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失败者又是什么?不是逃避又是什么?”
心魔少nv捂嘴笑道:“哈哈哈,其实刚才都是在考验你,佛家道家大道同流,都是一样高,佛本是道嘛。”
白庸铁了心不给对方好过:“道家是要得到什么一些东西,如法术,神通,长生等等,修行的成就在于得到的多少。而佛家却是要去掉什么东西,比如执念、比如yù望、比如五蕴之苦,修行的成就取决于去掉的多少;道家认为一切万物发生的源头,万物都由道而来,而且都遵循于道,人的修行既要合乎道,最终与道合一,万古长存。佛家认为一切法都是因缘所生,缘聚则生,缘散则灭,人的修行就是了悟万法缘起无自xìng,而对其不取著、不起贪嗔等种种妄想,最终福慧具足,成就菩提,解脱一切生死苦恼。彿mén是空mén,道mén却生万物,两者本是对立,何佛本是道的说法。”
心魔少nv为之气结:“那你到底认为是道高还是佛高,还是一样高。”
“我认不认为并不重要,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上,你认为道高,那便是道高,你认为佛高,那便是佛高。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你问本心即可知道答案。”
心魔少nv翻白眼道:“神神道道,真把我当做外行来糊nòng。哼,当年的心魔老人最初可是佛mén高僧,而且进入了四禅八定的境界,无悲无喜,无善无恶,比你这半吊子可厉害多了。你现在的状态,不过是四禅八定中最基础的层次,直面内心善恶。”
白庸这下动容道:“四禅八定,那不是斩灭一切心魔的境界吗?既然斩灭了心魔,为什么会有你?”
四禅又作四静虑、sè界定,即sè界天之四禅。sè界天之四禅,与无sè界天之四无sè定,合之而成八定,八定包含四禅。四与八并举者,盖sè界与无sè界相对,则在sè界为“禅”,在无sè界为“定”;若以sè界、无sè界相对于yù界之“散”,则sè及无sè二界,皆称为“定”。所以合sè界之四禅定与无sè界之四无sè定,而称之为八定。
“心魔老人修行时最大的心魔,就是对佛的执着,他将对佛的执着斩去了,后来投入魔道就不难理解了。最初他认为,心魔不过是心中掀起的bō澜中,偶有的可以将人淹没的巨*,如果心如死水,不起bō澜,那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心魔。于是他直接放弃一切情感,让自己变得如同朽木顽石。”
白庸皱眉,不同意道:“无悲无喜,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任何的感情。无善无恶,也不意味着就只能按照功利行事。四禅八定并不会让人变成绝情弃yù的利益至高者,否则为什么会有佛陀大发慈悲之念,要渡尽世间众生?为什么地藏王菩萨会立下誓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些行为明显与自己利益不符。”
“没错,心魔老人当时也有同样的困huò,他觉得自己仍有心魔,可是用尽方法都找不到心魔。他认为四禅八定是让人不用受心魔干扰的境界,却并非斩灭心魔的境界,所以他产生了质疑,认为佛的有限已经无法令他再进一步,最后决定破而后立,放弃一身佛道修为,转而修魔,因为他已经放下了对佛的执念,所以没有羁绊和犹豫。果然,修魔之后,他在保持着四禅八定的境界下,找到了心魔并分离出了我。然后他就提出,心魔不是依凭于情感,而是依凭于思维,只不过常人的思维常常受情感左右,因此容易被míhuò。”
听了故事,白庸大为触动:“破而后立,明明已经不受心魔影响,还要特意去寻找——某种意义上,也只有这样做才能找到,否则只要受到心魔影响,就不可能真正寻找到,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心魔少nv看着对方思索的表情,坏笑道:“你可真是淡定,明明听说了试炼失败者会成为鬼修的事情,却还不去为自己的担心,反而在这里听故事,跟我争辩。看来,你和他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
白庸道:“并非不担心,只是知道担心没什么用,你若愿意放人,我不求你也会放人,你不愿意放人,我求破了嘴也没用。既然如此,何不既来之,则安之。”
“哦,这个不好说。也许你开口低声求我,我心情一好,就会将他们放了。”
白庸收起笑容,摊牌道:“在你试探我的时候,我也在试探着你,得出的结果就是,你只是一名执行者,而非规矩制定者,在这里你也必须依照规矩行事。那么,能否释放他们的决定,就不在你的手上。至于你所扮演的角sè,从之前的禅诗来看,应该就是替心魔老人挑选继承人。”
心魔少nv也收起那般嬉耍由心的姿态,沉声道:“被你看出来了吗?可惜,你说得对也不对,我的确是规矩的执行者,但我也有决定何时终止试炼的权力。没错,正如你所猜测的,我被心魔老人下令,要在这里等待合适的继承人,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封印我行动的禁制,找到继承人的话,反而是解放了我。”
“哦,既然如此,何不痛痛快快的决定下来,反而要不停的同我东拉西扯消磨时间,难道这也是一种考验。我虽对心魔老人的武功不感兴趣,但对他的故事却很有兴趣,还有他对心魔的见解,也是别树一帜。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对我而言也不是坏事,又为什么拖延时间呢?”
“哈哈,你似乎误解什么了,继承人什么的,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在寻找真实之mén的那一关,不是有了人选,你自己也说了,墙壁上的诗蕴含要收弟子的意思,那么第一个选择了真实之mén的人,当然就是最佳人选。”心魔少nv脸上lù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没错,就是你那位好运的师弟,这里的法宝**,包括之前石室中的所有宝物,甚至还有心魔老人毕生的修为,都是他的了。”
“……”
两人目光jiāo汇,心魔少nv失望了,因为在对方眼中,她没有见到嫉妒、遗憾的情绪,只有平静而清澈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她的用意。
“嘁,又失败了吗?我说,你的心理防线也太高了吧。”
白庸犹如掌握真相般道:“从一开始谈话,你就在不停瓦解着我的心理防线,等待着我lù出心灵破绽。一开始我还觉得奇怪,既然上一关是为了剔除最大的心魔,让我处于心灵完美的状态,为什么你又非要nòng破这一状态呢?联系一下身份,就有了一种可能,心魔是否定本我的存在,你是心魔老人的心魔,而心魔老人想要寻找继承者,那么你就要反其道而行,拒绝继承者。心魔老人知道这一点,于是加了两层保险,一是将你囚禁于此,不找到继承者不能离开。二是上一关的试炼,既能磨炼人,又可以使试炼者拥有完美的心灵状态,从而抵制你的影响。”
啪啪啪。
心魔少nv鼓掌道:“推理得很正确,的确我就是要跟本体作对,虽然明知这样做对自己不利,但只要能违背本体的意思,就能获得满足。方才的谈话,是我个人添加的最后一道试炼,一旦不通过,全军覆没。”
“哦,你既然坦白了,这么说我通过考验了?”
“哼,别高兴得太早,虽然选定你是继承者,可法宝和功力依旧没你什么份,都是你那位师弟的,这点我没有说谎。”心魔少nvtǐng起微微隆起的xiōng,十足傲气道,“因为,心魔老人最宝贵的遗产,是我啊”
第四十八章心外心魔
第四十八章心外心魔
先前的几番谈话中,白庸与心魔少nv都若有若无的jiāo锋了几次,白庸的还好,他的目的是在于探测对方的目的,仅仅是试探,所以并不明显。心魔少nv却旨在打破对方的心灵完美状态,方便自己施展手段,寄生心魔。
比较明显的就是以上官婵等人的安危为要挟,引起白庸的急躁和慌luàn,可惜他刚刚斩却了心中最大的心魔,jīng神处于最佳状态,因此虽有担心,却不显慌张,到后来试探出对方并没有能伤害同伴的权限后,更是耐心的坐而论道。
最后的jiāo手,就是心魔少nv在肯定要寻找继承人的时候,不停用话语勾起白庸的兴趣,却在最后话锋一转,说要将所有东西给予穆若愚,这一击来得非常之突兀,出乎人的意料,纵然是白庸也没有想到。
一个人哪怕并不贪财,对自己身家很满足,可真要有一大笔钱扔在他的脚下等他去捡,他肯定也是开心的收下。最后却有人告知,这笔钱虽然是无主的,却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在他后面,第二个看见钱物的人。
明明自己最先发现,却送给别人,难免令人心生嫉恨。如果一开始不属于他倒也罢了,毕竟他没有祈求过,可明明就要到手里了,却打了转送给别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掉进了别人的口袋,跟本该掉进自己口袋的东西却掉进了别人口袋,是两码事。
心魔老人的传承,一代极道强者,还是心魔学的大宗师,纵然白庸出身玄宗,也不能装清高的否认,自己得到的话会很高兴。如果获得者不是同mén弟子,他真有可能会心生一丝嫉恨,只要有一点点lù出心灵破绽,就会被心魔少nv利用,种下心魔。
别看她之前表现得那么好说话,谈笑风生,很平易近人,真被她抓住机会,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绝对是沦落到成为坟地守护者的下场,微笑间陷人绝境。
心魔少nv唯一的错误,就在于错估玄宗弟子相互之间的感情。别人家得到了意外之财,和自己家人得到了意外之财,带给人的冲击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嫉妒,后者是同喜,换成白庸现在的状况,还有一些祝贺。
白庸善意提醒道:“选择我为继承者真的没关系吗?我可是修道者,虽会修炼魔mén功法,但不可能改投魔道成为修魔者。”
心魔少nv摆摆手道:“放心吧,心魔老人还是由佛入魔,他根本不在乎道统的问题,只要有人知晓他的理论,就已经满足了。方才的谈话,虽然大多是废话,不过一些基本的理论已经告知你了,你看起来不也接受得很顺利吗?”
“那我师弟继承法宝跟修为是怎么一回事?”
“心魔老人有东西留下来,总不能白白làng费掉吧,而且这也算是一个后备,万一你遭劫了,至少还有一个。”
“那为什么不把遗产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呢?”
“心魔老人的临终嘱咐如此,大概是认为白白得来的东西不好,比不上自行领悟的。修行一途,重在一个悟,根基不成,知道多了,明白的多了,这可悟得自然也就少了。于修行不宜。故上乘心法,只可做,只可学,不可说。悟之一字,妙不可言,非认识之明白尔,而是一种心灵的触动,一种升华的有感,进而带动整个身体的明白。谓之体悟,非厚积勃发,而不可得。故此,修行才须该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就不应该知道。”
这个道理白庸倒是一点就明:“圣人传yào不传火,从来火候少人知。莫将大道为儿戏,需供神仙仔细推。”古代煎yào重在火候,成仙成佛先要得道。意思是最难的东西是学不来的,要靠自己领悟
心魔少nv道:“人生忧患识字始,粗记姓名可以休。这就跟写那首墙壁上的禅诗的和尚一样,心魔老人也是和尚脾气,习惯点化人,而不是直接醍醐灌顶,强塞给你的东西,终究比不得自己领悟来得深刻。所以对传承者,希望在启发后,自行领悟其中的秘要,后备者就没那么高期待,只有能活着就可以了,所以法宝也好,修为也好,都是给后备者保命用的。”
白庸皱眉,他有些替穆若愚担忧,直接灌输修为可不是什么好事,除了效率不高外,如果灌输的修为远远超过自身,那么以后就别想再有进步了,于是开口问道:“心魔老人应该是术修者吧?”
“他是武道术法双修,不过武道上远远比不过术法,所以也就没有留下。放心吧,给你那位同mén灌输的也是元神上的修为,让他的元神一下子壮大,起码有七重雷劫的积蓄,当然渡雷劫还是要他自己去做。”
这样一来白庸倒是放心不少,穆若愚本来就是单修武道,能平白得到一身术道修为,可谓是天上掉下馅饼,不要白不要,何况,世上只有不到百万分之一的术修者能修炼到七重雷劫的境界,换成一般的术修者,早该满足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他以后不能沉mí在这平白得来的修为上,必须继续修行自我的武道,才不会荒废掉未来。
“不要羡慕别人,你才是最大的收益者,有本……”心魔少nv再度看了一下自身的打扮,确认xìng别,“本姑娘辅助你,以后你的成就不可限量。身外化身,心外心魔,这种待遇连心魔老人都没有享受过,一切都还在理论中,就等你来实现。”
“我怎么听着自己像是试爆的炮弹呢?”
心魔少nv没有听他的牢sāo,手一挥,身前出现一面大镜子,镜子中映照着她的身影。她很是在意的观察自己的模样,前后翻来覆去的看,最后lù出满意的笑容:“很好,这幅皮囊倒也不算辱没了咱,嗯,合格了,最后一关也通过了。”
“你的外貌不是会随着对象心灵而改变吗?”
“那是在没有确定继承者之前,既然确定是你,那咱以后就是这幅模样了,天赋资质也全部定下,不会再更改,除非你死了。幸好,你的内心没什么龌龊的念头,要不然让咱长chéng人身兽面的怪物,咱可不要。虽说人身就是臭皮囊,可漂亮的臭皮囊也比难看的臭皮囊要好。”
白庸哭笑不得:“最后一个评价标准居然是长相。”
“当然,咱化身为你的心外心魔,已经够屈就了,总不能再委屈自己吧。”
心魔少nv身形一转,手中的剑和拂尘都消失不见,化成一柄扇子,身上的道袍袈裟也变成了华美的霓裳,长长的秀发盘起来,并戴上了五彩凤钗,这些都是幻化出来,可以随便改变,额头上的太极痣倒是没有消失,依旧存在。不过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从原来的出尘仙气,变成了华丽无双的贵气,带有一股颐指气使的姿态,一看就觉得贵不可言,非皇即侯。
“快点,打开心房,让咱住进去。”
白庸为难道:“就算你说打开心房,可这东西该怎么打开呢?”
“哼哼,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