”夏之荷冷冷的盯着李碧茹,突然厉声说道。
高远抬头,目光严厉的扫过夏之荷,“为何?”
“她。。。。。。她不配。”夏之荷手指着李碧茹,不忿的吼道。
这李碧茹一心爱着高逸庭,上次还嫉妒的打她,哼,这笔账还没算呢,如今,怎能让她得逞?
若她成了高逸庭的女人,那以后还不越发轻狂了。
“什么配不配的?此时是救庭儿要紧。”高远黑着脸斥责她。
“可是——”夏之荷还想阻拦,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其实,她也动心过,如果可以,用自己来替高逸庭解毒,可是,这。。。。。。就这么把自己交给高逸庭了,她多少有些不甘。
“表姑娘。”李碧茹目光乞怜,声音柔婉,“奴婢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大少爷,但如今,奴婢只是想为大少爷解毒,别无她想。还求表姑娘成全。倘若此事让表姑娘不开心了,那么奴婢发誓,只要大少爷好了,奴婢就躲的远远的,再不见大少爷。。。。。。”
说着,她一双哀婉的眸里漾出了泪来,心里却打着如意算盘,她用自己替高逸庭解毒,这高逸庭若好了,绝不会弃自己于不顾的。
何况,即便他不想,老爷太太也不会允许他那么做的,将救命恩人抛弃,传出去,他还有何脸面面对世人?
看着李碧茹虚伪作态,夏之荷气的咒骂起来,“你休要虚情假意,我看你早等着这一天了,不要脸的贱婢。”
尽管自己不愿意,但是,她又不想其他人来染指高逸庭。
人,就是这么奇怪,自己的东西,哪怕不要,也不愿意别人碰一下。
“我?”李碧茹怔住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往下落着,“表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奴婢真的只是想帮大少爷解毒啊。”
“荷儿,你先退下。”高远也呵斥夏之荷,好不容易有个自愿的,怎么能被人破坏?何况,李青歌说了,高逸庭身上的毒三天之内必须解了,如若不然,会成为活死人。
夏之荷不愿,李青歌太小。
三天之内,让他上哪给他找个他想要的女人去?
还不如眼前这丫头心实貌也不错。
“姨父。”夏之荷不甘,狠狠的瞪着李碧茹,“她真的是居心叵测。”
“够了。”高远严厉的望她一眼。
夏之荷委屈的瘪着嘴,眼神痛恨的盯着李碧茹。
李碧茹满心委屈,用手背抹了把泪,哭道,“既然表姑娘非要如此说,那好,奴婢刚才的话全当没有说过,老爷,您再找其他人为大少爷解毒。老爷,您一定要救好大少爷啊,他是个好人。”
“哼。”夏之荷听了冷哼一声。
高远忙道,“好孩子,别听她胡说,既然,你如此真诚的想救大少爷,这片心意,本老爷心领了。你放心,庭儿好了之后,我做主,让他娶你做妾,另拨两个丫头专门伺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这高家的半个主子。”
李碧茹听言,心花怒放,忙对高远磕头,“多谢老爷,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大少爷。”
“嗯。”高远点头,这个时候救儿子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何况,不过是收个奴婢做妾,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之荷气的一跺脚,却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她自己不愿意牺牲呢。
李青歌静静的等待着结果,原本打算让夏之荷上的,如此,便可以让她尝尝如前世自己一般的痛苦了,可谁想到,李碧茹却是打破头的往上挤,呵呵。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
若是这李碧茹,倒是更好了。
“高伯伯。”见没什么事了,李青歌道,“没什么事,青歌就先回去了,至于大少爷这边,高伯伯若有什么需要,再差人来就是了。”
“好,难为你了。”高远认真的说道,看着李青歌纤细的背影,有些失神,真是太像她的母亲了。
“姨父。”夏之荷轻轻的扯了扯高远的袖子,幽怨的望着他。
其实,自小住在高家,她倒是唯一一个不怎么怕高远的人,而高远待她也与别个不同,甚至比那亲生的女儿还要好。
所以,夏之荷才敢在他跟前放肆。
高远瞪她一眼,“不许胡闹,此事就这么定了。”
夏之荷瘪瘪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随后,又道,“姨父,刚才,李妹妹在,姨父怎么不找她说说房子的事?如今,十五日期限还差三天,难道届时我们真要搬走吗?可大表哥现在还有伤在身,姨妈身子不便,瑶妹妹还不太清醒。。。。。。”
“知道了。”提起这些高远也烦,但是,刚才只顾高逸庭的伤了,哪里能想的起来什么房子问题。
但是,若要他再去找李青歌说这个问题,他的老脸又有新拉不下来。
毕竟,当年他已然是占了李家的光了,如今,还有什么脸再得寸进尺?
“那——”
“好了。”高远打断她的话,“你爹娘再过两日就要伏法了,难道你不打算去见他们最后一面?”
“我?”夏之荷脸色陡变,让她去天牢看死刑犯吗?
“这几日下雨,我怕。。。。。。”
“总归是你亲生的爹娘,你好歹该去送送他们最后一程。”高远沉重的叹息,随后,命人带李碧茹下去沐浴更衣。
夏之荷无力的迈出高逸庭的房门,漫天飞洒的雨丝,好似落进了她的心里,冷凉一片。
其实,她也想去送爹娘最后一程的。
可是,她怎能忍受那进天牢的羞辱?她恨自己为何有这样的一对爹娘。
恨啊!!!
——
李青歌独自回到了荷香苑,翠巧迎上来,担心的询问高逸庭的伤势,李青歌只道‘无碍’便回房了。
但是否真的无碍,就看那李碧茹的。
而那李碧茹,自得了高远的钦点之后,就乐的什么似的,从高逸庭的房里出来,这脸上的笑意蹦都蹦不住了。
跟着的丫鬟们皆有些看不上眼了,哼,不过一个不要脸的奴婢罢了,这种伺候男人的事也能抢着干,真是下贱没皮的。
李碧茹才不管她们几个那轻蔑的眼神,相反,她认为她们那是嫉妒,不过,嫉妒也没用,谁让她们没那个胆子?哼,想要的东西,就得靠自己争取。
争取了,得到了,也就值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得到高逸庭,她更是心花怒放的一路轻哼了起来。
“真不要脸,你们瞧她那轻狂样儿,就差尾巴翘上天了。”跟着的一个丫鬟说。
“翘上天就翘上天,人家有的翘,不像咱们,一辈子只有伺候人的面。人家不要脸那么一次,就能混个姨娘当当,哼,半个主子耶。”
故意忽视她们的奚落,只当成委婉的恭维好了。
李碧茹丝毫不介意。
当几个丫鬟打了热水,伺候她沐浴时,她第一次有了主子的感觉。
“唉,你,把那花瓣多洒一点。”她指着花篮里的花瓣,对一个小丫鬟说。
“你身上臭吗?要那么花做什么?”那小丫鬟皱着鼻子,轻蔑的哼了一句,随手,将一篮子的花瓣哗啦一下全部倒到了她的身上。
“啊,你。”李碧茹本能往后一退,上半身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
几个丫鬟立刻睁大了眼睛使劲的瞄着她柔白的胸口,纷纷鄙夷的冷笑起来,“哟,还真有几分姿色呢,怪不得。。。。。。想爬上大少爷的床。”
“你们可好些着,人家可是姨娘的命,你们再这样乱说话,不怕咱们这位姨娘将来寻你们的麻烦?”
李碧茹忍下心中的怒火,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姐妹们,你们说什么呢,我真的只是想救大少爷的命。没有别的想法,真的。你们再这样说,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她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也扫过众人的脸,将这几个丫鬟全部记在了心里,哼,今天的奚落,他日她定会十倍奉还。
“哼。”众人冷哼,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利落的伺候着李碧茹洗澡更衣,怕耽误了给高逸庭解毒。
李碧茹闭上眼睛,舒适的由着丫鬟们伺候着,尽管让别人碰自己的身体,会让她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努力忍着。
做为未来的主子,享受下人的伺候,这也是必须的。
如今,亲近高逸庭,做他的妾,这是第一步,以后嘛。。。。。。
她相信,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李碧茹会成为高逸庭唯一的妻,成为这高家唯一的女主人。
什么李青歌夏之荷,全部都会消失的。
因这几日下雨,这路上泥泞难走,高远特派了一顶小轿过来。
坐在舒适的小暖轿内,李碧茹脸上荡漾着如花的春色。
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收拾一番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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