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珩想,这样,就是一个领导者吧。
确定,果断……或者说,杀伐果决,不留情面。
其实,不留情面还有一个比较好听得说法来的,叫不妥协噱。
不过,新珩想,对易辛这个男人而言,任何折衷的词语都不适合他,他本身就是一个极端的存在。
极端的手段,极端的眼光,自然,只有极端的词语才适合他。
极端……新珩想到这里,忍不住笑着摇头,其实,就是她,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极端呢?
他极端的坚不可摧,而她,极端的脆弱易折。
要容忍这样的他,其实很难。可她,偏偏喜欢。
而要照顾这样的她,也很难吧?可他,也偏偏喜欢。
人生,爱情,看开来,也就是这样了。因为喜欢,然后,一切原本的不合理就全成了合理,原本的望而生畏却成了乐此不疲,不可自拔。
会议时间并不长,甚至有点短,只是她在一旁看着,也并不觉得有任何缺漏。也是,有那么一双毒辣的眼睛盯着,还有什么是能漏得下的?
已经这么有效率,却还是那么忙……新珩想,即使已经是夫妻,即使他们相爱,但是其实,他也有她完全看不到的世界吧。
她的腿伤不算太重,复位以后就没有多大问题,一觉醒来,更连隐隐的疼痛都去得差不多了。新珩觉得,完全不必他整日近身伺候,就对他说,“放心离开。”
他却微哼,睨她,“我离开,你好出去?受了伤回来,还告诉我,是你自己摔的,让我生气了却还不知道该找谁出气去?”
她听了,顿时一口气重重堵在心口上。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让我怎么走出去?!
她心中叫嚣,嘴上只咬牙切齿保证,“我发誓,我不出门,乖乖等你回来。”
他听了,脸色终于一缓,“恩,这样我就放心了。”
摸了摸她的头,亲了亲她,这才一脸满足地……该干嘛干嘛去。
只是,人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发誓的好,因为,这世上,哪里有那么绝对的事?连个承诺都要小心为好,更遑论是发誓。
易辛在得到新珩的保证以后,很放心,再没有心理障碍,面带微笑地出了门。那微笑……千真万确,将等在车子里的元深吓得浑身怵了一下。
以元深对易辛二十多年的了解,他能笑得这么开心,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心情糟得想杀人;
第二种,心情好得想吃人。
而不论是哪一种,那个“人”,都是很悲惨的。
元深一面惊悚,一面又忍不住心头好奇的心肝儿,硬是在这当下,还默默揣度了一下,今天是谁要倒霉了。
易风尧?让祸水新珩一个小时之内连遇两个天敌,还摔了一跤,把腿摔坏了。百分之九十是他!
剩下百分之十,莫相腾和倪筝五五分。
元深刚刚在心中确定,易辛却开口,“去外公那里。”
元深的腿瞬间就软了。
老爷子?!
如果易辛和易岚反目成仇,那他应该站在哪一边?
本来还揣着看笑话的心态,饶有兴致地猜测着一会儿“该谁死”,却不想,华丽丽一个“生死抉择”,猛地就落到他头上……
这次第,别人还没死成,他就可以先去死了。
易辛和易岚这两人,要是真反目成仇,不论谁死,他元深都可以不用活了。
就是怀揣着这种“生命已然进入倒计时”的心态,元深亲手将易辛送到了易岚那里。
之后,站在门外,竖起耳朵聆听里面的动静,随时准备着有任何端倪就冲进去……献身。用自己的鲜血平息这爷孙俩的冲动。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易辛和易岚这次见面很平静,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前所未有。
元深一直在等拍桌子跳脚,等了许久,却连大小声都还没听到,易辛就出了来。
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迹象,直接离开。
而彼时,已经发誓不出门的新珩接到了一个电话。
----
好吧,有姑娘留言,我都食言三四次了,我想了想,还真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歉意了,追文很累,追文还遇到作者食言,心都累了……是我的错,做不到就不该乱许诺的……以后一定注意。
其实,不是偷懒,只是因为……写的东西,不止这一篇(短篇也在被催),有时还不止汉语(该做的工作也在被催)……每天都在写,然后每天都被以为没有写……很纠结的。半年以前,我103斤,现在都只剩93斤了……很多年以前,我有很喜欢的一个作者,有一天她忽然表示不写文了,理由是……太瘦了……那时很不能理解写文和体重有什么关系……现在,理解了。
anyway,我不是在装可怜不是卖萌,就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告诉大家,南真的每天都在认真地写,有不足的地方,有实在更不了的时候,很抱歉,不只是三个字,是真心的。有时候和朋友约出去吃饭,还会让对方等,只想着要把手里的字写完再出去,最久的一次,让对方等了我两个小时……当然,我也知道,我也常常让姑娘们等到很晚,在这里,一并道歉了!
好了,明天见~~
正文 286 你知道,我没有底线的'VIP'
不,准确地说,是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响起时,她刚刚送了易辛出门,正拖着她的伤腿靠着楼梯慢慢地往上挪,大老远地就听到手机在响,但是……天地明鉴,她走不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于是,只能继续慢慢来。
等她终于挪到房里的时候,手机已经响停了……而且还是响停机那个响停。
她又慢慢地在房间里挪,找充电器,等手机缓过来,可以开机时,却见未接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新珩想了一下,没有回过去,只想着如果不是打错了,对方应该还会再打过来。如果没有,那十之八/九就是打错了,她就更不用回。
然后,第一个电话,她忽略没计刻。
等她看了会儿书以后,电话却再次响起,这一次,仍旧是个陌生的号码,却和之前那一个不同。
然而,当她听到对方的声音时,整个人下意识地就正襟危坐了,脸色都不由自主严肃又郑重起来。
易岚。
具体一点就是,易岚约她见面。
她想都没想,当即就条件反射地表示,“外公您在哪里?我立刻到!”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腿伤,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小时之前还对某人发的誓噱。
开玩笑,易岚诶,是那人的外公,她身为他的妻子,讨好他的长辈是必须做的。之前和易岚不欢而散,未免将事情弄得更糟糕,她也一直缩在易辛怀里,不敢再出现在易岚面前,其实是很失礼的。这时,人家都主动表示“恩,你现在可以来见我了。”那她自然要表现得积极一点。
做讨好这种事的嘛,最不能摆谱了,什么腿伤啊,什么发誓啊,那全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处理好,说都不能说,说了就是借口。
然后,新珩的处理就是,不管。
不管对易辛的保证,不管腿伤,叫了女佣上来,让她们扶着就以最快的速度下楼,上车,吩咐司机,“去机场。”
而车子不过刚刚离开易家,另一边,易辛已经得到消息。
元深小心地发问,“辛少,要赶过去吗?”
易辛微微闭了闭眼,“不用。”
元深这才将车子停在公司楼下,易辛刚刚下车,迎面,一个男人立刻闯到他眼前。
“是你,对不对?”
对于来人的忽然出现,易辛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回答,“对,就是我。”
此时,他那样的表情,说好听一点,是坦荡;说实质一点,就是嚣张。
他嚣张的姿态,对向他质问的人而言,是无形的挑衅。果然,对方闻言,原本斯文柔和的脸也一瞬间铁青。
被气的。
“易辛,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的心肠,是被狗吃了吗?”拳头捏得死紧,话,咬牙切齿而出。
易辛轻笑,眸光微转,调笑的姿态,“宴清,你怎么可以这么蠢?你的脑子,是就被那女人吃了吗?”
一瞬间,针尖对麦芒。
只是,有时,能对也是好的,尤其,是对易辛这样的男人而言。不是那个人,他连理都不会理你。
宴清脸色铁青,易辛脸色也冷了。
“你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样?这样一个女人,哪里还值得你这时仍旧替她强出头?”
宴请闻言,拳头却忽然松了,冷笑,“哪里吗?不如辛少你扪心自问一番,两年多前,这样一个女人,又是哪里值得了你从我手中将她抢走?!”
易辛眼神一瞬冰寒。
宴清冷嘲不停,“这样的女人,辛少,你也不是没有迷恋过吧?迷恋过,今天,却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易辛,你太狠了!你就不怕报应吗?”
“不,你这样的人,还会怕什么报应?”宴清笑着摇头,脸色铁青僵硬,却硬是在那僵硬里牵扯出笑来,看起来恐怖骇人,“那么,你就不怕报应落在你最爱的人身上吗?”
宴清笑着说完,一句报应刚落,眼前猛然一晃,脸上,已经被结结实实揍了一拳。
身体站不稳,勉强稳住,只是,满口血腥,吐出来,是血。
伤重,宴清却并不怒,反而笑了,站直身体,笑着看向易辛,笑得痛快。
“怕了?曾几何时,你易辛也会害怕?”
宴清尽情嘲笑着,胸前衣领却被人猛地拉住,脖子被人狠狠一勒,身体已经被人拎起,面对面,对上了那双残戾的眼睛。
“我警告你,如果不想我再做出什么令你宴大王子不耻的事,那么,乖一点,不要来惹我。你知道……”易辛微微眯着眼睛,看进宴清的眼里,声音,丝丝阴沉,“我没有底线的。”
饶是宴清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这个已经能只手遮天的男人,毫不掩饰地坦言他没有底线时,背脊处也一片冰凉。
原本的质问、挑衅,赌的,不过是易辛还有一点点的良知。然而,即使是这一点点的赌注,小到卑微,卑微到几乎看不到,却还是被那人一眼就看了个透彻。
然后,毫不留情地撕碎他心中那最微弱的一张底牌。
我没有底线的……
-----
今日更毕,谢谢阅读~~~和这么晚还在等文的筒子们说一声晚安,其实,可以早上看的~~
此文已经开始准备进入大高/潮了,昨晚只是纯粹的抱歉加表白,没有任何要弃坑的意思,大家放心地看到结局吧~~
正文 287 得饶人处且饶人'VIP'
新珩是一路忐忑着到达机场的。
易岚在电话里说,我要回H市了,你来送送我。
当然,外公要回家,她自然是应该送行的,但是,如果只是想要单纯的送行,新珩可不会认为易岚会特意通知她。
对易岚,既敬又畏,更没有底,不明白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老人,这时找她是什么事。
努力让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脚上的疼痛却还是让她的步子忽深忽浅,刚进要客接待室,一位黑色西装的男子立刻出现,带着她进了一个房间。
房门打开,易岚正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双眼微微眯着。
一瞬间,新珩只觉得腿更疼了,忙恭敬叫了声,“外公。郡”
又慌忙走到易岚面前去,只是,脚步不平稳得更厉害。
“腿怎么了?”易岚见她一瘸一拐,淡淡问出声。
他声音虽淡,新珩还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道,“没事,不小心磕着的。”
“坐吧。”
“是。”新珩忙在他对面坐下。
易岚看了看她,道,“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想要帮易辛处理一些事,只是事实证明,易辛已经不需要我了。屈”
易岚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连给新珩休息一下的机会都不愿,对人的心理真可谓是不小的挑战。
果然,新珩听了,心脏一瞬间往上提了一下,忙道,“怎么会呢?外公于易辛,既是亲人,又是恩师。外公能帮助易辛,是我和易辛都求之不得的。”
易岚听了,看着她轻轻一笑,“既是亲人,又是恩师。嗯,你确实很会说话,知道说话的学问,不在于好听,却在一定要落在人心里的软肉上。”
易岚说着,话锋一转,反问,“只是,如果你知道我所谓的帮,是要帮易辛另外选一个更适合他的女人,你还会求之不得吗?”
新珩闻言,浑身大震,直愣愣看着易岚。那一瞬间,竟然没有来得及收起眼里的委屈。
易岚冷冷一笑,继续道,“对易辛,我从来不横加干涉,除非到了我认为,他需要我的指点时。不仅是对易辛,便是对易辛的母亲,我唯一的女儿,易凝,也是这样。”
“你应该已经听说过,易凝的性格,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那是因为,她的成长,我全由她自己做了主。她那一生里,我唯一一次干涉她的事,是在她疯狂迷恋莫适清的时候。”
“我既是过来人,又是旁观人,你不能否认,我会比易凝和易辛看得更清楚。二十多年前,易凝不听我的话,拼着和我断绝关系也要和莫适清在一起,结果……你也看到了。而现在……”
新珩听着,心脏一紧,脱口而出,“外公,不一样的,我绝不会辜负易辛。”
易岚看着她,一笑,“我当然知道不一样,易辛不是易凝,你也不是莫适清。只是,合适的婚姻大抵相同,不合适的婚姻却各有各的不同。而你和易辛,纵使比易凝和莫适清会好一些,但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合适。我想,关于这一点,即便是你,也不能否认。”
新珩一窒,一时哑口无言。
易岚话锋一转,“我并不如你想的心狠手辣,至少,和易辛比起来,我自愧弗如。我这次过来,初衷也并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想,另给易辛一个考虑和选择的机会。”
易岚轻叹,“人有的时候,执念一起,就会将一份感情无限扩大,不论那感情是迷恋还是仇恨。我来,并不是来逼易辛做什么,我不过是为了提醒他,也帮他做一次清醒的选择。只是,我低估了他,也高估了我自己。”
“而今的易岚,早已左右不了易辛。而易辛,虽还不至于忤逆我,却终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易辛有足够的能耐,也有足够的手段,更有足够狠的心肠。”易岚说着,深深看着新珩,轻叹,“他用他的方式,给了我他的答案,逼迫得我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新珩心头一跳,问,“什么答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