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久便恢复如常。
“可惜,血脉还是不够纯净……”
薪火暗叹一声,背上的少女下来,痴痴地看着恢复如常的钟岳,试探道:“师哥,真的是你吗?”
“爱妃……”
薪火转身,食指挑起少女的下巴尖儿,深情道:“其实我是天帝转世,前来寻找九世爱人,你就是朕的九世爱人。爱妃,事不宜迟,咱们交配吧……混蛋,岳小子,你又出来捣蛋……”
钟岳意识恢复,将这朵小火苗逼出。
第0266章 金顶危局
钟岳识海中,薪火这朵小火苗跳来跳去,对钟岳剥夺他对肉身的控制权很是不满。
这朵小火苗素来以繁衍伏羲神族,培育出下一代纯血的神族为己任。他对钟岳不是纯血的伏羲神族耿耿于怀,所以总是巴不得让钟岳担当起繁衍种族的大种牛,期盼着能从他的后代中寻到一个纯血的伏羲神族作为传承者。
“钟山氏,我恨你!”
这朵小火苗跳来跳去,躲到钟岳识海的角落里,背对着识海坐下,独自生着闷气。
“薪火……”
“别理我,我生气了!”
钟岳失笑,随即剧烈咳嗽,心知自己的伤势太重,被魔气、魔威和神威伤到了肉身和元神,再不治疗的话,必有性命之忧。
刚才薪火入主他的肉身,激发伏羲神血,以伏羲真身化作燧皇真身,强行镇压住他体内的伤势,这才没有丧命。
而现在伏羲真身散去,让他的伤势再次爆发,几有恶化的趋势!
他的血肉被魔气腐蚀,肌肤粉碎,血液蒸发,肌肉几乎被神威魔威统统压碎,伤势严重!
钟岳在劈碎天象老母前世真身时,用的是灵体合一,他的肉身伤势有多重,元神伤势就有多严重。
这伤是致命之伤,肉身伤势镇压不住,元神伤势也是镇压不住!
不仅如此,他站在天象老母前世真身面前时,魔气和魔威已经侵入他的肉身元神之中,这股魔气和魔威可不是那么容易祛除和炼化,只要魔气和魔威还在他的体内,便会不断让他的伤势恶化!
“五大秘境,开!”
钟岳跏趺而坐,元神浮现,五大秘境统统开启,秘境中收集的夔政的生机和生命力涌出,磅礴的生机和生命力立刻滋润他的肉身和破败的元神。
他的肌肉顿时停止腐烂,新的血肉在澎湃的生机和生命力的刺激下开始生成,替换体内的败血、坏血、死血,肌肤生长,骨骼裂纹平复,骨髓再生。
与此同时,他的元神也在借助生机和生命力自我恢复,总算让伤势没有爆发,甚至还越来越轻。
“夔政不愧是修成不死之身的强大存在,他的生机和生命力实在太强横了,如果没有去夔政之殿,得到他的生机和生命力,这次我就凶险了。”
过了良久,他的肉身和元神的伤势被镇压下来,但是他肉身和元神中的魔气和魔威可不是那么容易祛除,钟岳感觉到,伤势还有反复的可能。
天象老母生前是何等强大,她的魔气魔威乃是神级,虽然钟岳体内残存的魔气魔威不多,但对他的肉身和元神都是莫大的威胁。
这股魔气魔威被他以生机包裹,聚集在一起,识海之中,不知该如何炼化。
魔气和魔威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识海上空,隐隐镇压他的精神力,让钟岳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似乎压着一座大山,压得自己浑浑噩噩,催动神通也是困难万分。
“薪火,如何才能炼化魔气和魔威?”钟岳向角落里的小火苗问道。
“别理我,我还在生气!”那朵小火苗依旧背对识海,坐在角落里,气鼓鼓道。
“这个……”
钟岳挠了挠头,有些无奈,意识离开识海,张开眼睛,只见丘妗儿一脸关切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师哥,你的伤势……”丘妗儿见他醒来,连忙问道。
钟岳笑道:“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还有魔气和魔威不曾炼化,始终是个隐患。师妹,你没有受伤吧?”
丘妗儿摇头,欲言又止,这少女内心挣扎不已,想问又不敢问,实在纠结。
“师哥,你说我是你的九世爱人,是真的吗?”
她心中小鹿乱撞,暗自怀春,胡思乱想,却又不敢明着询问钟岳,只能心中默想:“你真的寻找我九世了吗?你说我是你的爱妃,你是天帝,咱们真的九世纠缠,咱们经历了多少浪漫凄婉的时光……”
她的小脑瓜中构思出一个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有的惊天地,有的泣鬼神,有的轰轰烈烈,有的如春风化雨,想到羞处,脸蛋儿羞红,想到感人处柔眸泫然。
不得不说,薪火这厮那几句话的杀伤力太大,让少女芳心大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钟岳却没有多想,道:“师妹,这次实在凶险,把你拉进来也是迫不得已,否则天象老母不会一同进来,险些连累了师妹。”
丘妗儿回过神来,按下心中的千般愁万般绪,打量天象老母之灵,道:“师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天象老母死了,水师妹也死了,她毕竟是镇封堂的副堂主,堂主丧命,事关重大,瞒是肯定瞒不住。要不要告知长老会?”
“万万不可!”
钟岳眼眸闪动,沉声道:“如果仅仅是天象老母还则罢了,我剑门中还有人与天象老母勾结,天象老母之死若是传出去,便会打草惊蛇。而且,孝芒神族还在不断祭祀,维持天象老母之灵没有沉寂,说明孝芒神族还不知天象老母魂飞魄散,这就可以利用。”
丘妗儿抬头看去,只见天象老母之灵弥漫着魔威和魔气,依旧张开双眸,没有陷入沉睡之中,这说明的确有人在祭祀天象。
“若是水师妹没有现身,引起剑门中的强者怀疑呢?”丘妗儿想了想,问道。
“那么我们便说她在镇封殿内闭关。”
钟岳思索片刻,道:“炼气士闭关几个月,都是常事,年底我剑门必有大变故,水师妹闭关的话,她的同党肯定会忍不住,会闯我镇封堂。这是揪出她的同党的机会!她不露面的时间越长,便会让她的同党越着急,越容易露出马脚!”
丘妗儿吓了一跳,失声道:“我们岂不会很是凶险?”
钟岳点头,又思索片刻,道:“这件事,不能瞒住门主。我太引人注目,若是去见门主,肯定会被人看在眼中,只能师妹你去寻门主,告诉他镇封堂内发生的事情。”
丘妗儿默默点头,正欲起身,钟岳突然道:“师妹,梳洗干净。”
丘妗儿恍然,离开镇封堂,先梳洗一番,将身上的血迹洗去,然后装扮整齐。
钟岳四下巡视,将破碎的锁链收到一起,镇压夔政的大殿也被切开,另一半掉在地上,也被他搬运起来,堆在一起。
随即,钟岳开启一座座死殿,将天象老母的残肢放出,让天象的灵恢复成完整的状态,然后推动这尊魔灵,塞入一座死殿之中,再次封印死殿。
“放我出来,我不会剖开你的……”一旁,风孝忠诱惑道。
钟岳充耳不闻,做完这一切才舒了口气,走出镇封殿,静静地守在外面,等待丘妗儿归来。
丘妗儿离开镇封堂,一路向剑门金顶而去,没过多久到了金顶,正欲进去,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丘坛氏,你来这里做什么?”
丘妗儿心中一惊,急忙循声看去,只见几位长老守在金顶外,连忙躬身道:“子正长老,我修炼遇到难题,前来询问门主,请门主解惑。子正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水子正叹了口气,道:“门主他……今儿早上,门主昏厥了一次,不久前才醒来,我们几位长老前来探望。如今门主……”
他摇了摇头,叹道:“你还是不要进去了,门主已经容不得劳心伤神了。”
丘妗儿正在犹豫,突然蒲老先生走出金顶,道:“门主已经知道丘坛氏前来,吩咐我让她进来,子正长老行个方便。”
水子正笑道:“门主发话,何须我行个方便?丘坛氏,你进去吧,记住,门主容不得劳心伤神,你不能待太久。”
丘妗儿进入金顶大殿,心中诧异:“我是门主的弟子,进去理所当然,为何蒲老语气中还带着请示的语气?还需要子正长老?看来师哥没有说错,门主也被人盯着了……”
她跟着蒲老先生,几经曲折来到病室,只见一位雷湖氏的长老守在病室外,看到两人,又是盘问一番,这才让丘妗儿进去。
病室中,门主躺在病榻上,虞大长老坐在病榻边,嘘寒问暖。
丘妗儿心头乱跳,即便没有钟岳的提醒,她也感觉到剑门金顶隐隐流露出凶险。虞大长老目光向她看来,面色温和道:“丘坛氏,不可耽搁门主太长时间,知道么?”
丘妗儿乖巧的低头:“弟子知道。”
病榻上老头子挣扎起身,笑道:“虞师弟,丘坛氏是来向我请教大自在剑气,你下去吧。”
“是。”
虞大长老起身,道:“门主不要太过操劳,我们几个老兄弟都在外面守着,你若是感觉不适,呼唤一声便可。”
老头子呵呵笑道:“我只是昏厥一次而已,暂时还不会死,你不要总是提心吊胆。出去,出去!”
虞大长老笑着走出去,掩上房门。
老头子看向丘妗儿,笑道:“你有何困惑?”
丘妗儿正要说话,突然脑中响起老头子的声音:“你开口问我一个问题,明里问,暗里用精神力波动传音,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丘妗儿定了定神,先问大自在剑气中的一个难题,暗里传音,将镇封堂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钟山氏这小鬼,做得有的太急了,不过也无伤大局,反倒更适合布局了。”
老头子一边解释大自在剑气的精奥之处,一边取出一块令牌,又一边精神力传音:“拿着这令牌,去见左相生。”
第0267章 黑袍人
“外门碧空堂的左堂主?”
丘妗儿心中一怔,连忙将令牌藏好,心道:“左堂主在外门,剑门的山脚下,估计是最没有实权的一个堂口了。门主让我去见他,有什么深意?”
碧空堂在外门的下院,外门分为上下两院,下院碧空堂算是剑门所有堂口中权力最小,势力最弱的一个堂口。
老头子没有让丘妗儿去寻其他堂口的堂主,反倒前去寻找势力最弱的碧空堂,着实奇怪。
按理来说,处理天象老母一事,是件大事,这么大的事老头子却让她去寻一个没有实权的碧空堂主,丘妗儿也不知道老头子到底想做什么。
没过多久,丘妗儿离去,却没有急着下山,而是先回了一趟她娘亲所居住的阳神殿,与丘夫人说了一会子话,然后走出阳神殿来到剑门的百宝堂,请百宝堂主为她打造一个新的木轮椅,下了定金,这才返回镇封堂,然后便没有出去。
而阳神殿中,丘夫人在丘妗儿离开后没多久,便起身去了雷山长老那里,探望雷山长老。过了良久,鹿婆婆才颠着小脚从阳神殿中走出,下山直奔剑门外门的碧空堂,求见左相生。
“这块令牌?”
左相生接过令牌,目光闪动,吩咐鹿婆婆道:“婆婆稍候。”
他转身离去,过了片刻,领来一位黑袍人,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目。
左相生取出一枚镯子,轻轻转动手镯,只见那黑袍人嗖的一声被收入镯子之中。左相生将镯子交给鹿婆婆,道:“这秘境中的空间不大,空气不多,你速速去,不可耽搁,免得将人闷死了。”
鹿婆婆心中凛然,暗道:“小姐让我带着令牌来见左丘氏,也没说到底要干什么,只是说非常严重。怎么左丘氏反倒让我运人来了?”
她将手镯戴在手腕上,离开外门,没过多久来到镇封堂,丘妗儿急忙接过镯子,让鹿婆婆回去,然后寻到钟岳。
“给了我一个镯子,镯子里藏了一个黑袍人?”
钟岳呆了呆,开启镇封殿,与丘妗儿一起走了剑门山的山体之中。
钟岳精神力涌出,轻轻抚摸镯子,只见秘境开启,那黑袍人迈步走出秘境,面目依旧笼罩在黑袍之中,转头四下打量,声音沙哑道:“到镇封堂了?天象老母的灵何在?”
钟岳祭起镇印,开启镇封天象老母之灵的铜殿。
黑袍人看到了铜殿中那尊漂浮着的魔灵,赞叹一声,道:“好小子,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还真的干掉了一尊魔神!你是如何杀了她的魂?要知道,当年连我剑门第一代门主,也无法干掉她的魂,被她灵魂逃脱。”
钟岳和丘妗儿上下打量那黑袍人,看不出他的真面目,钟岳咳嗽一声,试探道:“这位前辈,咱们见过?”
那黑袍人不答,道:“我曾经说过,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比天象老母还要多,比天象老母还值得怀疑。”
钟岳心头微震,长长吸了口气。
“我原本已经为了对付天象老母留下了后手,你现在铲除她,让我许多后手都没有了意义。不过这样也好,天象死了,只有你我知道,对方并不知道。”
那黑袍人走向被钟岳以鹏羽金剑切开切碎的两座铜殿,跏趺而坐,周身弥漫熊熊烈火,将铜殿烧熔,化作铜汁,然后慢慢塑形,将两座破碎的铜殿重新锻炼了一遍,恢复如常。
接着,他又将断去的锁链重连,恢复如初。
两座铜殿被他挪放在原来的位置上,铜殿上的图腾纹和封印,也一一被烙印出来,这黑袍人做得很细致,一丝不苟,尽力还原重现战斗前的镇封殿。
过了许久,他才做完这一切,然后,他将天象老母的前世尸身拼接到一起,塞入原本镇压天象尸身的铜殿中,拍了拍手,道:“与以前的镇封殿的布置像吗?”
钟岳四下打量,点头道:“像。”
黑袍人松了口气,迈步走入殿中,转过身来,站在天象老母之灵身前,道:“关闭殿门吧。”
钟岳目光闪动,试探道:“我给你的令牌呢?”
那黑袍人扬了扬手,手中有一面令牌,令牌上浮现出日月太极纹。
钟岳心神激荡,突然屈指一弹,只见一枚小巧的剑茧飞出,落入铜殿之中,笑道:“你的魂兵还你!”
这剑茧,正是“水清妍”身上的那枚剑茧,天象老母一死,剑茧便被钟岳寻到。
钟岳催动镇印,将这座铜殿殿门徐徐关闭,将那黑袍人和天象老母之灵关押在一起。丘妗儿眨眨眼睛,心中有些明白那黑袍人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天象老母的同党前来救援,一定会遭到黑袍人的伏击。不过,师哥和这个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