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让我过来看看,在他没有回来之前,让我们来守在你家……”
季北勋简单作了回答,眼神直直的盯着她又端详了一番:
“苏锦,你一脸的惊慌,这是怎么了?在我们来之前,苏暮白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那眼神,真够毒,居然把时间段都给估计出来了。
“先进来吧!我慢慢说给你们听,这事,说来有点可怕……我正愁找不到人商量呢……一个人正怕的慌,还好,你们来了……”
苏锦把他们让了进来,关上了门。
季北勋没追问,他从来是最耐得住性子的人。
而进门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客厅地毯上那掉了一地的照片,径直就走了过去。
靳媛则牵着苏锦的手轻轻说叨起来:
“我刚刚来上海,才到机场呢,就接到了恒远的电话,让我直接来这边,说让我必须留在这边陪着你,大约是怕你急,怕你伤心……你表妹家出事了是不是……出这样的事,那是谁也想不到的……小锦啊,你呆千万别太往心里去啊……”
宽慰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季北勋已经看完那一打照,又拣起了那只老人手机,扬了扬,打断了她们的说话,凝声问道:
“苏锦,你刚刚说怕,指的是这个?”
两个人的注意力全被拉了过去。
“嗯!就是这些东西……”
苏锦点头,挽着靳媛走了过去。
这些东西,她都没勇气看第二遍。
铁镜把这些东西给接了过去,嘴里怪叫了一句:
“真够血腥的啊……不过这P图技术,真是有待加强啊……”
苏锦:“……”
人家一点也不怕,也没半点心理紧张压,而是很专业的研究起技术问题来了。
苏锦心头不由得为之轻叹起来:专业水准不同,视角不同,看到这些照片的感受,那也是截然不同啊。
“哪来的?”
季北勋则若有所思的问了起来。
“刚刚有外卖到。门卫保安让送外卖的给捎上来的。
“就在你们来之前,这个手机又打来电话了。
“非常恐怖……我,我不知道怎么了?
“六月的时候,有过一回,我打恒远电话,有个女的接的,曾威胁说,我要不和恒远离婚,不离开恒远,我身边的人,就会一个个出祸事。后来,这事,我一忙,就忘了……
“昨天傍晚,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用小彤的手机打过来的,声音男女难辨,紧跟着小彤和毕大哥就出了事。我去查监控,居然查不到那个人的长相……
“季北,你看到没有,毕大哥的照片上,被编了个‘1’字,不仅画了一个红叉叉,还附了一张毕大哥被撞的照片。他刚用电话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刚刚开了一个头……
“按着他的意思,接下去小彤被疯掉,葭慧的孩子也会出事——巧不巧,那孩子今天就在发高烧……
“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那个人,到底是未卜先知,还是在操纵这些事的发生啊……”
她困惑极了,也心乱极了,无比紧张的抓着靳媛的手臂,整个人在发抖。
靳媛呢,听得有点稀里糊涂,直接过去把那一打照片给接了过来,越看脸色越沉。
“世上没有人能未卜先知的。”
季北勋极其冷静的答了一句:
“至于想要操纵事件的发生,不管他如何筹谋,如何完成的天衣无缝,总会有破绽……你放心,对方只要敢动,就一定有破绽可寻。而他越是想要掩饰破绽,那就会暴露更多的破绽。这世上想要做到没有破绽,只能不动如山。”
可要是不动,让事件按着它命该如此的轨迹运行,照片上的这些死亡
,是不可能如他编排的那样,一一在未来发生的。因为这世上无人可未卜先知。
所以,这只是对方想要吓倒她所采取的一种手段而已。
重要的是,那人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恐吓她?
这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
苏锦想了又想,心里忽浮现了重重疑惑:
“季北,你能解释一下么?恒远人在英国,却能第一时间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并第一时间通知妈来陪我,而你们俩位,也直接来了这里,如此兴师动众,为什么?是不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们刻意瞒了我的事?”
否则,靳恒远怎么会让季北勋来保驾护航?
没等来回答,等来的是靳媛的惊骇叫嚷:
“这……这根本就是赤祼祼的恐吓行为……报警,必须马上报警。”
她的情绪难免会激动,上头罗列出来的人,一个个与她戚戚相关……自己居然还被诅咒将会变成植物人。
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夫人,这件事,已经由我接手,暂时不需要警方保护……”
季北勋不觉勾了勾唇角,看向苏锦的目光,带着几分激赏,这女孩子的脑袋瓜子反应还是挺敏锐的,一看到他就觉察出了异样。
“至于苏锦,关于你问的这事,等靳回来,你自己亲自问他吧!
“今天我来这里,的确是来确保你安全的。现在有我们在,你大可以松下你那高度戒备的心理,放下心去好好吃一顿晚餐吧……
“哦,对了,我和铁镜也还没用晚餐,麻烦给我们也叫上两份外卖吧……谢谢……
“夫人,这些照片很血鲜,看多了会影响食欲,交还给我吧……我还想拿它大派用场呢……”
他把照片接了过去,收了起来。
这时,房间那边,章以赞的哭声传了过来。
苏锦顾不得再往下询问,忙往里跑了进去。
很快,她把章以赞给抱了出来,抱在手上哄着,哭声这才轻了。
客厅,靳媛从震惊中回过神之后,深深瞄了一眼坐在沙发拿着那些照片看的铁镜,以及正在研究快件上的快件单的季北勋,眉心皱了又皱,实在想不通乖巧懂事的苏锦能得罪了谁,居然招来了这种可怕的诅咒。
她总觉得,这些事,可能和儿子这半年以来在暗处细细查访的事情有关。
“小季,我知道,这大半年时间,你和小远一起频繁接触,跟我说说看,你们到底在查什么事?
“是不是和明家有关的?
“我记得半年前,他很刻意的让我和明家冰释前嫌。之后还安排了我去给明悦兮超度亡灵……
“不久之后,我听说明家别墅有人半夜侵入。
“东西倒是没偷去什么。
“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最关键的是,小远一直想让我透过各种途径,想把池晚珠的下落给找出来……
“他这么关心明家这是几个意思?”
季北勋抬了头,扯了扯唇角,靳家这位女士,果然是难对付的。
“这事,真不是我该说的。阿姨,您呢,也不急在一时半刻的对吧,明天呢,靳就回来了。您有什么疑问,到时直接问他。该不该说,说几分,又该保留几分,这个度,得由他来决定。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只负责帮他办事。对外解释,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唉,好吧!
靳媛不会蛮不讲理的逼着非要知道的。
每一份职业都有其职业操守。
就像儿子做律师这一行一样,帮委托人保密是最起码的职业法则。
那就明天再研究这问题了。………题外话………第一更。
☆、357,她是最暖心的婆婆;他要还她公道 (要看)
靳媛没有再逼问,而是走到边上打电话叫起外卖来,回头看到儿媳妇正在低低的哄着那个小娃儿。
她站在边上看,微微笑,觉得这孩子,以后肯定会是一个衬职的妈妈……
“这就是你表妹的弟弟……”
她走过去,细细端祥罢,轻轻问。
“嗯……鹊”
“你表妹怎么样?”
“很糟糕。惧”
苏锦轻轻一叹,看到以赞打着哈欠,想要继续睡的光景,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毕大哥一出事,毕妈妈就把才流产的小彤给推了出来,还一个劲儿的骂小彤是扫把星转世……
“唉,我到今天才知道,小彤在毕家,并不受欢迎,除了毕大哥,其他人好似都不怎么待见她。原因居然是因为,算命算出来八字不合,说什么小彤是克父克母克夫的硬命……
“妈,您相信这种谬论吗?”
说到最后,她抬头殷切的望起自己的婆婆来。
靳媛当然是不认同的,听了直皱眉:“这世上,还有这么迷信的人?居然用八字判断婚姻合不合适的?这也太蠢了吧!”
她是无神论的推祟者,相信有今生,没来世,所以,她但凡遇上自己喜欢的,就会拼尽一切的去追求,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有所遗憾。
和萧至东的婚姻,她就是一个发起者,坚持不懈那么多年,却以失败告终,于她,绝对是一大打击。
“妈,您从小长在国外,可能在这方面没讲究。你不知道,在中国很多地区,这种迷信心理,持有的人,真的不只是一个两个。太多了。中国古封建社会时,迷信思想就非常的严重。现在呢,虽然是人们的思想进化了不少,但在民间,不论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存有这种理念的人,绝对不是小数人……”
这是一个很畸形的社会现实,可它***裸就是这样存在着的。
“太荒唐了。毕南星那孩子,我也是见过的,他妈妈,我也认得,看着挺拎得清一个人,思想怎么这么落伍?她失去儿子固然让人同情,可是人家韩彤还失了丈夫还有孩子了呢,那可是双重打击。他们居然还有脸把人给打出门,太没心没肺了,把人家好好的闺女都当什么了呀……”
靳媛莫名就气到了,而后想了想又道:“这样啊,明天,等你表妹醒了,我们一起过去,我倒要去找那爱欺负人的毕家人评评理了,我们家韩彤到底哪得罪她了,她要这么欺负人。”
苏锦听了心里满满当当全是感动。
幸好啊,幸好她遇上的是这样一个开明的婆婆。
她看了一眼睡熟的以赞,转身回房放下后又折了回来,一把就抱住了这个满身正气的长辈。
“妈,谢谢你啊!”
靳媛呢,一怔,转而一笑:“谢什么啊!真是傻丫头。”
苏锦继续黏着,乱蓬蓬的心,因为这个怀抱而安定了下来:
“自我养母过世,我原以为再也找不到这样一种被妈妈娇惯着的感觉了。很幸运,恒远给了我一个家的同时,也给了我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母亲。妈妈,您让我觉得我还好像还在闺阁里似的。遇了什么不平事,妈妈就会无条件的给我为出头,会给我一种安安稳稳的踏实感……”
靳媛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臂:
“我们是一家人啊,不对你好,对谁好……在我眼里,你就像我女儿。唉,璟欢要是有你一半的贴心,我就省心了……”
一提到璟欢,她就叹气:
“哎,不提她了,不提她了……以后啊,你就是我女儿。”
“嗯……”
这一刻,苏锦觉得,比起韩彤,自己不知道幸运了多少倍。
这个女人的拥抱,和她儿子一样,总让人觉得暖暖的。
*
晚上,靳媛睡在楼下另一间客房,季北勋和铁镜则占领了靳恒远的书房,苏锦继续睡自己的主卧。
二十二点,一通电话打通了季北勋的手机,是靳恒远的长途电话。
彼时的他,正乘坐商务车往机场赶——仪式和酒会皆已结束,他此行该办的事都已经办妥。
“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
靳恒远靠椅背上,沉沉问,耳朵上戴着蓝牙,手上拿着平板。
“你老婆刚接到了一打恐吓照片,具体怎样的,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你看了没有?”
“正看着……”
“那个人向苏锦预示了这样一个前景,只要她不离婚,不离开你,这些照片上的人,就会一个个按着照片里的方式发生不测。并还拿毕南星的死亡作了一个有力的证明。”
“嗯,看到了。”
靳恒远的心情非常的沉重。
“我刚来的时候,苏锦脸色不太好,显然是吓到了。”
“可以想像出来。”
他吐着气。这种事
,谁遇上谁不好过。
“那位这是千方百计想拆散你们……”
“嗯,不过好在现在我已经查明原因了。英国这边,我已经拿到了他就医的所有病历资料。”
“看来,这趟英国之行,你收获颇丰……”
“可以这么说。”
靳恒远应着:
“你还是说说南星的死亡吧!我现在最想知道这件事。”
他语气非常的凝重。
这是他最关心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这真的让他心情沉重。
“刹车没有人为动过手脚的痕迹,表面看,这的确是司机疲劳驾车、再加上刹车失灵所导致的交通意外,实际上呢,我们在司机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可疑,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谋杀。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还需要调查……
“至于小米团的发烧问题,只是正好遇上了流行性感冒,那个人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替自己营造了那样一个我说的就能立刻应验的恐怖氛围。
“可能是你去了新加坡这一趟,让他感觉到你在调查他了。所以,他特别挑着你不在的这两天冲苏锦下了手。女人的心,是不经吓的……”
季北勋阐述了他的观点。
“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靳恒远声音淡淡。
“他敢这么威胁小苏,我就敢将他送牢里……”
“你想过代价吗?”
季北勋反问。
“不管什么代价,既然他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他就该为自己的事买单。回国后,我想是时候找他摊牌了……我不能让小苏活在惶恐中……”
对妻子的爱护之情尽露无疑。
“你觉得现在时机合适了?苏锦的生父是谁,我们还没找到……”
“合适了,现在,我们手上又多了一条线索不是吗?”
“你指的是凌放……”
靳恒远点头:“对,有了凌放,我们一直没有办下来的那件事,应该能得到质的冲破了……”
说这话时,他用平板,把薄飞鸿让人调查凌放所得的资料给调了出来:
凌放,男,三十二岁,原名,池放,原为池明珠认养子,后池明珠嫁明澹,改名明放,在明家生活了十六年,后认祖归宗做回凌放。大学毕业之后,在自家公司从底层做起,五年之后,他成为了凌云房产的负责人,并在业界做出了傲人的业绩……
凌家本是黑道出身,虽然经过几十年的洗白,成为了商人,但在黑道仍颇有名声。
几年前,明澹家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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