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让人心疼,一晃而过的心绪不宁。
久久,冷银皓才从身体叫嚣的疼痛中回过了神志,「我怎麽了。」恢复了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声线,夏渊麒真是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悲了。「我感觉我的寒毒复发了。」为什麽现在他还好好的?
把怀里的瓶子拿出来放在了冷银皓的手心上,「这个是你师傅在上次离开的时候交给我的,说是有两份可以放心一些,我随意带著谁知道这次派上了用场。」有谁会知道是他有心准备的。
「多谢。」师傅麽,不知道他现在又在哪里游历祸害苍生了。「我们还得去鬼谷!」说著要起身,却被後背不能忽视的疼痛硬生生的扯了回去。
「皓你别动了,一时半会儿的你也起不来,你撞到了礁石。」按住他想起来的身体,现在他们一个上半身不能动,一个下半身不能弹。在某些程度来说他们这个算不算天生一对呢?「你先养养。」
「养?开什麽玩笑,夏渊麒你别想著我怎麽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湘果是会要你的命!你怎麽还可以那麽平静的让我养著?除非你自己先去鬼谷我就养著!」冷银皓被气了一下连呼吸都开始不稳了。
拍拍对方的胸口,叹气一声,「湘果暂时还不会要了我的命。你也得看看你自己的身体再来担心我,现在我们两个是哪里都去不了。」说出事实看见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的愧疚。「皓如果感觉抱歉就用身体来偿还我怎麽样。」开玩笑著说。
冷银皓抬起手无力的打了过去,「荒谬。」
夏渊麒苦笑,看来冷银皓的神志是全部恢复了。
看著他褪下虚伪的华服换上普通人家的粗布麻衣还真是顺眼。冷银皓不适合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但是不管是他还是自己全部都是身不由已的。
「皓,你就努力好起来然後带著我去鬼谷找人救命吧。」眼帘微低望自己已经不能动弹的双腿,「我这个样子怎麽可能自己去鬼谷?」鬼谷的危险不言而喻,否则怎麽可能是那麽神秘与世隔绝的存在?
咬牙吐出不甘的语气。「可恶!」
「我都不著急,你那麽著急干什麽?」
冷银皓微微的愣了愣,然後别扭的把头转向了一边。
是啊!要死的人又不是他,他那麽为他担心做什麽?
看向外面,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麽,在那扇小小的窗户外面是土黄色的天空上面飞过一群大雁,极具诗画的写意。
「现在是破晓之时不是落暮之分。往往自己看见的东西不会是最真实的,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把草药放在冷银皓的面前,「这个已经冷了,一口气喝下去吧。」
闷不吭声的接过,扬起脑袋一口喝下,白皙的脖颈露出喉结上下滚动著。
这个药好臭!
冷银皓把药碗放在了一边,看著夏渊麒不说话。
「怎麽了吗。」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你这些天是怎麽休息的?」夏渊麒坐在他的身边,他该不会是一直趴著休息的吧?「你的毒现在怎麽样了。」
「湘果没有那麽严重了,大概是因为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後福吧。这里是一个大娘的家,他儿子最近在家所以我的行动都是靠他儿子帮忙我的。」帮冷银皓垫了垫枕头,「等你好了,我们就走。」
「我其实不要紧。」咬紧了牙关说出了对方完全不可能信服的话。
「胡说,你就休息吧。」喃喃喊著为了那个香儿不要死,你又何必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伤?你到底是怎麽看待我们之间的情义的,因为我救了你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不受此毒之害?冷银皓你是潇洒还是无心。
「我的人会找到我们的。」最终冷银皓只是吐出了这句话。
他不知道还可以说什麽,他受不了夏渊麒对他的好,突然之间的亲近只会让他束手无策不知所措的。「大概再过一两天他们就会找来了。」在掉下河的时候他身上的东西就全部被冲走了。
渐渐地握紧了手里的药瓶,那个时候夏渊麒一定握住这个很紧很紧。
「是吗,那我们再等等吧。」如果能够永远就待在这个远离尘世的地方该多好,但是尘世不求他们入,他们却不得不入。
和亲王爷 二十二
即使再狼狈他还是冷国的大皇子,即使再落魄他也还是血杀的徒弟,即使再失神他还是香儿要依靠的哥哥。
拖著病弱的身体在屋外练习剑法的他暗自咬紧了牙关,只要再给他一天的时间他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好厉害!」身上背著一大捆柴火的年轻人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那……那个这个就是他们说的武功麽?」
年轻人在外努力养家,也听过不少的关於江湖的事情,他憧憬著那个充满了冒险的地方。但是他知道那样腥风血雨的地方不是他能够去的。
「张秧你想学吗。」侧身看著一副崇拜神情看著自己的人。「我可以让人教你,你愿意来我的手下做事吗。」为东翼做事随便都比他在外做工得到的报酬多。
年轻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我?我真的可以吗?我很笨……」他只是救了他们,他没有想过要任何的回报的。娘亲告诉过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冷银皓微微一笑,他看的出来张秧是一块好材料,虽然学武的时间晚了一些,但是如果他用功了将来也是有所成的。「我会让人带你走的,大娘会有人接她离开这个地方。你也希望母亲得到更好的生活吧。」
「谢谢。」张秧就差跪下谢恩了。
冷银皓慢慢的走回了屋子,在迈出一只脚的时候侧过脑袋说,「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之後的路自己走,你如果不适合我给你的事务,我会让你离开的。」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善心大发的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留情的把他踢开。
夏渊麒回身见他的神色安好就放心了。「王妃这是在报答呢还是在给东翼找人手?」他还真是喜欢把自己伪装的那麽深,他想给张秧一家更好的生活但是嘴巴上却说出来的不是那麽一回事。
「王爷您是认为我做错了决定麽?」拿起水浅酌一口,冷银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没有,你做的很好。」
一阵稀疏但是又不紧密的脚步声传来,冷银皓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些脚步声的存在,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边,同时示意夏渊麒不要出声。
夏渊麒点了点头,相思子和湘果还真是拖了他的很大後腿。
现在的他没有和冷银皓并肩的权利。
冷银皓收敛了戒备,来的人是自己人。
他们的速度还真是慢的可以了!即使这方圆千里皆是护河的下游。现在是时候继续上路了,夏渊麒中的湘果很是奇怪,毫无会置人於死地的感觉,反而像是在破坏他的触觉和行动能力。
「王爷,王妃,属下来迟了。」一队二十人齐齐的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帮著夏渊麒站了起来,冷银皓完全没有看他们一眼,「现在马上去准备马车,安排这里的人转移别处。马上离开去鬼谷。」然後顿了顿,「你们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不可抗拒的王者命令,他就是冷国的大皇子,威严是与生俱来的。
连忙消失在了原地,他们知道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会是什麽下场。
「还真是有震慑力呢。」身体无力的靠在门框上,「我们这里到鬼谷也不远了,快马加鞭也许三日半就会到了。」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最近好像又开始恶化了许多。
「在你死之前是可以到鬼谷的。」
坐在马车上,冷银皓很是冷静的服下一颗抑制寒毒的药。他的一举一动夏渊麒都看在眼里,他连冷银皓手背青筋冒起的景象都没有忽略。
他知道的,再这样下去夏渊麒会在一瞬间的剧痛里面消无声息的死去。
他想让冷银皓去找血杀解毒,但是他知道那个是不可能的。冷银皓很倔强,很骄傲。他像一株寒梅,但是比起寒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等到他真真正正了解冷银皓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想来会缩短很多。
「王爷有事指教麽。」寒毒的发作大概是被压下去了,但是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如雪。「马上就到市集了,如果想换身衣服装束就再等等。」
叹气摇头,「皓,你为什麽不和血杀走,他可以治好了你不受寒毒之苦的不是吗。你在执著於什麽?名利财色?」虽然名义上夫妻,但是他们两个人不过是同床异梦的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夏渊麒,我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不会插手你夏衍王朝的事务。你也别来管我冷国的一举一动。等到事情有了变化的时候一切自有分晓。我执著的东西你不必知道,也不用知道。」轻轻的撩起了车帘,速度可以保持到天黑之前进入城镇了。
一时气急想要争论,却又硬生生的忍下了想要打断对方不自爱的念头,冷银皓如果听他的话那冷银皓便不是冷银皓了,「你真是个疯子。」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靠在软垫上,冷银皓闭上了眼睛。
夏渊麒帮他把薄毯盖了上去,生怕他著凉。冷银皓很想睁开眼睛和他说别对他那麽好,最後他们两人会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著厚重的陌生感。
他们两个人本应该连一点点的接触都没有才对。
是谁先跨过了雷池?
「主上,已经到了市集了。我们是否留宿一晚?」
「留宿。」夏渊麒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的。
夏渊麒被人扶上了楼,进入房间的时候他看见早早进入房间的冷银皓痴痴的对著一个香囊发呆。夏渊麒怎麽会看不出那个香囊是什麽?男子可以送给男子香囊麽?只有一个解释,那个香囊是女子送给冷银皓的。
「皓你在干什麽。」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坐在床上的时候冷银皓已经把香囊慢条斯理的塞进了怀中。
「思念故人而已。」
「故人?」夏渊麒想著应该就是那位他在重伤之时念念不忘喊著的女子了。「对你很重要的故人吗。」夏渊麒也没有指望冷银皓会回答他。
脸上露出了淡淡不易见的温和且宠溺爱怜的表情,「那是我一生要保护的人。」不知道香儿现在怎麽样了。
「我知道了。」扭过头不去看对方的表情,那表情真是……碍眼!
和亲王爷 二十三
夏日的夜空里本来是应该有群星璀璨的绚丽风景,但今晚只有几点星光而已。原本就不算明亮的夜空却偏偏挂上一轮新月。
在客栈的竹林间,空地上。一名青衣少年坐在凉亭中以古筝弹著那首哀转异常的曲子。不算明亮的月光透过竹林照在少年的身上,他白净的脸上显得有些惨白让他好像是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存在。
坐在窗边,听见了那首打动人心的哀愁曲子。转头看了出去,心里已然明白。那人银色的发丝在凄凉的夜空中被微风拂起。
从包袱里面拿出了要送给弟弟的箫,轻轻的吹奏著带著对方音节脱离那哀转的曲调,当他们的曲调融合在了一起并且犹如小桥流水的时候一曲终了。
放下箫,转头看向竹林里面的人,他在想什麽?
手轻抚琴身,运气震碎了古琴。侧身看坐在窗边的人,起身拍拍溅在青衣上的木头碎屑,井水不犯河水那人是都当成了耳旁风不成?
看见在凉亭的人站了起来,神态自若的沿著碎石铺成小路不急不慢的走了回来。他的哀愁是为了谁存在的,心里想著越发的不愉快。
不过从刚才的合奏之中,他知道了冷银皓胸怀的报复和不甘,那是野兽隐藏在凄凉之下的最後嘶喊。见到冷银皓推门而入,一言不发的坐在了一边。夏渊麒也没有开口说话,端起茶杯浅浅的轻酌。
「为什麽干扰我。」不是疑问也非质问,就好像两个人之间的普通谈话一般。冷银皓现在心中只想知道夏渊麒的答案,夏渊麒的音调所传给他的感情是他没有接触过的,是他感觉陌生的。
对上他的视线,把对方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中。「那麽凄凉的曲调是为谁而弹奏。」反问他,见冷银皓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人,连线条都变得柔和。
「现在是在管我的私事了麽。」眉梢一挑,冷银皓不想和夏渊麒多有瓜葛,现在他们会这样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一命。「王爷,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应该连朋友都不算。还是说您打算与我结为盟友?」
轻笑,「与我结为盟友是为了你的冷国还是帮助我夏衍王朝?」他既然想要转移那不愿开口的话题那他就顺其自然的接下去罢。
「你认为呢?得到我的帮助会对你的计划有阻碍?」冷银皓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在计划著什麽,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麽目的,但是只要夏渊麒不要把主意打到了冷国的身上那便一切都好说。
他们之间的交流难道就一定要建立在这般的利益之下?
「我愿与你结盟,他日冷国有难我夏衍王朝必然不会袖手旁观,那麽你呢。」
「誓与君同。」冷银皓走近夏渊麒,两人同时伸出了手击掌三下,「君子一言。」冷银皓慢慢的收回了手。
「驷马难追。」夏渊麒接下。眼带笑意的看著他,「这般便是立了盟约麽。」
坐在夏渊麒的身边,冷银皓的视线从对方的眼眸之中收回,「怕我违约要我立下血书发下毒誓不成?」轻佻的语气上扬。
「我相信你。」夏渊麒口中吐出的区区四个字让冷银皓的表情慢慢的褪去,剩下的是一汪死水的深沈空洞表情,「怎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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