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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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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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能避免沦陷(7)
“这星期我代了两个老师的课,偏巧这些课都需要不停地板书,右边肩膀真的酸痛得要命,也许我会得肩周炎。”
“你少跟我东拉西扯!以前问你,你总说你们就是普通朋友,也没见你让别的普通朋友给你搞异性按摩啊。”
“他只替我捏了一下肩而已,你不用说得这么*吧?”
钱佳西坏笑,“我还不知道你吗?要不是亲密到一定程度,你怎么肯让他捏肩?来来来,坦白告诉我,你们现在到几垒了?”
甘璐满脸通红,到底也没坦白出什么来。她倒不是跟老友矫情,而是确实无料可爆。
从J市回来后,她与尚修文的约会只比从前来得稍微频密了一点儿。他和从前一样谈吐自如,带点儿不惹人厌烦的懒散,听她讲话时态度总是认真的。偶尔拥抱接吻,他的吻照样很厉害,能撩拨得她心旌摇荡,可是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甘璐不需要运用推理也明白,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样,对彼此的关系不确定,所以并不急于推进。
本来就这么下去也行,甘璐毕竟年轻,没有任何急迫感,然而一个缺乏热情的恋爱毕竟不是她想要的。尚修文表现出的从容不迫的姿态没有激发起她的好奇,倒让她渐渐有了点儿不耐烦。
这天尚修文接了她,说是和冯以安以及他的女友一起吃饭,可是到了那里,却只看见冯以安一个人。
“辛辰呢?”甘璐随口问。她已经和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了,对那个漂亮而安静的女孩子颇有好感。
冯以安闷闷不乐地回答:“她跟朋友去新疆徒步了,半个月以后回来,我刚刚打电话才知道。”
身为男友,居然在女友动身以后才收到消息,很显然并不正常。甘璐有好奇心,但一向没八卦到刨根问底。倒是吃饭时,冯以安一边喝酒一边与尚修文探讨开来了,“我实在搞不懂这女孩子,既然答应家里出来相亲,应该是想交男朋友了,可她对什么都淡淡的,我不主动联络她,她根本不会联络我。”
尚修文好笑,“以安,你条件好,可人家也是美女来的,凭什么非要一团火似的扑到你身上?你被以前交往的女孩子惯坏了。”
“我见过的美女还少吗?她倒真不是恃美自矜,怎么说呢,她就是对什么都没有太大兴趣,弄再浪漫的节目给她,她也只是表示欣赏领情,不会表现出惊喜。”
甘璐听得不免有几分惊讶。当然,她与辛辰只有几面之缘,没有深交,不过大家在一起聚会的时候,辛辰都表现得大方开朗,十分合群,固然没跟别人打成一片,可也从来没有孤芳自赏、落落寡合之态,看上去不像淡定冷漠至此的女孩子。
“你觉得不合适可以叫停嘛。”尚修文给他倒酒,懒洋洋地说,“想来还是你撞到门板,于是不甘心了。”
“错,她并没有拒绝我。她只是无可无不可,交往也行,停止也没意见。这点让我不能接受。”
甘璐心里蓦然一动,突然意识到她与尚修文之间似乎也是这么个状态。她低头喝茶不语,只听尚修文说:“如果你真这么想,那我看不出有继续的必要。”
“我正是为这个犹豫。这些天没跟她联系,准备好好想想再说。没想到她更狠,不光没找我,索性直接去了新疆。我打电话质问她,她回答得倒真是干脆,说汇报是相互的,她认为我应该能理解。”
尚修文大笑,“她说得没错啊。你跟人玩蒸发想吊人胃口,就得做好被人反吊胃口的准备。说到底,这就是一个看谁更沉得住气的过程。”
第七章 谁能避免沦陷(8)
接下来他们再说什么,甘璐都没太留意了,只在一边懒懒吃着东西。冯以安满怀心事,吃完饭又要求他们陪他一起去酒吧喝酒。她一向滴酒不沾,每次去酒吧不过是助兴凑趣,而那天情绪莫名低落,直接说想先回家,不妨碍他们一边畅饮一边声讨女人。
冯以安大笑,“还是甘璐懂事体贴。女孩子太自我了,迷人是迷人,可也真要命。”
甘璐并不认为这是对自己的夸奖,不过她不打算跟失恋人士计较。尚修文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先开车送她回家,然后载了冯以安离开。
虽然过了本地最热的时间,但暑气未消,天气仍然炎热。甘璐先换了慢跑鞋去沿湖慢跑一圈,带着满身大汗回来冲澡,换上睡衣,窝在沙发上开电视看,突然惊觉,暑期已经过去了大半,她马上得回去工作,迎接新学年的到来。而她与尚修文也已经认识了一年多,她突然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这个男人,分明把恋爱看得太透。如果冯以安对他女友辛辰的描述没有夸张,那么尚修文的行为举止其实与辛辰并没有什么分别,都是曾经恋爱过,对新的恋情能保持客观冷静,可以把主动权操控在自己手中。
也许恋爱正如尚修文所说,如果没有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的开始,那么的确是一个考验谁更沉得住气的过程,谁先说爱,谁便落了下风。不过甘璐没心情玩这样装淡定的游戏,她也断定自己玩不过尚修文。
她开始认真想,该怎么开口与尚修文说分手。
然而几乎不用细想,她就得出了结论,只要她坦白说分手,尚修文大概不过是冷静接受罢了,断不会像冯以安这样一边恼怒一边不舍。
想到他的吻他的笑容,她倒是有几分不舍的。惆怅之余,她只能安慰自己:如果着迷于某段完全没把握控制的感情,无异于吸毒,好在你还没有沦陷,就这样好了。
她打算第二天便跟尚修文摊牌。
当天晚上,甘璐关了电视回卧室靠在床上看书,客厅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她出去接听,竟然是尚修文,“我现在在你苑门外,突然很想见你。”
他在她租住的地方停留也只是送她回来后偶尔小坐而已,从来没在深夜这样做不速之客不宣而至。她有点儿吃惊地开启了苑门放他进来,然后赶紧在短短的吊带睡衣下加了条中裤,省得春光外泄,并开了客厅空调。
尚修文进来,懒洋洋坐到沙发上,“璐璐,帮我倒点儿水。我听以安倒苦水再安慰他,快累坏了。”
甘璐去厨房拿了冰箱里自制的消暑茶,倒了一杯端出来给他。他喝了一大口,“很好喝,这是什么饮料?”
“我自己泡的蜂蜜薄荷茶。”
“不会是你阳台上种的薄荷吧?”
尚修文某次来接她,看到与客厅相连的阳台上放了几个花盆,种的全是既不开花也没啥观赏性的植物,曾问过她。她告诉他,那是薄荷,既好养,又有实际的功用。
“是呀,想要随时去收,很新鲜的。”
“真能干。”他赞叹,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来。
“你没喝多吧?”甘璐觉得他的神态多少有点儿异样。
他笑了,仰靠在沙发上,“当然没有。现在交通整治,那条街上天天有警察守着查酒后驾驶,何况我还得送烂醉的以安回家。他可真是喝多了,拿了手机跟辛辰打电话,人家关机了还一直拨,说非要问清楚她什么时候回来,呵呵。”
甘璐皱眉。她不认为冯以安真情流露有什么好笑的。尚修文侧头看她,似乎察觉到她隐隐的不悦,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我没有嘲笑以安的意思,不然也不会耐着性子陪他坐到这么晚了。我只是认为,他并没真正爱上辛辰,现在这么难受,不过是有点儿不甘心而已。” 。。  。。 
第七章 谁能避免沦陷(9)
“那照你看,真正爱上了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尚修文眼神一黯,随即苦笑了,“我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不管说什么,大概都会让你觉得,我不算是真正爱你了。”
甘璐揶揄地一笑,“放心,我是很讲公平的,不会硬逼别人讲违心话。”她伸手拿了杯子,“再去给你倒杯水吧。”
没等她起身,尚修文抱住了她,将她拖入怀中,开始吻她。她短暂的惊愕以后,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如果享受了这个吻再说分手的话,会不会有点儿邪恶?
然而天底下哪有免费的晚餐?最初尚修文和往常一样吻她,很快他的吻就来得不同于往常了。他撬开她的唇齿,舌头热烈交缠之外,手不知不觉中顺势滑入她薄薄的吊带睡衣内,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抚摸。她一阵战栗,这才意识到穿着睡衣与准备分手的男人做告别吻果然非常愚蠢。
她想推拒,可是在他嘴唇的封堵下,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呢喃声,听上去更接近于鼓励与邀请。他的手爱抚描摹着她的腰际曲线,再来到她胸前的丰盈处,轻轻揉捏摩挲,引发一阵更强的战栗。他的嘴唇移下去落在她的颈项上,然后一路向下,她却再也没法叫停了。
夜半时分,甘璐看着躺在她身边熟睡的男人,姿态坦然得如同已经在她的床上睡了无数个夜晚。
她封闭完整的身体有了第一个入侵者,而她差不多没做抵抗便沦陷了。他先是侵占了她的身体,现在又侵占了她的床和本来属于她的睡眠。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她微微苦笑了,明白为了刚刚过去的半个晚上迁怒于他是不公平的。
她不能说是自己被诱惑或者被侵占了。以她对于尚修文的了解,她知道只要她叫停或者流露出不愿意,尚修文肯定不会继续。事实上他一直表现得克制有礼,与她交往快一年后才有第一个吻,在今夜之前的接触仅限于拥抱接吻,吻得她情动了,也并没有趁势深入。
以前,她对男人的欲望只有一点儿相当有限的直观认识,那来自于她的前男友聂谦。与一个忙碌而目标明确的男孩子谈两地恋爱,身体的需要似乎被忽略了,等他放假回来,也不过是在外面约会,并没有多少单独相对的时间和私密空间。
读大三时,她终于在“十一”长假期间与钱佳西一道坐火车去了聂谦读书的那个北方大城市。聂谦接了她们,安排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酒店住下,然后匆匆赶回兼职的某个地产公司售楼部上班。
钱佳西有点儿不可思议,“他经济状况应该不差呀?安排我们住星级酒店,一晚上四五百块,怎么会不陪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的女朋友,还要去上班?”
甘璐对她的疑问无言以对。聂谦的家境只是普通,但他告诉过她,他自从兼职上班后,销售业绩十分可观,收入颇丰。她知道他的目标从来不止于眼前的一点儿收入,按常理讲,她应该赞赏男朋友对工作的热情与投入,然而在坐了十来个小时的火车过来后,她已经疲惫不堪,面对钱佳西的诘问,她实在提不起兴致为他辩解了。
钱佳西也有同学在那边读书,她一向精力充沛,稍事休息后就出去跟同学碰面。甘璐独自在酒店睡觉。黄昏时分,聂谦总算下班回来,带她出去吃饭,然后逛市区。她没怎么出过远门,看异地的风景不能不觉得新鲜,终于重新打起了精神,挽着聂谦的胳膊,直玩到深夜才回酒店。
第七章 谁能避免沦陷(10)
聂谦问:“你的同学怎么还没回?你提醒她注意安全。”
“她给我发了短信,今天晚上在同学宿舍住,不回来了。”
聂谦一怔,笑了,“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害怕?”
甘璐倒没那么娇弱,可是对着好久不见的男朋友,很自然地撒娇,“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她见聂谦眼里有小小火花闪过,连忙说,“就是陪着我,不许做别的。”
她后面那句画蛇添足的解释逗乐了聂谦,可同时也令他心跳加快了。他再怎么冷峻,也是年轻男人,马上紧紧抱住了甘璐,开始吻她。
钱佳西第二天重新出现,一进门便诡秘地问她:“昨晚他在这里住的吧?”
她红着脸点头承认。钱佳西大笑,提醒她,“你们有采取措施吧?没有的话赶紧吃事后药。”
女生宿舍的集体娱乐活动便是讨论异性,不管有没有经验,拜互联网所赐,大家都有了丰富的理论知识,而且全都不肯示弱地做清纯状,其实只有极少部分人有实际的体验,其他人言谈的豪放与行为的谨慎形成了有趣的对比。
甘璐大窘,“我们没怎么样啊。”
钱佳西不可思议地啧啧称奇,“我这么善解人意,特意给你们腾地方,去挤学生宿舍的小床,他居然忍得住,简直是现代版柳下惠了。”
甘璐红着脸不说话。头天晚上,聂谦确实情热似火,她几乎不敢相信那个平时冷峻内敛、不动声色的男生会如此激动到急切和程度,那样反复热烈地爱抚她。
他们都是年轻的,没有经验,关了灯,在黑暗中带着笨拙与胆怯探索彼此。聂谦看出她的畏缩与胆怯,到底控制住了自己,小声在她耳边说:“璐璐,我不会伤害你的。”
真实面对男生的身体,完全不同于在网上看到的描述或者影像。对情欲一知半解时,很难用享受的心态来对待彼此。当他再也隐忍不住,释放在她手上时,她一下哭了,说不清是害怕、茫然还是激动。而他抱紧她,反复在她耳边跟她说:“我爱你。”
甘璐没法与好友分享这样私密的感受。钱佳西笑道:“得,我今天晚上还是就住这儿了,省得你们两个再彼此折磨。”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再没那样整夜共对了。聂谦仍然忙碌,只在她们走之前请了一天假,带她们去郊外一处景点游玩了一天,然后送她们上火车。
这样的亲密在她心底留下了强烈的记忆,几乎抵消了两人长久两地分居造成的距离感。她开始憧憬聂谦毕业后,两人能在一起。然而她大三下学期将近结束时,聂谦告诉她,他决定去深圳工作了。
她这才知道,她的回忆与希冀都带着一相情愿的味道。她的确想过,如果那晚将身体给了聂谦会是怎样一个结果,然而这种假设注定推导不出什么。聂谦会对她负责,这是她能肯定的,不过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并不稀罕男人的那点儿责任感。
继续两地拖下去,那一晚渐渐磨蚀在回忆里,没了任何曾经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魔力,她终于提出了分手。
竟然在身边躺着一个男人时,控制不住地回忆起了前男友,甘璐不能不有强烈的罪恶感。她披了睡衣起身下床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蜂蜜薄荷茶,大大地喝了一口。冰凉甘甜的茶水吞咽下去,镇住了她心里翻涌的思绪。
客厅的空调仍然开着,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尚修文的衣服与她的扔得到处都是。她不期然地想起春节时在J市尚修文舅舅的别墅里看到的香艳场景,不禁哑然失笑。
在她卧室床上熟睡的男人不仅是个接吻高手,同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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