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接过蛋糕,挥手,却不离开。
“走吧!”
唐觅蝉笑容更盛。
“我……”
黑子有些尴尬,接着,深呼吸一口气,冲了回来,站在唐觅蝉面前,近得都能看清唐觅蝉的睫毛,但他却再次不知所措。仿佛,这短短几步,让他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泄空。
“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狼!你还差很远,所以要加油。”唐觅蝉精致的鹅蛋脸上,划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狼,要吃肉!”
“嗯!”黑子茫然点头。
“你也想吃肉,但肉要自己去抢,而不是每次都像这次一样,等着肉送到你嘴边。”唐觅蝉勾住了黑子的脖子,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道,然后红唇在黑子唇上轻轻一点,“不是所有的肉,都想我这样慈悲!”
黑子再也顾不得回答或是思考,猛地把面前的女人揉进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黑子和唐觅蝉分开的时候,已经在玛莎拉蒂里面。黑子坐在副驾驶位置,唐觅蝉坐在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明年正月十五,我二十三岁生日。如果你能杀出重围,并将梦工坊做大做强。你来东海,我就敢当着所有家人和朋友,介绍你是我的未婚夫。”
唐觅蝉温柔地用手擦掉黑子脸上的唇印。
“好!”
黑子点头,有些咬牙切齿。梦寐以求的白嫩媳妇就差最后一步,便能扛回家,怎能不激动?未来这一战,必须胜!
“这几个月,你要小心。你说过的,你敢面对群狼撕咬,也扛得住。别食言!如果你垮掉,我以后,只能坐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绝不!”
“有个人让我提醒你,让你不要屈服于给你勋章的纳西人,也不要被吓破胆,那样他会看不起你。”
“用不着他提醒。你转告他,别被西方人算计了。”
“他不比你笨。”
“事实上,他比我强得多。但是,他的弱点也极其致命,一个无法忘记过去的人,不论他装得多么冷酷,内心往往最柔软。一个连被欺负的娱乐界新人都要顺手帮一把的人,你不能指望他真的有多心狠手辣,别告诉我他真是看重童画的天分才签她,童画除了长得漂亮,其他都还是一张白纸。西方人在陷入危机的时候,想要的可能不仅仅是支持,更可能是祸水东引。那个家伙很聪明,但太聪明的人,蠢起来也更彻底。我可不想明年扑上来撕咬我的人中,少了这个家伙,那样就没意思了。”
唐觅蝉叹道:“你们很像,但又截然相反……如果没有你,我或许真的会选择他,你知道吗?”
黑子摇头:“如果你真甘心选择他,不会等到我出现。”
唐觅蝉没能反驳,情,是最不讲道理的。
不知又过了几次缠绵悱恻,黑子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唐觅蝉在车里看着黑子远去,却神色突然有些萧索,呢喃道:“芸芸众生中,并不优秀的你却是最特别那一个。多想和你走一辈子,命运却总是无情……不过,也或许,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才让我能不在乎身份和年龄的差距,肆无忌惮、毫不扭捏地主动挽起你的手?”
第六十章归途
翌日下午,黑子、罗惜梦、司徒龙飞三人在蜀都下飞机后,到西蜀布衣去拿回了展出和义卖剩下的皮草,顺便还跟周相城谈了一下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晚上睡前,黑子拍开了罗惜梦的房门,钻进去送给她一个闪闪发光的礼物,是一个银手镯。
当时,罗惜梦内心有些失望,她想要的的确是一个圆圈,但因该是一个还要小许多的圆圈才对。不过,这家伙果然送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给自己,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龌龊心思?罗惜梦骄傲地想到,他的目标一定是自己了!这可恶的家伙,这两年给自己按摩的时候就不老实,坏透了!现在终于知道要先买票才能上车了吗?哼!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把票卖给你呢!我要卖高价票!
想到这里,罗惜梦把自己吓了一跳,我居然已经准备答应他了吗?可是,我和刘家才断绝关系没多久,而且,我还比他大整整七岁……
黑子不知罗惜梦心中所想,就说:“你有先天性体寒症,银手镯能吸出体内湿气对身体有好处。”
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会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罗惜梦就高兴起来,当然,面上还是要骄傲矜持地表示:“其实吧!我自己不是很喜欢戴手镯这种东西的,现在勉为其难戴上,只是看你还算有诚意,给你一个面子而已。”
“啊?哦……”
坐在罗惜梦的床头,黑子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从四肢到舌头都僵硬起来。
却是他的手放在被子边缘,手指不小心探进被子,勾住了一根带子,他动了动手指,没能抽出手指反倒被带子越缠越紧。无比纳闷的黑子拉出来一看,顿觉血脉喷着,那是罗惜梦换下的内衣的带子,上面甚至还带着淡淡体温。大概是黑子突然敲门,她才仓促拿被子盖起来的。
黑子口干舌燥,再看罗惜梦的装束,就更加呼吸急促起来。
罗惜梦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色纱质睡裙,很薄。加上罗惜梦似乎刚刚洗完澡,身上没有完全擦干,睡裙有些湿润的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曼妙而火爆的曲线来。在灯光下,睡裙下隐隐透出雪白肌肤,她睡衣下面什么都没穿,黑子隐约能看到些什么。同时,一阵温暖而香甜的体香,扑面而来,黑子手心冒汗。
而罗惜梦却自顾自站在黑子面前试戴手镯,没注意到黑子有些发红的眼睛,也因脑袋里胡思乱想,忽略了自己现在太过夸张的衣着。之后,罗惜梦见黑子似乎有些局促,以为这厚脸皮的家伙也害羞了,不知道怎么表白。罗惜梦心里暗笑你也有今天?以前满嘴邪恶段子欺负我的劲儿哪去了?但她还是提醒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没有了,你房间里太热……”
黑子并不是心理素质不够出色,只是罗惜梦那火辣的诱惑,实在不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能够轻易抵挡的。
罗惜梦白了黑子一眼,似乎为他关键时刻的胆小而愤怒:“你追的女孩子,追到了吗?”
这句话在罗惜梦看来算是暗示了,说出来后,她都觉得自己太急切,仿佛忍不住送上门去一样。不过,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了,如果黑子马上表白,她要拒绝,还是拒绝,还是拒绝呢?
“追到了。”黑子想起唐觅蝉,心就平静了不少,悄悄把缠住手指的内衣带子解开,送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什么追到了?人家又没有答应你!”罗惜梦一愣,然后下意识后退半步,有些害怕黑子直接扑过来。这家伙还没拿到票呢,难道就要坐霸王车?
“你怎么知道她没答应?”黑子上前一步。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罗惜梦后退一步。
“哈!你猜错了,她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黑子再上前一步。
“……”罗惜梦还想退,却发现后背抵住了墙壁,无处可退了。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这家伙偏偏选在深根半夜闯进我房间来送礼物,果然没安好心!
“好了,已经很晚了,我们睡觉吧。”黑子笑道。
“可是……”罗惜梦咬住了唇,这家伙表白不好意思,说浑话却脸皮忒厚,谁要和你一起睡觉?这家伙根本并没获得她的认可,哪怕自己心里有他,但这样霸道的行为对一个女子来说,也算不上尊重吧?她想要拒绝,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紧紧靠住墙壁,前所未有的紧张。
“哎!反正我是困了,晚安!”
黑子挥挥手,走了。
其实,刚才黑子老毛病又犯了,差点没忍住要欺负一下罗惜梦,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但一想到自己跟唐觅蝉的约定,黑子就冷静下来。他要回屋思考怎么把梦工坊做大,尽量抬高自己的身价,好让明年唐觅蝉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介绍给所有人,而不被人看轻。
罗惜梦错愕半晌,才被黑子关门的声音惊醒,患得患失地去锁上房门,走回床边。然后,她看到了被从被子里拽出一截的内衣,罗惜梦登时就红了脸,她低头发现自己方才似乎被那家伙看了个通透,这件新买的睡裙太薄太贴身……
“这家伙,为什么说我已经答应了?他是以为我这样毫不掩饰地接待他,就是变相的答应吗?这只是我没注意而已!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得意,从明天开始,多冷落冷落他!”羞耻心化作了小怨恨,罗惜梦红着脸嗔道。
……
又一日,黑子三人租了一辆面包车,从蜀都直奔黑山镇而去。
本来他们可以不这么急的,原计划是再参观一下西蜀布衣的生产线和出货渠道。但昨天张麻子打电话狂倒苦水,说这几天他连上茅房都被人尾随跟踪,寸步不离,他实在扛不住了,黑子再不回去,新林村和刘村的人就要闯进来抢东西了。心有不忍的黑子,到底还是觉得有些难为张麻子,只好提前赶回去收拾残局。
要想富先修路,这话靠不靠谱黑子不知道,但他现在发现从道路的好坏程度,能轻易分辨一个地方是贫穷还是富庶。
从蜀都到沧江市是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而从沧江市到黑龙县则换成了硬邦邦到处都是裂纹的水泥路面,再过了黑龙县城三十里来到大黑山腹地时,车轮下的路面又变成了狭窄蜿蜒的黄土碎石路面。
这种乡镇土路还是三十年前大集体修建的,刚好能容得下两辆车并行,遇上大货车连错车都是技术活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今这条土路早已不堪重负。晴天的时候,车子驾驶在这种路面上尘土飞扬碎石乱溅,后面的车根本看不见路,运气不好还会被碎石砸碎玻璃。下雨天更惨,圆润的石头滑不溜秋的,摩托车都得绕着它们走,而雨水淤积成的黄泥滩又深又黏,吸住车轮就拔不出来,乘车的人往往是坐一段又下来推一段,如此反复。
还好今天是晴天,路面颠簸如坐过山车,却并不湿滑泥泞。
不用下去推车,黑子就能沉浸在前天晚上的美妙之中,不断回味。有时候想一想,黑子甚至会觉得那是一场梦,但唐觅蝉身上醉人的香味和柔软甘甜的嘴唇,却又那么真实。
“这路该修了!早该修了!”
司徒由于体重原因,经常被掀在半空,以悬浮姿态被椅背推着前进,没多久,骨头就快散架了,忍不住抱怨起来。
罗惜梦道:“要是有钱早修了,我以前在信用社上班的时候知道,镇府真没钱,还欠着信用社不少老账。这穷地方的镇府真不贪,可是,每年花出去的比收进来的多得多,上面的扶贫款又缩水严重,他们也没办法。”
司徒悬浮在车内,以一种颇具神通的姿势苦思冥想,问:“如果修的话,需要多少钱?”
罗惜梦摇头:“很多很多钱!只是黑山镇境内的路就有近二十公里,如果只修四米宽二十厘米厚的路,每公里也要三十万左右,算下来至少需要六百万。如果要连通黑山镇到县城的水泥路,一共五十多公里,保守估计,也要一千五百万。而这还不算炸山、修桥、挖隧道等必要的工程。”
司徒顿时无比挫败,大黑山地处云贵高原北境青藏高原山脉东麓,离着富饶的西蜀平原老远,这里地广人稀山势险峻,要修路谈何容易?而梦工坊此次在巴黎和东海挣扎来的订单,拢共不过一千五百万的毛利润,这还不算其他诸多开支,真正的纯利润是不会上千万的。而这些,还是未来一年的工作量,也就是说,一年后才能赚回这**百万。要想修路更是无从谈起。
“奸商,定金收了三百多万吧?记得回去修学校哦。”
司徒不高兴了,修路不成改提醒黑子修学校。
黑子靠在车窗上,双目失焦,不知道元神出窍到什么地方去了。
“奸商!这么烂的路,你还有闲工夫想妹子?”司徒凑到黑子耳边吼道。
“没想妹子,想我女朋友呢,一个漂亮的姐姐!嘿嘿……修学校嘛,记得呢,回去就找霍子松谈,我决定给他一个做好事的机会,让他免费送砖。”黑子一脚踹开司徒,这老东西喜欢吃大蒜还不漱口。
“呸!没正经……”
前排罗惜梦啐了一口,却不敢回头,因为脸上太红太烫。
从面包车反光镜看见自己的脸,罗惜梦自己都臊得慌。她摸着冰凉的银手镯,心里暗恨黑子不要脸,什么无耻话都敢说,也不怕自己生气不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答应他,因为,他都没有问呢……
第六十一章围攻皮料场
皮料场被包围了!
张麻子没有对黑子夸大其词更没有撒谎,这一点从午餐时候的壮观景象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午餐,却是一群人的围观。
张麻子端着饭碗蹲在员工餐厅门口的台阶上,身边是新林村和刘村的村干部及其得力干将们。他们不吃饭,就盯着张麻子,这么多天来,他们连张麻子脸上有多少颗麻子都早已了然于胸。这画面,诡异中透着无知愚昧,但张麻子却笑不出来,他们的可笑行为背后却有一个朴实的目的——怕张麻子也跑了要不到钱。
张麻子也算生猛了,他在这样的情形下,硬扛了近十天……求计算这货的心理阴影面积。
“吃点?进去找个碗盛饭,随便吃!”
张麻子对围观者道,毕竟,长这么大,张麻子还是第一次被十来个老爷们瞪圆了眼珠子看着他吃饭,胃口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咕噜……”
“曰尼玛,还真饿了!”
“不能吃他们的饭,搞不好黑子那贼货回来扣咱们的钱!黑子的狡诈无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搞不好回头我们还要倒给他钱!”
“对头,对头!不能上当!”
“饿了就忍着,等哈我去外头给你们买馒头。”
“要得!”
“我要吃五个!”
“你狗曰的是饭桶啊?”
十来人七嘴八舌,喷了张麻子一碗的口水沫,张麻子干呕一声,再也吃不下,把碗一放,颓丧坐在台阶上,点了根烟。
“不是说黑子今天回来吗?张麻子,你说话算不算数?”有人戳了戳张麻子,问。
张麻子吐了个烟圈,懒得回答。
他收到了黑子的短信,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就要到了。但越是这个时候,张麻子越是沉得住气,喜欢看这些家伙急成热锅上蚂蚁的样子,算是小小的报复。当然,真正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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