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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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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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直在忙,不知道这些事,哎呀,我跟著去李府上做客了,李夫人说将来不管哥哥纳妾,只要好好待正房夫人就行。哥哥不想要她,她将来可能只能给那些秃顶老男人当小老婆了。你说,哥哥是不是做错了?”
  卜冬柯拍拍她的肩膀,“也许吧。”
  突然身後传来了脚步声,徐景贺在後面喊道,“冬柯,太守叫你去一趟!”
  徐青纹听到也转过身来,“哎,陈起奉还等我呢,我也出去了!”
  卜冬柯点点头,徐青纹从他身边跑过去,徐景贺朝灵台里看了一眼转身便离开了。独自留在灵堂外,里面传来的训斥声无非是从头数落徐景维从小到大的劣迹,只是这次加上了新的罪名。卜冬柯听著听著有些伤感,抬头望著依旧昏暗的天空,只有几只不过冬的麻雀难听的叫著,双眼慢慢湿润了。
  作家的话:
  鲜网它真心抽了……

    ☆、二十九(花酒)

  【刚才抽了,显示我更新失败,於是我重发了一张,但查看的时候两章都是空白的,修改不了业删除不了,若是有姑娘看到更新点进来发现啥子都没有,在这里说声对不起。趴,鲜网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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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城太守之前就说过想要卜冬柯来他帐下做个武馆,卜冬柯拒绝了,也没对徐家提起这事。这次太守传人来叫卜冬柯,还是为这事,要给的官职却比之前高了很多。
  明朝年假十分短暂,即使这时候也不给官员放假,卜冬柯见到太守时他不知为何时正忙得焦头烂额,说殷城的都指挥使,手下的几个千户,百户,前不久被官家调去和蒙古人打仗,两个百户一个千户连带著指挥使一起战死了,朝廷本想往这边派新的武馆,太守连忙推荐了卜冬柯。卜冬柯看著临近上元节也忙的连轴转的太守明白自己不好二次拒绝他,便以自己能力不足且没有参加武举更没有战功作借口推脱,太守连声说无妨,道这次剿匪他有很大的功劳,上级官员已经得知,也同意给他个百户做。
  卜冬柯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两侧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喜庆的日子里笑闹著,太守方才的话语还在他脑中盘旋:“冬柯啊,百户可是世袭的,你现在跑江湖毕竟不安稳,你看徐家的两个儿子不也都参加科举想入朝为官吗?现在天下还算太平,得了这个官职,至少可以保後代一口饭吃。”
  家家团聚的上元节前夕,城中的醉香楼便少了客源。好在明朝这时候也不给官员放假,某些官员也毫不羞涩的趁这个时候寻欢作乐。卜冬柯想到刚才似乎在会客途中召见他的太守突然觉得恶心,喉间硬生生的忍下作呕的感觉,在醉香楼一众莺莺燕燕的包围下朝老鸨走去。
  “哎呀,卜公子!”那老鸨认识他,装作熟稔的样子贴到他身上,“徐少爷没和你一起来呀?哟,这次你是一个人来的!稀奇了!姑娘们快过来!”
  卜冬柯腾出没握刀的右手推开她,紧接著身边浑身香气的各色女子又扑了上来。这时候醉香楼里没有客人,老鸨站在外围挥挥手绢,激动地朝唯一一块肥肉喊道,“公子,要点哪位姑娘啊!徐少爷平日的相好前两天还嚷嚷著想他呢,你回去可要对徐少爷说一声!让他别忘了七云!”
  卜冬柯厌恶的挣扎著向外一看,楼梯拐角处站著个风韵十足的美人,食指涂著光泽闪闪的蔻丹。七云没有像其他姑娘一样冲上来,身著一条绣金线却文案朴素的马面裙站在楼梯口,清清秀秀的朝他行了个万福礼。卜冬柯淡淡一点头,左手一横,环首刀打疼了几个姑娘的腿,她们捂著大腿哎哟叫著往旁边闪去。卜冬柯脱身出来,途中被几个姑娘捏著手绢搭在肩背胸膛上娇嗔的埋怨。
  “哟,卜公子怎麽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呢?”七云笑话他,“二少爷可不像你这样。哪次见他跟咱们这的姑娘们动过手?啧啧,你和他那麽亲近,却不知在这方面多学著他点!看以後哪个姑娘敢喜欢你。”
  卜冬柯冷著脸听她说完,七云话音落下见这高大的男人阴沈的看著自己便吐吐舌头,卜冬柯道,“我来替太守订个房间。”
  老鸨哎呦了一声,“好的好的。哎,不对,怎麽是你来?”说著精明的双眼!辘转著打量他,“莫不是卜公子要陪官老爷一道喝花酒吧?”
  卜冬柯刚想吼她一嗓子关你什麽事,想著过会还得过来,便忍了下去,看也没看她,冷漠的一点头。
  老鸨兴奋的扭著水桶腰又过来了,胖的浮肿的手指讨好似的搭在卜冬柯肩膀上,“前些日子我可是听说卜公子陪衙门里那群老爷们去别的地方喝花酒了,那人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道他,那可是卜公子,多少次过娼倌而不入入了也不办事的男人呀!”说著说著尖尖的指甲已经碰到了卜冬柯直挺的鼻梁,卜冬柯被她熏得打了个寒战,“结果你是真的跑到别的地方睡姑娘去了!哼!”
  说著一甩手,肥胖的体态一扭一扭转身走开,“醉香楼可是城里最好的花楼,你呀,你看你家二少爷老往这跑也该懂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还道你也算我们的常客呢。这的姑娘们跟你可都算熟人了,哎,姑娘们,你们不是一直说想知道卜公子是什麽滋味吗!这来了机会,可要好好把握!把卜公子伺候舒服了,他以後就真是咱们这的常客了。”
  卜冬柯最终狼狈的掏出醉香楼,拍拍肩膀上落下的一层脂粉,扭头朝镖局走去,身後老鸨肥胖耳朵脑袋探出大门朝他道,“今晚之後我可就把公子当成真熟人了!”
  徐景维再次被徐老爷罚了,好在这次罚的不重,也临近元宵节,一家人在一起总要过节。徐家因为二少爷闹出的事端一直没来得及装饰徐府,偌大一座华丽的徐府在节日中显得冷冷清清。一大早,徐景维便被叫起来随张白一起挂灯笼摆弄花灯去了。
  他出门的时候左看右看都没见著卜冬柯的影子,问了张白,才知道前天卜冬柯被太守叫走了,好像要给他赐官,留在太守府里过了两天。徐景维听说他要当官,本来就烦闷的心情愈加不爽。咬著唇站上高凳,将萝卜状的花灯放到大只白兔灯的双耳中间,撩著衣摆正想下来,无意间瞟见卜冬柯朝大门走来的倜傥身影。男人笔直的一双长腿有些不稳,明显是喝多了的样子。徐景维无名火烧了一脸,张嘴就想质问他,结果忘了自己还没从高处下来,脚一滑跌倒在地,两瓣屁股摔得生疼。
  卜冬柯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指著他哈哈大笑,徐景维将手中另一个胡萝卜灯向他掷去。卜冬柯长臂一伸接住胡萝卜灯,走上前一手将徐景维拖起来,脚尖一点地轻轻跃起将胡萝卜结实的按在兔子灯双耳间。落地时胸前衣襟轻轻擦过徐景维的鼻尖,浓重的酒味弄得二少爷皱起眉毛。
  卜冬柯抓住他双肩上前深深吸了一口,看著他秀丽的眉毛拧成一团伸手按了按。可不禁没能将徐景维眉间的十字按下去,反而激得徐景维更加气愤。二少爷不悦的一把推开他,白净的脸似是被酒气熏红,回头发现门口几个杂役都傻愣著注视著两人,“他喝醉了,把我当成姑娘了。”
  说著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一样难以置信的盯著卜冬柯,“你去醉香楼了?”
  卜冬柯点点头,冷酷的脸被烈酒灌得少了些棱角,他不愿卷进官场争斗,又不得不忙於应酬,加上徐府近日气氛不对头,他这两天陪著官府的人,喝多了些,昨夜直接在醉香楼睡下了,“嗯,你家的七云不错。”
  话说的十分讥讽。徐景维从头红到脖子根,朝他大吼,“滚!”
  卜冬柯撇嘴冷笑道,“我说是她床上功夫不错了吗?”
  徐景维愣在原地,卜冬柯甩手朝府中走去,不屑的丢下一句,“至於急成这样。”
  
  作家的话:
  还是很喜欢这部分剧情的,虽然偏於平淡,甚至往後会比较压抑。

    ☆、第三十章

  夜幕降临殷城时城中大大小小的花灯已经亮了起来,夜市勾栏间喜好不一身份不同的老老少少络绎不绝。徐家赶在今天终於装饰好了偌大的府邸,不论发生了什麽事,团圆的日子里一家人总该围坐在一起享受和睦的气氛。徐家三小姐端了一碗汤圆站在严肃的徐老爷身边哄他爹开心,嫩如青葱的手指拽著爹爹的袖子扯啊扯,徐老爷一抬胳膊碗里还烫的汤水洒出一半。不论如何,徐老爷终究是一边念叨著女儿手笨一边接过汤圆吃了起来。
  堂中桌子上坐著徐家人和官家老张及儿子张白。张白的母亲早些年就过世了,张管家没有再娶,逢年过节两人便留在徐府中过。外面院子中摆了两大桌,邀府中劳累一年的杂役婢女免费吃喝。徐府中下人不多,这时候人们大都吃完了饭,院子里三三两两跑著几个小孩,嬉笑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徐夫人拉著卜冬柯问,“冬柯,今日太守派人来传话了,他想提拔你做官。”
  卜冬柯想了一下答道,“嗯。”
  徐夫人笑著摸了摸他的头,“他说这事已经和你提过了,若我们同意,便要你节後直接过去。你怎麽一直没和家里说呢?”
  卜冬柯微微侧头看了看四周,徐青纹还在给徐老爷捏肩,徐景维低著头拿著勺子不知在想什麽,“我……”
  “这两日陪官府应酬累著了吧?”徐夫人叹了口气道,“若说是为了这些烦心事。你不想入朝,我也明白。景贺马上就要动身去考试,我也怕他日後掺和到麻烦事里惹得一身腥。不过百户是世袭的职位,你为了日後也该好好考虑考虑。”
  端庄的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卜冬柯思索著她的话,为了日後考虑,这是让他离开徐家的意思吗?
  徐夫人放下茶杯又道,“太守的意思是想把你收为自己人,说实在的,官府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提携你,我想你也不好弗了他的面子。”
  卜冬柯点头,“是。”
  徐夫人笑他,“你这孩子,真是个冷淡薄情的性子。我说了这麽多,你就回我几个字。好了,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听老太太罗嗦,这时辰街上的花灯都该亮起来了,你们玩吧,我和老爷都累了,这就走了。”
  徐夫人笑著说完又瞟了外面热闹的院子一眼,和徐老爷一起走了。卜冬柯目送著两位老人的身影离开,身後传来年轻男人熟悉的声音,“青纹,哥哥带你出去玩去。”
  卜冬柯站起身,三小姐高兴的跳起来和二哥并肩走出徐府。徐景维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和妹妹一路走一路猜著扯在大街上的灯谜。两人约定谁猜对的少便欠对方一次,日後听凭对方差遣。女孩每每猜不出来都拉著哥哥的袖子耍赖,徐景维让了她两次,再一次便死活不肯让了。他也是个耍赖耍惯了的人,站在酒肆旁抱著双臂很有耐心的等待徐青纹耗尽耐心。三小姐柔嫩的拳头捶在他肩上,徐景维哎呀叫了声,“劲挺大的嘛。”
  往旁边躲的时候看到站在勾栏旁的颀长身影。男人握著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环首刀,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冷冷的站在远处。两人在灯火璀璨的上元节夜市中对上目光,仿佛被针定住一样再也挪不动脚步,过去种种仿佛走马灯一般快速回放。徐青纹还在身边叫著哥哥哥哥,细细软软的女声飘荡在耳际,徐景维鼻子一酸咬著唇委屈无比。
  远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心软的瞅著他。比肩接踵的人群在他身边与他擦肩而过,却无一人驻足,无一人与他有关。卜冬柯双腿一动想过去,耳边响著的却是徐夫人刚刚说过的话。“你为了日後也该好好考虑”。日後?日後是什麽呢?日後应该怎麽过呢?卜冬柯眼力甚好,远远望过去轻而易举的看到那人闪烁的泪花。
  一狠心转身还是朝回去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在喜庆的人群中笑出来。团圆,团什麽圆,他的家人早就死光了。周围行人比肩接踵,太平盛世下各色稀奇玩意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勾栏前驻足的人络绎不绝。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他根本记不得摸样的娘亲,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麽样,有别的孩子了没。卜冬柯抬头看看被灯火照亮的夜空。真好。真好的节日。
  卜冬柯在元宵节後踏著一地写著灯谜的彩纸敲开太守的大门。战争过後殷城调来了新的都指挥使,卜冬柯离开杨风镖局作了他手下的武官。徐景贺歇了几天後走水路向北参加会试,徐夫人带著女儿去城北的陈家酒窖做客,回家时红著脸掩不住开心的三小姐怀中捧著两坛上好的桂花酿。卜冬柯算徐家的半个儿子,他当了官,自然有人来徐府贺喜。他虽然在军营里忙著,却没妨碍那些见不著他的人打著他的名义跑到徐府。
  徐景维提著一坛桂花酿晃了晃,“陈家不愧是酿酒的,怎麽,聘礼难道也要准备一车酒?”
  徐青纹踢了他一脚,呲牙咧嘴道,“不要就还给我!”
  “要,怎麽不要。陈家一车酒跟银子一样值钱呢。”徐景维开了盖子将酒坛端高让醇香的桂花酒倾泻下来,雪白的脖颈汩汩流下一道清香的溪流,愈发衬托的他英姿勃发,看傻了一旁的婢女,连一向和他没大没小打打闹闹的每每都叫他勾了半分魂魄去。
  徐青纹片刻後反应过来,嘟著嘴将抱著的另一坛酒也塞到徐景维怀里,“哼。本来想留著给大哥的……你拿去吧。”
  徐景维哗啦一声扯下坛子,随手放在桌上,直接分明的细长手指一擦嘴,挑著眉道,“哎呦,知道心疼你二哥了。”
  女孩瞪他一眼,“什麽啊,自打过了上元节你和冬柯就不怎麽说话了,他不是喜欢陈家的桂花酿麽,我是想让你去找他一趟,莫要就这般冷淡下去。”
  徐景维脸色沈了沈,“只是因为他忙而已。你想多了。”
  徐青纹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明显不信,“才不是呢。”
  徐景维不耐的朝她道,“不是什麽不是!小姑娘还没长大呢,赶紧赶紧走,找你小情人玩去!”

    ☆、第三十一章

  转眼间春天就过去了,徐府中住著的那四个护卫辞别镖局赶回了李家。京城里会试的消息传到了殷城,徐景贺没能考中,和他同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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