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突然间抽了,才会心疼那个不久之前才将她的尊严狠狠扔到地上又重重践踏的男人。
她只是,在听到那个男人提起莫适清时,心狠狠一揪,然后就软了。
那一天她在方家就看出来了,莫适清,就是易辛的那位神通广大的生父。
易辛在电话里对她说,他和莫适清在一起,她刚好打扰到他杀人。她的心一下子就酸了,那种酸酸沉沉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只是这一次,她不为自己,为他。
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听到自己问他,“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她下意识问出了口,才反应过来,现在,她自己也是个被囚禁的人,哪里还有资格出门?哪里还有资格去同情别人?
只是不想,那个男人只是微顿,便道,“我让司机送你过来。”
于是,她甚至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迅速地穿戴整齐,就一路小跑出了门,只让司机送她到他的地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
她坐在车上,有些自嘲地笑着,又摇摇头。桑芮说她不是圣母,她想,她即使现在还不是,怕也是离得不远了。
易辛,那么可恶的男人,那样对她,她竟然还会控制不住地心疼他。他一句话,他和莫适清在一起,她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管也管不住自己,就巴巴地跑过去陪他。
其实,只是她明白那种苦,易辛说他要杀了莫适清的那种苦。她自己受过,她知道那种滋味很痛苦,很熬心。
她,不过是不希望他难受。即使,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立场。
她一路神思悠远,车子却已经停下,她朝窗外一看,这里是一家高级茶室。司机已经下车,为她开了车门。
她心中疑惑,还是极快地下了车,又进了茶室,心中疑惑更深。
正想着,迎面一人却已经迅速地到了她眼前。
元深。
“少夫人,这边请。”
新珩点点头,以为元深是要带她去见易辛。不想,元深带着她在人烟稀少的茶室绕了一圈,却从后门出去了。
新珩看着停在面前的另一辆车,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多问,对着已为他打开车门的元深轻轻一点头,上了车。
之前还想着自己与易辛之间儿女情长的新珩,这时心中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份危机的意识。这七拐八躲的方式,她要不是确定自己只有易辛一个男人,说不定自己都要先怀疑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出来偷人的。
易辛,他是遇到了什么事吗?他现如今的身份,什么样的事又能逼得他这么小心谨慎?
新珩一路上微微蹙着眉头,元深从后视镜里看得清楚,却并不多话。
直到车子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又直接开到了地下车库。元深停下车子,又请新珩进了地下车库的电梯,自己却并不跟着进去。
新珩心中疑惑,仍是轻轻点头,进了去。
这电梯,只能通到顶层。
新珩心中想着易辛和莫适清,又想着刚才那一路的小心翼翼,心底顿时一阵隐忧。
“叮。”
直到电梯一路到达顶层,她方才回过神来,忙抬脚出去。
刚出电梯,便只觉腰上一紧,身体蓦然一暖,已被紧紧压到了温热的怀中。她心中一动,还未反应,眼前一片阴影落下,唇间,已满满充斥着她熟悉的气息。带着激烈和热情,似乎原本已经克制得极久,这时爆发了,便毫无保留,悉数落到她身上。
那人将她压到墙上,灵舌几番逗弄,她齿关微松,他便已登堂入室,顺势而入,急切地卷过她的舌头,带着她与他纠缠,热切,情/欲明显。
强健的身体灼热,压在她身上,与她的身体紧紧厮磨。一时,空气里,暧昧和激情迅速膨胀,蓄势待发。
他动作急速而激烈,她竟也在短暂的时间里被他逗弄得动了情。原本还被这接连的事情扰得心慌意不定,这时竟轻易地就在他的唇舌里瘫软下来。
她身体无力,下意识地就伸手环过他的脖颈,让自己攀着他。
她小小的回应就刺激到了他,他动作一顿,旋即一笑,身体微弯,便将她横抱起,大步进了卧室。
他这一番停顿,终于提醒了她,她稍稍清醒,微微睁开眸,问他,“怎么了?”
他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身体覆上她的,对着身下的她,妖媚一笑,“刚刚很担心我?”
她没想到他会直接这样问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怔怔望着他好看的脸。
他也不等,一笑,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我看到了,你紧紧皱着眉头,嗯,是在心疼我。”
哪有他这样自恋的?
她心中一囧,就要推开他,想要认真和他说话。
他却手微动,便将她制住,“乖,先让我爱你。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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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易少夫人(10)
他说着,已经埋头往她颈间吻去,配合着身上的动作对她撩拨起来。
她被他弄得一热,脑子却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推不开他,她也就不推了,只对着在她身上正兴起的男人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我是谁?”懒
她话落,身上男人的身体顿时一僵。
易辛狠狠吸了一口气,才暂时平复自己身体里汹涌的灼热,硬逼自己离开她,单手支了头,侧躺在她身边,微微眯眸,“你就一定要惹我生气?”
新珩偏头看着他,“你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你有资格生气吗?”
易辛唇微挑,看着她脖子上刚刚被他故意弄出来的痕迹,眸色顿深,“我为什么没有资格?”
新珩皱眉,“被欺骗的人不是你,被侮辱的人不是你,即将出局的人也不是你,伤心痛苦流泪的人都不是你,你还好意思说你有资格生气?”
她说话时,他一直深深看着她,见她因为说得用力,脖子上那一处殷红也跟着微微震动。再也忍不住,抬手,便往她皮肤上的吻痕抚摸去。
新珩被他一逗弄,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她咬牙,挥开他的手。
他的手被迫远离她,整个人才仿佛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她正愤愤盯着他的眼,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被欺骗,还即将出局?”虫
新珩微微眯眸,“不是吗?”
易辛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再说话时,声音里明显多了许多无力,几近轻叹,“新珩,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这么擅自给我定罪的样子都让我想狠狠欺负你?”
新珩一怔。
易辛叹道,“我就这么不能让你信任?”
“你没有被欺骗,你也永远不会从易辛的生命里出局。是我,是我不被你信任,被你怀疑,又被你嫌弃,现在还要忍受你言语间的挑衅和激怒。”
新珩一愣。
易辛低头,看着她,轻叹,“而我,到现在为止还能保持着这么正常的状态和你说话,你知不知道有多难?”
他明明总共也没有说几句话,新珩却只觉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原本,她才是受到伤害的一方,现在,眼前那张从来不可一世的脸上拢着薄薄的忧痛,她就不由自主偏向了他。
新珩忍不住想笑,果然,她也是一个视觉动物。见到人家长得好了,连自己都能忘。
她偏开头,不想看他,不看到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她至少还能表现得大义凛然一些。
她知道,一般而言,她与他之间分歧出现时,易辛对她就只有两种态度。
一:发怒。然后他什么话也不说,只一味发脾气,就像那晚。
二:不发怒。那代表他要改用怀柔政策了。
但是,不论是哪种方式,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让她听他的。
眼前,他还能这么平静地指控她,这明显就是他想用怀柔的。
她不看他,闷闷道,“说吧,我知道你又要颠倒是非黑白了。”
他低低一笑,又猛地去亲她的唇,“嗯,还是我的新珩了解我。”
她忍不住回过头,瞪他。
他便趁机再次翻身到她身上压制住她,手也迅速地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再逃开他。见她眼中已经蓄积了怒气,他又慌忙低声道,“别生气,那套首饰,是她向老爷子求的。”
她听到了,身体猛然止住挣扎,看着他,半晌,眼中又再次现了哀戚,“可是,在最初,那本来也是要给她的,不是吗?”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她,毫不迟疑,坚定,摇头,“不,如果你要说最初,那套首饰原本也不是给她的。”
她听得心中又是狠狠一痛,不可置信地摇头,“还有别的女人?易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自己心尖儿上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你还要来招惹我。”
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盯着他,眼睛里又是气又是怒。
他看着她,却突然笑了起来,手指轻轻抚弄着她脸上细腻的肌肤,“终于承认,你就是在嫉妒了?”
她用了力,狠狠一下挥开他在她脸上放肆的手,咬牙,“是,我就是嫉妒怎么了?许你逼我嫁给你你却又三心二意,还不许我心里不平了?”
他的开,便就这么停在空气里,也不收回,只是勾人的眼睛将她紧紧锁着,“不是不许,只是替你不值。”
新珩的眼睛已经湿了,愤愤看着他,冷笑,“不值?是啊,太不值了!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就是嫉妒也是为了你,可事实上,多不值得啊。”
她怒气中,并没有察觉已露了真心话。他却听得仔细,心,狠狠一撞,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忍不住,唇边弯起愉悦的弧度,他看着她,戏谑道,“从来就没有别人,你自己却偏要去假想,又让自己心酸,还惹得我生气。我说的是这个,又笨,又不值。”
新珩被他莫名其妙一贬,整个人一愣,顿时就忘记了原本已经到嘴边准备要指责他的话。
易辛轻叹一口气,俯身,温柔吻过她的眉眼,“小笨蛋!心尖儿上的人从来就只有你一个,那套首饰。最初,就是为了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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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易少夫人(11)
他说完,径自在她的脸上绵绵密密地吻起来。
她心中暗骂他说谎,还说得这么不高明。
却并不阻止他的动作,只睁大了眼看着他,道,“倪筝和你的关系在我与你之前,时间上就不对。易辛,你就算哄我也应该找个更有条理一些的理由吧。”懒
脸上的吻顿时一滞,然后,温热褪去。他退离开一段距离,看着她,拧眉,“新珩,有时候你真的笨得让人想狠狠咬你一口。”
明明是他说谎,他还这么理直气壮。新珩顿时气结。
易辛又紧接了问,“是谁告诉你倪筝在你之前的?”
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神色极为严肃,嗓音里还带着些危险。
新珩看得心下一惊,仔细想了一想,脸色顿变,“你。。。你居然。。。”
“够了!”易辛终于再没有耐心,硬声打断她,“你宁愿绞尽脑汁为了你自己荒唐的假设强行拼凑些不堪一击的理由,也不肯相信我?”
新珩看着他,愣愣的。
“我现在就认真地告诉你,你在倪筝之前,而倪筝在你我结婚之前。你放心,我对婚外情这事不感兴趣,你可以省些心力,完全不必想到那里去。”
新珩心头一滞,她刚才。。。听他说她在倪筝之前,确实是有往那里想去。这时见他神色坚定,忍不住心中一软,有一种清晰的情绪上来,似乎叫愧疚。虫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迟疑,“那。。。”
易辛睨她一眼,便从她身上下了去,坐起身来,淡淡道,“那套首饰是你我第一次见面以后,我就已经让人做好的。”
他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冷,“最初想的是,再有机会见到你就送你,算是谢谢你助我。只是做好以后,自己也很奇怪,就将它放到那里,也并不想找你,就像突然之间犯了懒,再没了兴趣。”
身上少了那人的压迫,新珩起身,坐到他旁边。
易辛瞥过她一眼,“后来一次巧合,我见到倪筝,你自己也应该看得出来,外在上,她和你,确实是有些像。”
新珩不由自主点点头。
确实,是有些像。
易辛接着道,“原本就是为了配合你的气质而定制的首饰,一直闲放着,又恰好遇到了相似气质的人,然后,就是这么转手一送。”
他说得轻松,她心中也多半明白。易辛这样的风/流少爷,送的,又何止是一套首饰。
只是她并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毕竟那确实是在她之前,她只是好奇。。。她问,“那她为什么没有要?我看她,不像是对你不感兴趣啊。”
她说完,便见片刻之间还对她冷着一张脸的男人,突然诱/惑一笑,“是,你没有看错,她确实是对我感兴趣。”
新珩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那男人却就此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只轻轻回视着她。
她疑惑,忍不住出声,小心反问,“所以呢?”
男人含媚一笑,突然就伸出了手,往她的脸上抚摸去。新珩心中疑惑,却也没有躲避,只仍旧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指腹下是她细腻光洁的肌肤,他的手指在上面流连,带着迷恋。
许久,他才开口,“新珩,我以为你会懂的。”
新珩这下是彻底懵了,愣愣看着他,堵了半晌,终于脱口而出,“我不懂。”
他听了,突然收回手,她只觉脸上原本已经适应的温暖骤去,一时发凉。
他看着她一笑,却不透情绪,“你曾经有没有花心思想过最能留住我的方法?”
新珩被他问得又是一愣,认真想了一下,小声试探反问,“你是说,整容?”
新珩发誓,她真的亲眼看到了那个原本泰山崩于前还能玩调/情的男人,在她说完以后,额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两跳。
然后,他微微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僵硬,“当我没问。”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真好,我真的不想整容。”
说完,她再次清楚地看到易辛的唇角抽了一抽。
他轻叹一口气,“我是说,人在热情高涨的时候突然被打断,那时,在心中留下的记忆会最深。你懂吗?”
新珩点头,“我明白,人对于即将到手最后却失之交臂的东西,念得最深。”
易辛满意一笑,才接着道,“倪筝是私生女,她的身世,其实也和你很像。为了去奥地利那个机会,她牺牲了许多东西,眼见行程在即,她的生命里却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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