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想哭就哭,这边没别人,爷爷奶奶还有阿尧都不会笑话你的。”曲奶奶摸摸她的头发,人年纪大了,感慨比这些小年轻更多,尤其还像她这样近暮年的人,说不准哪天也就跟小张一样,不知不觉就去了。
曲治尧基本一夜没睡,岳父的离开对张景的打击很大,夜里,他的小妻子睡的极不安稳,睡着睡着就开始打颤,或者做恶梦,这一个晚上他不断抚着小妻子的背,他现在才知道,他这一颗心早就被小妻子牵地牢牢的,她心情好,他就顺畅,她难过,他不自觉就心疼。
、终章
曲治尧最总终觉得哪里不舒服;很不舒服;他的小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都对他不冷不淡的,可要挑毛病还真挑不出个什么;倒显得他没事找茬无理取闹。
本来他以为是老岳父去逝;他的小妻子念亲人,所以对他冷淡一点不理睬一点可以理解。可现在都快两个月过去了,连母亲都眼尖的看出来他小妻子的问题,吃饭的时候不见经意间问她,“小景,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总见你闷闷不乐的。”
母亲问的正是他想知道的,曲治尧给她夹菜;顺便竖起耳朵听着。
张景咬了一口曲治尧给他夹的排骨,有点肥了,含糊不清道,“妈,可能是医院最近有点忙,烦事比较多吧。”
于是这天晚上,曲治尧早早下班,说是早点,可还是到七八点,家里人已经吃过饭,保姆把留给他的饭热热,他自己坐在长桌上边吃饭边问保姆小妻子最近都什么时候回来,自从小妻子嫁进他家,现在他们也渐渐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边聊边吃饭,并且也没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就像小妻子说的,一家人坐一起本来就该和和睦睦有说有笑才像一家人样子。保姆在他家做多年的活,说起话来来也直接,埋怨他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每天傍晚都是他的小妻子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出去散步,晚上也是一个人给他们洗澡喂奶哄孩子。
曲治尧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近是忙得都快不顾家了,难怪小妻子会生他气,只是他还没意识到,他每天的早出晚归加班饭局,在张景看来只不过是男人想出轨的一个借口而已。
曲治尧上楼先去婴儿室看看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睡的正香,儿子睡觉要乖一点,偶尔小胳膊会乱动几下重新摆个姿势,可女儿就要调皮一些,睡着睡着就哼哼唧唧要哭不哭,显然是想把他们妈妈闹过来哄哄她,曲治尧轻笑将女儿抱起,来回走几圈拍拍小身子,见女儿又乖乖睡去才重新放下,给她盖好小被子,轻轻关门离开。
回房间的时候,张景还在电脑前查资料写论文。曲治尧苦笑,忙的又何止他一个,他的小妻子也是个十足拼命的人,整日除了带孩子忙家里就是埋头工作,连着他都给忽略了。
曲治尧到她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洗洗睡了,写论文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写好的。”
张景摘下眼镜捏捏鼻梁,应了一声,“嗯,你先睡,我把这段整理完再说。”她最近在研究一个课题,是关于不孕的,这方面是她的薄弱点,她们主任最擅长的就是这方面,所以这次张景迎难而上研究这方面的时候,少不得要跟主任后面学很多,难得主任愿意提点她,她再不认真一点还能学到什么,医学这种东西,不学就是在后退。
曲治尧沉默了片刻,反身去浴室洗洗,上床看书,书是张景买的,是育婴方面的书籍,他翻看了大约半个小时,还不见小妻子上床,想到明天早上还有个会议,就先躺下睡了。
张景将资料归类好之后又把平时收集的病例再整理一番,然后找出张纸,记录还缺少哪些,还有哪些是有问题需要进一步求证修改的,她做好这些便关了电脑,进浴室随便冲洗了一下。
上床的时候,曲治尧已经闭眼了,估计是睡熟了,张景掀开被子,将被子往上拉拉,背对着曲治尧侧身躺下。
刚钻进被窝,曲治尧就伸手从后面揽住她,嘴吻着她的后颈,呼吸急促,热气袭人。
她扭了扭身子。
曲治尧的手索性伸进她的睡衣里,握住她的柔软,“小景,别动。”
张景闭着眼将他手拿出来,“我今天不方便。”最近曲治尧早出晚归,有时还酒气熏熏更带点女人的香水味回来,张景闻着就不舒服,索性有时候就到客房去睡,吴雪飞现在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拔掉她是不会舒服的,更没心思跟他做这个事。
曲治尧慢半拍的才停住了动作,“今天几号。”
“我最近经期紊乱。”
曲治尧的手顺着裤腰往下滑,滑到底裤边缘,摸到厚厚的一层才苦恼的收回了手,搁在她腹部,“就这样抱着睡了。”
张景睡的不踏实,身后总有个东西顶着她,半夜的时候几次想挣脱,无奈他的手臂如铁,箍得紧紧的。
她早上比曲治尧起的更早,因为今天答应要跟婆婆一块去菜市场买菜,更年期的婆婆是个唠叨人,她必须赶在婆婆之前整理好,不能让婆婆等她。
曲治尧醒的时候,一侧已经空了,他有点恍惚,是不是该跟小妻子在找个时间单独处处了。
半个月后,曲治尧兴冲冲地跟张景说他们一起回赣州老家一趟,张景一心扑在论文上,哪有心思再回去,哪知曲治尧已经越过她直接向主任请了一个星期假,并且把孩子全都托付给家里四位长辈,都这样了,张景就算有点不高兴曲治尧不跟她商量就做决定也要跟他一起回去了,她也很久没见曲叔曲婶了。
开了许久颠簸的车才又道赣州老家,张景有点晕乎乎的,下车后,头重脚轻的,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可是当踩在全是泥土芬芳的土地上时,呼吸着刚下过小雨微湿的空气,混沌的大脑就像是注入一股清风,神清气爽。
她忍不住伸开双手,拥抱雨后的清新。
曲婶还像上次那样早就做了一大桌子饭菜等他们,上次和曲治尧来的时候是夏天,再次过来都时隔近一年了,时间不一样,人心态都不一样了。
奔波了一天,他们也有些累了,和曲叔曲婶吃完饭,他们洗刷完毕就上楼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张景莫名的就醒了,她起身,双手抱起膝盖,头搁在上面,看着曲治尧安静平和的睡颜,昏暗的光线下,朦胧可见曲治尧笔挺的鼻梁,完美的轮库,轻轻摸上去,依稀可摸到眼角处细细的纹路,其实他真的挺辛苦的,虽然钱挣得多,但是付出的也多,岁月是公平的,饶是他英俊的脸庞也在长年的熬夜下变老去。
张景觉得自己也快想通了,人活一辈子,哪怕是夫妻俩,都难免会有些小秘密,曲治尧不主动跟她吴雪飞的事情,那就不说吧,她披上一件外套,穿着拖鞋就轻轻下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就很想去看看栀子花圃,她没跟曲治尧说,去年他们来的时候,曲婶闲聊时跟她提到过,说他当年种这些栀子花就是想等某个姑娘,所以拜托曲婶帮她照顾这些花,让它们一年一年开下去,等有一天他带那个姑娘来。
张景听到之后不是不感动的,所以回去曲治尧跟她求婚,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决定。
曲治尧是被身畔的空虚给惊醒的,半夜,他习惯翻身,想揽住身侧柔软的身体,不料却扑了个空,心猛然一惊,他腾地睁开双眼,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手机还在床头上,他翻身而下,找遍楼上的每一个房间,轻轻下楼院子里的单独浴室厕所,都空无一人。
曲治尧有点慌了,大半夜的,小妻子会去哪?
他坐在床上仔细想了想,近段时间小妻子除了不太爱跟他说话,别的也没什么异常,曲治尧懊恼的锤了下床,这么晚,也不知道哪去了,来不及多想,曲治尧就冲出了院子,沿着空无一人的小路上来回寻找,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
灵光一闪,他立刻折回,朝熟悉的方向大步走去。
离花圃越近,他的心跳的越快。
张景正埋头拿着小铲子在整理那些东倒西歪没被扶好的栀子花,像对待一件珍宝一样,一点点将土掩上磨平整,丝毫没有注意到曲治尧已经站到了她身后。
曲治尧一把从后面抱住乱跑的小妻子,吓得张景以为是坏人,拼命就要挣扎。
“别乱动,是我。”曲治尧的声音里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恐惧。
他把小妻子反身抱在怀里,扳过她的脸,近乎贪婪的看着她。
张景茫然的瞅着曲治尧,他眼中的火苗在跳跃,呼吸急促间散发着烈酒的醉意。
还未等她回神,曲治尧就吻住了她,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像是暴风雨,噼里啪啦的击打着她,有点痛,可痛的心痒。
曲治尧狠狠地吻着她,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才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下次不准这么吓我!”
张景还是茫然,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就是想来花圃看看而已。”
曲治尧听后,狠狠地抱紧她,嘴里低声说着,“我以为,我以为。”可后面的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从未这样惊慌失措过,那一瞬间,一种假设失去的恐惧瞬间如浪潮般,猛地将他淹没,一丝生机也不留,那种感觉太可怕,尤其对方还是他的小妻子。
回去的路上,曲治尧背着张景,一步一步走回去,曲治尧从未觉得背上的重量会让他如此踏实过。
而张景觉得,不管以后是吴雪飞还是其他女人,只要这一刻曲治尧是超乎她概念的在乎她关心她爱护她,这些就够了。
生命的长河中,总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也许无伤大雅,也许以后会将我们伤的很深,但是正是因为也许,我们谁都无法现在以笃定的姿态来面对以后的生活,更无论夫妻间的一辈子,也许在漫长人生中,走一步算一步,不失为一种最佳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乞丐想说的全都在最后一段话里面了,生命这么长,生活这么远,乞丐哪能断定他们以后很怎样,因为乞丐还没老去,还没看到以后,所以开放式结局~~
、番外之一家四口
时间过得很快;她嫁给曲治尧转眼间就四年了;而他们的一双儿女也已经三岁半;都上幼儿园了。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他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这些年曲治尧仍然忙忙碌碌;曲氏越做越大;在本城的地位已是无人能撼动,可就这样,曲治尧还是不满足,所以说,男人呐,除非他到老死的那一刻,否则他们心中的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不断膨胀,可能这个时候;金钱对于曲治尧来说,它只是一个不断积累的数字而已,他要得更多的是那种不断征服的快·感,男人征服的何止又是女人呢?
三十多岁的张景再有一年就可以升副主任了,像她这个年龄,升副主任的少之又少,所以可想而知背后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当然,更多的是对自己工作的热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夫妻俩很像,都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奔波。
最近曲氏要在T市拓展房地产业,曲治尧一年中至少有大半年都是在T市,所以只有张景带着两个孩子外加一个保姆王姐住在橡树园。
他们是一年前搬回橡树园的,考虑到想想和迟迟要上幼儿园,橡树园又正好是学区房,上学放学接送都很方便,婆婆王琴虽然不舍,但也没办法,只好每周末接她一对孙子女回老宅。
张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人带孩子生活也能过得有滋有味,虽然上班下班接孩子做饭有些平淡,但这种生活很舒适安心。
刚从老宅搬出来的时候,她内心还有些彷徨,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老宅,她有孩子之后,最多就是下班之后陪陪孩子,别的事情都是婆婆在打点,人际关系更不用她去操心,撇开曲治尧不谈,公婆人际关系向来管理的有条不紊,曲家旁系亲戚众多,让她管她也算不清。
搬离老宅后,生活上算是变相独立了,曲治尧又忙生意,她上班之余,家庭的开支收入,孩子上学,兴趣班问题全由她一个人解决。
也难怪曲治尧会和吴雪飞来往了,换做她是男人,也会喜欢光鲜亮丽妻子绝佳的女人。
张景不时在想,是自己努力强大的时候了,做好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收入,就算离开曲治尧还能养活自己和孩子,有自己的朋友圈,不做依附于曲治尧这颗大树的藤蔓。
现在张景能自己接孩子就自己下班去接,来不及就让王姐去,不过她下班之后都会一手拉一个,带着想想和迟迟在小区里散散步,像个朋友一个了解了解他们在学校的生活,遇到的问题,想想比迟迟活泼好动,像个男孩子一样顽皮,反倒迟迟更像个哥哥,从小就沉稳懂事。
“妈妈,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他,他答应我这次家长会他会回来的。”想想扯着妈妈的大手,嘟着小嘴抱怨。
孩子们都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尤其是想想,更依喜欢爸爸,因为她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买什么,爸爸从来不会教训她,不像妈妈,只要她做错事,妈妈就会板起脸教训她。
“你爸爸他再过几天就会回来了,上次打电话你睡着了,妈妈就没叫你,爸爸工作忙,回不来的话,妈妈去开家长会是一样的啊。”张景也知道孩子长期没有爸爸的影响也不利于孩子的生长,可她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两孩子都跟着爸爸去T市。
“妈妈,我想让爸爸和妈妈一起去。”想想说还好,可连从来不要爸爸的迟迟都这么说,张景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热。
“好,妈妈答应你们,等我们回家就打电话给爸爸,让他早点回来好不好?”她只能向他们这么保证了。
傍晚的天空很美,落日的余晖渲染了整个天空,没有夏日的艳丽,多了份冬天的温煦。
张景蹲下来将儿子女儿有些乱的围巾围好,又将他们的帽子戴好,她一手拉着一个,踏着凋零的残叶,窸窸窣窣的声音陪着风吹动树丫的声响,共奏出末冬最美妙的协奏曲。
再穿过前面的小体育场,就是家了,她边拉着他们小跑边和笑,迫切的想带孩子回去,回暖呼呼的房间。
“小宝贝们,冷不冷,偶尔吹吹风更能抗寒喔,别着急,咱们马上就到家。”她边走边说,笑着抬头间,原本开阔的视野不见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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