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动吗?她想,应该是震撼吧。
“程柯,我们只是闪婚,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我们互不了解,在此之前也没有感情基础,我只希望,在我们的关系中,我和你是对等的,起码,不要让我太卑微。”
温言初说出了心中认定的感觉,她想要自己不那么卑微,她也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你有所求,就要拿东西来换。
两人身份悬殊,若是自己在物质方面有所图,在金钱上有野心,那么就要用尊严用位置来换。
程柯从没想过她是这样的女人,一直知道,她心思较为单纯,没有太多野心,但是……她是这样的一无所求,反而让人忍不住想给她什么。
“是,是闪婚,但那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结婚证上公章印着的。你已经嫁给我了,温言初,我有照顾你保护你的责任,不需要你用尊严来换,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法定的直系亲属。我是你丈夫,我的,都是你的。如果我有什么紧急情况,你是那个可以作出决定的人,你是那个可以在我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人。你从不卑微。”
程柯其实不是话多的人,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或许婚姻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会让你不由自主地接受一个人进入你的世界里,融入你的生活中,嵌入你的生命里。
你会觉得你多了一份责任,你不想让她离开,甚至不想让她有任何离开你的可能。
哪怕此刻的你对她,并没有浓烈到可以称之为‘爱’的感情,但‘婚姻’这两个字,也能够让你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和她束缚在一起,然后用胸腔里的那颗柔软,慢慢地贴近她。
程柯的这些话,好重。重得似乎能够将她的心一下子塞得满满的。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言初又何尝不是从未听任何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言初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感觉到一个人对她的责任感,从来没有。
她甚至从来没觉得这么互不了解的两个人,贸然结婚会是什么理智的行为。
甚至……都没报过什么希望,可是程柯的这些话,像是希望的火把,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什么玩笑,也不是什么游戏,这是再实在不过的婚姻。
眼眶里头有了些许水光,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感动。
只是该说的话,言初还是会说,她轻轻抿了抿嘴唇,就很坚定地说道,“可是,就算你不会在意,别人不会这样想,程柯,我们必须有婚前协议,证明我对你的财产是无所图的,这样,我才有办法抱着自己的那点尊严走进你的世界来。程柯,我是为了结婚而和你结婚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程柯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自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这姑娘虽然不是什么脑子灵光的,但是有时候她的坚持,让人不得不动容。
他嘴唇轻轻抿了一下,语气里有了几分别扭,“我是你丈夫,你总不能什么都不要的……”
第88章 婚前协议(二)
他嘴唇轻轻抿了一下,语气里有了几分别扭,“我是你丈夫,你总不能什么都不要的……”
程柯的眉头皱着,眼神里头有了些许不乐意。
言初倒是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抬眼看着他的时候,只觉得他这样子倒也有些意思。
程柯的确是不太乐意,主要也是有些想不通,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丈夫豪宅名车名牌的买,这年头的女人最喜欢听的话难道不应该是买买买么?
可是她却是不一样,还清楚直接地表示她对他的财产是无所图的,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越是不要,越想塞给她些什么,人就是这样。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需要,租着房子住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坐公车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好,像我们之前那样,就没什么不好的。”言初微微笑着看他,说得很平静,眼睛轻轻眨了眨。
程柯垂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以后,你想租房子,不太可能了,坐公车……恐怕也是个奢望。”
他太清楚自己一旦恢复成以往的身份,坐上应该坐上的位置之后,很多事情,就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程柯眉目中有着深沉,心中有了歉意,的确,如同左婵所说的那样,自己甚至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隐瞒了一切将她拉进了自己的世界里来。
他只是太武断地认为,对于自己丈夫的经济条件忽然变好,恐怕没几个女人是不乐意的,却是一下子忽略了,自己的女人原本和其他女人就是不一样的,她原本从最开始吸引他的地方就是她不贪慕虚荣和对豪门不屑一顾的抵触。
所以,其实在她眼里,自己又有什么不一样呢?程柯这才忽然意识到了,就算他的家世再显赫都好,其实在温言初的眼里,本质上和顾家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她曾经那么想要逃离的世界,所谓的上流世界,所谓的,豪门。
所以就如同左婵说的那样,其实,是他欠她的。
言初倒没有太过讶异,她明白程柯话里头的意思,这些,都是已经预想到了的了,就顾家都是司机保姆佣人一个不少,住着豪宅坐着豪车,又何况是程家。
“抱歉,是我连问都没有问过你,就擅自将你扯到我的身边来。”程柯双手搭住她的肩膀,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说对我财产无所求,那么我的股票基金房产这些固定资产,我都可以依你,在协议里头写清楚,但我们家大事我说了算,这一点我还是不会妥协的,所以我如果偶尔想送什么给你,你不能拒绝。”
温言初神经粗,对这话也没细想,觉得行就直接点头答应了,眼睛里头有着笑意,答应得倒是很快,“好的呀,那就这么说定,协议内容就这么写了,我回去先拟个草案出来,到时候有什么不足的我们再慢慢补充。”
现在的温言初也还不明白,程柯所谓的大事他说了算,深层含义究竟是什么。
但是后来的后来,她发现家里头什么都开始变成大事,人生大事,吃饭大事,这大事那大事,似乎就没有小事可言。她渐渐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得自己被坑了,只是却早已经没有还手之力。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温言初觉得妥妥的,眉眼里头都是笑意,也没察觉到程柯现在眸子里头,那若有所思的深意就像是想要算计鸡的黄鼠狼一般。
“他们呢?”他问了一句,病房里头没了那几个老友,倒是安静得很。
言初笑了笑,想到那几个豪门公子哥,其实也就是几个活宝罢了,她有些无奈,“端端还没吃饭,说肚子有些饿了,话还没说完,他们就自告奋勇要带端端去吃饭,谁都不让着谁,最终就只能都一起去了。”
言初轻轻叹了口气,侧目看了程柯一眼,“他们怎么就那么饥渴……就他们的条件,怎么看也不是缺女人的人啊,再说了,那明时宇不是千人斩么?怎么会也跟着瞎起哄?”
程柯唇角弯出浅浅的弧度,伸手亲昵将她搂紧了些,索性直接就搂着她躺下,“时宇心思单纯,他其实不会谈恋爱,也不懂得讨女孩子开心,他有那样的一张脸,甚至不用他主动,就会有前仆后继的女人上来,于是就越来越不会了,所以才会跟着再临一起起哄。”
听了程柯这话,言初的鼻子轻轻皱了皱,“不是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他们这么饥渴难耐的,真不知道是像你还是像绍华……”
“谁和他们类聚群分了,我和绍华才是一伙的,那三个不长进的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程柯撇得非常干净。
这话点醒了言初,她皱眉问道,“是了,绍华人呢?为什么没一起过来?我刚看小婵好像状态就不太好,心情糟糟的样子,说不定……该不会……和绍华有关吧?”
不是言初八卦也不是她敏感,只是自己的确是从来没见过小婵对谁这么上心。
程柯侧目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阿绍有他自己的苦衷,但是你那朋友也不是就一定没有任何机会,机会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好。”
言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话里头是什么意思,只是再细问,却是怎么问程柯都不肯说了,像是故意要卖关子急她一样,摇着头不告诉她,脸上又含着若有深意的笑意让她忍不住更加好奇。
“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告诉我嘛,小婵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好不好?告诉我吧?就当尊重伤者?”
到后来变成了,“陆程柯!你说不说?!”
从始至终程柯一直一张若有深意的笑颜看着她,不卑不亢无畏无惧地面对温言初的‘强权’。
到最后临危不乱地吐出了一句,“你想知道?”
那语气中挑逗味道十足,言初老老实实地点了点脑袋,的确是好想知道,哎呀,自己好八卦好八卦!可是那是小婵啊,听了小婵和绍华的初遇,言初也总觉得两人之间像是故事里头的情节一般。
程柯饶有兴致地笑笑,轻轻倾身,脸朝前方探了一些,语带笑意地说道,“求我。”
第89章 你想的美!
“求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了,这男人究竟是多希望别人求他啊?
温言初眼睛圆了圆,瞪了他一眼,好想自己能够有骨气一点儿怒吼出一句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可是……这可是事关小婵啊,好好奇!好想知道!好没出息……
“求你了,拜托……告诉我吧。”言初声音小小的,语气也软的,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就巴巴地看着程柯,等着他能够说出自己想知道的八卦来。
可是程柯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摇了摇,躺在枕头上倒是依旧那样的姿势,身体朝她的方向倾得更近,脸几乎是凑在她的旁边,他唇角扯出邪气的弧度,“诚意不够。”
四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沙哑的声音里头都有了邪气,言初眉头皱了一下,就看着他的脸。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直接将嘴唇印了上去,落在他脸上轻微的吧唧一声,“这下够了吧?”
程柯脸上的笑意扩大几分,唇角依旧是邪气凛然,总觉得有时候捉弄她,比什么都有趣……尤其是看着她要么鼓着腮帮子,要么小脸红红的样子,程柯觉得自己有些享受。
他转头看着女人好奇的眼睛,“我只是觉得,你那个女朋友,和阿绍之间有戏,阿绍不是个随便的人,因为他轻易不会动心,但是如果他有些动心,哪怕只有一些些……那都有非常大的可能,只要,你的那个女朋友够胆大够主动的话……”
言初几乎是一瞬间就眼神愣住了,啊咧?够大胆够主动?真要说到胆大和主动这两个特质,小婵无疑是她们中最胆大最主动的了,那么……
原本就觉得小婵和绍华的初遇和再见像是故事里头的情节一般,只是怎么也难以算到,并不是每个故事都能一帆风顺的,所以现在的温言初也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将要为了和绍华的一场故事,吃多少的苦。
言初还没回过神来,程柯的嘴唇已经覆了上来,在她唇上浅浅逗留了片刻之后,温软的舌就已经灵活地动作,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一番探索,让言初一时之间连气儿都喘不过来。
原本因为他的忽然袭击而瞬间僵硬的身体,也在他越来越强烈的吻之下,渐渐软了下去,小手就那么撑在他的胸膛上,却是用不上半分力气。
任由他搂着,任由他吻着。
言初眼神都迷离了几分,看着她变得粉红可爱的小脸,和半睁半闭的眸子里头水漾漾迷离的光,程柯微闭的眸子里头闪过一丝光泽,目光倒是深邃几分,更加舍不得放开她。
将她的唇含得更用力,大掌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离开半分。
而冲动像是钻进心里的虫子,甚至让冷静如他,也有些失了理智,像是沉溺于她的甜美之中,一下子就刹不住车收不住了,另一只大掌就那么沿着宽大的病号服下摆探进去。
准确地攫住了那柔软的饱满……
虽然……那晚已经与他肌肤相亲,但是这感觉也依旧还算是陌生,言初浑身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没有控制住脱口而出的一声嘤咛,眼睛里头更加水漾漾的,脸成了红扑扑的颜色,她定定地看着程柯,水漾漾的眸子像是小鹿一般纯净,她有些紧张……有些无措,一如那天晚上一样。
程柯的眸子微眯,半睁半闭的,眼睛里头的深邃带着些许慵懒,倒是更像看着自己猎物的兽类一般。
宽大的病号服,领子微微敞开,露出她半边肩膀,程柯的嘴唇渐渐往下,在她脖颈上辗转流连片刻之后,就朝着香肩落下去,只是……扑鼻而来的是中药的味道,算不上刺鼻,但绝对不是什么好闻的,不仅如此,他眸子掀开一道缝,入目就是她肩头右臂的大片让人心疼的乌紫。
所有的动作和冲动,似乎都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他就那么停在那里,言初只察觉到这男人的动作停住,微微垂眸就看到他的脑袋停在自己的肩膀上方,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从衣领露出来的肩臂。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乌紫。
言初微微抿了抿唇,想着应该说点儿什么比较好,说点什么来缓解这情到浓时忽然刹车的尴尬气氛……
她仔细地想了想,仔细地在脑中构思了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其实……不怎么疼的。”
为什么!明明是想让自己难看的伤势不要弄得他也跟着一起难过,但是……为什么在这样的场景下,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却像是一种……一种强调?
其实不怎么疼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总让人觉得这话的下半句会是,所以做也没关系的?
温言初说完这句就意识到了这话感觉不太对,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再说不出任何来。
好在此刻的程柯并没有打算调笑她一番,只是懊恼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拉好了她的衣领,在她旁边躺了下来,修长的手臂抬起来遮住眼睛,“我看了觉得疼。”
这话说得暧昧笼统,却是让人心头发暖,言初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察觉到他已经侧身搂了过来,将她直接按到怀里头。
耳边听到的是他咚咚的心跳,而更让人羞于启齿的是,某个……硬邦邦的东西,就那么顶住了她,强烈地昭示着存在感,也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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