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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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嫡-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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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脚下的凳子一踢,凳子瞬间就四飞五散了。“该死!”

冉雅一惊忍不住看向冉竹,希望她给自己一些暗示。可是冉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背部直直的。

元善嘉又将旁边的另外一个凳子踢倒,“实在是太可恶了!李氏!李古琴!我要和你势不两立!”

“小姐?”冉雅连忙往门口看去。面带急色,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呢?

元善嘉狠狠地踢开凳子,“让她们两个进来!”

门口站着幻儿和欢儿,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看小姐的表情,她们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小姐平常总是十分和善的,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变得如此生气呢?似乎还和前夫人有关呢。

她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她两个对视一眼,连忙进门跪下,“小姐。”

“你们的主子是谁?”元善嘉问,脸上带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可是欢儿和幻儿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现在是夏天,为什么她们有种如坠冰窟的冰冷感觉。

她们连忙答道:“是小姐您!”

她们答得很快,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任何的迟疑。

生怕说晚了,她们中间的某人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很好,我希望你们记住今天说的话。”元善嘉嘴角勾起笑容,眼里透出着冷冷的刺骨寒意。

欢儿和幻儿打了一个冷战,连忙点头,“是,小姐。”

“你们先下去吧,不要乱说话,知道吗?”冉雅严厉地警告,“做好自己的本分,背叛主子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欢儿幻儿谨慎地点头,看着元善嘉不敢多话。

“你们出去吧。”冉雅开口到。

元善嘉带着笑看着两人出门,关门。“冉竹,记得给她们吃点好东西。莫要亏待了。”

冉竹点点头。

“走吧,我亲自去接冉青。”元善嘉进屋把身上的衣服换下,脸上带着笑容,仿佛要去郊外踏青一般,欢快而又愉悦。

冉雅还是忍不住,捡起桌子上的纸条看了看,一看之下,心中顿时震动不已。

怎么会这样?冉青她竟然……竟然是浑身受伤,命悬一线?就连脸上也是毁容了,没有一丝丝好肉。

小姐不是说派了红川她们带冉青下山的吗?为何冉青受伤会那么重?

还有红川呢?她们人去了哪儿?为何里面没有写。

元善嘉轻轻地说:“冉雅,记得把纸条毁了。”

冉雅捏着纸条快速跟上,纸条在她的手中被撕成了小碎片,碎得无法拼合,她才将东西扔进湖里。

元善嘉穿着一身男装,出了门就骑着马,带着冉竹狂奔至城外。

在城郊十里外的地方,有一个名叫祝甸子的地方,祝甸子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村庄里住着十几户人家。

虽然这儿离云都并没有多远,但是村子里面的人过得并不是多么地富足。

他们基本上没有自己的田地,除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外,没有属于属于他们自己的产业。

所有的田地都属于附近庄子的。

庄子的主人都是云都城里面的官员富户,不管是哪一样,都不是他们这些泥腿子能够见到的。

他们最多只能见一见庄子的管事,然后巴结着管事希望他们将租子降低一些。

他们租赁着庄子上的田地,租子基本上是七成,他们能剩下的也仅仅是只够糊口。

但是若是不租田地,他们根本吃不起米面,云都的物价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祝甸子的人家境都不是特别的好。

而祝甸子这天却出了一个大事,那就是住在村南的猎户张镰刀救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回来。

那女子脸上没有一块儿好肉,身上也是血淋淋的,若不是她偶尔有呼吸,见到的人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原本张镰刀住在村南的角落里,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更加不会注意到他家救了一个女人。

奈何这人伤得太重,身上的血一直流,为了给她止血。张镰刀不得不向村人求助。

祝甸子的村人都有个习惯,那就是在家里面囤着一些常见的药材。

这些药材并不是特别的珍贵,只是平常受伤了,用来止血的蒲黄和三七,还有些感冒时喝的折耳根。

张镰刀要的自然是止血的药材了。

他若是要的不多,别人倒也没注意。

☆、第二百六十七章 张镰刀的身世

但是他要的并不少。

每家每户都囤积了一些药材,但是并不意味着有很多,而且他们自己还要留下一些备用,不可能全部都给张镰刀。

张镰刀几乎是要遍了整个村子,才把药材要够。

这么一做,自然就惊动了整个村子的人了。

尤其是村长,一向对于张镰刀比较提携,一看他要了这么多药材,心里立马有些慌张。

张镰刀第一个到的地方就是村长家,所以村长是知道他要止血药的。

本来还以为张镰刀受了些轻伤,但是也没有多想,毕竟作为一个猎人,受伤本就是常见的事情。

但是后来有人来问他为什么镰刀要了这么多止血药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忧了。

莫不是镰刀受了很严重的伤,悄悄地掩藏着?怕他担心。

想了许久,他还是放不下心,匆匆忙忙地往村南过去。

好几个村人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镰刀!镰刀!”村长老远就大吼大叫。

张镰刀正在屋子里呆着,犹豫着怎么下手给这么个满身是血的女子上药。

乍听到外面的声音,心中一惊,手上的药草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落在了床上血淋淋的女子的胸前。

“呀!”张镰刀懊悔地看着那团绿色的药团,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四周,连忙做贼似的把那团绿色的草药捡起来放在一边。

“镰刀,你在吗?”村长在篱笆外面叫喊着,声音很大。

似乎是怕他身体过于虚弱,晕过去了。

张镰刀摸摸脑袋,叹了一口气,村长又在大惊小怪了。哎!

不过他也是没办法怪村长的。

他是一个孤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早已经记不清以往了。

有一年冬天冷得慌,就在村长家的院子里的草垛里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村长拿草烧火时,才发现一个半大小子藏在他家的草垛里。

当时村长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用来把扯不出来的草割断的。

当时草垛因为被张镰刀压着,没法扯出来,村长以为草被冻住了,用镰刀挖了几下,然后就听到草垛里一声尖叫,跳出来一个血淋淋的人。

说血淋淋是有些夸张的,这是村长当时的说法。其实也就是镰刀在张镰刀手臂上划了两条刀口,冒出了一些血,但是并不严重。

这可把村长吓坏了,连忙给他上了药。

后来他知道了张镰刀的身世,再看看和自己家里面的小子一样大,却是瘦骨嶙峋,还没有他家小子一半重,于是对张镰刀有些怜惜。

他想着自己若是不帮这个孩子一把,这孩子估计就会在这个冬天死了。

村长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这样的孩子,他根本就帮不过来,也没有能力帮。

但是这一个,是他看到了,接触了的,他不忍心不帮。

他是村长,但是事实上也没有比普通的村民好到哪儿去,只能说能够吃得比普通村民多一些。

所以他和自家婆娘商量着节省了一些口粮,给张镰刀吃,让他度过了那个寒冬。

在开春的时候给他取了张镰刀这个名字,同时帮忙把他送到一个孤老的猎人那儿去。

既可以让那个猎人有个可以养老的人,又让张镰刀可以学习门手艺。

这是村长思前想后的方法,村民都是租赁附近庄子的田地的。自己种植,虽然得不了特别多,但是努力些,还是能够把一年的口粮挣出来。

可是这才年初呢,张镰刀根本就没有口粮能够熬到年末。

村长毕竟还有自己的家人,不可能白白地养一个半大的小子。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村长就算自己愿意,他的婆娘也是不会答应的。他们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呢。

所以村长最后就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让张镰刀跟着老张猎户去过。同时又帮忙将张镰刀的户籍落到了张猎户的名下。当然,这钱是张猎户自己出的。

张猎户年轻的时候有个婆娘,但是因着受伤伤了脸,所以好一点的姑娘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他自己也不愿意要一个碎嘴又没什么能力的婆娘,所以就一直单身着。若是真有什么需求,就去勾栏走一趟,几个铜子就够了。

所以年老了,膝下没有儿子,张猎户一直有些心虚,担心自己死后没人摔盆。

这下子,村长一下子给他送了一个半大小子过来,可把他高兴坏了,第二天就上了籍,落了户。

后来村长也一直或多或少地帮衬着张镰刀,比对着自己的儿子还要好些。

让他自己的儿子都经常感叹,若不是张镰刀长得比较高大,一看就不是他们这边的人,他们都要怀疑张镰刀是不是村长在外面的私生子了。

其实这话他们也就是说说开一开玩笑。

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村长也不是平白无故地就对张镰刀越来越好。

而是张镰刀是个感恩的人,自从跟了张猎户,能够打一些小动物的时候,每隔几天就要给村长家送些野兔野鸡。

虽然都不是特别大的猎物,但是在农村,也算是头一份的东西了。

而且不管村长怎么说,张镰刀照送不误,一送就是六七年,从未断绝。

你说这怎么不让村长窝心呢。只是帮他了一把,就得到这么长久的恩惠,他觉得张镰刀这孩子太实心了。

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帮衬着,担心他这个老实人被人欺负了。

村长婆娘对张镰刀也是脸色极好的,经常会送几把青菜,或者一块豆腐过去,这些都是小东西,但是却也是一份情,两边的感情越处越深。

就叫村长家上山下河什么都干的儿子祝阿牛都对张镰刀俯首称臣,与他相处的极好。

这不,一想到张镰刀可能又像上次一般受了伤,村长心里就急得火辣辣的,嘴上都要起泡了。

“镰刀,镰刀,你在吗?你还醒着吗?”村长大吼大叫,在村子那头都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声音。

“村长大叔,不要急我没事。”张镰刀连忙开门出来。

他相信自己若是再晚出来一步,那么自己的篱笆可能就要被拆了。

他开了篱笆让村长和村长后面跟着的村民进来。

“村长大叔,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村长大叔不满地皱眉,“难道我就不能过来吗?”

他左右打量张镰刀一番,“你小子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受重伤?我怎么闻到了那么重的一股药味道?”

他鼻子动了动,往张镰刀的身上靠了几分,感觉鼻子周围的止血草的味道更加地浓重了。

张镰刀摇摇头,在原地跳了两下,“我没事,村长大叔,你看我再跳一百下都没事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受伤的姑娘

村长不信,在他的身上摸索了好几圈才将信将疑地放手。

“真的没受伤?”他问。

张镰刀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没受伤!”

“既然你没受伤,要那么的止血药干什么?”村长气恼地拍了他的背上一巴掌,一副不把他说满意了,他就绝对不离开的样子。

张镰刀有些迟疑,脸上的疤痕也皱成了一团。

看他一副不知该如何说的样子,村长狠狠地皱眉,说到:“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走吧,看来我也是老了,惹人嫌了!”

说着,气呼呼的村长就准备往回走。

周围的村人都纷纷劝解道:“镰刀啊!村长是太担心你了!我们也是担心你啊。你看你,从我们每家每户那儿都要了止血药,你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能安心啊。”

张镰刀整个脸都涨红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村长看似往外在走,实则随时都准备着调转步子回来的。

他悄悄地看着张镰刀,看他迟疑的模样,又看他不时地看看屋子里,心里便有了一些猜测。

莫不是镰刀救回来什么人,那人受了重伤?

他心里的担心更重了。

这儿离着云都近,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追杀他,镰刀怎么会救他回来呢?

村长心里担忧,脚步在村人的掩护下不着痕迹地往张镰刀的屋子走去。

等到张镰刀反应过来的时候,村长已经跑进了屋子里了。

“呀!镰刀!这是怎么回事!”村长怒吼。

张镰刀暗道不好,连忙跑进屋里去,不过马上,他的步子又慢了些,迟疑着。

看来村长大叔已经看到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路就只有那么几步,张镰刀磨磨蹭蹭地到了村长跟前。

村长气恼地指着床上的血人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屋里捡?”

他是真的有些急了。这种是非是能够随便沾染的吗?若是一不小心,小命儿都没了!

村人把头凑在门口看热闹,看到张镰刀床上躺了好大一个血人,吓了一跳,心中大吃一惊。

真是怪吓人的!流了那么多血还活着吗?

张镰刀沉默着,任村长说骂,直到村长说累了,他才递给村长一杯水,小心翼翼地说:“村长大叔,我这不是看这个姑娘可怜吗?她差一点就被野兽给吃了,若不是我及时地把野兽打死了,她一定就命丧兽口了。”

“而且那野兽还在后面院子里呢。是匹野狼。”他停了停,看了眼村长,眼角不由地看向床上的人。

是个姑娘?村长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中心。

他细细的端详床上的姑娘,她满脸都被石子划伤了,被血模糊了一脸。但是隐隐的还是可以看出她长得比较好看的。

而且看这个姑娘身上的衣服的材质,是城里面家里富裕的人才穿得起的,指不定是哪家的小姐。

村长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张镰刀,心道:莫不是这个傻小子看上人家了?

他有些怜惜地看了一眼张镰刀,这孩子本来还是长相清秀的,很多家都暗自与他提过要结亲的事情。他想着张镰刀还没有办下些东西,而且年纪也不大,结了亲,肯定就捉襟见肘了。就没有答应。

可是不久后,张镰刀在上山时遇到了老虎,虽然最后活着回来了,还打死了老虎,但是身上也多处受伤,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起来。

而且那次过后,他的脸上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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