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看似是在责备曲炎,却是在借着曲炎指责江沐辰的不臣之心!
江沐辰自是明白玉乾帝借题发挥的用意,只见他面色冰冷一片,冷肃的扫了曲炎一眼,转而直视玉乾帝,缓缓开口“皇上忘了,此事本就是交由楚王,应该询问的也是楚王!户部尚书始终呆在京城,又岂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知晓幽州的财务状况?”
一句话,又把所有的矛头绕到了楚飞扬的头上,不等玉乾帝开口质问,楚飞扬便义正言辞道“辰王所言差异!本王只是全权负责南寻一事!而幽州一事只是协助韩侍郎!而韩侍郎亦只是打理幽州的治安,这户部的事情自然还是在曲尚书的管辖范围!”
几句话,又是把责任丢在了曲炎的身上,又是极其高明为自己与韩少勉撇清了关系!
却让玉乾帝一阵头疼,这楚飞扬果真是老奸巨猾的人物,明知自己已有拉拢韩少勉的趋向,便搅浑一池清水把韩少勉拖了下水!自己若是在此时责怪他,那连带着韩少勉也会受罚,届时端王的立场只怕也会产生动摇!
好好好,不愧是楚飞扬,当真是让人燃烧起与之相斗的斗志!
江沐辰亦是冷目射向楚飞扬,眼底不悦的神色已是隐隐然有浮现的趋势!
“罢了,你起来吧!若是再有下次,你这户部尚书也不用做了!”心头恼怒的摆摆手,玉乾帝给余公公一个眼神,随即站起身返回后宫!
“退朝!”一声高呼声顿时响起,百官恭送玉乾帝离开大殿!
“夏吉如今如何?”心头一团怒火,玉乾帝的步子极其快速的走向上书房!
“回皇上,夏副统领身子已经好了,如今他已是代替前去普国庵的乌统领在宫中巡查!”余公公心知玉乾帝今日在大殿上吃尽楚王的钉子,心中定是颇多不甘,便只能小心的回答着他的问话,免得落得那户部尚书一样的下场,届时可没有第二个辰王为他说项!
“是吗?他倒是舒服,睡了几个月,一回到京城又突然好了!”猛地停住脚步,玉乾帝双目半眯,看着眼底的阳光晕染出七彩的光芒,玉乾帝话中有话的冷笑道!
“皇上,您的意思是?”不敢胡乱的猜疑,且此事涉及前朝一事,余公公自然更不敢胡乱发表意见!
“一会你亲自去荣善堂,请聂怀远前去容府,为陈老太君看病!朕倒要看看这病到底是好的了,还是好不了了!”语毕,便见玉乾帝重新抬步,朝着上书房而去!
而余公公却是满面的不解,看着玉乾帝的身影满是疑惑,这皇上莫非是被楚王气糊涂了,怎么前一句与后一句竟这般不搭调?
眉头狠得皱了一下,余公公赶紧提起衣摆朝着玉乾帝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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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国庆节快乐!
第二百四十三章继续万更!
荣善堂!
“下一位!”一道清朗的声音在略显吵杂的大堂内响起,一位病患手拿一张药方站起身,对书桌后的聂怀远感恩戴德一番后,便见后面排队的下一位病患走了过来,对聂怀远笑了笑,随即坐了下来!
“余公公,荣善堂到了!”一辆宫中的马车此时则是停靠在荣善堂的门外,马车外的小太监抬头看了眼前方匾额上‘荣善堂’三字,确定没有走错地方,这才开口!
“嗯!”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便见那马车内的人掀开车帘,余公公一身太监总管的衣着走了出来!
排队的病患均是对这位出自皇宫的公公好奇不已,只是更加让他们好奇的是,宫里明明有御医,怎么这公公竟又跑来了荣善堂?
只见余公公一扫眼前的一切,只觉如今荣善堂比之去年瘟疫时还要兴旺,眼底不由得划过一丝赞许!看来这聂怀远的确有真本领,否则也不会有这般多的病患上门求医,也难怪楚王这般看中此人,即便是去南寻也要带着他!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看出这些百姓眼中的诧异,余公公则是面不改色的对身后的小太监吩咐道,自己则是抬脚走进荣善堂!
只见一股浓郁的药香顿时扑面而来,而聂怀远则是坐镇荣善堂大堂内,为排队的百姓把脉看病!
“聂大夫,咱们许久不见了!”并未惊动聂怀远,余公公轻声走到他的身边,待聂怀远看完手上的这位病患,这才开口打招呼!
听到这不阴不阳的声音,聂怀远心头微微一怔,随即拿过一旁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浅笑着抬起头来“原来是余公公,许久不见!”
见聂怀远态度尚且可以,余公公则是笑了笑,再次开口“是啊,咱们许久不见了!聂大夫这荣善堂当真是生意兴隆!可见聂大夫的医术定是又精进了不少!”
“哪里哪里!余公公这边请!”让药童前去请其他的大夫代替自己,聂怀远站起身领着余公公往后院走去……
“且慢!”殊不知,余公公却并未迈动步伐,更是叫住了聂怀远!
“怎么了?难道余公公前来荣善堂,不是因为身子不适?”聂怀远转身,眼中含着浓浓的不解,有些无奈又有些好奇!
余公公心头顿时闪过一丝不悦,不知这聂怀远是不是真傻,若是他身子不适,去太医院便可,何必舍近求远的前来这荣善堂,只是碍于此地还有这么多的百姓,余公公只能忍下心头的不悦,浅笑着走进聂怀远,低声道“聂大夫误会了!这病的并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还请聂大夫随我走一趟!”
“可是,在下这医馆也是离不开人,公公何不请太医院……”聂怀远看眼排队的长龙,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么多的病患自然更为重要!
见聂怀远似有推脱之意,余公公立即上前一步,面色肃穆道“聂大夫,这可是圣旨!”
闻言,聂怀远不禁皱起了眉头,沉思半晌后,这才招手叫过一个小药童,交代了接下来的事情,便对余公公拱手道“既然是圣谕,草民自然是遵循!只是不知是哪一位贵人病了,不知宫中太医可有诊断过?”
见聂怀远已是点头同意,余公公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想起太医的诊断,却又是沉下了脸色,对聂怀远做了个请的姿势“还请聂大夫先行上车,我自会详细的说给你听!”
顺着余公公的手势看去,只见门外的确已是停着一辆马车,聂怀远接过小药童递过来的药箱背在肩上,面色沉稳的踏出荣善堂,上了马车!
“真是辛苦聂大夫了!”与聂怀远一同坐进马车内,余公公面色柔和的开口“此次生病的则是容府的陈老太君!老太君这病也是奇怪,已是病了许久,宫中太医前前后后去了无数次,均是诊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又是极其宠爱容贵妃的,便想到了聂大夫,让我来请聂大夫前去为陈老太君看诊!”
听余公公这般说,聂怀远已是明白到底是何事,难怪返回京城的路上,容云鹤总是显得有些郁郁寡欢,恐怕与陈老太君的病情有关吧!
“聂怀远身为医者,自当尽力医治陈老太君!只是不知此时太医可在容府,方便在下一会与他们讨论老太君前期的病情!”暗暗的隐下心头的了然,聂怀远沉着开口问着!
“这是自然,皇上已让几位太医前往容府,同时还允许太医把老太君的药方等携带出太医院,便是为了方便聂大夫看诊!”满意聂怀远配合的态度,余公公笑着开口!
“皇上真是厚爱老太君!”既然余公公已是把玉乾帝夸赞为明君,聂怀远则也是跟着附和了一句!
见聂怀远这般开口,余公公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尤其如今容贵妃为了陈老太君已是前去普国庵,皇上又是这般宠爱贵妃娘娘,自然是不希望娘娘伤心落泪的!”
“是!”低低的承接了一句,聂怀远不再开口,只见他一手掀起车帘,目光明亮的望向马车外,人声鼎沸的长街上人潮涌动,可又有谁能明白宫妃的痛苦!他便是看透了这一切,这才不愿入宫为医,宁愿终生身在市井,也好过那冰冷的宫苑!
“公公,容府到了!”一阵颠簸,马车渐渐的停稳,小太监则是出声提醒着马车内的两人!
“聂大夫,请!”余公公亲自掀起车帘,让聂怀远走出马车,随后才见他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了马车!
‘哒哒哒……’却不想,还不等余公公使唤小太监上前敲门,由远至近的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容云鹤骑马疾奔而来!
“真是辛苦余公公了!”快速的下了马背,容云鹤面色寡淡的走向余公公与聂怀远,与聂怀远快速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这才看向一旁的余公公,淡然的开口!
“容公子客气了!奴才只是跑腿而已,称不上辛苦!倒是贵妃娘娘与太妃娘娘辛苦了,竟前去普国庵祈福,这般赤子之心,当真让人感受!这不,皇上亦是有感于两位娘娘对陈老太君的用心,命奴才前去荣善堂请聂大夫为老太君诊断,还请容公子行个方便!”余公公跟在玉乾帝身边这么多年,自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方才对于聂怀远则是稍带强硬,而此时见到容云鹤,则是嘴甜如蜜!
毕竟,先不论玉乾帝最近这般的荣宠容贵妃,即便没有容贵妃,玉乾帝此时还是需要容家在银两上的支持的!而容云鹤作为容贵妃最疼爱的弟弟以及容家实际的掌舵者,多多的巴结自然是有好处的!
“这是自然!皇上这般体恤草民,我们自是感恩戴德!余公公请,聂大夫请!”说着,容云鹤领着余公公与聂怀远一同走进容府的大门!
三人穿过容府精致的花园,来到陈老太君居住的静心居,一干奴才顿时放下手中的活计徐徐行礼!
而此时容云鹤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多看他人,此时的他满心满眼便是自己的祖母!尤其上次与楚飞扬云千梦深谈后,他心中已是下了某种决心!
只见他把余公公聂怀远领进静心居的正屋,立即请余公公上座,让丫头们上茶,这才开口“公公从宫中前去荣善堂,又亲自前来容府,真是辛苦公公了!还请公公在此歇息片刻,由我带聂大夫进去为祖母诊断!”
余公公见容云鹤这般说,却是立即站起身,笑道“容公子实在是客气,这点路程岂有劳累一说?奴才也是许久不曾看望老太君了,就与聂大夫一同进去吧!”
说着,余公公便放下手中只喝了一口的热茶,率先走进内室!
而他身后的容云鹤却利用这个空隙,与聂怀远交换了一个眼色,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传达给了聂怀远!
只见聂怀远满面的惊愕与诧异,只是转瞬间便已是隐去了这所有的表情,却是再次抬眼看了容云鹤一眼,却发现容云鹤面色沉稳冷静,深思熟虑的模样让聂怀远知晓他的认真程度!
而此时,容云鹤则是再次抬眸看了聂怀远一眼,眼中带有感谢之意,只是未免余公公起疑心,便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聂怀远走到床前,则看到往日精神甚好的陈老太君竟是陷入沉睡之中,脸上略显苍白,除此之外一如睡着了般让人察觉不出有何异样之处!
“聂大夫,请!”容云鹤亲自从锦被中拿出陈老太君的手腕,让聂怀远把脉,而他自己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眉头微皱的盯着床上的祖母!
聂怀远立即放下肩上的药箱,伸出右手搭在陈老太君的脉搏上细细把脉,内室中除去几人的呼吸声外,便再无他想!
余公公看眼床边的三人,方才的疑虑则是瞬间打消!
容云鹤方才徒留下他在正屋时,一度让余公公以为容云鹤是故意支开自己!可当自己提出看望陈老太君是,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反对,想必是自己想多了,容云鹤那般做只是寻常的待客之道!
而如今聂怀远为陈老太君,他自然不能落看,否则皇上那边也是不好交代的!
聂怀远的手指轻轻搭在陈老太君的脉搏上,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却是皱的越发紧凑!
“容公子,请把老太君的另一只手给在下!”放开已经把过脉的手,聂怀远低声开口!
容云鹤见聂怀远如此,眼底不由得浮上浓烈的担忧,却是冷静的依照聂怀远的把老太君的另一只手从锦被中拿出来!
余公公立于两人之间,看着容云鹤依照聂怀远的话而做,而聂怀远则在为陈老太君两手均把过脉后,脸色越发的难看!
只见聂怀远站起身,伸手撑开陈老太君的眼皮,仔细的观察着瞳孔的涣散程度,最后才站直身子,眉宇间已是染上了一层凝重之色,让余公公也紧跟着沉下了脸色,而容云鹤更是迫不及待的开口问着“聂大夫,我祖母情况如何?”
聂怀远抬眼看了面前的两人,又见陈老太君仍旧在沉睡中,不由得放松了些许脸上的表情,轻声道“公公,容公子,我们出去再谈!”
两人见内室中始终有病人,便同时点头,抬步走出内室!
“容公子,容府近日是不是沾惹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三人刚刚踏出内室,聂怀远便小心的问着!
“晦气的东西?”容云鹤不解的转身,以为聂怀远是在开玩笑,却不想落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极其严肃的脸,容云鹤便皱眉努力的想了半天,却是一劳无获的摇了摇头,诚然的回道“没有!容府许久没有办丧失了!也唯有祖母刚病倒前几日,府内便有人自作主张想为祖母准备后事!其他均是一切正常!只是,这与祖母的病又有何关系?聂大夫,不知我祖母到底是何病?为何太医均是诊断不出,而您却又问着些与病情无关的事情!”
见容云鹤这般开口,余公公亦是觉得聂怀远问的有些多余,便开口催促道“是啊,聂大夫!这与老太君的病情又有何关系?您若还不能下定论,不如先参考下先前太医的记录与药方,或许……”
“不用!”却不想,余公公的提议竟被聂怀远给否决!
只见他在正屋内来回走动数次,神色一次比一次凝重,到最后站定在容云鹤与余公公面前时,更是带着肃穆之气!
“容公子,老太君的病,只怕药石无效!”缓缓开口说出这句话,却如晴天霹雳般让容云鹤顿时跌坐在座椅上,余公公更是长大了嘴巴,脸色变得极其的苍白!
有谁能够想到,这聂怀远不来则以,一来却是给陈老太君判了死刑!
“容公子,你……”容云鹤的反应让聂怀远面上浮现一丝惭愧,便尽快的说完尚未说完的话“容公子,我的话还未说完!老太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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