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上手术台。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小琛啊,你这是怎么回事。”钱老带几个人跑了过来,跟在他身后那两个男人是我师兄,是钱老带的博士。他手在我身上挥舞了一会,楞是没敢动。
“回头我再和您说,我这是见义勇为。”我有左手握住钱老,咬着牙把话说出来。“我锁骨好像骨折了。”
“你们快去给我找担架!”钱老回头冲师兄们喊了一声,他们立刻就跑开了,特护这里的护士大多都是女的。只有几个男医生。我一直就觉得住院部的人员配备不合适。除了小姑娘就是大妈,真有点用力气的地方一个人都指望不上。
担架很快就抬过来了。钱老让那个姑娘稳着担架,他和师兄分别拖着我,慢慢的把我送担架上。钱老毕竟是上岁数了做不来体力活,他手抖得厉害,眉毛拧成一团。他们的动作很轻,但是我还是疼的直抽抽。又来了两个护士,推着急救床过来。师兄们把我连人带担架一起放到急救床。直接推到电梯那。
“老师您留着吧,我没事。孙哥陪着就行。”我在两个瘦弱的师兄里勉为其难的选择了一个壮实一点的。“张哥,你赶紧拽着老师。”
我真觉得自己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强大,都疼成这样了还能清晰的规划。还是对我来说,能打乱我思绪的从来不是疼痛。
“孙哥。”我看向陪着我的师兄,“你从我左边口袋把手机拿出来,给胡一刀打个电话。就是和我特好那个东北小伙子,让他来看着我。”都交代好了,我放心的闭上眼睛。和疼痛对抗需要很大的精力。
一直躺在急救床上,任由他们推着我。头昏昏深深的,但是不断传来的疼痛又让人清醒过来。我今年绝对的犯太岁。闭着眼睛咬着牙,这感觉真太销魂了,我一辈子忘不了。当年我爸犯浑拿酒瓶子呼我的时候都没这么爽。
折腾了半天,直到进了手术室,打了麻药我才挣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胡一刀那张大脸,他整个人都包在绿色的无菌服里。胡一刀是胸外科的,难不成我还伤到心肺了?!
“不是吧哥们,你怎么来了。你是胸外科的别来这吓我。”
“你还有劲贫,就代表没事。别怕,就是锁骨骨折了,我进来陪你。”胡一刀退后了一步,让麻醉医生给打上麻药。一共打了两针,分别在脖子和腋窝,臂从麻醉。麻药注射后,疼痛一点点消失,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按理说,医生手术前都要和病人说说话,让对方放松下来。不过看到我是本院的学生,他把这些都过了,直接动刀。
“老胡,你外面等我。太血腥了。”也许是麻药的作用,我有点大舌头。骨科的手术算是各种手术里最恶心的。我真怕胡一刀又一个礼拜吃不下红肉。
“这么多年了,我还能怕这个。你老实躺着,兄弟就在这守着你。”胡一刀不在说话,退到后面去,但是我只要睁看眼就可以看到他。整张脸就露出那么一双不大的眼睛。
医生打钢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传来的震动。在自己的骨头上打钉子,想想就觉得慎得慌。手术进行到一大半,忽然疼起来。原本只是一点点,结果疼痛越来越清晰,局麻就是这点不好,麻醉的不彻底。
“你叫叶琛是不是,再忍忍,马上就好了。很快就可以缝合了。”医生察觉到我不自觉的抖动开始安慰我。你现在终于想到要安抚病患了。
“老师,再给我来针吧,扛不住了。”这疼的就和活剖一样,赶上满清十大酷刑了。我忍了一会儿,实在是不行了。
“不能二次麻醉。你是党员么?”
“是。”
“想想江姐!”说完,医生用镊子夹起针别开始给我缝针。
我紧攥着被单的左手忽然被人握住,隔着乳胶手套,只能感到模糊的轮廓。应该是老胡。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捏他,等手术结束的时候左边手臂都麻了,正好和缠着纱布的右臂遥相呼应。护士给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送到病房。
我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和我十指相握的手也松开了。平时看别人躺在那被做手术,轻松的不得了。现在换成自己才发现,手术就和打场硬仗一样。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跑完一千米都没虚成这样。
垂在病床变的左手,又被人握住,和刚才的触感一样。“老胡啊,你看你瘦的。手指头都细了,回头去我家给你炖锅排骨。”
“我没瘦。”胡一刀应了一句。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站在我右手边,正抱着双臂看缠在我胸口的绷带和夹板。等等!抱着双臂,那么和我十指相握的是谁!
“阿深。”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听过人叫我阿深了。从我妈走了之后,李渭然离开之后。那么多年了。我慢慢的转过头,李渭然坐在我走手边,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双手把我的左手包住。“阿深。”
“哎。”我应了一声。忽然有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感觉。李渭然松开我的手,抬手覆盖在我额头上,手指伸到到我的头发里,就像很多年前一样,用这种笨笨的方式安慰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但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种陌生的感觉忽然就消失了。
“疼么?”
“疼。”
“你别想就不疼了。”
“能不想么,我把你肋骨打折了试试。”
“对不起。”
“你应该说谢谢。不是我,你家老爷子可没好。”
“谢谢你。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先把医药费给我报了。”
“行。要什么都给你。”
“叶子。”胡一刀很不和适宜的插了一句。我和李渭然的对话,任谁听起来都有点逻辑混乱。“你这怎么了,麻醉把脑子麻坏了。”
“老胡,我可以瞑目了。”
“呸,呸。别说丧气话。”
“老胡,这没什么事了,跪安吧。替我向学姐问好。”我又哼唧了一声。胡一刀冲我扬了扬拳头。“忘恩负义的东西,下次出事甭指望我能可怜你。”胡一刀白了我一眼离开了病房,他一定认为我是体贴他所以让他先回去,可我只是想和我的初恋情人,那个叫我阿深的人单独呆会。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出事的时候,急吼吼的把哥们喊来,这头初恋情人一刷新,立刻把他抛弃了。
“那小子和你很熟?”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俩。
“同居了6年。”话音刚落,李渭然的脸立刻就青了。我赶紧补了一句。“睡在我下铺的兄弟。”
“他和你感情还挺好啊。”
“想什么呢,人家是直男的。”
“我还是直的呢。”
“再扯,隔我这撒谎,你也不带脸红的。”
“我还真就歪了你一人。”
我和李渭然有一句每一句的拌着嘴。那个记忆的少年似乎就在这么一瞬间回来了,25岁的李渭然和18岁的李渭然重叠起来,他还是那个他。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lizitongalbee的霸王。
55
55、第 55 章 。。。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有姑娘扔了个火箭炮,好像是有个约定俗称的习惯就是,扔雷加更是吧。
如果我有存稿,我很乐意加更。可我是真没存稿,每天的稿子都是现写的。一天多更对我来说真的压力很大。而且仓皇中码出来的东西,质量也不好是不。
还有啊,没事扔个雷就算了,不要扔地雷以上的东西,我真得会生气的。式仔虽然贪财好色,但是还是有节操的。别把钱花这地,不值得啊。真喜欢这文喜欢的不得了咱把钱留着,回头我开定制,咱直接买实体。
最后谢谢alice1982wang的地雷和ciel19940620的火箭炮
下不为例!谁敢再乱扔,我真咬人的。
那啥,ciel妹子,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啊,就是说扔火箭炮什么的不合适,我这什么也没干,你白给我送钱,我拿着也不得劲是不。
如果有妹子过生日什么的,可以要求加更,提前4,5天告诉我,我好准备着。
多些大家的支持,这章写的仓促了,不周的地方见谅。
我有好多话想和李渭然说,可是医生嘱咐手术过后要好好休息。李渭然让我躺着,他说给我听,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我让他凑近点,我想听他喘气的声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李渭然的声音有很好的催眠效果。以前他在我家留宿的时候也是,即使是他的呼噜声也可以让我安然入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已经是清晨,大概只有四五点的样子。这间病房里只有我自已一个人,却有三个陪护。虽然没有带眼镜,但是还是可以从轮廓里清楚的分辨出来他们是谁。不知道我爸和吴青峰是什么时候来的。李渭然还趴在我左手边,我爸趴在我右手边,吴青峰很可怜的被挤到床脚了。
不敢动胳膊,怕牵着到肩膀。轻轻抻了抻腿,吴青峰抖了一下醒过来。
“哥!”他迷迷糊糊的看着我,楞了一会,很快就清醒了。他嗓门大,话音刚落,我爸和李渭然也醒了。
“哥,你好点没?疼不?”吴青峰揉了揉膝盖站起来往我这边凑。他想从李渭然那插过来,不过李渭然忽然很不合时宜的伸了个懒腰,这货绝对是故意的。没有办法,他只好绕过我日益丰满的老爹跨了好大一个圈过来。倾着身子看我肩膀。
“能不疼么。你可别离我这么近,看着吓人,万一压我肩膀上,我还得再挨一刀。”
“琛儿,你嗓子怎么哑了?”我爸揉了揉眼睛看着我。
“睡一宿了,没喝水。”我清了清嗓子回应道。
“爸给你倒点水去。”
“叶叔,你不用动。”李渭然忽然站起来拉了我爸一下,紧接着一瓶插着吸管的矿泉水就送到我嘴边。“阿深,喝水。”
我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不敢再喝了。因为我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的生理问题该怎么解决。水喝多了就想去上厕所。虽然再场的3个人除了吴青峰都见过我裸体,但是让我还是没有勇气泰然自若的在他们俩得监视下脱裤子上厕所。
“再喝点。”李渭然把水又往我嘴边送了送。
“不喝了,不喝了,不渴。”我摇了摇头,动作大了点,牵扯到肩膀,疼得我呲牙咧嘴。锁骨受伤不能平躺会压迫骨头,要用棉被垫起来侧躺。所以我现在整个人都是面对李渭然的,要看我爸他们还得歪脖子,很费劲。“爸,你来这边吧。我这么扭着脖子看你很费劲。”
吴青峰和我爸又板着椅子转到李渭然身边,吴青峰刚刚占到的好位子又没了,又被挤到墙床脚。他看着我,一脸委屈。不是哥不疼你,这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男人,只能把你排后面了。
“行了,你们这也别守着我了,自行玩耍吧。”我扫了扫坐成一排的三个男子。还是按高矮个排序的,真逗。肩膀上的疼痛也少了不少。
“臂丛麻醉可能会影响到呼吸肌,不守着你我不放心啊。”
“那也是10小时内的症状。”我冲着我爸一乐。“你懂的我也懂,别吓唬人。别以为我现在和小时候似的,你说看电视超过5个小时眼睛就会变近视我就信你。”
“10个小时是到今天凌晨两点。”李渭然忽然插了一句。我又看了看他们,果然一个个眼睛上都有着黑眼圈。想来昨天晚上为了我都没睡。
“对不起。”我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家人添麻烦,现在看来添了好大一个麻烦。“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李渭然和我爸一起伸手过来摸我的头,被李渭然一挡,我爸够不着,最后手晃了晃竟然在我腰上摸了一下。我腰很怕痒,差点抖起来,还好李渭然一把按住我。
“叶叔,阿深腰怕痒。”看我不都抖了,李渭然松开手。我爸的脸色现在可以用变幻莫测来形容了。被别人告知自己儿子的身体习惯,而且这人还是个男的。怎么想都会觉得奇怪吧。
“哥,你饿了么。我给你买吃的去。”
“我没刷牙呢。”
“小青,你别理他。”我爸白了我一眼,“都骨折了还不老实,回头顿顿给你买包子吃,韭菜鸡蛋的。”
“我谢谢你啊,你真是我亲爹。”
“阿深,真想刷牙?”
“嗯。”
“我给你买牙刷去。”说着李渭然就站起来推门走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我爸和吴青峰。
“琛儿。”我爸看着李渭然合上的病房门,沉思了一会。“李家那小子对你可真好,这么多年了,你们感情还是那么好。”
“那是。我的男人啊。”我用开玩笑的口稳说出来,我爸也没当真。他在我腿上拍了一下。示意我别再胡闹。
“哥。”吴青峰又喊了我一声。
“哎。”我应了一声,冲着他招了招手。平时只要我一做这个动作,吴青峰就像听到主人召唤的小狗,一下子就蹿过来了。而这次他竟然什么退了一步。
“小青?”
“那什么,哥,你这也没什么事了。用不着我,我就先回去了。”吴青峰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游移。
“是没什么事,让你在这折腾一夜,是哥不对。回头给你做好吃的。”我装作看不到他的失落,随便应付了两句。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爱的人受伤了,而我却连照顾他的资格也没有我也会难受,会失落。只是越清楚的知道这些,我越不能给吴青峰希望。他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看到他伤心,我会心疼。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心软,如果我现在心软,总一天会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吴青峰是我爸好朋友的儿子,是我的好兄弟,就像胡一刀一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