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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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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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被撞到了。我穿着鞋也到1米8了,实在想不通怎么会被一个1米6的男生撞到。不过我确实是倒了,虽然看起来很像假摔。
  
  裁判吹了个点球。我不知道什么是点球,似乎也不用我踢。很多年后,我和李渭然一起蜷在沙发上看欧洲杯,他给我讲什么是禁区,什么是点球,讲的很认真,可是我还是听不懂。天分这个东西很重要,对于运动我没什么天分。如果我有这个天分,我一定会把李渭然过肩摔扔到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他胸口。
  
  点球是王天一踢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天一大摇大摆的从后场走过来。守门员也是可以发点球的么?原谅我的无知。王天一心情大好,离老远我就看到他咧着嘴,王天一的肤色有点黑,牙显得很白。他走过来,脱下手套,在我的头发上使劲的揉了一把,一脸的傻笑。他从来没有用这么的好态度对待过我,可是我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也没有。我把他弄乱的头发理顺,站在一边,看他踢。
  
  王天一的爆发力很好,他助了个跑,一脚把球踢了出去。这么进的距离,如果打在身上一定很疼。我不知道对方的守门员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总之球他扑空了。球从左下角射入球门,溅起一阵尘土。
  
  王天一和李渭然大喊着抱到一起,这是我们班这些天来进的第一个球。我真不知道他们高兴什么,看来这两孙子不光逻辑思维有限,连记忆力都开始衰退了。打了这么多天比赛,只进了一个球,这难道是什么骄傲的事么。
  
  比赛很快结束了,1比0,这是我们班唯一赢的一场比赛。裁判的哨音一吹响,大家就冲到了一起,我很不情愿的被扯了过来,王天一揽着我的脖子,不停的用拳头捣我的胸口,其他人兴奋的再我身上拍打,有一巴掌肯定是李渭然打的,因为特别疼。我成了比赛的英雄。小的时候我也有过英雄情节,可是有一天真的成了英雄了,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唯一的感觉就是,真二。
  
  闹够了,大家正准备散开,李渭然忽然提议一起去庆祝一下,这一决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我赶紧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快速的往操场外走,连头都不敢回。赛场外的姑娘们已经冲了进来,她们拿着各种各样的饮料和毛巾。就这样从我身边擦过去,头发上飘着洗发水的花香味。这些瞎了狗眼的姑娘,我叹了口气,为她们看上李渭然这样的人渣感到悲哀。
  
  从操场出去的小路是通向自行车棚的,那里是去教学楼的进路,过了放学的点人很少,很多打架事件都是在这里发生的。我向来遵纪守法,看到不良少年都绕道走,从来没被人堵过。可惜今天我的运气到头了,我就知道13这个数不吉利。
  
  我被短跑男堵了。虽然他是单枪匹马的来的,但是也不是我能应付的。他已经换上了体育生长穿的那种短袖衣服,露出精壮的肌肉,看着我心里直发毛。我真心的祈祷他只是碰巧站在这里欣赏夕阳。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跑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挥过来了。不偏不倚打在我左脸上。我想我倒下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弧线,夕阳的余晖撒在腾空的少年身上,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抛物线。如果被打飞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很乐意欣赏这美景。
  
  我被打懵了,李渭然打过我,王天一也打过我,但是从来没打过脸。我搞不清楚短跑男用了多少牛的力气打我,只是隐约觉得自己没骨折,幸好颅骨是人类最坚固的骨头,如果这拳打在我胸口,肋骨估计能断成两截,搞不好还能戳到心脏,我就交代在这了。我双手在地上摸索,脑子懵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直到短跑男一脚踢到我肚子上我才恢复意识。
  
  疼,真他妈疼!我用手撑着身子往后退,躲开他的攻击,鼻血留下来,一滴一滴打在我的白色队服上,这件衣服还是李渭然借我的。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如果洗不干净不知道这孙子要怎么难为我。我愣神的空荡给了短跑男可乘之机,他抬起腿又要踢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的转折点到了~




8

8、第 8 章 。。。 
 
 
  夕阳的余晖下撒在腾空的少年身上,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抛物线。只是这次的主角换成了短跑男。
  
  李渭然站在我身前,他的背后还有大片未干的汗渍。很多年后,我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个场景。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旁边的杨树叶子几乎掉光,夕阳从光秃秃的树枝照进来,李渭然的肩膀随着呼吸轻微的抖动。
  
  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只有钟寒把我挡在身后,而他是第二个。和钟寒的好言相劝不一样的,他的方法更暴力也更直接。短跑男认识李渭然,他比我知趣多了,发现对手换成了自己所不能对付的对象,立刻跑开了。从翻身到起跑一气呵成,速度快的惊人,完全没有一丝停顿,我为祖国的体育事业深感欣慰。
  
  李渭然冲着短跑男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吼了一声,我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开始耳鸣。临床上有被人一拳打在头上伤到脑干的致死的病例。觉得头晕得厉害,鼻血呛到嗓子里,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叶深?!”李渭然回到我身边,一把想要把我拽起来,我却像没骨头一样摊在地上。可能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忽然间没有力气了。我怕死,真怕。我睁开眼看了看李渭然他伸手在我脸颊上轻轻拍打,不停得喊“叶深,叶深。”如果我还赖着不起来,他会不会和平时一样发火,头越来越疼,我终于看不清他的脸庞。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我看了看表8点半,我还没傻,起码认得表。我妈正在给我换药,她手里攥着两个吊瓶,娴熟把插头拔下来捅到新的那一瓶里。
  
  和我们学校最近的医院就是X院,看到我妈我并不意外。但是看到李渭然,我却非常意外。李渭然坐在我的床边,衣服也没有换,上面还蹭着我的鼻血。看到我醒了,赶紧拉住我妈的手臂。“阿姨,叶深醒了。你看他,你看他!”
  
  我妈把瓶子拿好,回过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一边脸是肿的,无论我做什么表情都疼的厉害。
  
  “阿姨,他是不是傻了?!”李渭然紧张的看着我妈,又看看我,伸手来我的眼前晃晃。
  
  我妈倒是不紧张,她忽然冲着我没有受伤的右脸扬起手。我本能的抬手去档,因为运动吊瓶晃的厉害,李渭然赶紧扶住吊瓶支架。“他没事。”我妈瞥了我一眼,“皮实着呢。”
  
  “阿琛我问你。”我妈是苏州人,深和琛念起来几乎都是一个音调。
  
  “哦。”我应了一声,脸上的伤口被牵着着生疼。
  
  “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班和别的班踢球,因为我,我们班赢了,对方班一个练短跑的,气不过就把我堵了。”我小声的叙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尽量避免牵扯到脸上的肌肉。我侧了侧头,发现李渭然正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就像是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狗。我又补充了一句。“后来李渭然来了,把那个练短跑的打跑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是这样么?”我妈又转向李渭然。
  
  “是是。”李渭然不停的点头。“阿姨我可以走了么?”
  
  “走吧。这次谢谢你了,是阿姨想太多了。以后有空常来家里玩吧。”我妈的态度立刻转了个弯,声音温柔的和切换了人格一样。
  
  “阿姨我走了,阿姨再见。”得到我妈的同意,李渭然立刻就蹿了。他跑到门口忽然愣了一下,扒着门框看着我,仅仅是一瞬,又跑开了。
  
  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俩人,我妈坐到我没有打针的那只手旁边,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颊,眼眶忽然就红了。我妈平时都很强悍,看到她这样我也受不了了。我更希望她像平时那样骂我不懂事,掐我胳膊。她这样我就觉得自己和个废物一样,平时在学校我再窝囊也任了,就是不想给他俩添麻烦,我看不来我妈给我操心。
  
  “对不起,妈。我错了。”我伸手去拽我妈的衣角。
  
  “没事。”我妈抬起手背再眼角蹭了一下,又恢复了平时的摸样。“这事又不怪你。妈去找你们教导主任不?”
  
  “不用了。真不用。”如果我妈真去找教导主任了,保不准那个短跑男会怎么报复我呐,这帮人和混社会的多少都有点联系,下次找一群人堵我,我是真的没法活了。“李渭然已经凑他了。”我赶紧把李渭然扯出来救场。
  
  “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是我误会他了。”我妈把被子拉开,看了看我的手上的针有没有股。“你们关系很好吧,他自己把你背来的,学校离这有四站地呢,把你背过来真难为人家孩子了。看来真是不打不相识。你鼻血都蹭人背上了,也不知道衣服能不能洗出来,回头买件新的给人家。好好谢谢人家。”
  
  “知道了。你放心他肯定是打的过来的。”我就不信李渭然会傻到扛着一个130斤的爷们跑上四站地,我甚至可以想象他一张臭脸威胁司机师傅快点开的样子。
  
  “你刚才不会是以为他把我打成这样吧。”虽然对我妈说我俩关系好的话不认同,但是她误会是李渭然把我打成这样的,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如果是李渭然动的手,他才不会善后呢。
  
  我妈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别了别头发,岔开话题。“你先歇着,今天我值班,有事按铃。”她指了指床头的红色电铃,把手插在兜里转身走开。
  
  “哎,等。”
  
  “又干嘛?”我妈停止脚步,转过头看着我。
  
  “我是不是很严重,有没有脑震荡啊。”我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担心的问道。
  
  “你啥事没有,运动完体力消耗过大,刚好被人凑了,就晕了。没事。已经检查过了,其实不用住院的。今天刚好我值班,你就躺着歇一宿吧。”我妈给我耶了耶被角。“以后在学校如果有人欺负你,就让李渭然帮你打回去。”
  
  “哈?”我惊讶的张大嘴,脸上的伤口被扯的生疼,忍不住倒抽凉气。
  
  “他刚才和我保证过了,以后在学校会护着你。你这么窝囊,能有个有点骨气的朋友不容易,难得人家不嫌弃你。”
  
  这次我彻底无语了,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和李渭然都做了什么啊。看着她对我未来的校园生活满怀信心的样子,我真不忍心告诉他,在学校里唯一一个欺负我的就是你刚刚拜托的那个有点骨气的男生。
  
  我妈又嘱咐了几句便不再停留。这是间双人病房,只躺了我一个人,病房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日光灯发出的不易察觉的工作的嗡嗡声。我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左边脸肿的厉害,眨眼都会疼。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也许是因为父母都是医务工作者我对这个味道并不排斥,相反会让我觉得莫名的安慰。
  
  李渭然把我从短跑男手下救出来,李渭然把我背到医院。这家伙在10几个小时前还把作业本摔在我脸上,威胁我要是写不完就死定了。我现在的状况铁定是写不完了,也和死差不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李渭然挡在我身前的那一刻起,我对他的感觉忽然发生了变化,一种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就好像是往氯化钡溶液里倒入了硫酸钠,瞬间出现了白色的沉淀,像是雪花一样一片一片的落在试管底部。人对救助过自己的人会产生爱慕的情绪,这很正常,可是如果这个人是平时经常欺负自己的罪魁祸首,他只是碰巧给了一点恩惠,这就不正常了。
  
  这是一种精神疾病,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系统的说就是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李渭然一直对我各种欺压,忽然帮我出了一次头,我就感激不尽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确很感动。尤其是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我床边,不停的用手搓自己的的短裤的裤脚。他焦急的模样着实震了我一下,就像是被鼓槌在心脏上敲了一下,甚至还有轻微的回声。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神经粗壮,乐观向上,从来没有厌世倾向。想不到竟然有了神经病倾向。据心理学者的研究,情感上会依赖他人且容易受感动的人,若遇到类似的状况,很容易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仔细的想了想,好像我还真的是这种类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后期就是人质会不可避免的爱上罪犯。我真不想爱上李渭然,这太扯淡了。
  
  可是有的时候,心理暗示往往会起到反作用,我越是告诉自己不要乱想,越不可避免的把自己拐到那个怪圈里。就像是在森林里迷了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会在这个森里困上10年,17岁到27岁,找不到出口,找不回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终于发作了~~木哈哈~
/me 摸下巴
内啥,这都周末了,大家就别潜水了,冒个泡吧,咱好没存在感啊,捂脸。。。




9

9、第 9 章 。。。 
 
 
  原本我打算请病假在家多歇几天的,顺便躲躲李渭然和王一天。结果刚躺了一天,就被我爸撵出来了。走的时候,他还不忘恐吓我一句,如果考不上一本会怎样怎样。每次看到他因为我学习痛心疾首的样子,我都很想和他说,要不这样吧,万一我没考上,你们院住院部那个20层的高层,你指哪层我跳哪层。
  
  脸上的肿胀并没有消退,看上去和毁容没什么区别,幸好我不是女孩,不然真的可以去死了。且不说我,如果我是女孩,还被人把脸打成这样了,我妈都得把人家掐死。
  
  我爸给了我一个口罩,是普通的叠层口罩,蓝色的那种,很薄,基本起不了什么防护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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