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琳琳还主动带我们熟悉校园环境,购买日常用品,更尽地主之谊带我俩游览名胜古迹,吃遍大街小巷。我顿时对这勤快又善良的软妹子好感倍增,暂时忽略了她对我哥的不良企图。以至于后来丫成功打进敌军内部,即将上位做我的亲嫂嫂,之所以用‘即将’两个字,是因为林琳琳正面临头号大情敌夏晓花虎视眈眈。
本城的气温平稳的就像本城的房价,持久不降。衣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夏季新款,套用一句俗话: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林琳琳被售货员小姐几句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眉开眼笑的拿着艳红短裙进去试衣,留我在外面看着恨不得沿着沙发排一排的包装袋。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打开包装袋看买了哪些东西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很独特的铃声,是孟瑞南专属铃声,警察局的报警器嘟嘟的回荡在装潢奢华的旗舰店里,简直有种不伦不类的滑稽。
在售货员小姐略带疑惑的目光中,我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接起,“喂。”
孟瑞南前几天去HK出差,这个时间大约刚从本城机场下来,温和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倦意,“在哪?”
我很想说:管你P事!
但我没那个胆,谁让人家是大爷,比我有才,比我品德高尚,比我起点高,我在他面前莫名的底气就不足,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明天姑姑生日,我和琳琳出来给她挑礼物。”
在这里要说一下,姑姑陆云彩就是我的婆婆,她跟我爸是一个村子,一个姓的,当初我还没嫁给孟瑞南的时候,就叫她姑姑,现在也改不掉了。
“我想你了,回家。”孟瑞南的一贯的点到即止,充满暗示性的话让我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电话那头嗒一声就挂了,林琳琳已经从更衣室里出来了,正站在落地镜前转来转去左顾右盼,衣服是夏季新品,仅此一件,颜色红的非常正,浓艳异常。她转过头来问我,“好看吗?展开会不会喜欢?”
我很想说陆展开要是不喜欢你,你什么都不穿他都不觉得好看,但考虑到说出来的后果,我很理性的给了一个评价,“好看,你把衣服上五位数字的光芒都给掩去了!”
于是林琳琳乐呵呵的换下让售货员小姐给包起来,我很自觉的掏出信用卡递给售货员小姐,跟林琳琳说,“我们买完这件就回去吧。”
林琳琳很聪明,丫一猜就中,“猛男回来了?招你回去陪他睡觉?”
我很困难的以手扶额,“您能说的不这么直白不?”
林琳琳不以为意,弯起她那邪恶的眼睛,“嗨,久别胜新婚,猛男这么猛,还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
猛男是林琳琳给孟瑞南私下里偷偷取的外号,还别说,猛男这个兼具动词和形容词的两个字确实很适合孟瑞南。
售货员小姐已经拿了信用卡账单过来,我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路陆’。
别奇怪我和陆展开为什么不一个姓,这就要怪我那充满侠义色彩的妈,路小凤。要说路小凤她喜欢的是儿子,可当年生下我之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将我爸给我起好的陆路改成路陆,然后我就跟着我妈姓了二十五年。
售货员小姐又展开她那迷死男人不偿命的微笑,“谢谢路小姐,欢迎下次光临。”
旗舰店就是有一个好处,服务特别周到,见我们东西太多,还有两个男销售员亲自帮我们拎着大包小包一直到送上我的甲壳虫。差点忘了说,我是暴发户的女儿,这话不是我自称的,是孟瑞南这么说我的。既然他说我是暴发户的女儿,那我当然要有暴发户的样子。
等我将林琳琳送回去,再赶回家的时候,孟瑞南比我先到家,已经洗好澡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了,电视里出现的那些报表我看着就头疼,丫还敢说我是暴发户的女儿,自己不也是一身铜臭味?!
我是典型的闷、骚摩羯座,内心再狂风暴雨,表面都会很平静,至少结婚快一年了,我还不能完全在孟瑞南面前放心的暴露本性。我跟孟瑞南之所以会结婚,是因为被陆展开捉奸在床,演变至全家人观赏,本着他老孟家要负责的原则,我才能嫁给孟瑞南的,要不然,我哪能攀得上孟瑞南这根高枝,麻雀变凤凰。
提起这个,我就后悔的想呕血三升。好歹我和孟瑞南还有陆展开,我们三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在我还是未成年少女的时候,我就知道孟瑞南喜欢我爸的姑姑的女儿的女儿,也就是我的顾苏表表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哪知一年前顾苏表表姐不知道跟他怎么回事,居然丢下孟瑞南出国了,我跟陆展开怕他失恋情绪低落,拎了很多白酒去姑父,也就是我公公家,本着不醉不归的精神,陪他一醉解千愁。喝的正尽兴的时候该死的林琳琳杀过来,吓得陆展开先闪人了,只剩下我跟孟瑞南。
月黑风高夜,正是JQ酝酿时,当下天时地利人和,我和孟瑞南也不知道怎么就喝到床上了,反正我只记得中间猛的一疼,然后我就跟死猪一样失去了意识,等第二天被捉奸在床的时候,我才发现孟瑞南正全身光、裸搂着我睡的正香。呀呀呸的,我守了二十四年的贞操就被他给破了!
等我被逼嫁给他之后,我才知道丫不就大我三岁,到底是吃了什么,居然这么老奸巨猾,没结婚之前的清高,才学,君子,全是伪装出来的,孟瑞南整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在无数个被迫和他圈圈叉叉的夜晚,我深深认识到了:珍爱生命,远离猛男。
孟瑞南见我拎着几包东西进来,便放下遥控器过来问,“买了什么?”
自己不会看啊!
我很狗腿的笑着回答,“有给姑姑的生日礼物,还有你的T恤,还有。。。。”
孟瑞南倒是没想到我会给他买衣服,眉梢微挑,勾起嘴角略带讶异,“还有我的衣服?”
我立马把他的T恤找出来,淡蓝色的,配他白皙的皮肤很合适。
孟瑞南笑着接过,并没有像电视剧或小说中那样,现场脱下衣服试给老婆看一下,而是随手将T恤搭在了门口的鞋柜上,伸手捏捏我的脸,我的耳朵,手指停留在我的耳唇上来回摩挲。
火热的眼神,充满暗示性的动作,我要是不明白就真是个傻叉!想到他电话里说那句‘我想你了’,我不禁打了一个颤,强装镇定的拿起T恤在他眼前晃晃,“不先试试给我看吗?我想看看。”
孟瑞南再次接过,扔到我拿不到的地方,一把将我抱起,低头以嘴唇摩挲着我的,声音暗哑低沉,“先不试,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一惊,立马推他,“我还没洗澡,好臭。”
我得承认,我特别不想跟他做那事,可是孟瑞南好像特别爱,一日一次,甚至一日N次,我就奇怪了,男人怎么就可以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做、爱,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孟瑞南绝对是典型。
“没事,等下一起洗。”孟瑞南的声音含糊不清,根本再没空说话,当然,我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归国
两人的蜜月旅因为小恒的加入;变成了‘三人行’;彭怡和高志凌很放心的将小恒交给了她和曲治尧;出门前彭怡还亲昵的揽着她,朝她神秘一笑;“不止小恒早就认识你;我可是比小恒知道的还要早哦,可惜了阿尧先认识你,不然她当年可就归我了。”
虽是一句玩笑话,可张景明白里面至少掺杂了三分真心,彭怡和曲治尧好歹经历过一段婚姻,曲治尧可以觉得那是彭怡在帮他,可彭怡不见得完全会这么想,这是女人的天性;有一点就会不自主想要更多。
“想什么呢,曲太太,这么认真?”坐在小广场长椅上的曲治尧头微歪,挑眉看他。
张景收拾心情,朝他粲然一笑,大声说,“在想曲先生你长得真好看!”
正在小广场上喂鸽子的小恒听见张景的笑声,蹬蹬蹬的跑到她面前,仰起小脸蛋,黑漆漆的圆眼瞪着她,“那小恒长的好不好看?小恒和爸爸谁更好看?”
张景大笑,弯下腰一把将小家伙抱起,狠狠的亲了小脸蛋一口,“小恒宝贝最好看!”
大概小家伙从没想到小景妈妈会这样‘热情’,手捂着被小景妈妈亲过的地方,小脸羞的通红,惹得张景又是一阵大笑。
被冷落在一旁的曲治尧好以整暇的靠在长椅上,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张景肩上,幽幽的问,“我好看还是小恒好看?”
“。。。。。。。。”
夏日的傍晚,夕阳西下,一些音乐人会站在小广场中肆意歌唱,而自由女神像脚下的宽阶梯聚着许多青年或者游客,因为这里仿佛可以伴着音乐感受老美的自由民主气息。
小恒耐不住性子,提出要自己在广场上玩,并且保证在他们视线范围内,曲治尧点点头表示允许,小家伙得到许可,咧着嘴朝孩童多的地方跑去,张景好笑的看着小家伙略微羞涩的被一个金发皮肤极为白皙的小姑娘拉着手,小姑娘还极为‘友好’的亲了亲小恒的脸蛋,更是惹得小家伙俊脸爆红,无措的朝他们这边看,张景忍住笑,朝他竖起大拇指,小帅哥的魅力不小啊!
“哎,小家伙长大了也是个祸害!”张景用手肘拐拐和她一样坐在台阶上的人。
“当然,有他小景妈妈这样夸他,他能不祸害?”话一出口曲治尧才觉得好像有点不是滋味,特别张景似笑非笑的看他,他更觉得。。。。咳。。。老脸红了。
就在这时,一个梳着小辫弹吉他的男人正在陶醉地唱着一首乡村音乐,嗓音低沉浑厚,犹如一坛陈年老酒,让周围的人都跟着醉醺醺,他年岁已经不小,大约四十岁左右,可充满热情,他越唱越投入,一边拨弄琴弦一边上楼梯,走进人群中,也有人与他对唱互动,张景兴趣盎然的欣赏着这场即兴表演。
那中年歌者走到张景旁边,对着她大声歌唱,深邃蔚蓝的眼睛里,浓情一片。
曲治尧比了个手势让歌者转移视线,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俯头,霸道的吻住张景,占有欲昭显。
周围一片叫好声,口哨声,张景的小挣扎在他愈发熟练高超的吻技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能晕晕乎乎的跟着他起起伏伏。
等她恢复神志,那歌者已经朝他们行了一个胸礼离开,在一片叫好声中还不忘对曲治尧竖下大拇指。
曲治尧在众人善意的注视下笑得怡然自得,只是细细看去,嘴角却有些僵硬,因为清醒后的张景,那双常拿手术刀的手,此时正死死的拧他腰间的肉。
这天,他们在小广场上待到很晚,从夕阳时欣赏落日,到傍晚时的歌声,至夜幕降临时纽约上空的夜景,张景从来没有试过这样无所事事的长久呆着,可奇怪的是,却觉得时间满满的,心暖暖的似要溢出某些东西。
直到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打来,曲治尧接听后,脸色渐趋于平静,甚至是低沉,而后镇定的对正陪着小恒吃冰淇淋的张景说,“小景,我们可能要提前回国了,奶奶她这次是真的生病了,脑溢血。”
张景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想着曲奶奶时时眯眼的笑脸,心里五味杂陈,二人将小家伙送回去,曲治尧在路上就打电话让人订机票,飞机是夜间十一点的,还来得及收拾东西。
小恒这孩子虽然很舍不得他们,但小家伙很懂事,知道太奶奶生病不是件小事,一声也没吭,只是在送他们上飞机的时候,小声的说,“爸爸小景妈妈,以后一定要记得小恒喔,等小恒长大了,会自己去中国找你们。”
张景眼眶一热,微笑着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小恒,再见,小景妈妈会想你的。”
“再见。”
等他们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二人行李也没放回去,曲治尧的司机直接将他们带到了H大附属医院,好在曲奶奶抢救及时,算救回了一命,但是却左半身瘫痪,口齿不清,大脑运动系统和语言系统遭到破坏,没有什么办法,抢回一命之后的唯一好办法就是慢慢复健,可能会恢复,也可能永远这样,甚至死亡。
等他们赶到,曲奶奶已经由急诊转到了神经内科,神内主任杨教授正陪着曲司令曲父曲母,为他们一一解释脑溢血的治疗方案以及预后,杨教授见张景陪着曲家长子过来,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过来,笑呵呵的招呼,“原来小张竟是曲老先生的孙媳妇,小张可是咱们医院的先进代表,为人正直医德又高,曲老先生好福气呀!”
曲父也是社交老手,曲司令因为曲奶奶的事对这些没心思,曲父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拐弯抹角,“我听说贵院现在要扩建,却因为政府拨款不够正发愁。”
杨教授也是个人精,一听话音,立马接上,“可不是,正愁着能不能拉赞助一点呢!”
到底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除了失落的曲司令,其他三人皆相谈甚欢,张景扯起嘴角朝他们简单的打个招呼之后便跟着曲治尧进去看曲奶奶。
曲奶奶人虽然说不了话,但意识还算清醒,一见他们进来急着伸手拉他们,嘴里急得‘啊啊’叫着。
曲治尧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曲奶奶苍老白皙的手,坐在床边,像小孩子一样撒娇,拿额头蹭曲奶奶的手臂,“奶奶,你的小阿尧带着他的小妻子回来了。”
张景从未见过这样的曲治尧,孩子一样的曲治尧,在面对苍老脆弱的生命前毫不掩饰的无助,像极了当初父亲被下病危通知的时候,尽管见惯太多生死场面,但真正是自己至亲的人,她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张景走上前去握住曲奶奶瘫痪的手臂,笑着喊她,“奶奶。。。”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声音里还残留着来不及掩饰的哽咽。
虽然蜜月提前回来,但张景也没急着去上班,奶奶这个样子,家里肯定是要忙一阵子了,婆婆王琴也没跟她客气,正式让她接受了家里所有的活计,王琴对她不温不火,不冷不热,也没有为难她,这倒让她松了一口气。
这,其实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安排她买菜帮忙做饭,也不算什么难事,她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帮母亲做过,只不过现在家大人多而已,无非是以后起个早,不能再睡懒觉了。
张景现在早上五点半起床,先和保姆一起去菜市场将每天的菜买好,回来也就七点一刻,就算婚假过去了,上班也是赶得及的。曲治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