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小妞,再配给她几招三脚猫功夫,那简直就有拆天的架势,且是越大越变得天不怕地不怕——
是的,萧璟欢就是这样一个人:正义感十足,灵性十足,抓到一点珠丝蚂迹,就喜欢抽丝剥茧的查下去——连死尸都不怕,最喜欢观察尸体临死前所表现出来的各种尸语,这不是怪才,是什么?
就连法医系的教授都觉得:别看萧璟欢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你还别说,这丫头,还真是做这一块的料,胆大心细,思维敏捷。
只是这孩子,最近也太能闯祸了吧!
派出所。
靳恒远停下车,往工作大厅走去,才走上台阶,就看到有一行人在走出来。
借着灯光,他打量了一下,脚下不由得一僵,眼神跟着一凛。
他看到谁了?
璟欢那个小男友——邵锋,在一个看似律师的男人的带领下,和民警道再见,正冲他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男青年。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璟欢为什么打人了。
肯定是因为这人。
好奇怪,他怎么平空又现身了呢?
正想着,这几个男青年已然走近了,一个个脸上都红着肿着,一副被揍得很惨的样子,嘴里犹在骂骂咧咧:
“那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我说,你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个泼辣的小妞?”
想来是在讨论璟欢。
靳恒远站定原地,眼见得就要和他们错身而过。
“邵锋。”
他沉沉叫出了声,且,身形一闪,拦住了他。
下一刻,邵锋那一张俊美的一踏糊涂的脸孔,就一览无余的映入眼帘来。
是的,邵锋长得奇帅无比,看似普通的五官,一组合到他这张脸孔上,无形之中,自有英气,咄咄逼迫而来。
萧璟欢从小生活在全是俊男的世界里,会被她看上的男生,若没有那独一无二的颜值,根本就没办法打动她的心……
不可否认,这人长得是好看,哪怕脸红肿了一大片,仍是好看的厉害。
“我靠,怎么又来一疯子?”
对方操的是一口地道的普通话,眼神极不耐烦的一瞪:
“哎,你和那臭丫头是不是一伙的啊?怎么一见到我就叫什么邵锋?我说了,我不说邵锋,我叫谢弦……”
因为说话扯痛了脸孔,他忍不住嘶了几下。
靳恒远皱起了眉头,深深打量起来。
那个邵锋,他是见过的,怎么可能会认错?
分明就是。
可他却说自己是谢弦。
怎么回事?
“咦,这不是靳恒远律师吗?”
对方身边的那律师认出了他,适时和他打起招呼来。
靳恒远认出来了,这是另一个律所的同行,姓关,曾一起聚过餐。
“老关,你是他们的律师?”
“是啊!你呢,你这么晚跑这里来嘛来了?该不会那位萧小姐请的是你作了代理人吧!”
关律师疑狐的问。
“老关,你过来一下,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
靳恒远不答,把这同行拉了过来,低低问了起来:
“他真叫谢弦?”
“是啊!人家是新加坡人……”
关律师点头给作了证明:
“怎么连你都认错?那叫邵锋的,是谁啊?”
“一个朋友。对不起啊……认错了……老关,回头我们再找时间喝酒哈……我先忙去了……”
靳恒远转头,深深又瞄了一眼那叫谢弦的,点头致了一声歉,又拍了一下关律师的肩,随即上了台阶。
来到门口处,他掏出手机,压低着声音,打了一个电话
出去:
“喂,季北,麻烦你马上帮我查一个人。”
“什么人?”
另一边,季北勋已躺在床上,瞄了一眼墙上的钟,都这么晚了。
“叫谢弦……感谢的谢,琴弦的弦,新加坡籍人。”
“这人怎么招你注意了?”
“长得和邵锋一模一样……几乎一丝不差。”
在这万丈红尘,物有相似,人有相同,的确有,可不可能像成这样吧!
这里头怕是有猫腻的。
“嗯,知道了,这就去查。”
“谢了!”
挂下电话,靳恒远想了想,转头又睇了一眼,那叫谢弦的,已离开。
苍茫夜色下,寂寂无人,就好像刚刚那一面,宛若做梦。
他站定了一会儿,这才往里走了进去,四下里一寻视,看到自己的妹妹正在旮旯里头缩着,整张脸全埋在手臂下,边上,另外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想来是妹妹的那个帮手。
没有马上过去,靳恒远先去办了保释手续,民警说,对方要告诉她故意伤害罪。
为此,他皱了一下眉。
手续一办完,他来到萧璟欢面前。
那年轻男子站了起来,却是一个长相挺不错的男孩子,应该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也有被打肿的地方,不过整个人看着挺正气的,不像邪门歪道上的人物。
“你是璟欢哥哥吗?”
开出口来也是沉稳有礼的。
“嗯,你是……”
“我是璟欢的学长白尧,是我无意间找到了邵锋,也是我通知了璟欢……只是没想到邵锋现在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邵锋……璟欢一时没忍住,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白尧把经过大致说了说。
靳恒远点了一下头:“手续已经办好,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今晚上麻烦你了。”
“不麻烦。”
白尧看了一眼一直蒙着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萧璟欢,低低道了一声:
“璟欢,我走了。有事,我们可以再联系……既然人已经找到,想要弄清楚其他事情,总是容易的,你别难过了……”
萧璟欢一动不动。
靳恒远知道的,她只要伤到心了,就会缩成一团,什么人都不想搭理,遂冲那白尧挥了挥,让他先走。
“欢欢,我们回家了……不难受了好不好……人家不是邵锋,人家是谢弦……”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妹妹的头,心疼极了。
萧璟欢马上抬起了头,入他眼,是满面泪水,以及不肯相信:
“不对不对,他就是邵锋,他就是。他故意不认我,哥,他那模样,我……我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只不过分开了才三四个小时,再见,这丫头又哭成了小泪人,连嗓音都哑了。
唉,那个邵锋啊,真是欢欢命里的克星。
“可他是新加坡国籍,邵锋却是香港籍人。”
靳恒远冷静的提醒:
“我刚刚让季北查了,他出身在新加坡,长在新加坡,最近才来了中国,他不可能是邵锋……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了……”
“不对不对不对,我说是他就是,他就是……”
萧璟欢大声叫断,失声痛哭,语气无比的固执:
“如果他不是,怎么可能长得完全一样……”
如此失控,靳恒远见所未见。
唉,这个傻妹妹啊……
他只得怜惜的将她搂进了怀——
那样一个乐观开朗的姑娘,怎么就被一个邵锋害成了这样?
哦,不,不是对,这些事,全是那个艾琳尔搞出来的……
也许,他该去再会一会那个艾琳尔的。
如果,就像那女人所说:邵锋接近璟欢,那是别有目的,不告而别,也是出于她的授意,那么这人应该是知道邵锋如今去向的。可问题是,既然她心存报复,又岂会向他透露那人的行踪。
唉!
遇人不淑,苦的永远是女人。………题外话………第一更。
☆、296,爱情伤了她们,她却很幸福:因为有你,靳恒远
苏锦是一个很要强的人,知道自己是个寄人篱下的孩子,哪怕苏家待她极好,可也不能因此恃宠而骄,所以,从小到大,她一直有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面对任何事情,她都会表现的很冷静。
在认得靳恒远之前,她只痛哭过一回。
那是因为爱情,它变掉了最初的模样,她心痛的没了方向。
后来,她一直安静的活着,直到遇上靳恒远。
这个男人,一闯进她的世界,就开始一步步主宰她的生活,让她变得患得患失,情绪紧张,变得不再自信,变得不再冷静,那也是因为爱情,它牵动着世间男女不理智的那根心弦,让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
在苏锦看来,萧璟欢该是一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姑娘。
她笑容灿烂,轻易能感染他人,却不想,这个可爱的孩子,也有痛苦的一面。
当靳恒远将她带回家,当这孩子带着一脸破碎的笑将她紧紧抱住,当她呜咽的直叫:
“嫂子,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可是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坏,他不认我……他根本不认我……”
那一刻,她抱着她,也是满心惊痛。
原来,这个孩子笑得那么美,但为了心头那无法愈合的伤。
原来,她看似天真,却是在故作坚强。
青春飞扬的女孩,早被爱情所伤,她带着微笑,在苦苦寻找曾经的美好,可找到后来,得到的却是再一次的遍体鳞伤逼。
她哄着她睡,听着她哭。
哭了很久。
后来,她哭着睡了过去。
苏锦给她盖好被子,掩上门走了出去。
“姐,欢欢没事吧!”
楼下有两间客房,璟欢住了一间,刚刚,苏锦又把另一间给收拾了一下,让韩彤睡。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伤心事,一旦触痛,就会悲伤不止。但是,再如何悲伤,终有过去的时候。睡吧,小彤!”
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意,语有深意的劝了一声,往楼上走去。
进得卧室,只看到靳恒远坐在飘窗前,手上抱着一个大大的抱枕,正望着窗外的灯火万千,看到她进来,站起,迎了上来,很快就看到她湿透了的眼角,也微微发红了起来。
“傻丫头,欢欢傻傻的闹情绪,你跟着哭什么?唉,我家又多了一只小水缸,一哭,就洪水爆发……”
他轻轻笑着,扯了一张纸巾,给她擦起来。
苏锦睇着他温情款款的模样,情不自禁伸手拥住了他。
他笑笑,满满给予拥抱。
“我突然觉得自己幸福的冒泡。”
她低低的说。
“因为什么?”
“因为有你,靳恒远。”
他笑容大大的,亲吻落在发际。
比起杨葭慧,比起韩彤,比起萧璟欢,现在的她,是一个得尽男人爱护,正享受婚姻带来幸福的小女人。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生活,会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变得精彩;一颗枯死的心,会因为另一个男人而热烈起来。
“很高兴你会这么想。”
他轻轻的说,声音温柔之极:
“人生本是一条从有走向无的不归路,年轻时,会有憧憬无数,待到年老,未来不再,只剩人生边边时,我但愿你还会这么说:恒远,这辈子,我选择你,没白活。那便是我的大幸。”
“嗯!”
她点头。
白头到老,无怨无悔,那才是一生最完美的终结。
这一刻,他的怀抱,承载了她生命的全部。
但,这一刻的幸福,只属于这一刻。
未来,仍在他们手上。
不管是婚姻还是爱情,都需要他们用心经营,才能保证它圆满到白头,感情不走样。
*
苏锦下了楼,因为以赞醒了,闹着要喝牛奶。家里偏偏没有。只有酸奶。小孩子吃不惯。
她去帮忙哄了一会儿。
待孩子消停了,她回房,却不见靳恒远。
来到浴室边,听得里面有水声,知道他在洗澡,二话没说,就闯了进去。
“你……你干嘛?”
靳恒远刚洗完澡,正往身上围浴巾,性感的翘臀光滑圆润,见她进来,怔了一下,颇感意外。
这丫头害羞,不喜在浴室赤诚以对,今天居然主动撞进来了。
真是难得呢!
“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她还惦记得呢!
那一刀,好像扎在他小腹上,只是,嫁他这些日子,因为羞涩,她从来没仔细留心过他那块地方。
“什么伤口?”
靳恒远有点糊涂了。
“十八年前,你为我挨了一刀那处伤口……今
天听欢欢说,那一刀,差点要了你小命……我想看看……”
“早好了,没什么好看的。”
他笑笑,头发上有水滴在滴下来。
“可我就想看看。”
她固执的要求。
正在擦头发的他,把干毛巾往边上一扔,目光突然闪闪发亮起来:
“看可以,后果自负。”
“……”
这话令她一头雾水。
看看能有什么后果?
没怎么细想,就应了一声:
“好!”
“那……来吧……”
他手臂一伸,将她的手牵了过去,往腰际一扯,浴巾散落……
她惊怔,哦,对了,他……他他还没穿呢……
那么一直视,就把他看了一个精光。
呃!
红潮顿时迭起。
某些生理反应,在她眼里精彩上演,后知后觉的脑子,终于意识到他刚刚说过的是什么意思之时,他已经将她压到了浴室墙上……
“你干嘛?”
“你说呢?刚刚你在外头挑了我一团的火;这火才灭了,你又跑来给我挑着了……靳太太,这一次,你得帮我熄火啊……否则,我这样子怎么睡得好觉?”
“……”
这是她的责任吗?
“你不是说不欺负生病的人吗?”
她满脸红晕,瞪着,拿他的话,堵他:
“我还病着。”
他笑容一僵,神情古怪了好一会儿,才闷闷而叹:
“好吧好吧,那你出去,我继续洗澡。”
只能忍了。
她咬唇笑:“等一下洗,我还没看呢……。”
男人哀哀看她:“你想折磨死我是不是?”
“哪能。把你折磨死了,我还往哪里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来嫁啊……”
她的手,扶上了她健硕的腰,目光往下寻视去……
……
等她出来时,是被男人抱出来的,还洗过了澡,身上已换了裕袍,一着床,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男人呢,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笑容很得意,在边上撑着头痴看,因为她刚刚答应了。
关于生孩子的事,可以顺其自然了……
他没有睡,偷偷亲了几下之后,就起来去了书房。
合上了门,就和季北勋打上了电话。
“细资料已经给你发过去了。在邮箱。”
“嗯!谢谢。”
靳恒远打开了邮箱,上面显示了这样一份资料:
谢弦,男,二十一,新加坡籍华裔,父亲谢天佑,母不祥。自幼长在新加坡,谢天佑为其寻了一个汉语老师教其中文。是故,谢弦会一口地道的中国话。今年五月,谢弦入境中国,入上海XX大学语言学就读。
另外附了一张有关谢弦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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