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月前,若有人对谢锦台说,他总有一日会自愿被人压在身下干,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那时候他生命里不曾有爱,他的生活和一切,只永远环绕著“还债”而运转。
他不知道,原来当自己有了所爱之人,是真的可以妥协,可以有所放弃。
再说谢锦台向来不是那麽不知变通,爱好面子的人,他只知道,有所得,有所舍,在必然之时,他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这样就很好了,可以和杜淳厮守缠绵,就算只是一个短暂的夜晚,但谢锦台会把这个晚上当成一个开始。
爱情需要攻心为上,但攻身也是取得胜利的其中一步,难道不是?
大雨的夜晚,两道重叠的身影交织,他们从床头做著做著,便翻到了床沿。
谢锦台脑袋都悬在了床外,只能圈著杜淳的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是上半身在冲撞中悬吊至床外。
黑暗里沙哑或粗重的呻吟也和身体一样交织著,在看不见的时空里,声音被扩大,仿佛揉进了细胞,让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越为激荡。
“再快,啊,哈哈,快……”
“闭嘴。”
长久不做声的杜淳突然开了金口,让几乎失了神智的谢锦台一下又集中了精神,竟有些受宠若惊。
杜淳肯和他说话,不管说的什麽,总算是让谢锦台感到更安心了一些。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突然就被杜淳一只手托住了後脑勺,而後,杜淳一下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因为腿缠著对方的原因,谢锦台被杜淳的动作弄得很是方便地,一下就坐到了男人的身上。
“啊──”
坐著的姿势让谢锦台全部的重量都被迫压在那一处,那里连接著杜淳的凶器,那凶器正在谢锦台的身体里很烈地攻击。
所以,杜淳攻进了谢锦台的更深处,可怕的深度和一刻不曾停歇的速度让谢锦台冒出一丝恐惧,他觉得杜淳的那一根仿佛生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在里边疯狂地搅动,弄得他不停地想,会不会就这样被玩坏了。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他们是在完成任务,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都不可能全情投入。
但这一次,没有旁观者,没有任何障碍,杜淳剧烈顶撞的速度和强度都如同屋外的暴风雨,来势汹汹,一发不收。
“哈,啊,别停……”
肠道被蹂躏著,却舍不得那一根纵横的凶器每一次的退出。
谢锦台觉得自己仿佛能清楚地用下面描摹出小杜二缺的形状,测量出它的温度,他觉得自己的那一处生来便仿佛与它为一体,就像自己生来就该与杜淳在一起一样。
这样想著,下面不禁情动地收得更紧,夹得杜淳的呼吸又更潮热了许多。
谢锦台摸著杜淳汗湿的背部,那形状和线条光是触摸便已经让他心驰荡漾。
他的呻吟在杜淳的进进出出之中更是一刻未曾消停。
何时风雨才歇,何时白头人间,屋里的人早已无法罔顾。
(18 )以爱易爱 52
52。
这个晚上谢锦台吃的外卖,他不会做饭,就算有煮方便面的技能,他的胃也早就被杜淳养得挑三拣四了,所以谢锦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後没人做饭,他的晚饭岂不是天天要外卖?!
谢锦台拣著便当里的菜,边挑边不爽快地:“尼玛杜二缺,你是存心要我营养不良,大爷我明明还在长身体。”
一顿饭一个人孤苦伶仃索然无味地吃完,谢锦台随手扔了便当盒,就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打起盹来。他要在客厅灯杜淳回来,拖泥带水不清不楚不是谢锦台的性格,是生是死横竖就那麽一刀,反正杜淳就算坚定否定不喜欢他他也不会玻璃心地搬走。
只要杜淳不交女朋友,谢锦台就有的是时间攻陷著个男人。
但这个晚上,他没有等到杜淳。
当谢锦台一梦醒来,客厅的电视和灯都已经关了,漆黑一片的空间里,谢锦台突然意识到,杜淳已经回来了。
谢锦台爬起来,一床单薄的被子从他身上滑下去,落到地板上,“谢特,回来也不叫我。”
谢少骂道。
他摸到茶几上的电话,一看时间竟然是半夜两点过。
而後他打开客厅的灯,看到杜淳紧闭的房门,房门外静静的,客厅里一片寂寞。
杜淳应该已经睡了,他现在白天晚上啊地上班,再好的身体又能熬多久?
谢锦台真的想叫杜淳不要干,可是他知道,他没办法说得动那个白痴。
不仅如此,第二天早晨谢锦台也没有看到杜淳,但早餐已经好好地摆在桌上,碗里的粥还冒著热气。
看著那一碗粥,谢锦台觉得它就像自己的整个的崭新的世界,明明看起来那麽清淡无味,却温暖而美妙。
白天过去,晚上谢锦台依旧没有见到杜淳,而第二天,他更见不到那个男人了。因为他手里开始接了一个新的单子,由他全权负责。
谢锦台开始以之前两倍的强度忙起来,周末加班不说,连上班时间都被提前了一个小时。
就这样,时间不对,没有时机,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探寻到对方的踪迹,却总是碰不到面。
一个多星期,他们就这样匆匆地错过。
到了周五的下午,谢锦台被卿黎约了晚上一起吃饭,谢锦台给经理请了假,因为他的进度不错,终於被批准准时下了班。
谢锦台这辈子就没这麽高强度地工作过,但意外的是,尽管累得像狗一样,他却竟然并没有多讨厌。
他毕竟早就做好了觉悟和准备。
在餐厅碰面,卿黎见到谢锦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瘦了?”
“有吗?”谢锦台自己倒是完全没注意,再忙的时候他还是会逮著时间锻炼,根本不会在意胖了或者瘦了,他毕竟是对自己的脸和身材最满意的。
被这麽一说,谢少突然有点担心:“我标准的男模身材会不会走样啊。”
“你最近是不是太拼命了?”他的好朋友无不担心地看著他:“我说过你有困难可以找我的,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去拼。”
“我真没有,我哪有杜淳拼,每天我十二点睡觉他都没回来,我才有点担心他。”
谢锦台这麽说,卿黎却盯著他叹了一口气:“谢锦台,你啊……吃完饭你不急著回去吧,和我去一个地方。”
“嗯?去哪里?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要逼我去开房吧?”
谢少低叫著,神色夸张地抱紧了双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谁对你有意思?”卿黎嘴角抽动两下:“我要对你有意思,也像杜淳那样为了你去跳脱衣舞了。”
谢锦台原本还要继续和卿黎开玩笑,却猛然之间听到对方话里的准确内容:“嗯?你说脱衣舞?”
他有些惊讶地打住了自己玩笑的动作,虽然早就想过,杜淳去燕荣石那里跳舞,也许不会是登上简单的舞台,但真的被命中了猜测时,谢锦台的脸色不免还是变得难看起来。
杜淳是身材是真的好得没话说的,但谢锦台也真的不是那麽大方的人,就连他自己常常看著半裸的男人在自己身前晃来晃去也刺激得受不了,何况是在那样的舞台下,一群又一群像饿了多少年的狼女狼男。
谢锦台知道的,在那种地方,跳舞往往就不止是被人看而已。
想到杜淳每晚会被多少人摸来摸去,有多少只手流连过那个英俊的男人的身体,谢锦台心中的怒火就不可控制。
他都没有尽情地享受那副身体,那些人又怎麽可以!
杜淳明明不是那种被人怎样还闷不吭声的人,可是这麽多天来,他是怎麽熬过那些夜晚的?
光是想著杜淳被这样那样的画面,谢锦台就咬得牙直响。
“我就知道你还不知道情况,不然你早就已经找我诉苦。”卿黎见谢锦台老半天後还沈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便在他眼前轻轻打了个响指:“你应该去看看那个人是怎麽工作的,看看他的爆发力,他的舞,他的魅力,还有去感受他为了你而做的一切。谢锦台,虽然对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我并不能真正理解,但也许,我也该支持你去喜欢杜淳。他完全值得和你终身相伴。”
谢锦台慢慢地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好友。
这是卿黎第一对谢锦台的性向做出表示,谢锦台完全没想到,他的好朋友会支持他去追杜淳──卿黎是个性向正常的男人,他们二人之间几乎很少提有关各自性向的事情。
“你是怎麽知道他在哪里的?”谢锦台问。
“偶然的机会,昨晚被一个顾客带过去,然後,我看到了他,和照片里长得一样,但比照片更有魅力,也许我完全不认识他,但就算是这样,在看到杜淳的时候,我完全可以了解为什麽有的人能够男女通吃。杜淳现在可是那里的红人。”
什麽啊,过去的杜淳才没有那麽受欢迎,被女朋友甩,被介绍极品相亲女,除了前女友跑来求复合被谢锦台讽刺了一番,就从来没人为他争风吃醋过。
一下就这麽受欢迎,只是因为杜淳突然从小小的车底下跳到了舞台上,就再也没有什麽能够挡得住他爆发魅力。谢锦台真的说不上现在的自己是什麽心情。
他一直知道杜淳很好,但他更得意的是,这个男人十足的魅力一直只有自己发现,这麽久以来,谢锦台一直小心翼翼地把这一份得意收藏著,他总觉得,那个人所有的真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可是,突然之间,最喜欢的男人的好却被太多人发现,甚至占据,那些人肆无忌惮地在谢锦台不能掌控的情况下尽情地去触摸著杜淳的丝丝毫毫,谢锦台嫉妒,嫉妒得心中怒火狂烧。
他不想杜淳被人占据,尽管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得意的,可是对於杜淳,他还完全不能把控,他还没得到那个人,他太怕,怕在什麽时候,杜淳就被突然出现的谁给抢走。
一顿饭吃得谢锦台索然无味,尽管他一直对自己的魅力是信心十足,但仍旧是担心不已。毕竟他抢得过男人,却未必能抢得过女人,杜淳可是一直喜欢女人的……
但是,杜淳现在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谢锦台吗……
不过杜淳这个人为了兄弟,就是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的那种人……
艹,真他妈急死人。
“我吃好了。”碗里的饭剩了一半,谢锦台就放下了筷子,还用眼神催促卿黎快点解决。
“现在去还早呢,你别急。”
卿黎看了一下时间,不紧不慢地说道:“也许刚才我想错了,你瘦了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杜淳。为伊消得人憔悴,说的不就是你吗?”
“憔悴个屁啊。”谢锦台烦躁地回道。
他想不急,可是他心里就是急得要命,他有什麽办法?
终於等卿黎吃好了饭,在他的指示下,谢锦台的车沿著车流和城市的霓虹,开到了C市最繁华的地域。
车慢慢开进叫“红莲”的会所,那一栋纵使在最繁华和高档的楼宇之间,也流光十色,豪华气息冲天的数层高的新建筑,不用看第二眼,已能知道它的派头究竟有多大。建筑和装潢格调,已经让普通的人望而止步,自动地筛选了进入它的顾客。
燕荣石有的是钱,这样豪奢的会所,也的确是他所青睐的风格。
高调得像他妈个暴发户似的。
果然来得早,明明都过了七点,但顾客稀稀拉拉。
谢锦台虽然开著二十多万的车子,在平时就是最不入流的客人,但他和卿黎都是实打实的美男子,又因为行业经验的关系,简直是魅力十足。
为他们引路的人根本没有去在意他们的身份,反而找机会把两人的长相瞟了个清楚,越觉得这二人不是那麽普通的客人,有时候开什麽车并不能真的说明一个人的身份,现在很多有钱的爷不都喜欢穿粗布衫、草鞋什麽的吗。
“五楼要过了九点才开始,二位要不要先去做个SPA?时间刚好差不多。”
“不用了。”
“也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不用的,是谢锦台,想要享受一下顺便打发时间的,是卿黎。
卿黎看著谢锦台一副表面平静,实则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无奈地拍了拍谢锦台的肩膀:“你们就住在一起,你这一副几年不见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瓜?”
“我傻吗。”谢锦台不高兴地反问:“谁不知道谢爷智商180?”
“现在你智商就80吧,”卿黎讥笑道:“连个小学生都不如。做个SPA放松一下,夜晚还没开始呢。”
终於,谢锦台拗不过卿黎,最後趴上了会所的床。
完全独立的单间,在轻松舒缓的音乐声和淡淡的精油香气里,谢锦台等著服务生的到来,却没有用一分锺时间,就开始昏昏欲睡。
最近他真的忙得有些用力过猛,虽然没有向卿黎承认,但每天累得一躺上床就睡著了,也是他和杜淳错过的其中一个原因。
终於,房间的轻轻地被敲了两下後,被人从外推开。
那个人关上门,慢慢地走进来,在看到床上那一头熟悉的卷发,和那副修长劲瘦的腰身时,来者轻轻地叹了口一口气。
“果然是你。”
他慢慢地走过来,看著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躺著,呼吸均匀,气息安宁,知道他或是睡著了。
於是他拉过床角的床单,十分小心地搭在谢锦台光裸的背上。
“你这白痴,来这里干什麽。”
他拉出床下的凳子,坐在床边,看著谢锦台趴在床上安睡的样子,手终於轻轻地放在谢锦台耳边的头发上:“最近你是不是瘦了。”
(17 )以爱易爱 53
53。
才多久没见面呢,来人轻轻锁著眉头,这麽十来天,谢锦台竟然变得憔悴。
谢锦台睡得那麽熟,婴儿似的安安静静,来人不忍叫醒他,只是在房间里坐了几分锺,沈默著不知想了些什麽,随後就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门外原来还站著一个人,杜淳轻轻地从外关上门,对那名技师说道:“他睡著了,请您尽量不要弄醒他。”
“嗯,放心吧。”那个人点头示意,就悄然打开门走了进去。
杜淳原本是在楼下看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