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不曾去皇宫!据说楚王一早便带着楚王妃出了驿馆,但具体的去向却没有打听到!”那侍卫的目光亦是飘向了大街上,在南蓝那富有弹性的身躯上流连了一番,这才收回视线,认真的回答着吕鑫的问题!
“哼!若是连你也能打听到楚飞扬的去向,那他就不是楚王了!”听着侍卫的答复,吕鑫恨恨的咬了一口包子,脸上的阴霾却是更重了几分,眼底的算计缓缓浮出表面,半饷才开口“昨日派出的人可已经安全出了幽州了?”
“是!昨夜便已离开幽州!”见吕鑫对自己露出不屑的神情,那侍卫心中亦不敢有埋怨!
毕竟,楚飞扬的能力毋庸置疑,就连将军亦是在楚王的手中吃过不少暗亏,自己自然更没有资格与楚王相提并论!
闻言,吕鑫则是阴笑了起来,看样子,经过这段时间,幽州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下,那韩少勉说到底也只是富家公子不顶用,自己只是留下的副将便能够对付他,只怕将来上了战场,依旧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而此时窗外已是打闹声一片,众人看着如泼妇一般不要脸面的南蓝,一个个均是不停的朝着南蓝吐着口水,十分不齿这样的人曾经居然是宫中的公主!
“这样没脸没皮的人,若是在民间,早已是被处以火刑!”一名在方才的打斗中被南蓝打中的中年女子柳眉倒竖的怒骂道!
而她这番言语一出,围观的百姓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对南蓝怒目而视,脚下的步子更是渐渐朝着南蓝靠拢!
“火刑!火刑!火刑!”不知是谁起了头,所有人纷纷开口高呼,似是把南蓝当作妖女,欲处置而后快!
南蓝见势不妙便想转身逃跑,却不想四周尽是南城的百姓,就连附近的茶楼酒楼上,也站满了看客,一时间,南蓝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被凤景帝从皇族的族谱中除名,如今的她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着片缕的身子更是让她明白,此时的她连最低贱的贫民也不如!
只是那一声高过一声的‘火刑’,却让南蓝心头发寒,求生的让她四下逃窜,可惜她的四面早已是人群,不管她往哪一个方向逃去,均会被人群所堵住,那双总是孤傲的眸子此时已是被惊慌失措所填满,可身为皇族公主的骄傲又让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朝面前这些刁民下跪求饶!
只见她双手紧紧的护住胸前,被不断逼近的百姓逼入绝境之中,却不敢再胡乱咒骂这些百姓,免得更加激怒他们!
“还真当自己是公主?瞧她那眼神,摆明便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百姓!”见不惯南蓝那傲慢的眼神与表情,又瞧着她故意用身子勾起在场的男子们,一名女子猛地冲上前甩了南蓝一耳光,随后便见四周的百姓纷纷上前开始新一轮的拳打脚踢,最后由几名孔武有力的男子压着南蓝走向大街的尽头!
“放开我!把你们的脏手拿走!本宫乃是金枝玉叶,岂是你们能够碰触的!你们这群刁民,我要让父皇杀了你们……”双手被几名男子用力的反拽着,毫无怜香惜玉的动作疼的南蓝满头大汗,让她扯着嗓子便大声吼道,浑身的怒意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宫墙,亦是能够强烈的感受到!
奈何她之前的举动已是激怒了四周的百姓,且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宫中有人出来解救南蓝,百姓心中自然明白若非南蓝当真是做了另皇家蒙羞的事情,何故会对此时的南蓝置之不理?这也更加激怒了众人,若不严惩这样的女子,只怕整个南寻将会被她拖累!
而外面这般大的动静,即便是隔着木窗,亦是能够清晰的听到!
云千梦放下手中的碗筷,示意慕春撤下桌上的早膳,自己动手轻推木窗,从里往外看去,只见愤怒的百姓压着南蓝往大街的另一端走去,想必便是要对南蓝施以火刑!
虽知古代刑罚残酷,即便是民间的旧俗依旧令人发指!
可云千梦却丝毫不同情南蓝,若非她的一己之私,若非自己事先洞察了她的心思与手段,只怕真正坠崖的便是自己,亦或者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亦会被自己所连累而命丧黄泉!
对于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云千梦的心中当真没有半丝的怜悯之情!
“卑职参见王爷、王妃!”而这时,风尘仆仆的习凛竟出现在茶楼,朝着二人行礼!
“起来吧!一路辛苦了!乔影情况如何?”楚飞扬微点头,随即开口问道!
“回王爷,聂大夫诊断后说幸而大部分是皮肉伤,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较为严重的是乔影在坠崖时为了保护元冬而让自己垫底,肋骨断了几根,幸亏没有伤及心肺,但也需好好的静养!”见楚飞扬问及乔影的情况,习凛则是一字不漏的转述着聂怀远的原话!
听到聂怀远的诊断,云千梦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幸而没有留下病根,否则自己难辞其咎!
看出云千梦有些自责的表情,楚飞扬则是抬起手覆上她搁在桌上的右手,无言的给予安慰,继而又问着习凛“其他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近日幽州可有何变动?”
“韩侍郎已经听从王爷的命令,让虎威将军的人离开了幽州,同时韩侍郎已是在王爷书写好文涵上加盖印章,八百里加急跟在虎威将军的侍卫之后,相信不日便能抵达京都!至于容公子与夏侯王子也已是开始动手!只是,容公子在听到王妃险些坠崖后有些激动,不小心被韩侍郎发现了他住在夏侯王子的东苑内!”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习凛则是小心的看了眼楚飞扬的脸色,随即才缓缓说完,心头却是有些把握不准主子的心思,生怕此时提到容公子,会让王爷不开心!
“韩少勉不是多话之人,且他在幽州这些日子,定也是看出一些蹊跷!若是官府执意介入到谢家的生意之中,只怕会逼反谢家!倒不如以商治商!而整个西楚,最有实力也能够稳操胜券能够赢过谢家的,唯有容家!相信以韩少勉的聪明,不难分析出其中的缘由!更何况,表哥亦在幽州,有他在其中周旋,相信韩少勉暂时不会把此时上报朝廷!”此时,云千梦心中在感谢容云鹤对自己的关心之余,亦是冷静的分析着!
楚飞扬则是在听完云千梦的分析后,浅笑着点了点头“梦儿所言极是!”
“只是,那吕鑫派人前去京都,难道是想把此次发生的事情禀报皇上?”而真正让云千梦担忧的,则是习凛方才禀明的另一件事情!
闻言,楚飞扬神色中转瞬即逝一抹杀气,随即消失无踪,握着云千梦微微握紧的手缓缓开口“想必他是想告发本王为了王妃而拒绝与南寻和谈,想必他的折子送入京都,定会掀起一番口水之战!”
云千梦见楚飞扬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他定是想好了对策,否则岂会八百里加急送入京中!
而他为了摆吕鑫一道,竟是故意嘱咐韩少勉晚吕鑫侍卫一步进京,只怕是想看看吕鑫先得意后失望的表情吧!
“好……”正分析着眼前的形势,远方却传来震天的喊声!
一抹映照天际的红光即便是隔着一条长街,亦是看的清清楚楚,朝霞的光芒更是被那红光所掩盖,妖冶的红色中泛着让人心惊的诡异,响彻天际的呼喊声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王爷、王妃!”正在此时,另一名侍卫则是走上二楼,低声想楚飞扬云千梦禀报着“方才南蓝被南城的百姓用火刑烧死了!”
“知道了!”楚飞扬则是挥手让侍卫退下,随即与云千梦相视一眼,两人便起身离开了茶楼!
凤景帝得知南蓝被百姓施以火刑后,便把自己关在宫中一整晚!
南鸿烨得到太监的禀报,则是立即赶往殿中,见凤景帝只是静坐在窗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已经没有了皇姐,若父皇再出现意外,那他当真没有与南奕君想抗衡的资本了!
“父皇!”见凤景帝凝神于窗外的景色,南鸿烨轻声开口,脚步则是慢慢的走向自己的父皇!
“楚王今日有何举动?”而凤景帝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询问南蓝此时尸首在何处,却是问着楚飞扬的反应!
面对凤景帝的询问,南鸿烨却只能摇了摇头“据驿馆的侍卫禀报,楚王只在早膳时分出了驿馆,其余时间均是呆在驿馆中!父皇,若楚王坚决不与南寻和谈,只怕久而久之,西楚便会明白楚王的心思,届时,只怕咱们与西楚定会有一战!”
而这是南鸿烨此时最不愿看到的!他根基尚浅,若是南寻过于动荡,对于他将来的继位亦是十分的不利!
凤景帝岂会不明白南鸿烨的心急,原以为自己先下手为强的贬南蓝为庶人便能够消了楚王心头的怒气,却不想楚王丝毫不领情!亦或者,楚王等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契机?
“烨儿,此事便全权交给你王叔去办!你切莫再要深陷其中,否则没有第二个皇姐能够保你!”南蓝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南鸿烨此时若插手此事,只怕会被人误解为亲姐善后,即便处理得当,亦不会得到百姓的称赞!
不如把这棘手的事情交给南奕君,做得好是份内的事,做的不好,自己亦是有借口处置于他!
身心都有些累,凤景帝随即站起身走向龙床!
南鸿烨见状,则是恭敬的向凤景帝行完礼,无声的退出内殿!
西楚、辰王府中!
江沐辰听着宁锋的禀报,目若寒光、脸若玄冰,周身气息骤降,却是冷笑道“那南寻国的公主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连她也敢算计?”
宁锋见自家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便知王爷这是动怒了,却只能开口“据说王妃安然无恙!想必楚王早有准备,王爷不必太过担忧!”
闻言,江沐辰却是冷哼一声,以楚飞扬的心机城府,自然是能够算到那南寻公主的心思!
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有一个身份相当的看上楚飞扬,但那公主着实是笨了些,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连自己的小命也搭了进去!若她引诱楚飞扬成功,梦儿是不是便会回心转意?
如此一想,江沐辰眉头猛然一皱,随即开口问道“据说吕鑫派人送来文涵,里面可是提及到此事?”
“是!据说楚王为了王妃遇险一事,已经拒绝与南寻和谈,近几日竟没有踏出驿馆一步!王爷,想必今日早朝,皇上便会提及此事,王爷还是早做打算,免得皇上趁机……”剩下的话宁锋并未说出口,尽管这是辰王府,但难保四周没有细作,若是落入玉乾帝的耳中,岂不是给王爷添乱?
江沐辰则是沉稳的点了下头,玉乾帝何时放过自己?不管是再小的事情,他亦是不会放过试探或者陷害自己的机会!
只不过,此次事情却需要好好琢磨一番,毕竟梦儿此时还是楚王妃,若自己一味的要求玉乾帝出发楚飞扬,那梦儿是否也会跟着受罚?
沉思的同时,江沐辰整了整身上的朝服,领着宁锋往外走去!
“秦相的病情如何?”秦霍突然染病,已有几日不曾上朝,朝中拉帮结派的现象也越发的明显,而各派之间盯的最紧的,便是秦霍那左相的位置!
“回王爷,秦相的病情似乎加重了!”宁锋亦是为此事担忧!
辰王手下谋士不少,但真正走入仕途的却不见得有多少!原本苏源与曲赋则是依附于辰王府,但苏源早已人头落地,曲赋却又是个目光短浅的只盯着一个侯爷之位的人,这样的人若是坐上了左相的位置,一来不好控制,二来才华机智不够,怕也难以扶持王爷!
“楚王府与楚相府近日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楚飞扬此时虽不在京都,可楚南山却是一只狡猾成仙的老狐狸,若是对他放松警惕,只怕会输的很惨!
“一切正常!只是那楚轻扬本是每日前去文府授学,这几日却是每日呆在楚王府并未出府!”看似是一件小事,却又透着不寻常!
文府向来与世无争,即便文携当上了太子少保,却也没有改变文家不问世事的态度,那些前去求学的儒生均是一副心止如水的模样,虽谈论政事却从不参与政事,这也是朝廷允许文家存在的原因!
但如楚轻扬这样的状况倒是少见,除非在他在文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命人去查一查他在文府发生了何事?”若秦霍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那这左相一位必定会重新挑选他人,满朝文武百官中,能够得到玉乾帝信任的并不多,向秦霍这般中立耿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倒是那文家的文狄,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立场均是十分的出挑,而此人正是楚轻扬的老师,这其中的关系,倒是令人寻味!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却让远远躲着的蒋嬷嬷听进了耳中,见江沐辰领着宁锋离去,蒋嬷嬷便立即转身走回元德太妃的屋中,把自己听到的一切尽数转述给元德太妃!
“文府?”听到蒋嬷嬷听到文家,元德太妃首先露出一抹讥笑,眼底不经意的划过一丝嫉恨!
文家的功在社稷尚未超过四大家族,西靖帝却是娶了文家的小姐为皇后,怎能不让四大家族憎恨?
因此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宫宴上四大家族的人迫不得已碰面,却依旧是有默契的闭口不谈当日的成贤文皇后!
不管是出于女子的嫉妒也好、出于对西靖帝的怨恨也罢,不管是她还是容贤太妃甚至是太后,均是不愿面对文家的人!
可今时今日,这文家倒是成了香饽饽,先是出了一个太子少保,如今那文狄亦是有可能问鼎左相之位,当真让人担忧!
“太妃,咱们可以换个方面想想!文携此时是太子少保不假,但那文狄无论是才华亦或者声望均是超过其兄!王爷若是要登上大宝之位,最缺的便是声望!而那文狄却享有所有儒生的尊敬,这样的人岂能落入皇上的手中?”蒋嬷嬷见元德太妃的脸色,便知她定是想起当年的事情,心中不禁暗叹,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太妃可是为了王爷熬了这么多年,既然已经忍辱负重了这么些年,难道还差一点事情吗?
果真,蒋嬷嬷的话立即听入元德太妃的耳中!
她虽恨文家的人,却必须为辰儿的将来做打算!
那文狄的确是天下儒生效仿的楷模,拜入他门下的学生只多不少,将来辰儿若是兴兵反抗则必须有一个借口,而文狄却是最好的智者,有他在,儒生又岂会反抗,这天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况且,将来王爷事成,这文家便没了用处,届时还不是任由咱们杀之剐之吗?”见元德太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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