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楼里的这些恩客们,也好吃这一套,越是清高,越是清纯,他们越想圈进自已怀中,好好蹂躏一翻。
今儿宋玉珍一踏入醉春楼,她那与生俱来的一种不可一世的姿态,立马吸引了数位正挑姑娘的恩客。
不待宋玉珍说出此行目的,这三位爷已经将她包围,朝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宋玉珍那原本用来看人的鼻孔,瞬间垂下,喘着粗气。
“你,你们干嘛,还不,还不快给本姑娘退开。”瞧着这三个不要脸的中年汉子,虽身上穿着凌罗绸缎,可脸上那闪闪油光,却比这缎子更亮眼。
宋玉珍忍住胃里的一阵阵翻江倒海,朝后退了一步,道:“我是来找人的,你们快退开,否则一会我爹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三名男子,听闻,不退反进,在他们听来,这不过是小姐们常爱玩的一种手段,欲擒故纵。
越是这样的娘们,他们越想尝尝。
“小娘子,别怕,大爷我会好好疼你的,来吧”八字胡男率先冲上前,伸手便拉住了宋玉珍的小手。
“哟,这小手滑的,一看就知道是副好料子。”说着,他回头朝另两名男子邪笑着,三人哈哈大笑,空气里飘荡着淫荡的味道。
宋玉珍这回怕了,是真的怕了,她虽也是有功夫在身,可明显不敌眼前的男人,他抓着她的手,就如铁箍一般牢牢的箍着她,挣脱不开。
她有些后悔,不该不听爹娘的话,擅自来到这种脏污淫秽之地。
“你放开我,我是来找这的当家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宋玉珍羞愤难当,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若在这儿遇到相熟之人,那她将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哦,当家的?当家的在那儿呢?叫他出来,也好让我们哥几个认认人,交个朋友嘛。哈哈哈”三个继续狂笑着,脸颊潮红,下盘稍有不稳,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否则也不会不顾醉春楼的规距,公然如此。
复仇路茫茫7
“三位要见本王么?”
低沉的声音自三人身后响起,众人回头,来者正是雪莫白,他身后跟着八位带刀侍卫,个个身姿俊佼。
本王?
来者自称本王,而他们也听说过,这醉春楼的幕后老板之一,便是当朝大皇子,莫非。。。
“小的有眼无珠,殿下到来,未能跪迎,草民该死”大汉匆忙甩开宋玉珍的手腕,与另两人齐齐跪下。
偷偷躲在暗处正幸灾乐祸的小红小青,见大皇子突然出现救场,不免有些沮丧,这好戏刚刚开始,便草草谢幕,好不郁闷。
所谓英雄救美,大致便是如此了。“殿下。。。”玉珍声音有些嗲,有些腻,她望着雪莫白的眼神,尽是爱慕,缠绵。
每个女的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救美梦,但真的实现,又有几个?
此时雪莫白的出现,就有如天神下凡一般,他的身影,在宋玉珍眼中,仿佛巨大无比,英伟不凡。
雪莫白直接无视俯跪于地的三人,朝正发着花痴的宋玉珍道:“你来找灵儿?”
宋玉珍含情默默的点头,但又发觉了不对,灵儿?殿下唤宋玉灵为灵儿?
可见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坊间传闻,难不成是真的?
大皇子和六皇子,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兄弟之情全然不顾。
那所谓的女人,难不成是宋玉灵?
原本柔情似水的眸子,充斥着浓浓的恨意,心头怒火,只喷喉口。
雪莫白朝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陈妈妈招手。
陈妈妈陪笑着近前“殿下,有何事吩咐?”
“这位姑娘要找大当家,叫她出来吧、”被皇帝关在宫中,数日没见玉灵,他日日如丢了魂一般,今日趁大内侍卫一时松懈,终于偷溜出宫。
“谁要找我?”清脆熟悉的声音在上空响起,众人纷纷抬头,却见,翩翩白衣少年,自空中凌跃而下,犹如天神临降,精致无暇的面容,勾着浅笑,似秋水迷人的眸子,虽冷,却美不胜收。
眼角那焉红如血的美人泪,夺魂,摄魄。
她缓缓下降,赚尽眼球,风华无双,虽一袭男装,却依然让人,移不开双眸。
雪莫白如是,二楼凭栏而立的宋忆详如是,楼内众位花研夺目的美人如是。。。
落定,一道金光自她怀间突闪,瞬间隐去了光华,让人以为只是看花了眼。
“刚刚是谁要找本公子?”玉灵笑道,斜着眼瞟了宋玉珍一眼,她笑得轻狂,瞧得轻挑,让宋玉珍顿觉浑身不自在。
雪莫白见心爱之人近在眼前,一时不能自持,上前一步,伸欲拉住玉灵。
玉灵不着痕迹的退开,令雪莫白的手,抓了把空气,央央的收回。
见宋玉珍在雪莫白面前,装出的这副娇怯怯模样,玉灵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取了折扇,轻轻挑起宋玉珍的下颚,道“哟,那儿来的小美人,是你找本公子么?”
被玉灵这般调戏,宋玉珍顿时怒火滔天,正欲发作,心中又想,在殿下面前,怎能做出一副泼妇之貌?
于是,这怒火生生的被她咽下。
复仇路茫茫8
宋玉珍抽出袖间丝帕,遮住小脸,双眸蓄水,秀肩轻颤,似受了极大的委曲一般,时不时瞟雪莫白一眼。
好一副令人心生怜意的梨花带雨图。
雪莫白俊面发黑,这宋玉灵,分明是故意的,明明是女儿身,却偏生要做这些与身份不附的事情。
见雪莫白没怎么理她,宋玉珍干脆将丝帕覆在脸上,嘤嘤抽泣着。
突然,只觉指间一空,原本覆于面上的丝帕竟不翼而飞,她抬起茫然的眸子,望了望立于身旁的各位。
玉灵朝她微笑,轻轻的耸耸肩,表示不干她事。
只听嘶的一声,她慌忙低头,却见上回害她躺了半个月的猴子正蹲在她脚旁。
自已那方精美的丝帕已经光荣的在它手里牺牲了。。。。
“狗东西,那是我娘送我的”说着,她抬脚欲踢小猴。
宋玉灵双臂环胸,立在一旁看好戏,陈妈妈也暗自摇头,这姑娘,怕是不想要自已这条腿了。
却谁知,宋玉珍那高高抬起的腿,却没踢出去,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抬腿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上回吃的圬,心生胆怯之意,这才恨恨的收回自已的腿。
小灵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宋玉珍,仿佛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在这样的外表下,谁又能想到,它的杀伤力,是何其之大。
“说吧,来这找我何事?”玉灵蹲下身,逗灵猴玩,不再瞧她,她怕自已没忍住手,暴揍这妞一顿。
玉珍撇撇嘴,轻哼了一声,道:“五妹,我今儿可是前来转达圣意的,你还不跪下听旨。”这便是她此行前来的目的,圣旨之前,凡人皆跪,有圣旨在手,还怕不能让宋玉灵乖乖的跪在她面前?
吃了她不少暗圬,终于能在她面前威风一把,想想都觉得超爽。
却谁知,玉灵只是眨眨眼,问道:“哦?圣旨?圣旨何在?总不能你说有旨意便有旨意吧?拿出圣旨来给我瞧瞧吧”
宣旨是何等大事,怎会交给她一个如此莽撞的丫头,跟本不可能。
宋玉珍一时愣了,来得匆忙,她没从父亲手中取来圣旨。。。
“圣旨已经下到府里,你且随我回去,听旨便是。”她暗道,且让你再得意一会,待到了府里,再收拾你不迟。
不待玉灵回答,雪莫白却一把将宋玉珍推开,怒道:“放屁,父皇跟本没下过什么旨,你竟敢假传圣旨,此罪如同欺君,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大罪,今日看在灵儿的面上,本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滚吧。”
此番变故,是宋玉珍始料未及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大皇子竟会突然干涉她传旨,这是什么情况?
在雪莫白心里,已经认定那圣旨一定是赐婚旨,他又怎能让灵儿前去接旨?
不能,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玉灵头也不抬,只是低头逗着灵猴,和灵猴玩闹着,没发觉身边的雪莫白脸现异色。
突然,一股异香扑鼻。
醉春楼,本就是个脂粉浓厚的所在,有香味,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这香,分明怪得很。
复仇路茫茫9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头沉得很,眼皮沉重,抬也抬不起。
不对,这香不对,但此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玉灵和小灵猴,纷纷倒下。
连小灵猴都能被药倒,可想而知,这香,当真厉害得紧。
呆立一旁的玉珍见玉灵突然倒地,连那小泼猴也直挺挺的躺下,一时愣住,这又是什么情况?
陈妈妈刚刚招乎完客人,见大当家倒地,惊呼,可当她冲过来时,大当家已经不见踪影。
大皇子为何要挟持大当家?
陈妈妈追出醉春楼,想要一探究竟。
可怜的小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没人理会它。
宋玉珍瞧着不醒人世的小猴,恶从胆边生,想着在它手中吃下的圬,眸现杀光。
她抽出藏于靴中的匕首,刀锋出壳,闪着寒光,她一步一步朝灵猴走进,又眼死死的盯着它,生怕它突然醒来。
她举着匕首,在灵猴身前蹲下,用手指戳戳它的身子,见它完全没有反应,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邪笑。
泼猴,本小姐报仇的时候到了。
“你干什么?”一声娇怯怯的声音响起,玉珍抬头,却见是一位模样七八岁上下的小姑娘。
玉珍原本稍有小怯的胆儿,再次壮了起来。
她没好气的瞪了小姑娘一眼,道:“走开,这儿没你事。”
小姑娘瞧了瞧她手里握着的匕首,刀尖方向,对着的,正是小灵猴。
她乐了,笑道:“姐姐,你是要将这泼猴宰了么?快点动手啊”说话的,不是小芳又是谁?
小芳心中腹诽,这泼猴,平日里总捉弄她,要是能让它尝点苦头就好了。
只是,这位姐姐的刀,确定够坚强够锋利么?
见小芳完全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宋玉珍更不必顾忌什么。
她将匕首高高举起,朝灵猴狠狠刺去。。。
却谁知,那灌注自已全身劲力的匕首,刺在小猴身上时,却有如碰上了钢板,那小猴看似柔软的皮毛,有如穿上一件金丝宝甲一般,刀剑入不得半分。
宋玉珍花颜失色,像见了鬼一般,慌忙将手中的匕首丢掉,扭身冲出了醉春楼,她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踏入醉春楼。。。
宋玉珍前脚刚走,落在地上的匕首便断成数截。。。
小芳忍不住叹气,这泼猴,连晕过去都这样厉害,怕是这世间,再也没有它的敌手。
转念又一想,这小泼猴,为啥会在这大堂中无故晕倒?
它不是一直和姐姐在一块么?
玉灵姐姐呢?
小芳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时,陈妈妈自外头进来,脸色不太对。
陈妈妈急追而去,却仍是跟丢了,这才匆匆回来搬救兵,那宋忆详尚住在醉春楼,大当家被劫,得请他帮忙。
小芳见陈妈妈匆匆奔上楼,心知有情况,赶忙将灵猴抱起,随着陈妈妈冲上楼。
宋忆详的房间,空无一人。
陈妈妈暗想,不应该呀,大皇子没来之前,他分明还在,她还让怜儿给他送了茶点,怎的这样巧,就这么一会子功夫,人就不见了?
复仇路茫茫10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光很微弱,显示出这并非白昼。
眼皮沉重,显示出她尚未安全。
雪莫白这贱人,竟敢对她下药,待她恢复功力,定要让他尝尝苦头。
“你醒了?”好听的男性嗓音响起,是她所熟悉的。
她心忽的下沉,这分明是忆详的声音。
强力睁大双眸,坐在床边的男人,正深情款款,柔情似水的望着她的男人,正是宋忆详。
怎么回事?她不是被雪莫白劫持了吗?
见她面生疑色,忆详温婉浅笑,道“我趁雪莫白不注意,将你带出了皇宫。”
黑吃黑?
这三个大字赫然出然在她脑海里。
两个对她居心不良的男人,落在谁手里都是羊入狼口。
她暗自叹气,也罢,落在忆详手里,总比落在雪莫白手里好些,忆详和她,怎么说也有多年的情份在,想必在某些事情上,不会太为难她。
待她功力恢复,要走,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她暗自运气,这才觉得自已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
她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力,就如同一个废人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雪莫白给她下的,究竟是什么药,竟如此厉害?
“我究竟中了什么毒,怎的使不出一点劲?”
忆详望着玉灵略显苍白的脸颊,道:“我也不知道,兴许会慢慢好转。”说着,他将脸别开。
跟着雪莫白入府,他又怎会不知玉灵中了什么毒,就连解药,他也已经拿到手。
起初本想喂解药给她,但见她如此静静的躺在他面前,没有躲避,也无法躲避,他贪婪的痴笑,只望这样的时光,就此定格,一生不变。
捏在手中的解药,便再次塞入了怀中。
“这是什么地方?”玉灵望了望四周,确定这里不是醉春楼,也不是宋府,更不像是客斩栈之类的地方。
“这是我在城郊的宅院,你好好在这儿养着,这儿很安全。”忆详温柔的说着。
“送我回醉春楼”在醉春楼,她有很齐全的药材,可以练制出她所需要的解药,讨厌极了此时使不出一点劲的自已,仿佛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忆详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只是俯身替她将被子盖好,轻身道:“你先歇着,我去弄点吃的。”说完,他轻轻拍了拍玉灵的肩头,起身出了房间。
玉灵那叫一个怄火,这宋忆详,分明是趁火打劫,瞧着她此时动弹不得,连翻个身都费劲,便这样将她软禁。。。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皇宫大内,琼华殿内,雪莫白怒火滔天。
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没了,而且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他不敢想,若是此时的玉灵落在奸人之手,那她。。。
“还不快出去找,还愣着做什么?滚,全都给本王滚,如果找不着,统统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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