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需要换件衣服,随便挑一件吧,这里的衣服你都可以穿!只要你喜欢!”
“谢谢,不过我想不必了!”
莫君不能让公主受委屈,他以全场总服装设计师的身份,让这个地方当做公主的试衣间,全场唏嘘不已,公主不理他们从容一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找个发夹把微卷的长发束好,今个晚上她要好好让这些模特们为她的本事拜服!她是个很骄傲的女人!
“嘿,姑娘们,别浪费时间继续干活!”
人们都期待公主会有怎样的改变,都停下手上的活注视着公主的一举一动,莫君在催促他们快些准备,莫君从来不会担心公主会应付不来。他很放心的做事!
公主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花太久的时间,上一次她让酒吧里的人们震惊用了十五分钟,这次她更快,短短五分钟内,把头发束好,露出她的紧身背心,依旧是牛仔裤,运动鞋,只是画了眼线,显得干练而大方。人们夸张的,瞠目结舌的表情化成一抹得意浮在她柔媚的眼角,包括莫君,这是莫君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公主化妆呢。莫君冲公主欣赏一笑,赞叹她纵然不穿华丽的衣裙和高跟鞋她走到哪儿都能够成为焦点!
“这次的主题是什么?”
“戏,魅!”
“是和戏曲有关?”
“是的!”
“还有多久开始?”
“一个小时!”
“好吧,我知道了!”
得到了应有的尊重,玩玩也就行了,答应了朋友就要认真去做!
她帮模特们勾眉角,点绛唇,模特们感受到了她的细腻,对她温婉媚笑,是戏子的那种阴柔的媚!美艳绝伦的花旦小生在她的妙笔下宛若画中人一般出现在莫君面前,她和莫君默契一笑,莫君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给她眼角描摹的弧度她也没给第二个人画过,因为除了她的眼,独有风情,就是她专属的标致,她一个人握着眼线笔在想她,她想她应该回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莫君在忙其他的事,她就坐在化妆间对着彩墨脂粉,寻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嘿,想什么呢?”
“呵呵,最近有点累!”
“我知道!”
模特们开始表演,设计师可以稍作休息,就和公主坐在化妆间,一个靠着,一个坐着,脸上都带着无奈的浪漫神情,当凝视她眼眸那一刻,公主眼里的痴迷,疲惫,决绝和孤独已融进他的眼波。
“不知公子可否愿意为小娘子画眉?”
“呵呵,娘子有礼了,小生荣幸之至!”
“公子好相貌啊!”
“你是那倾国倾城貌,我是那多愁多病的身,娘子折煞小生了!呵呵。”
这时秀场传来伶人们细腻的唱曲,古筝二胡相伴,化妆间纱幔飘舞,彩墨添香,莫君就像柔媚的花旦,顾盼流转,优柔生辉,公主却像俊秀的小生,潇洒倜傥,玩世不恭,为她心爱的人画眉。两人玩反串,却是那样的完美!
“等我出来我们一起庆功!”
“呵呵”
“一定要等啊!”
到了设计师上台,戏唱完了,公主又有了一个人的时间,她有时候想她和莫君是不是最合适的呢?不能否认公主对他有好感,可是完全没有想和他恋爱的意思?她有点想她了。
莫君在台上享受掌声的赞美,无限风光,一缕强光将画着彩妆的眼眶清楚而明艳地射入公主眼中,莫君在台上成了最绝美的风景,人们纷纷起身为他鼓掌!公主在后台看着不禁会心一笑,她再一次让她身边的爱人露出真心一笑,这对她来说是最美的,也是最幸福的!她是创造美的天使!
接下来是庆功宴,人们转到酒吧准备举杯共醉,不醉不归,当然公主也跟着去,毕竟这次秀的圆满完成她也是功臣之一啊,大家闹啊,笑啊,
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那么的巧,该遇见的人你逃也逃不掉,谁知道公主竟然会在同一个酒吧和她相遇呢?她发现了公主可是公主只顾和他们说笑没有看到她,她一下子欣喜若狂的心瞬间凉了,因为那么一点点骄傲,她要让公主来找她而不是她去找公主,所以坐在原地继续借酒焦愁。
莫君和大家干了几杯之后,拿着两杯鸡尾酒和公主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叙叙旧,
“最近在干什么呢?”
“打零工,住旅馆,浪漫作家自由人!嘻嘻!”
“我拜托你好好照顾你自己行不行啊?成天就知道玩!”
“紧张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莫君由于不忍心看到公主的憔悴,不禁苛责公主胡闹,可那位呢还是一副嬉皮样,继续喝着酒,笑着,
“好什么啊?你一个女人还是安定一点好!要不这样,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嗯,等我一下!”
莫君对公主还是不放心就决定加入她的生活,两人正聊到重要时候,公主突然放下酒杯离开了,表情还挺严肃,她没告诉莫君是怎么回事,只是大步走向另一个桌位,
公主终于发现了她,见她一人坐在吧台喝着烈酒,醉意七分,媚态毕露,头发散乱至颈上,她脸上浓浓的脂粉在浮光酒色中更显风情,直到公主站到她面前,她狭长的凤眼始终都眯成一条缝,坐在旋转椅上,吐着烟圈,向着迷离的夜场送去她难以抗拒的妖冶。
“抽烟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要抽烟那边多的是,为何偏偏要我唇上的这只呢?”
她取下香烟,望着她,像是问责,像是疼爱,可她却满脸魅惑,眼神飘忽,不理她,继续打开烟盒,划火柴点烟。一点火光照亮她疑惑的眼,她们四目相对,她面无表情,她冷笑!她不知她想做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想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嘛要告诉你!”
她在她身边坐下,就像以往她们在咖啡厅那样,她以为她有什么事一定会给自己说,她已经做好了听的准备,可是她喝了半杯威士忌,用一句生硬的责问将她的好意深深堵了回去。
“什么?”
我是你的谁?这个问题又回来了,看来她无法逃避,还没等她思考完,她已抓住一个精致的礼品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公主用力砸了过来,幽冷一瞥,拎着包,头也不回醉醺醺离开了,让公主一个人承受人们不解的目光和暧昧的谈论。
公主被打懵了,拾起礼品盒,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回事?”
“没事!她只是喝醉了!”
“没受伤吧?”
公主一面打开礼品盒,一面和莫君解释,莫君对公主的遭遇表示不解和同情,
“我想我们要说再见了!”
“又要走?”
“必须的!谢谢你的酒,再见!谁叫我沉迷于美色呢?哈哈。”
礼品盒的小礼物改变了公主的想法,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关上了,心里猛地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莫君不知道礼物是什么,他很想和公主多聊两句的,可是公主喝光了一杯酒,背着包,做出要走的架势,他知道自己拦也拦不住,就在一旁,握着酒杯,一脸宽容。
“才女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如果我下次再无家可归一定搬过来和你住!呵呵,继续努力设计师!”
“你现在去哪儿啊?”
“回家!”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祝福,她唯一能给的只有期待和肯定,千言万语只在于君相视一笑,然后她背着包走了,他继续在歌舞升平,五彩缤纷的小世界里徜徉,她继续到晚饭徐徐,路灯点点的静夜里追寻,他们今生注定擦肩。
她要去找她,带着她送的礼物,去哪里找她呢?霓虹背面,这个城市唯一一处属于她们的角落,她会在那里等她,一定会的,她很相信她的直觉。
“你在等我吗?”她非常自然地走到她面前,得意一笑
“是!等你把我留在那儿的东西还我!” 她果然在那里等她,唇边沾着等待点燃的香烟。可反应过于冷淡。
“这个。。。很漂亮!送我好吗”公主手指一划,光亮中,一脸顽皮
“给我一个理由啊!”她吐了一口烟,挑衅地笑着,
“因为我喜欢!”她答得很直接,笑容里带着她特有的暧昧和自信,
那个角落,画着晚妆,穿着裙子和高跟鞋的美丽女人,一只香烟,一个落魄的浪人,镜头转来转去,又定格在这两个人的身上,照亮这个画面的是公主手上那玫瑰色的ZIPPO火机。
她侧着脸,专注地看唇边的烟雾缓缓升腾出她中意的花样,红唇微张,月光下的半张脸,消瘦而苍白!配上幽冷的妆容,妖娆的眼角,仿佛夜里的妖姬,邪魅,慵懒,颓艳,高傲!她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一直都是!她借着醉耍弄公主!她要公主迁就她,讨好她,从而满足她那小小的骄傲!
公主的目光落在她冷艳的妆容上,她想知道这美丽面具后的凄美情节是否和她想象得一样!面对她的傲,她的冷,她的自恋,公主唯一做的是专注和微笑。
“帮我卸妆吧”
她许久才说了一句话,她在心里想了好久,“再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一定先打她两巴掌然后骂她一个晚上···”结果,她抵不住公主那不可抗拒的微笑,心软了,换句话说是倦了!
公主没想到她们再见面的时候为她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为她卸妆!
身为化妆师,她的化妆工具自然是随身携带,身为她的化妆师,上妆卸妆自然听她的决定。
取出卸妆油,用干净的棉布,一点一点温柔的,细腻的,在她脸上摩擦,这感觉她好熟悉,这感觉像是爱抚,她们习惯用这种方式交流。当胭脂退去,当眼眶没有眼线的伪装,当嘴唇少了那份红的怨毒,她冷艳的面具最终被她摘下。现在的她,柔软,无力,就好像被风吹落的花瓣,在她的手心,颤抖!
“咱们多久没见面了!”
“一个冬季!”
“在此期间我爱上了你的生活方式!”
“呵呵,太颓废!”
她们有气无力的聊着,内容很简单,很直白,她表现出猫一般的慵懒敏感,公主只是浅笑,带着自嘲的意味。一句太颓废在总结她和她的生活。
“我恋爱了。。。我把他想得好完美。。。事实上,他连我喜欢的颜色和咖啡都不知道,我累了,想要他帮我化妆,他不会啊···所以,我失恋了!你说好不好笑啊?呵呵。。。”
她没办法像公主那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她需要倾诉,需要发泄!她越说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不停的流出,但是她偏要强迫自己笑,好倔强的女人!
“我在!”公主抽烟,神情淡然,吐出两个字,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她半分质疑,半分暗喜,
“呵呵,现在我身上只有两百块了,想去哪里也去不了了!你愿不愿意收留我啊?”公主一脸无赖,不羁的笑着,
“呵呵。。。。。。”最后两个人望着对方,相视一笑。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把包扔在一边,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这就是公主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是公主给与她的特权!
“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闯进我的世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突然离开!”
“不会的!傻丫头。。。。。。从现在开始,在你没找到幸福之前,我是你的!”
关于过去的事情她们没有再提,她们抱在了一起,直到身边城市的喧嚣渐渐淡去,直到月光可以把她们完全照亮!她是公主最宠爱的“波斯猫”,少了她的爱抚她怎会开心!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想做的就是紧紧抱住她的公主!她以她一贯任性娇嗔的方式来掩饰她对公主依赖心太强这个事实。
公主其实当时很紧张的,她以为她会发脾气,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大家是这样冷静,就好像我们当初相遇时那样理所当然。她说,希望一个人的守护和温暖,谁又不是呢?那句话听上去我实在安慰她,实际上也在安慰我自己!我们只是两个戴着不同面具的美丽玩偶,摘下面具,我们都是一样的寂寞,可怜,冰!
在日记本里公主对于那晚的故事只写了一句话
“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第11章 柔软的时光
白天公主在小屋睡觉,晚上定时到化妆间帮她化妆,之后到她喜欢的地方去写作,她们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已经固定,她就喜欢这份踏实,她管着叫安全感!男友再没有来找过她,她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一天,她收了工之后,突然约公主到酒吧里喝酒,据说那天她唱了一个晚上,从七点开始一直到十二点,她太累,握着一杯酒,靠在公主肩上!淡妆,迷你裙,高跟鞋,香烟,烈酒,靡靡之音,她感受着身边的浮华与绚丽,由生了一丝厌倦和烦腻,这一切美得太病态!
窗外的霓虹灯永远那么明亮耀眼,人们总是不知疲倦地穿梭在夜里,冰冷的马路和孤独的路灯,车辆来来往往,喇叭声,吵闹声,欢笑声,似乎这个城市的繁华永远不会落幕,她依旧重复着昨天的生活,疲倦,单一,无趣!她觉得奔波这个词好像过早地进入了她的生活,毕竟那年她还不到二十岁!
“你说有没有一个地方,终日阳光明媚,我们在那里喝酒,唱歌,做所有我们喜欢的事情!呵呵,我总觉得,这个城市的阴天好长!”她摇晃着酒杯,眼中闪着异样迷离的光芒
“有!”公主几乎是和她同时落音的,毫不犹豫,
“哪里啊?”她笑着问,眼里满是期待和欢喜,
“只要你想我就带你去!呵呵。”公主的笑神秘而自信,
笑容过后······
听完一首慵懒的歌,写完一句优美的诗,喝完一杯加冰的酒,落笔,碰杯,点烟,带着各自的风情,用最曼妙洒脱的身影,和这个夜晚说再见。当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时候,她们已经做了决定!
“你的稿费什么时候到?”
“下周应该可以!”
“就这么定了!呵呵!”
“好啊!晚安!”
她们一拍即合,说好在公主得到下一笔稿费之时就把梦想付诸实践,不管钱多钱少!算是为公主庆祝!
年轻就是好,做事不用考虑太多,对她们来说,漂泊不是一种不幸,而是一种权利!
蓝色的黄昏,流浪儿,慵懒的歌,红马车,带上两块芝士蛋糕,在夕阳与夜幕交替,最温暖的时候开始了她们的流浪儿生活。公主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她不知道,公主会带她去哪儿她也不知道,她迷恋的是这种散漫自在的生活方式。除了公主她的朋友里面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和情趣陪她这样随意的生活,所以她喜欢她,依恋她,甚至有时候想抓住她不放手,这还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