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惟你不可辜负- 第4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客厅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所有的窗户紧闭,被窗帘遮得严实没有一丝缝隙,段叙初进门后迎面就是刺鼻的酒精味道,平日里偌大空旷的客厅此刻却让人感到沉闷而压抑,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段叙初的脚步顿在门后,侧过脸问身后的黎傲,“他这样几天了”

“一天一夜了。”

不算长。

段叙初记得那时蔚惟一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后,他有三天时间都处在不眠不休的状态里,日子过得颓废而浑浑噩噩,就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酗酒。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控、第一次放纵自己,深深体会到那时的绝望和痛苦,实际上回头再想想与其折磨自己的身体,倒不如冷静下来思考怎么挽回局面。

段叙初没有让黎傲开灯,他摸黑走过去,用脚踢开横七竖八倒在沙发边的酒瓶子,段叙初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抬起手掌按在闻嘉仁的肩膀上,低声叫他的名字,“阿仁。”

若是换做黎傲和庄名扬两人,像之前的几次一样,闻嘉仁早就把人骂走了,突然间听到段叙初的声音,他挥出去的手臂顿在半空中,很久后又收回去,低低地说:“抱歉,二哥我”

“很好。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六年前惟一离开,我最颓废的那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什么。”段叙初放在闻嘉仁肩上的手掌微微用力,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润温粹,“告诉我你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闻嘉仁闻言浑身一震,半晌后他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脑袋,嗓音沙哑而闷沉地说:“既然男人也可以的话,为什么他不选择我我不觉得我比裴言瑾差,甚至我和他有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他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做那种事”

“阿仁,你在钻牛角尖,你越是纠结这点,你就越痛苦。”段叙初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倒不如换个角度去想,就算子涵对裴言瑾是真心的,你能确定裴言瑾也喜欢子涵吗”

闻嘉仁闻言一僵,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很显然裴言瑾只是在玩弄,或者说裴言瑾压根就是在利用子涵。你大概不知道裴言瑾有喜欢的人,并且他默默地喜欢、守护那个人很多年了,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移情到子涵身上,到最后子涵注定是受伤的一方。”

闻嘉仁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段叙初,片刻后他豁地站起身就要做些什么,却被段叙初再次用力按住肩膀,“你告诉子涵也没有用。”

“先不说他自己是否知道裴言瑾玩弄他,你就这样去了,任谁都会觉得你是有意挑拨离间,子涵不仅不会听你的离开裴言瑾,反而他会厌恶你,最后你们或许连兄弟也做不成了。你确定这是你要的结果吗阿仁”

闻嘉仁怔愣,回头低低吼道:“那我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伤害吗”

“是,只有这样。”段叙初的语调里没有多大起伏,平静地说:“有时候狠不下心来,一味的意气用事,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了。”

稍后,给大家看看“不爱”正文里的这一段,方便你们回忆一下,因为正文写过了,再加上本就连在一起的,所以这里就不详细写了,在第一卷全世界第一初恋的第147章和第148章。

裴姝怡番外 (10)

“嗯,我听见了。”即便蔚惟一睡着了,段叙初还是温柔地回应着她,抬

她身上幽幽的芳香涌入段叙初鼻尖,段叙初低沉地笑了一声,顺势在蔚惟一的脸颊上啄了一下,“以后我要多犯错,犯错有福利。”

“呵呵”蔚惟一拉着段叙初的手臂转过身去,她走在前面,面对着段叙初,一面甜蜜地笑着,一面后退着走路,午后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静好,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对比起来,19岁的蔚惟一是孤冷高傲拒人千里之外的富家大小姐,如今三十而立的蔚惟一时而柔美婉约,时而娇俏天真段叙初多么庆幸自己经历了她十年的人生,不管是最美好的,或是最灰暗的,这世间只有他一个男人插足了她整整十年的青春年华,而以后还有更长的岁月。

段叙初把蔚惟一送到蔚蓝集团楼下,每次仅仅几个小时的短暂分离却让他们不舍,在车子里拥吻了很久,觉得怎么甜蜜也不够,时刻想着时间再长一点,最后还是不得不意犹未尽地放开彼此。

蔚惟一打开车门下去,“我走了。”

段叙初点点头,手掌伸出车窗摸着蔚惟一的半边小脸,“下班后来接你。”

“嗯。”蔚惟一亲了一下段叙初的手背,转过身往大楼里走。

段叙初温柔地目送着蔚惟一远去,直到看见站在办公室玻璃窗前的那抹纤柔身影,段叙初才从车子里伸出手对蔚惟一挥了挥,随后发动车子离开。

中途段叙初把电话打给黎傲,言简意赅地吩咐,“黎傲,帮我提前准备一些钱。”

他估摸着即便蔚惟一解决了别墅区目前的困境,但不可避免要赔上一大笔,而据他从蔚惟一那里了解,蔚蓝集团目前的流动资金未必能填补这个漏洞,总之不管差多少,蔚惟一又是否需要,他也要先准备好。

黎傲并没有问原因,沉吟道:“二哥大概需要多少”

段叙初的车子停在红绿灯口,用手机打开网页迅速地翻过去,了解蔚蓝集团对别墅区做过的宣传,他用短短半分钟的时间计算出大概,“六个亿。”

六亿对于段叙初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每隔半年从组织里每个人手中抽取的数目平均下来也有20万,何况他手底下有上千人,光是冲着如此一笔巨大财富,就有太多人觊觎k首领之位,也就不奇怪汤钧恒为什么能苦心经营那么多年了。

“好,我知道了,马上去办。”黎傲在电话那边应道,又提起上半年组织里的分红问题,现在是四月份,他们那边正是忙碌这笔账的时候,而黎傲才当上首领,具体流程还是要询问段叙初。

“晚上我有时间发邮件给你。”段叙初简单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他停下车子。

段叙初通过跟这边的人交涉,二十多分钟后在某个审讯室见到裴言峤。

裴言峤仍旧是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靠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到进来的人是段叙初,他愣了一下,随后别开脸,裴言峤的唇畔勾起讥诮的弧度,又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你来做什么如果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炫耀的话,你可能要失望了。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吗我不在乎。”

裴言峤这样说着,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段叙初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分明不是那么抢眼,但就像是这两天每每回忆起和蔚惟一之间尚算美好的几个片段,他的心就痛如刀绞。

自己最好的兄长和自己最爱的女人结婚了,他真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段叙初没有理会裴言峤的态度,他在裴言峤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段叙初开门见山地说:“纸包不住火,你的身世秘密被汤钧恒曝光了,而裴廷清的解决方法是对外宣称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是他从孤儿院抱回裴家的养子。”

裴言峤闻言猛地看向段叙初,就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眸里便是一片通红,盯了段叙初几秒钟,又猝然转过脸,他点着下巴用无所谓的语气地说:“就这样吧,挺好的,反正我早就不把他当成我的父亲了。”

从他三岁裴廷清把他送去无间岛上起,裴廷清就决定永远抛弃他了吧如今想来,裴廷清作为他的教官培养他,也只是为了以后能利用他。

可悲的是他那时那么努力地训练,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能让自己的父亲多看他一眼,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裴廷清就会爱他,就会承认他这个儿子,而事实呢裴廷清连他的性命也不在乎,何况是给他和母亲一个真正的家裴廷清的眼中只有权势和金钱。

段叙初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抿抿唇安慰裴言峤,也安慰他自己,“你换个角度想,裴廷清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要他的这种保护。”裴言峤打断段叙初,冷笑着嘲讽地说:“所谓的保护,也只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而已。就像当年我母亲被整个裴家驱逐时,他为什么不站出来勇敢地面对反而在我母亲生下我差点血崩而死的那天,他和宁怜梦结婚。”

“他不能放下一切,那也只能说明他对我母亲的爱没有那么深。换做是你,或是我,我们会怎么选择你宁愿什么都不要,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也不会不承认自己的亲生骨肉吧”

段叙初无言以对。

如裴言峤所说,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蔚惟一和囡囡,他永远不会否认囡囡是他和蔚惟一的女儿,但裴廷清是裴廷清,裴廷清做不到,也只能解释为裴廷清的爱不到那种程度。

“我不能理解的是这一切因为裴廷清的野心而起,为什么你能原谅裴廷清的所作所为”裴言峤看向段叙初,“我不信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事实真相。”

段叙初沉默数秒,艰涩地说:“我知道,早在你母亲疯后,我就知道了。”

那时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裴姝怡会突然想害裴廷清,又为什么突然无缘无故地疯了,直到周医生提醒他裴姝怡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裴廷清,他才恍然间明白过来。

裴姝怡之所以会疯,是因为裴姝怡得知了裴廷清就是幕后主使,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那时她只是在试探裴廷清是否真的变成植物人了。

段叙初之前想到了裴毅贤是裴言瑾的帮凶,却没有想到裴廷清竟然是主使,甚至他确定这一事实后,他也像裴姝怡一样,不能接受无间岛上视他如亲生儿子的教官,却算计了他整整那么多年,他也不愿相信那个淡漠优雅的裴廷清,竟然有那么大的野心和,但事实便是如此残忍。

如今再想来,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裴廷清那样的家族掌控人,不可能无欲无求没有野心,裴家不与其他三大财阀家族同流合污,并不代表裴廷清是正派,裴廷清只是不屑和其他三大财阀为伍,三大财阀不过是裴廷清的囊中之物。

所有人都被表象蒙蔽了双眼,包括段叙初在内,以为裴廷清和假冒的厉绍崇作对,裴廷清就是善恶分明的人,事实上从始自终只是裴廷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场戏从十几年前无间岛上的那场杀戮开始,直到现在才有结局,残忍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其实裴言瑾一直受裴廷清控制,也是裴廷清让裴言瑾充当厉绍崇,在所有人都以为厉绍崇城府百尺、野心勃勃、坏事做尽时,实际上厉绍崇,也就是裴言瑾不过只是一个傀儡而已,裴廷清操纵着裴言瑾这个傀儡。

而就在裴廷清一睡不醒后,裴言瑾放弃原本的计划,其一是因为裴言瑾失去后台,他一个人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再者是因为裴言峤的腿差点残废,又失去记忆,深爱着裴言峤的裴言瑾,到底还是无法再进行下去,而是用另一种叶立勋的身份回归家族,裴言瑾帮裴言峤守护裴家,等待裴言峤恢复记忆的那一天,说到底裴言瑾不过只是裴廷清的工具而已。

段叙初清晰地记得在得知这一切事实真相后,那晚他一个人在餐厅里坐了很久,夜色将他吞没,也让他的心寒下来,而前几天裴廷清醒来,他从医院回到家中看到蔚惟一时,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失去了曾视为父亲的教官,始终陪在他身边不曾背叛过他的只有蔚惟一。

所以那一刻他冲动了,他如发情的兽一样想要立即埋入蔚惟一的身体,与她融合再也不分开,原本准备更动人的求婚,也在他自己也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完成了。

那天在医院里他告诉裴言瑾,他不在乎裴言峤和裴廷清,他只要有蔚惟一和囡囡就已足够。

“言峤。”段叙初在这时开口,他的眉眼疏淡,“我并没有说要原谅裴廷清,但我也不会恨他,因为恨一个人太花费力气,会让自己很痛苦。”

“不恨”裴言峤轻轻嗤笑出声,透着沙哑和悲凉,“你不恨裴廷清,那是因为他毕竟不是你的亲人,对于你来说可有可无。但我呢那是我的亲生父亲,他这样对我和我的母亲,我不可能不恨,我就想看看走到如今这种地步,他会有什么下场。”

段叙初闻言苦笑一下,悲哀地摇摇头,“你错了言峤,裴廷清于我并非是无关痛痒,这个我爱戴敬仰多年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却从一开始就把我玩弄于股掌,我也痛、怒、恨、心寒等等情绪,不比你的在乎少,但那样能怎么样我们总不能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一辈子吧”

最近几天的牢狱生活让裴言峤消瘦不少,若是一个人可以用黑白色形容,那么以往那个裴言峤是白衣墨发、五官精致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清贵少年,而如今的裴言峤更像是黑色罂粟,依旧绝美妖冶,却透着悲凉和颓然。

段叙初看着裴言峤,继续语重心长地说:“而你现在不愿意出去,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不管你一手创立多年的paradise会所,你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根本报复不了裴廷清,反倒让我和言瑾、宁潇,以及惟一这些人为你担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以前她不能失去你这个儿子,如今她的精神不正常,更需要你的照顾,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舍得丢下你的母亲不管吗言峤,试着放下吧,放下那些根本不值得你去计较的,珍惜真正为你牵肠挂肚对你好的亲人和朋友,仇恨和执念会让你活的很累。”

裴言峤始终一动不动地紧锁着段叙初,随着段叙初话音的落下,他深褐色的双眸里一点点浮起淡淡的血丝,直至一片通红,裴言峤薄唇泛白轻微的颤动着,却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既然你什么也不想要了,那我把你送到你母亲那里,跟你母亲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哪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段叙初站起身,低头看着裴言峤,墨色的发线遮住眉眼轮廓,段叙初语声平静地说:“我和惟一已经领过证了,几天后我会邀请一些人吃饭,你愿意去的话,再通知我。”

裴言峤的肩膀微微一震,放在口袋里的手用力地握成拳,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幅画一样好看,却安静而又悲伤。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段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