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迷信，但直到昨晚无意告诉我，我才陡然发现，那是预言，是可信的预言。於鸿，请你理解我作为母亲的担忧，在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前，请你能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林於鸿点点头。
江衣媛又握了握手指，问：“你……有过喜欢的女人吗？”
“没有。”林於鸿回答的乾脆。
江衣媛直视他的眼睛，又问：“Ryan和Andrew的母亲真的如外界传的那样吗？”
林於鸿面色平静地回道：“她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她愿意做我的情妇来还债。我增加了价码，只要她给我一个继承人，我除了帮她父亲还赌债，还可以额外给她一笔钱让她出国定居，她同意了。就这样。”
林於鸿的眼里没有一丝对那个女人的留恋，就如谈一位已经离职的下属般冷淡。江衣媛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神色轻松了几分。
“无意回到香港之後总是提到你，说你对他很严厉，比他爸爸管他管得还严。他虽然是抱怨，但我听得出他很喜欢你。”
林於鸿挑了挑眉，不掩饰自己的满意。
“昨天晚上，我一方面是震惊；一方面又是‘怎麽真的会是这样’愕然。”想到往事，江衣媛无法平静，她低低地说：“我去美国，虽然是正辉的意思，但其实，我也想带无意远离林家。後来无意想离开香港，正辉虽然舍不得，但我还是劝他让无意去法国，我……不想无意跟你们有太深的牵扯。”
林於鸿的气息森冷了几分。
“远离豪门的恩怨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最大的原因是……”江衣媛吐了口气，直视著林於鸿说：“我怕无意，喜欢上你们。”
林於鸿的瞳孔剧烈地皱缩了一下，面露震惊。
说出来了，江衣媛苦笑地摇摇头：“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存在。无意的身体生来残疾，正辉担心他的未来，就带他去算命。哪知，找了四五位所谓的大师，他们都说无意一辈子离不开亲人，一旦离开就会孤老终身、晚年凄凉。说他是月仙之命，众星相捧，三千宠爱。但月宫清寒，注定没有姻缘。你爷爷一听急了，问有没有破解的方法。大师说无意命里没有姻缘，强求不得，如果能与家中同龄之辈交好，则一生幸福无忧，但交好的人至少得两个才能为他化解月宫的清寒，而且与他交好的人不能结婚，直白地说就是要和无意相爱。”
听到这里，林於鸿的心跳有间或的不稳，眼神深沉，但他面上看起来仍然十分的平静。江衣媛无奈地说：“说到底，无意要和家里的人有不容世俗的感情才能一生幸福。在我看来，那都是迷信，作为母亲，我也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你们之中的谁产生这样的感情。可是你爷爷，很坚持。”
想到那个固执的男人，江衣媛的心情复杂极了。
“只要是对无意好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你爷爷也会尽力给他摘到。我当时认为他疯了，正辉一直觉得是他老了才会让无意的发育不健全，如果不能安排好无意的一生，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他找了几个大师给无意算命，虽然说的有些差异，但这方面却很一致，他因此坚信不疑。当时家里有你、於之和於舟，你爷爷就想从你们三个人里选两个出来，我吓坏了，不停地劝他说那都是迷信，不可信。
“正好不久後你爷爷在泳池里带无意玩，扭了腰。家里那时候的气氛又不是太好，我也因为这件事跟你爷爷闹别扭，你爷爷考虑到我今後的生活，同意我带无意去美国。你爷爷嘴上答应我不再勉强这件事，但我知道他一直没有放弃，所以无意後来要去法国留学，我反而松了口气。”
“无意有很多朋友，其中有几个人也很喜欢他，但都被你爷爷挡掉了。他就怕无意中了那些大师的话，孤老终身。於之和郭佩佩结婚的时候你爷爷很失望，後来郭佩佩生下孩子就离开了香港，很少回港，你爷爷又动了於之的心思。再後来你有了Ryan和Andrew，也没有结婚的意思，你爷爷的年龄越来越大，他就让我劝无意回来。他说无意是他的宝贝，人见人爱，你们一定会喜欢他。我始终不愿意无意走到那一步，无意自己也不想回香港，他说他回来就不能霸占他爸爸了，我也就没有劝他。”
“你爷爷去世前，还和我提到了这件事。”江衣媛的眼眶不禁红了，“他说他不勉强无意和你们在一起，但如果你一直没有结婚，於之如果和郭佩佩离婚又不再娶，就把无意交给你们两个人，他说他有留一份遗嘱给容律师。他始终还是相信那些算命的话，他怕他最爱的儿子孤老终身，晚年凄凉。”
“於之，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婚了，Ethan又把无意当妈咪，於之对无意的感情会很牢固。可是笑微还很年轻，又是沈家的独子；於舟是做传媒的，身边都是娱乐圈的美女俊男，我也不敢强求。我今天来找你，把这件事告诉你，也有我的私心。如果说我以前不愿意让无意和你们多接触，那现在，我希望你和於之，能永远爱他。这样，正辉在天上会彻底的放心，无意……也会真正的幸福。也许，这就是无意的命，躲不开的命。请原谅，我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林於鸿的喉结动了动，开口：“只要您和爷爷同意了，我们和无意的感情就不再有任何的阻碍。谢谢您告诉我这件事。我们会保护好他，不让他因为和我们的感情而受到伤害。他是Ethan的妈咪，也是Ryan和Andrew的妈咪。”
“谢谢你，於鸿。”她相信，儿子会幸福的。
林於鸿趁机问出他很在意的一件事：“我听说爷爷有在法国安排人今後照顾无意，您知道是谁吗？”
江衣媛愣了下，但还是回道：“是若瑟和佐伊。他们两人是恋人，又都只是把无意当亲人，你爷爷说如果无意始终不愿意回香港，始终不愿意和你们在一起，那等他老了就让他和若瑟、佐伊生活在一起。不过你爷爷没跟他们说，他还是希望无意能像算命说的那样。你爷爷说如果我走之前无意还是单身，让我把无意托付给若瑟和佐伊。”
林於鸿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我也相信我们和无意的爱情是命中注定的。请您放心地把无意交给我吧。”
“谢谢你。”
※
林於鸿送走了江衣媛，亲自把人送到楼下，看著她上车离开。回到办公室，林於鸿关了门，嘴角突然扬起，脸上是明显的笑容。如果林无意看到一定会大喊地要拍照。
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林於鸿掏出一支烟，点燃，心情愉悦地吸了一口，至於他先前放回抽屉里的那本书，他不打算看了。他的心情很好，不想看沉重的东西。拿过林无意的另一本散文集，林於鸿翻开。
——给我生命中出现的，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却刚刚才被我发现的、最最重要的人。我，爱你们。
翻过扉页，是两张四格的铅笔画，画著不同人的背影。林於鸿长长的手指在一个男人的背影上轻点，这是他。
快12点，林无意才醒了。沈笑微又提前从公司回来照顾他。饭吃到一半，江衣媛进了儿子的房间。看到母亲脸上温柔的笑容，担心了一夜的林无意笑了。
在比伯和奥利佛的建议下，林於舟打算抓住这次的机会举办一个类似於歌唱选秀的比赛。只不过他们比的不是唱歌或跳舞，而是表演。打的名号就是为“风筝”公司将要推出的重磅作品挑选合适的演员，当然没说是主演。但对於香港的艺人来说，只要能出演Cerf…volant的电影就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比伯很热心的愿意做评委之一，能请到比伯·钱宁做评委，不知要嫉妒死多少人。无数人猜测“风筝”公司背後的那颗大树林家与“紫萝兰学院”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先不说之前出现在林家的那位疑似“紫萝兰学院”院长的奥利佛·乔斯先生，那个和林家长女林於惠约会的老外怎麽看怎麽像国际知名大画家汉纳·琼斯，此人可是乔斯先生的表哥啊。
比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拉著沈茹微进驻了“风筝”公司，引来无数女性的心心眼。公司要搞选秀，林於舟自然得忙了。下午6点，林於之和林於鸿准时回到老宅。林无意和前一天一样，被沈笑微抱到客厅来放风。林於鸿一回来就当著江衣媛的面在林无意的嘴角吻了一口，之後他坐在林无意身边还很自然地搂著林无意，丝毫没有避开江衣媛的意思。林无意并不知道母亲今天去找过林於鸿，也不知道母亲早上和他们四个人谈过，不过见母亲不仅不介意於鸿对他的亲密，反而面带笑容，他知道母亲这是同意了。
晚上10点，林於舟才回到老宅，林无意已经由三个人洗了头洗了澡了。不能赶回来照顾林无意，林於舟很气闷。
11点，气血两亏的林无意吃了药後就休息了。今晚林於之和林於鸿陪他睡。当林於之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林於鸿对他说：“出去喝一杯吧。”
看一眼已经睡下的人，林於之返回浴室放下擦头的毛巾，换了睡袍。路过沈笑微和林於舟各自的房间，林於鸿敲门把两人也喊了出来。到了酒吧间，林於鸿心情很好地给四人倒了红酒，林於之好奇地问：“有什麽喜事要宣布？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在另外三人拿起酒杯後，林於鸿举举手里的酒杯，说：“我今天的心情确实很不错，所以需要庆祝。”
“雷德蒙死了？”沈笑微立马猜测。
林於鸿扬起嘴角，看得另外三人吃惊不已，到底是什麽喜事？
“爷爷对我们爱上无意的这件事非常满意。”
“……”
沈笑微差点把杯子摔地上。
“於鸿表哥，你不会被爷爷附身了吧！”沈笑微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
林於之和林於舟等著对方解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林於鸿翘起一条腿，姿态优雅地看了三人一圈，这才开口道：“江衣媛今天到公司来找我，告诉我一件事。”
“爷爷在无意小的时候带他去看风水师，那些风水师给无意算命，说他必须和家里的亲人在一起才能一生幸福，不然就会孤老终身、晚年凄凉。换句话说就是，无意命中注定要和我们有禁忌的感情。而这才是爷爷选择我和於之的原因。”
“什麽？！”沈笑微第一个炸毛，“小舅命里的男朋友又没有我？！”
林於舟的下颚紧绷，显然也生气了。林於之目露狂喜的惊讶，完全没心思理会那两个怒火中烧的人。
林於鸿像看白痴那样瞥了眼沈笑微，继续解释：“那些大师说无意是月宫仙子下凡，月宫清寒，注定没有姻缘，要破解的唯一办法就是和亲人在一起，而且至少得是两个人。我和於之作为家中长子，爷爷自然而然选择了我们。不过如果是四个人，爷爷会更满意。”
沈笑微扭曲的五官突然顿住，林於舟蹙眉：“哥，你别故弄玄虚。事实上是爷爷选择了你和大堂哥作为无意的伴侣，我和笑微则是靠边站！”
林於鸿立刻冷道：“爷爷给无意选择伴侣的时候你才两岁，笑微还没出生。”
“……”林於舟和沈笑微哑然，但又很不服，这两人那时候也没多大啊！
林於之扬起了嘴角，拍拍身边的林於舟，出声：“我们是无意的至亲，如果不是把无意疼到了心坎里，爷爷怎麽也不会让他的儿子和孙子谈恋爱的。大师说至少两个人，爷爷也只会选两个人，人之常情，你们也不要介意。如果你们是长子，爷爷也会把那两个名额给你们。不过就像於鸿说的那样，爷爷知道我们四个人都喜欢上了无意，而无意也爱我们，他只会更高兴。”
沈笑微高兴不起来，林於舟哼了一声：“哥，你这是来炫耀吗？”
林於鸿很不客气地说：“如果你们介意，可以退出。”
“别想！无意也是我们的！”这一刻，林於舟和沈笑微是绝对的统一战线。沈笑微不满地说：“江姨婆为什麽去找你，而不来找我们？”
林於鸿一点都不怕再刺激到他们，语带满意地说：“於之离婚了，Ethan又叫无意妈咪，江衣媛能肯定於之不会变心。你们两个人，一个以前是摄影师，现在做传媒，身边整天莺莺燕燕；一个又很不成熟，又是沈家的独子；而我，江衣媛只需要确认我对Ryan和Andrew的生母是否有感情就足可以放心，她当然是来找我。如果你们两个人今後变心，江衣媛也不会太吃惊。”
“你们两个休想独占无意！”林於舟气得咬牙，年龄小不是他们的错！更不是他们被排除在外的理由！
林於鸿很过分地说：“那就拭目以待吧。别忘了，你们两个人还没有孩子。”
“我不要孩子，你有就够了。”林於舟没有半分犹豫。
沈笑微气结，吐了口闷气说：“等我到了三十岁会找人来代孕。我的年龄是最小，但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麽。我要小舅！”
“很高兴我们再次就这件事达成共识。”林於鸿撤去了一些冷意，道：“告诉你们不是让你们吃醋，而是让你们明白我们和无意的事情在家中将不会有任何的阻碍。爷爷同意了，江衣媛不反对，那其他人的意见我们就不需要顾及。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他，不让他因为和我们的感情而受伤。”
林於之接话：“老宅周围的安保要升级，家里的佣人也要再过滤一遍，另外余叔那边我们也要套套他的话，看他是否察觉到我们和无意的关系。爷爷以前和无意在山顶的时候，余叔是唯一一个陪在爷爷身边的人，我觉得他很可能知道爷爷对无意的安排，如果他知道就最好不过，有他把关，家里会安全很多。如果他不知道，我们还要考虑换谁来做老宅的管家。在外面，我们只要注意不要对无意表现出太亲密的举动就行了。”
“还有Ethan。”林於鸿提醒，“Ethan把无意当妈咪，要告诉他在外面一定不能这麽叫无意。”
林於之点点头。
“我今晚要和小舅睡！”沈笑微还在气闷中。
林於之看了眼林於鸿，对方抿了口酒，不做表示，林於之笑笑：“好吧，今晚明晚你们都陪无意。虽然爷爷选择了我和於鸿，但我本人很高兴你们做出了与我和於鸿一样的选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