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火烧火燎的感觉,所以她眉头皱了一下。只是好在只是烫到了些许,发红灼痛罢了,看上去也不是特别严重,所以她只是眉头轻皱了一下。
“陆医生,这边已经弄完了是吗?”护士问了陆倾凡一句,陆倾凡点了点头,“联系下骨科那边送过去吧,腿部骨折需要治疗,齐医生已经在骨科待命了。”
护士点了点头,“好的,能来抢救三室么?那边需要您的帮忙。”
听了护士的话之后,陆倾凡应了一声,侧目看了端羽桐一眼,轻轻抿了抿唇角之后对护士说道,“这位端医生腿部烫伤了,给她处理一下吧。”
说完这句之后,就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而端羽桐只是这么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半天目光没有挪开,唇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来,直接拿了一旁的剪刀将那又长又碍事的裙摆剪断,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来,只是轻轻在烫红的伤处触诊了一下,就从护士的手中接过了药膏来,草草地涂了上去,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之后,拿了自己的包走出了抢救室去。
走到急诊大厅的时候,又有新的伤者送了进来,救护车一路呼啸鸣笛的声音在里头都能够听得到。
端羽桐走出了医院大厅去,站在医院大门口,正值隆冬,她眼下外套已经报废,裙摆又因为担心会碰到涂药的伤处而剪掉了,寒风中她一只手轻轻扶着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一只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一通就听到了那头急切的声音,“端小姐,你究竟去哪里了?”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有些淡漠,“在医院,来接我吧。”
陆倾凡一直在医院忙到大半夜,齐川上手术之前还特意嘱咐了他,要是手头事情忙完了就先回去,毕竟若愚现在情况不同,只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够忙得完的,齐川上手术之后,陆倾凡又帮着处理了好几个伤者,等到停下来的时候,齐川的手术都已经差不多做完了。
急诊大厅里头特别特别热闹,或者应该说是嘈杂,都是伤者的家属,已经聚集在了大厅里头,都在等着里头报什么情况出来,希望能有点儿好消息让他们安心。
齐川下手术的时候,就看到陆倾凡一脸疲惫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头,很显然,生物钟被打乱了他的精神是有些不佳的,齐川走进来的时候他抬了抬眼睛,“做完了?情况怎么样?”
齐川微微笑了笑,“不就那样么,只是又是烧伤又是骨折,这病人要疼上好一阵子了。”
陆倾凡有点儿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走吧,回去了。”
刚站起身来,齐川鼻子就皱了起来,紧接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你等会还是先去我那儿洗个澡再回去吧,你这一身味儿,若愚要是闻见了免不了难受。”
陆倾凡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停车场,车子从医院开出去的时候,齐川才想到先前那个女人,问了一句,“刚那女的谁?好像不是我们医院的吧?”
陆倾凡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哪家医院的,从现场一起过来的,胆子倒是大,裙子上头还被火烧了,应该是去现场救援了的吧,是了,人家还特别抨击了说你职业素养不高。”
齐川眼睛一瞪,“我大半夜加班加点过来工作,职业素养还不高?我找谁说理儿去啊我……”
陆倾凡勾唇一笑,“大概是看你受不了那味儿直接先离开了,所以这么说的吧,齐医生的职业素养自然是高的,再说了,你一个木匠,也不需要太多职业素养的吧?钻得好钻头,钉得好钉子,打得牢钢板不就行了么。”
齐川朝着陆倾凡无奈地看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你够了啊,你这钢鼻,你确定要互损?”
最终是没有互损的不了了之了,两人也都累了,陆倾凡因为生日折腾了一天,自然是一脸的惫色,而齐川今天也算没少遭遇事情,安承泽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所以一路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陆倾凡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半夜时分了,自己的生日也已经过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阿川啊,虽然我不迷信,可我为什么总觉得,我这三十一岁的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多事儿来,兆头不太好呢?”
这么一说,齐川只眉头一皱,侧目看向陆倾凡,听他真么说,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只是齐川没好气地反驳了他,“我们接受的教育就是科学,我们这职业最要信仰科学,说什么封建迷信的呢,有什么兆头不兆头的,再说了我们这是救人性命的行当,再怎么也是积了大德的,不会有什么业障的,放心吧。”
陆倾凡笑了笑没说话,“还是得信点儿的,我虽然不怕什么的,但是别人都说了,医院里头气重,我怕惊着若愚肚子里的孩子。”
齐川笑了起来,“等会拿柚子叶洗个澡,去个晦气,你总能放心了吧?你这妻奴。”
第616章 收治
季若愚的确是一晚上都没睡好的,习惯陆倾凡在身边躺着了,总觉得安心,眼下虽然身边依旧有人躺着,但总感觉变了味道。
而且期间醒来几次,迷糊中看到身旁睡着的安朝暮的脸,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还惊了一下,脑子里好半天才搜索到记忆,啊,是朝暮。
就这么折腾几次,人也累得紧,却是怎么都睡得不踏实。
陆倾凡从齐川那里洗好澡出来,甚至两人还站在外头抽了一根烟才进来,陆倾凡原本是不抽烟的,但是现在为了自己的孩子却是迷信的很,说是沾了晦气的男人归家之时要在门外抽根烟再进去,以免那晦气带回去。
他一推门进到卧室的时候,季若愚就醒了过来,原本她睡觉总是很沉的,却是就那么直接醒了过来,卧室里头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夜灯,光线并不强烈,所以看不太清楚门口进来的人的模样。
只是感觉而已,就只有感觉。
她已经轻声叫了他一句,“倾凡?”
陆倾凡低声应了一句,“就醒了?肚子饿了吗?晚上是不是没吃饱?”
晚上自然是吃饱了的,只是没他在睡不着而已,季若愚摇了摇头,“没有,你不在我睡不好。”
不像是什么撒娇,也不像是什么情话,就那么随口说出来,却是比什么听上去都要温暖,黑暗中陆倾凡的脸上就已经挂出了笑容来。
齐川就站在他后头,低声笑了两声,季若愚认出了是齐川的声音,“齐川也来了?”
齐川低声笑道,“是啊,来接老婆回去,总不能让我老婆和陆倾凡还有你睡在一张床上的。”
季若愚轻轻推了推安朝暮,“朝暮,醒醒。”
安朝暮显然是睡得沉沉,她是累坏了,折腾了一整天,并且一整天都在神经紧绷地和父亲对峙着,所以季若愚推了她好几下,她才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房间里头光线昏暗,“几点了?”
她还不知道齐川和陆倾凡已经进来了。
“齐川来接你了,他们已经忙完回来了。”季若愚声音轻轻地说着,安朝暮听了之后,似乎还有些刚睡醒的迷糊,似懂非懂的样子,“啊?……喔,好。”
但是却半天没有动作,而且眼皮一搭一搭的像是又要合上,齐川直接走到了床边去,将她抱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喽,媳妇儿。”
安朝暮轻轻哼哼了一声,也就由他抱着懒得再起身走,眼皮子耷拉下去显然又要睡着。
齐川和陆倾凡还有季若愚道别了之后,就领着自家媳妇儿回去了。
而陆倾凡换好睡衣躺到了季若愚的旁边,侧躺着,一只手支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搂着季若愚,就这么借着床头夜灯的光看着她。
“累坏了吧?”季若愚看着他眉间的惫色有些心疼,伸手捏了捏他的鼻梁,而陆倾凡只是笑,然后摇了摇头,“累什么,养家糊口不就这么回事儿么?”
一说话季若愚就闻到了他嘴里的烟味,不由得眉头皱了皱,“陆医生学坏了,竟然还抽起烟来了。”
倒是没有生气,男人抽个烟,偶尔喝喝酒,她倒是不会太介意的。
陆倾凡倒是很认真地在自己的身上闻了闻,眉头轻轻皱着,似乎的确是还有烟味,他翻身就准备起床,“我去洗个澡。”
他向来就细心得很,只是一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季若愚就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
似乎只要有他在这个家里,哪怕不是躺在自己的旁边,自己都可以睡得很好,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而陆倾凡自然也是和她一样的,只一躺到她身边,身体就仿佛自动感应一般,所有的疲惫就这么沉沉袭来,将头埋到她的肩窝,闻着她的发香,片刻就陷入了沉睡中。
只是第二天一早去医院的时候,却是出了点事儿,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陆倾凡有一个习惯,只要是自己接手过的病人,不论最后是不是自己科室的病人,他都会特别关注一下。这算是一种习惯,也算是陆倾凡的职业素养。
所以鄢川和朱江非常清楚自己老师的这个习惯,他们也是忙碌了一整个通宵,正打算早上去把昨晚老师过来临时处理过的那几个病人都查一遍,确认没有什么情况之后就可以下班回家睡觉去了。
只是却遇到了一个棘手的病人,这病人身上烧伤,面积不算太小,并且腿部还骨折刚做完手术,早上去查房的时候,烧伤科里头总是给人感觉很压抑,那种烧伤药膏的味道,光是闻着就让人难受,并且因为烧伤是最疼痛难忍的,所以时不时还有病人的阵阵哀嚎声。
而这个病人却是因为疼痛而有些恼怒,陆倾凡是接到了鄢川的电话所以直接朝着烧伤科过去的,只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了这病人嘶哑的嗓音正在愤怒地说道,“不!不是你,昨天明明是另外一个医生救了我的,为什么没见到那个医生?”
他的呼吸道自然是因为吸入了浓烟有所损伤,因此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虽然已经接受了高压氧舱的治疗,但是显然并不能够马上缓解他的嗓音。
于是朱江和鄢川只能轻声劝道,“先生,昨天救你的那个医生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所以昨晚就已经离开了。”
大抵是的确太过疼痛了,人只要一疼痛,除了忍之外,又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就会变得暴躁起来,所以这个病人也是很暴躁的。
陆倾凡走了进去,“昨天是我收治你的,我看你也还年轻吧,要是不想以后变成满身疮疤的怪人,现在最好还是老实一点,不要折腾到你的伤口,否则,现在这样的痛苦,你还要经受更长时间。”
有时候病人就是需要吓一吓的,只是这个病人却是依旧不依不挠,连鄢川都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他又说了一遍,“都和你说过了,昨天救你的那个医生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女声,带着些微笑意,“昨天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罢了,明天开始,就是了。”
陆倾凡听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一转头就看到端羽桐站在病房门口,正面带微笑朝着自己看过来。
第617章 产检
烧伤科的主任正好过来,看到了陆倾凡就热情地说道,“倾凡过来了?昨晚你可帮了不少忙啊。”
陆倾凡笑了笑,眼神在端羽桐脸上随意扫过,没有说话,烧伤科的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名字叫张丰,因为性格很好,所以大家都戏称他张三丰,只是看上去倒是丝毫不显老,主要是眼神特别精神,看人是否真正的老态,只要从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而他看上去精神头十足的模样,就是个头有些矮,走到陆倾凡旁边的时候,感觉矮了他一个头还要多,和陆倾凡说话的时候都得抬起眼睛来看他。
陆倾凡只是随意地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脸上笑容温和,这位老医生很慈祥,并且给人感觉有些活蹦乱跳的,烧伤科很压抑,能有他这样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不用这么客气,我偶尔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陆倾凡这样说了一句。张三丰已经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如果对肝胆外没兴趣了,我这儿随时欢迎你啊,我这主任位置以后都可以交给你来做,你也知道,我老啦。”
说着,张丰的目光朝着端羽桐看了一眼,然后表情滞了一下,脸上嘿嘿笑了笑,“啊是了,主任位置恐怕不能给你了,这是我们新来的端医生,可是厉害得很呢。”
端羽桐站在后头笑了笑,“张医生过奖了,没事儿的话,我先检查一下我这个病人了。”
说着她就走了进去,那个先前还一直不客气的暴躁病人,看到了她之后,情绪才算平复了不少,并且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倒是感激涕零地道了谢。
陆倾凡想了想之后,也就没再久留,对着朱江和鄢川招了招手,然后就领着他们一起回自己科室去。
在他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端羽桐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着陆倾凡的背影看了过去,张三丰察觉到她的眼神,他眼睛雪亮自然是看出来什么。
“好啦,傻姑娘,眼睛都看直啦,倾凡曾经可是医院里头头号黄金单身汉。”
张三丰话中的字眼被端羽桐抓住了,她眉头轻皱了一下,“曾经是?”
张三丰点了点头,毫不留情地朝着姑娘心中的火苗上头浇了凉水,“是啊,曾经是头号黄金单身汉,现在已经是头号二十四孝好老公了。”
端羽桐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结婚了?”
张三丰倒是没有任何嘲笑或者泼冷水的意思,只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端羽桐的肩膀,“是啊,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不过,别伤心,医院里多少姑娘都是从这样的幻灭里头出来的。”
端羽桐只是轻轻扯了扯唇角,有些僵硬,倒是看不出什么笑意来。
陆倾凡一上到自己科室的时候,就迅速安排好了工作,鄢川和朱江看了出来。
“老师今天心情好得很啊?发生什么事情了?”朱江一边整理手中病历,一边转头对鄢川说了一句。
“人逢喜事精神爽?”鄢川猜测了一句。
“是啊,的确是精神爽,你们师母今天要产检。”陆倾凡从后头走上来正好听到两人的说话,这样应了一句,脸上带着笑意,很是自然,可见他真的是心情很好,这是他一直都在期待的事情。
他倒像是一个准妈咪一样,因为季若愚整天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而他则是日日在心里头小心翼翼地算着日子,啊,今天是宝宝的多少天了,离预产期还有多少多少天。
而季若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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