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神总是有种心理承受的极限,如果这次张流滔一开始考得都不好,或许也不会发生这事。
张流滔的家庭确实挺好,徐子皓从他父母的衣着打扮也能看出来这是个殷实的家庭。父母也很好,对孩子十分体贴,也不给他们什么压力。张流滔这个人也挺好,好学,开朗,而且肯努力。
可就是这些好给他带来了无形的压力,虽然父母从来不说,努力对他好,可是他却因此而觉得考不上大学对不起父母,长久的压抑苦苦得不到结果,一种负罪感便悠然而生。他的父母要求不高,只不过想他考上大学,让他一遍一遍的忍受着让父母从期望到失望的愧疚。而正因为家庭的好,把这种愧疚感扩大。
他的父母没想过让他别再考了,这是出于社会的压力为他着想,都是压力过大惹的祸。而张流滔的压力一般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他会表现得很努力,依旧开朗欢笑。只是在出人意料的时间里,因为某一些事同时发生,达到极点后痛苦会无限的增大,才出人意料的瞬间爆发。
他参加了三年高考,看上去再多复读一年又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可是这里面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本来离目标越来越近,就只差了一步,顿时又跌入谷底,这种落差,让一个长期心理压抑的人瞬间崩溃,或许这种崩溃只有一瞬,却在这一瞬做出了可能永远无法挽回的事情。
而就在组长让他明年再来的时候,这孩子的最后一道防线就那么坍塌了,绝望地爬上了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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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枫和落落把徐子皓他们送到学校之后就开车去了交警队,想要说清楚事情。
等他们到的时候,妇人已经开始在录口供。虽然说没有骨折之类的伤,但是依然有不少擦伤。依旧一口咬定是西门枫的帕萨特撞到了她,自己又为了躲避张流滔才摔倒。而且还要求赔偿误工费,还要去医院做一个全身大检查。
西门枫倒是饶有兴致的看她怎么编。当时没有其他人看见,没有证人。
等到西门枫也录完口供,孟文豪才从外面走了过来,跟这边的警察说道:“当时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了,来看看吧。”说着他一边把所有人都带到另一间办公室,嘴角还浮现出一丝鄙视的笑容。
说来也巧,事故就发生在一个十字路口附近,刚好被监控录像拍了下来。
录像里妇人正驾驶着摩托车,旁边的车很多,她为了躲避旁边的车往边上开,谁知道手没把稳,侧滑到了另外一边。前面也没有什么人,也没有车真正撞到他。
这时候张流滔走了过来,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反倒被她抓住。
又过了一分钟,帕萨特这才出现在了屏幕里,从快速车道转到慢速车道,停了下来,车上的人走了下来。
“看清楚了吧,到底是谁撞了你,谁的责任?”孟文豪看着妇人,厉声质问道。
妇人看着视频都傻了眼,可是当被质问的时候却依旧理直气壮:“我怎么知道什么样,当时又没看清楚,那个情况他过来扶我,我当然认为是他害我摔倒的,不然他会那么好心?”
孟文豪听到这话心里这个气啊,哪有人这么蛮不讲理的:“你现在说你不知道了,那刚才问你的时候怎么说来着,那笔录上写着的,你亲眼看到是他们撞了你,而事实呢?汽车还是后面过来的,这样你也看见了?”
“还不是怪你们现在才把监控拿出来,你要早拿出来不就早没事了么,我妈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不行啊?”女人也是跟她妈一个德行,“现在事情这样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你吼什么吼啊。”
说到处理,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了,是妇人自己倒的,受伤的也是她,自己回家涂了红药水算完事。
“我这是教育你们,来到这里就得用事实说话,你们信口开河无奈他人算个什么?”孟文豪也是真生气了。
“你算老几,我妈轮得到你来教育?”黄种犬对着这个小交警还是硬气,自己不行,不是还有自己媳妇么,婆婆出事她也不会完全不管。
就在他们还在吵吵的时候,西门枫的电话响了,把手机放下,眼睛都有些发红,大声吆喝道:“都他妈别吵了,那孩子跳楼了,操!”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西门枫,知情的警察都是一阵唏嘘,他们也猜到那孩子估计是赶不上高考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跳楼。
沉寂了半天,妇人这才幽幽地说道:“跳楼就跳楼,又不是我让他跳的,处理完了没,我还要去医院做检查呢。”
“你……”孟文豪顿时咬牙切齿,“当心遭报应!”说完他便站了起来,砸门而去。
这天的聚会取消,徐子皓回到家里有些闷闷不乐。
父母还以为是他没考好而不高新,还来劝道:“考得不好就算了,咱们又不是非得上这个大学。你现在也有事做的,踏踏实实做就好。你要非想考明年再来嘛,你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妈,不是这个事,我想呆会。”
两口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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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徐子皓去看望趟在病床上的张流滔。人没死,就是醒不过来,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因为是跳楼,跟黄种犬的老妈没有直接关系,也无法追究其责任。
只是说来也巧,就在前一天夜里,这妇人走在街上突然脑血栓发作,直接倒在地上。路人围观的挺多,就是没有人敢上前搀扶。
等到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此瘫痪,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终日靠人照顾。
张流滔静静躺着,没有表情的面容看上去却像是在微笑。想来他或许是在做梦,在里面欢笑着,那是个没有高考的地方。
第二卷3…88我要做好事
或许张流滔在跳下去的一瞬,他认为死了之后就没有痛苦了吧。(_)痛苦永远都是留给活着的人,就像现在天天期盼他能醒过来的父母。
突然见到了他眼睛动了一下,他母亲急忙跑去找来医生。
医生过来看了看,还是摇头:“他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还有希望。”
“那到底要多久啊?”
“这个,说不准。可能一天,可能一年,可能更久。”
他母亲沉默了,活着的人可能痛苦,但是只要还有希望,终究还能活下去。
徐子皓也没在这里呆多久,因为今天夜恋要重新开张了,高考前就已经确定了,只是老马他们担心,徐子皓知道这事情高兴得激动了会影响情绪,所以没有告诉他。谁知道还出了这么档子事,漏考一科,大家都还觉得十分遗憾,重点大学算是没什么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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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夜恋,大伙已经在忙活着,准备着开张的事情。搬酒水,打扫灰尘,驻场歌手和dj师都已经到位,因为今天开业不想出什么问题,要弄得隆重一点,演员们都被要求下午过来走一遍场。
两位相声演员也来了,二人还是当初落落让留下来的,据她说听当她听他们演出的时候笑得都快背气去了。但是徐子皓自己去听的时候也觉得一般,只能说落落笑点低。
但看看客人们都还笑得欢实,徐子皓还是把他们留了下来。还疑惑是不是自己笑点太高了?
此时还没到两人上台,真聊着什么,徐子皓猛然听到,竟然是在谈论张流滔的事。
三凯就那么点地方,这个事情不说传遍大街小巷,也是议论纷纷。不少父母也开始注意自己孩子的心理问题,但有没有找准病因就说不准了。
一人说道:“我昨天晚上还见到个老太太趟在地上呢,那么多人看着,就是没人敢扶,过了好久还是一个警察过来打了电话叫救护车,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就没有一个人上去扶?”
“那谁敢上去啊,周围也没有摄像头啊,谁知道万一被讹上有没有人愿意出来帮我作证,我可不就惨了。都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要么就是好心人不存在了,要么就是不相信有好心人存在了。说什么不是你撞的你会那么好心救?哎,这世道。”
这话传到了徐子皓耳朵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在他俩旁边直接接话道:“遇到了就去帮帮忙,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一回头,看到是徐子皓,顿时客气道:“啊,徐总,你好。”
“不是我不去扶,是真不敢扶啊,有的事情说不清楚。”那人挥挥手为难地说道。
徐子皓的音量突然提高了八个分贝,周围好些人都听得到:“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你要是你要是夜恋的人,见到老人摔倒你就去扶,他要敢讹你,你就把他揍到没法讹你。他要是敢没事装作有事讹你,你就把他揍到真有事。法律追究起来,夜恋替你赔。他家人要是敢死缠着你不放,我们西虎堂那么多兄弟帮你一起揍他全家!怕个毛啊,老子还就不信了,助人为乐还有错了?”
听到这话,两人都楞了楞,不知道徐总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发火。而他在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
一旁的落落出来解释道:“那天出事的孩子是徐总的朋友,想到这个事情有些激动,所以说话声音有点大,不是针对你们。”
两人顿时明白过来,点点头。当落落走后,两人又商量着:“我觉得刚才徐总那话可以加到今天晚上的相声里面去。很有意思啊。”
另一人点点头:“恩,确实不错,不过要改动一点,而且现在彩排的时候别加,免得徐总想歪了,晚上的时候加,效果一出来了也不会在意什么了。”
到了晚上,两人真的说了这段话,只是把第一句“夜恋的人”改成了“夜恋的客人”。话一说完顿时掌声轰鸣,这个节目也顿时成为今夜的高氵朝,好些客人手都拍红了,就是因为这段话。下台之后还有不少客人来找他们喝酒,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徐子皓当时也是在场的,自然记得这是自己随口说的话,可是客人们都那么激动,徐子皓没有一丝不快,反倒是很满意,冲着落落笑了笑:“他俩还真是人民的艺术家,挺能把生活融入作品的,比某些主流艺术家好多了。”
这夜之后,夜恋酒吧在三凯更火了,身为三凯人,你不来次夜恋酒吧当次客人,都觉得心里有亏欠。与此同时,跟着火的还有西虎堂,再不混的也知道了这个堂口的存在。
徐子皓琢磨着,这事情也不能光喊喊口号,个人力微,但人多力量大,能做点就做点,做什么不是做好事啊。钱是赚不完,没准还得赔。搞点羡爱心的事情却是一直累积的。
当天晚上徐子皓还跟老马西门枫商量了一下,想弄个什么西虎义工联,反正西口和虎门坳都没有义工联,咱们就民间自己成立一个。
“西虎堂还有很多兄弟没事做,也是一天闲散着。大不了几个酒吧固定每个月拿一些钱出来作为经费,每个星期组织着去做些事,大不了给发些工资,按次算,咱们还能联系其他公司加入进来,也算是给兄弟们找点活做了。”
“你让他们去做义工?他们肯么?估计比让他们去读书还难受。而且给这还给发工资,也就不是真正的义工了啊。”老马无法理解地摇摇头,不知道徐子皓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我就是想弄那么个组织,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个在天朝该叫什么。外国叫什么工会,社团,咱们这又不让私人搞。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模式,等以后有钱了,再注册个公司慢慢来。反正也解决一些人的就业问题嘛。”
徐子皓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让他们去帮老大爷老大妈干活有什么不愿意的,平时也没什么事做,一个星期找一天去帮帮忙做做事能有多难?我们这些兄弟也不是生来就穷凶极恶,只不过不喜欢读书找不到工作罢了对兄弟讲义气,对兄弟的父母尊敬孝敬,能帮也会帮,现在只是把这些影响扩大罢了,没那么难。”
这话说得也是有道理,就像西门枫,现在隔三差五还去陈楚他老爷子那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衬的,谁都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
“那这个事情还有点麻烦啊,不知道该走什么样的程序。”西门枫显得有些赞同了。
“这个不难,有心帮人还怕找不到人来帮?回头跟张指导员联系一下,肯定能找到事做,我们也不用经常去,不费多少时间。回头我就带队组织一批人去,先从西口开始,别人不敢助人为乐,我们就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马也没什么意义,这个事情可以做,只不过得慢慢来,但有个开始总是好的。
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徐子皓风风火火说干就干,已经开始联系了,趁着明天就是周末,徐子皓催促着西门枫赶紧给张指导员联系一下。
西口派出所张指导员跟西门枫可是老熟人,接到他的电话第一个反应是他又出什么麻烦事了。而当西门枫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张指导员更是一头雾水,心道他们是要干嘛啊?还想把社团合法化是怎么地?
但是做点义务劳动也不是什么坏事,没有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这一下子时间那么紧,也没办法给他们找活啊。
张指导员先帮忙问问,待会回复他。
过了一会电话打了过来:“我帮你们联系好了,南山敬老院知道么,那的副院长是我朋友。我跟他们说了明天有几个人想过去做义工帮忙,他们答应了,你们明天下午过去吧。”
西门枫把话转达,徐子皓问他们去不去,皆是摇头,说以后有时间再去。
徐子皓也不勉强,打电话给齐喊,让他点几个人明天跟他走。一开始人也不用太多,几个人就够了,一点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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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日子没什么动作了,手下的弟兄每天也就是上网就是找妹子,一天闲得都不知道该干嘛。说是周末,其实对他们来说天天都是周末。
徐子皓也没说清楚,就让他点几个人。一个个好久没打架手的痒了的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踊跃参加。
齐喊也把自己表弟也叫上,龙阳来了那么久一直跟着自己,也没什么机会表现一下,这次可算是一个不错的时机。他已经把发型换了,只是稍微剪短,也不搞爆炸了。但染了一头金色,说什么来了市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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