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是重点。
“药……药呢……”
“药还没到……妈去买了,天呐,你的身子怎么会烫成这样的呢?吃药能管个屁用……不行,你得马上上医院……”
那火炉似的体温,令他好生惊乱,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了起来。
而那陌生的体重,却令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怎么就这么轻这么轻?
“不要,不要。我吃点药就好,我吃点药就好……放我下来,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我不想死在医院里……快点放我下来……”
可是,她根本就争不过这个男人。
他很强势的把她带了出去,身上裹着他的风衣,火急火燎的就下了楼。
路虎就停在小区门口。
当他抱着朴襄冲出去时,正好看到母亲靳媛正在和这边的保安交涉:一边要进去,一边不让,双方正在理论。
“妈,快,快开车,快开车……”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朴襄吗?”
“妈,别问了,快去医院!”
他把朴襄抱进了离他们比较近的靳媛的车,急切的吼叫着。
儿子的这份失态,让靳媛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
儿子怎么这么在乎这个画画老师啊?………题外话………还有一更,亲爱的们,九百字免费的哈,求月票呢……
☆、421,老天没有绝我的念。它让小苏活下来了。这是真的
医院。
朴襄的意识半是清楚,半是模糊的。
时不时会半睁开眼,自然有看到靳恒远眼底的紧张纺。
他不该有这种紧张的沿。
不会是他发觉什么了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胡乱想着。
他与她就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
若不是身边真没有其他认得的人,她也不会向他求助。
可问题是他肯帮忙买药,那已经是很上路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紧张她呢?
不应该啊!
时,有护士过来想给她量体温,想摘她的口罩。
“不要!”
她阻止,手乱挥,差点把那体温表挥到地上。
她不要在人前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你不摘口罩,怎么量体温?”
护士抢住体温表,无奈的问,哪有大人这么任性的?
“39度。我在家里量过。”
她虚弱的回答。
“你也说了,那是你在家量的,不是在我们医院量的。来了医院,我们就得对病人负责,就得重新量一遍,以我们采集到的数据为准……”
护士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话还没说完,手上的体温表就被靳恒远给接了过去。
他弯下腰,从口罩下挑进去,塞进了她嘴里:
“就这样量一下吧!”
护士这才没话可说,只怪怪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体温很高,必须降温。
主治医师和靳媛熟,她先简单的对朴襄作了检查,看了检查结果后,直皱眉,说必须马上输液,然后问病人:
“青霉素过敏吗?阿其霉素过敏吗……”
问了好些消炎药物。
她的回答没改口过:“过敏。”
最后,主治医师问到了一种进口药,她才点下了头说:“这能用。我以前就用这个。”
挂点滴的时候,靳恒远一直守在身边,看到她很努力的撑着,便低低对她说:“睡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别趁我睡着了摘我的口罩。”
那眼神,带着几分央求之意。
靳恒远静静的承诺:
“嗯,不摘。好好睡。”
她这才沉沉睡了下去。
而体温在慢慢降下来。
他呢,他守着,一步不离。
这一幕幕,都有落在靳媛眼里。
她也有跟在左右,纳闷的看着,猜不透儿子这份紧张是从什么地方长出来的。
她很想问儿子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谁是病人家属?”
主治医师突然出现在急诊病房内,一脸严肃的问;
“老靳,这姑娘和你们家有关系么?”
“有!”
“没!”
前者是靳恒远的回答。
后者是靳媛的回答。
主治医师盯着这对母子看,露着疑狐之色,摊了摊手:
“到底以谁的回答作数?”
“我的!”
靳恒远强调了一句,引来靳媛深深侧目。
她看到儿子正低着头,看着病床上,哪怕陷入迷糊,仍死死捂着口罩的女孩。
“我是她家属。”
因为这句话,靳媛瞪大了眼。
不会吧!
才几天,这画画老师就搞定她儿子了?
主治医师定定看了一眼,忍
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她是你的什么人?”
靳恒远深深睇着沉睡的她:
“我太太!”
靳媛一下跳了起来。
“小远,你这么快就……看上她了?”
不是吧!
这这这,这节奏,也太快了一点吧!
快到让靳媛整个儿都懵了:儿子居然还给她用上了苏锦的专属称谓。
那边靳恒远怀知道母亲误会了,马上叫断:
“妈,我看上的一直是她。”
他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今天,她没有戴手套,手指很纤瘦,白的异样,零零碎碎的疤痕布满手心手背,手腕也细,很瘦,都是骨头,皮包骨,血管很细,细到护士刚刚戳了好几下都没找到,看得他眼皮噌噌噌直跳。
靳媛呢,觉得自己的脑子,今天有点短路,根本就没办法转过弯来:
“可你……喜欢的是苏锦啊……”
“对,我喜欢的是苏锦。小时候喜欢,长大后更喜欢。”
他在朴襄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抬头,在望向母亲吃惊的黑瞳时,轻轻落下这么一句话:
“妈,老天垂怜,它把您的儿媳妇悄悄又送回来了,只是我傻傻的以为她真死了,所以,没有往这个方面联系……
“妈,她是小苏。她是您儿媳妇。她是萧潇念念不忘的妈妈啊!”
声音带颤,更是哽咽的。
靳媛顿时瞪大了眼,以一种无比震惊的眼神瞅着床上已睡得无知无觉的女孩,好半天回不过意来:
“她……是小苏?”
“是!”
靳恒远点下了头:“她是小苏。”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小苏不是已经……”
靳媛满口咄咄惊怪,也往床沿边上坐了下来,语气是难以置信的。
“我也以为她是必死无疑了……虽然一直奢望着还有奇迹发生。
“可事实上呢,我心里明白的很:我的苏锦没有了……
“就算没有被烧死,也会被炸死了。就算没被炸死,也可能会被淹死在海里,然后被海鱼分食了。
“不管我怎么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生还,那几乎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可是……”
他深深的睇着面前的瘦弱女人,沙哑着声音道:
“可她就是还活着。
“妈,老天没有绝我的念。它让小苏活下来了。这是真的。
“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反正她就是回来了。现在
“妈,就在我们面前。”
是吗?
是吗?
是吗?
靳媛吸着气,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这是真的吗?
这不是在做梦吧!
“等一下,等一下,你怎么确定她就是小苏的?她向你承认了?”
靳媛还是不敢相信。
“没有!”
靳恒远摇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想被我发现,但是,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带着一个天大破绽的名字。”
靳媛有点迷迷糊糊的,名字上有破绽?
边上,主治大夫静静的听着,这对母子话里的意思,她不太懂,也不想懂,她只想和他们说明白一件事:
“两位,两位,是这样的啊,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一下:这个女孩子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正确来说,是非常的糟糕。我建议呢让她尽快住院进行系统的治疗。”
“很糟是什么意思?”
靳恒远转头,目光一尖一利,沉声问了起来,心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个女孩子之前到底遭遇过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很
是明显,她大病过一场,身上还有很浓烈的药味,刚刚的血检查结果也不太好,可证明曾用过大量的药物。
“简单来说,这姑娘的身体很破,能活到现在,一和她有着顽强的意志力有关,二和她的主治大夫的能力有关,三,用的药,都是好药……
“不过是药三分毒……命虽然是保住了,不过,身体受损厉害,也是很显而易见的事。
“想要让她好好活下去,接下去必须进行长期的调养……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说得简单点就是,老天爷,随时随地能收了她的命去。”
主治医师的这番话,令靳恒远的心,一阵阵发凉收紧,一阵阵疼痛就这样绞了起来。
天呐,这两年,她到底过的是怎么一种生活啊……
“今天这高烧是怎么引起的?”
靳恒远语气沉沉的问。
“感冒受凉引起的!”
主治医师回答:
“由于她用药实在太多,身体的抗药性,会越来越大。所以,以后能给她用的药会越来越少。
“万一有一天她病了,发炎了,高烧了,药对她没有作用了。这时的她就只有一条路能走了。
“所以,以后,你们得好好照顾好她,再不能让她生病,才能让她活的更长久一点。
“反之,任何一次高烧,都能要了她的命……
“而且,这还是我对她的初步诊断。她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目前我还无从知道。总之,以我现在对她的身体状况的了解,情况真是不太好。”
靳恒远听完,郑重点下了头,目光深深锁着她的脸孔:以后,他一定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再也不允许她离开他的视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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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她的苏醒,是医学奇迹;他的“发现”,让她方寸大乱
天亮了!
朴襄睁开了干涩的眼睛,昏昏沉沉当中,看到有金色的阳光从东边的窗口折射过来,正好照在了她眼睛上。
有点刺眼,她眯了一会儿,稍稍移动了一下头,从暗处退了退纺。
这一刻,她好像感觉到了阳光暖暖的味道沿。
鼻子有点堵,闻不出味道了,但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
唉,怎么又回医院了呢?
实在是太讨厌了!
想她,从小就是一个很友爱的小女孩,心地良善,懂得感恩,哪怕再遇事不公,也不会愤世嫉俗,更不会怨天尤人,她只会默默忍受,然后用自己的坚韧不拔去面对生活的磨难。
那时,她从不会刻意的去讨厌某人或某物,若不喜欢,最多就是避而远之,而后一笑置之,从不放心上。
那时的她,总是风清云淡的。
后来,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有了一个厌恶的地方——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厉害,那是不消说了。
重要的是什么,那里有死神。
只要你稍不努力,它就能把你给抓了去。
只要你闭上眼,就有可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那个地方,先后带走了她生命当中两个很重要的人:一个养父,一个养母。一个是因为车祸,一个是无奈病故。
后来轮到她和那里生了不解之缘。
这种缘,是任何人都不想有的。
天天躺在床上的日子,真心不好过。
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一场可以熬尽人心血的灾难。
她闭了一下眼,恍惚的,就好像回到了过去。
……
空气里充满了石油的味道。
她亲眼见到的,周玟那疯女人,在这一层撒了不少油。
很快,那一团大火烧到了她,衣服烧着了,头发烧焦了,浓烟呛鼻,眼睛刺痛着,四周越来越烫。
有什么在爆炸,那么的刺耳;有什么倒了下来,滚烫滚烫的倒在她脸上。
烫死了,疼死了!
她痛苦的叫着。
可她心里清楚的知道,没有谁能救得了她了。
她从来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悲惨的死去。
活活的被烧死。
后来,意识没了,记忆也没了……
如果就此没再醒来,人的一辈子,就这么走完了。
年仅二十六岁。
一切喜怒哀乐,就此嘎然而止。
谁说人生漫长了?
有时,它就是这么的匆匆忙忙,还没领略到生活的美好,就烟消云散了。
可后来,意识又恢复了。
唯一的感觉是疼。
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疼。
她有听到有人在沉沉的说话,声音是那么那么的遥远,远到,她必须集中所有精力,才能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
“能救活吗?”
“很难。能用的药,我都用了。只要不感染,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感染了,就不好说了。明先生,您也看到了,她的烧伤面积不是特别大,但头部的那一击,腹部的炸伤,却是致命的……”
那时,她知道,自己被救了,正在接受治疗。
可是她还在昏沉当中。
是的,那个时候,她能听到声音,可她醒不过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她不知道。
她能感觉到的是:每天有人在往她体内输液,那个被称之为“明先生”的人,时不时会和那个大夫出现在她身边,讨论她的病情。
至于她的病情,总是在反复。
一会儿发高烧了,一会儿烧退了。一会儿又病危了,一会儿又没事了……
她总是被人推着进出急救室。
有一回,明先生和那大夫在她身边又讨论起病情。
那大夫说:“情况不容乐观,有并发症了……今晚要是熬不过去,就是植物人。”
明先生听了,久久叹息,末了只沉沉叮嘱了一句:
“不管怎么样,请你一定要竭尽全力。医疗费方面,我会给足你的。你的研究项目,我也会给够你经费。总之,我要她活着……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活她……”
那时,她想啊:明先生,难道是明澹?
可如果是明澹找人救了她,为什么他没把她交给靳家?
在她有了意识之后,她一直没听到过熟悉人的声音。
难道是恒远他没有发现那些隐藏着的信息,难道他们都遇难了吗?
这个想法,令她很着急。
她想弄明白真相。
她不想再睡了。
她不想做植物人,不死不活的就这样躺着,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在这个意念的推动下,第二天,她终于醒了过来。
然后,她发现自己在一间无菌室内,发现自己脸上身上被包扎着,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发现自己成了活死人,只有眼珠能动……
但她的主治大夫却惊讶的合不拢嘴,直在那里用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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