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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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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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惟一的手掌抚在小腹上,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在动听的音乐中和温暖的房间里,她整个人懒洋洋的,有些犯困。

期间周医生见蔚惟一的面色泛着苍白,她走过来关怀地问道:“蔚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若是想睡觉的话,你回房间睡吧!婴儿房我会让蔚小姐满意的。”

“是呀妈妈。”囡囡也攀到蔚惟一的膝盖上,仰头近距离盯着蔚惟一的脸,“爸爸前两天还告诉囡囡孕妇嗜睡,不要让囡囡总是黏着妈妈。”

蔚惟一伸手抱住囡囡,笑着对周医生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目光不经意间往窗外一扫,蔚惟一的眸子一下子亮起来,推着囡囡的肩膀指过去,“囡囡,下雪了!”

第219章:失明【35000票】

囡囡连忙抬起头,果真看到窗外白色的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下来,“下雪了!”,她跑去窗户那里,高兴地跳起来,过了一会跑回来拉住蔚惟一的手臂,“妈妈,你不睡觉的话,我们就去院子里玩耍吧?”

“好。”蔚惟一笑着应道,谁知站起身时眼前一黑,她整个人一个踉跄,连忙按在沙发背上。

周医生吓得立即跑过来扶住她,“怎么了,蔚小姐?”

蔚惟一只觉得头晕目眩的感觉越发严重,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半分钟后周医生满是关怀的脸在瞳孔里渐渐清晰,蔚惟一摇摇头,唇边牵出一抹笑意,“我没事。”,她松开周医生,转身牵住正仰头望着自己的囡囡,“走吧,等雪再下大点,我们就可以打雪仗了。”

“嗯!”囡囡兴高采烈的,挣脱蔚惟一后,她在睡觉的毛毛身上拍了一下,“毛毛,不要睡了。”

毛毛很不情愿地跳下沙发,懒洋洋地跟在囡囡的身后,蔚惟一关上婴儿房的门走出去,而周医生则回去卧室给蔚惟一拿衣服。

外面的天空昏暗,又因段叙初的住处偏僻,倒显得整个天地宽广浩大起来,囡囡奔到院子里后,张开双臂仰起头转起圈来,咯咯的清脆笑声传入蔚惟一的耳中,蔚惟一纤细的身形立在门前,温柔的目光跟随着囡囡的身影移动。

雪越下越大,蔚惟一也因此感觉到眼前白茫茫一片,越来越模糊,囡囡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

这让蔚惟一失去安全感,她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囡囡!”,蔚惟一想走去院子里,谁知刚迈开腿,脚下仿佛踩空一样,她失去平衡后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蔚小姐!”周医生刚拿着蔚惟一的外套走过来,见状脸色骤变,她急忙跑过来扶住蔚惟一,“蔚小姐!”

蔚惟一的身上冰冷,双眼紧闭着,周医生连续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很显然是陷入昏迷状态。

周医生跪坐在地上抱住蔚惟一,腾出一只手拨打急救电话,见囡囡也跑了过来,周医生慌忙说道:“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立即赶去医院。”

“好。”囡囡吓得眼泪快要掉下来,疾跑去屋子里时摔了一下,也不管磕破了膝盖,她爬起来拿起电话给段叙初打过去,等到接通后囡囡带着哭腔说:“爸爸,刚刚妈妈晕倒在地上了。。周阿姨送妈妈去医院了,你也赶快过去吧!”

电话这边段叙初刚从警局出来不久,车子行驶在马路上,闻言他也来不及多问,立即调转车头,不忘叮嘱囡囡,“囡囡你一个人在家是吗?别害怕,我现在让黎叔叔他们几个人过去。”

原本家里有十多个佣人负责照看囡囡,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和蔚惟一时常在家,彼此都不喜欢家里有那么多人晃悠,很多事段叙初愿意亲力亲为,他就把佣人全部辞退掉了,只留下周医生。

***

段叙初二十多分钟后赶去医院,周医生的办事效率很高,此刻蔚惟一已经出了手术室,被送入病房。

段叙初几个大步走过去坐在床沿,握住蔚惟一的手,低头深深看了蔚惟一片刻,转过身尚未开口询问,周医生上前几步低声汇报,“蔚小姐和孩子暂时没有事,初步检查结果是铅中毒。”

段叙初的脸色原本就是紧绷着,闻言骤然变得阴沉,“怎么会铅中毒?”,仔细想想他把蔚惟一保护得很好,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对蔚惟一下毒,除却蔚惟一待在无间岛上的那几天。

当时他把蔚惟一从无间岛上救回来后,谁都没有想到蔚惟一会铅中毒,也因此并没有刻意检查这方面。

段叙初的狭眸一点点眯起来,里头凝聚出一层冰寒。

也就是说蔚惟一是在那个时候金属中毒的?

但据蔚惟一所说厉绍崇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因此很有可能是蔚惟一被裴言洁关在地下实验室里的那段时间,而段叙初自己就知道铅中毒的后果,蔚惟一又是个孕妇,轻者会造成胎儿畸形,重者则会流产。

流产。段叙初品味着这两个字,胸腔里燃烧起一团怒火,他捏着拳头僵硬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蔓延出杀气,“治疗结果呢?”

“我们已经使用特殊解毒剂了,只是。”周医生欲言又止,望了床上面色苍白的蔚惟一一眼,她咬牙说下去,“我建议段先生拿掉蔚小姐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前几天的孕检中还没有看出来,但刚刚。”

周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段叙初打断周医生,“畸形吗?没关系。”,他怒极反笑,语气里却透着坚定,“不管这个胎儿是否健康,既然是我的孩子,我都不会放弃他。”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磨难他都经历过来了,遇到这种事还能很冷静地面对,并且立即做出决定,“你不用说其他的了,我自有分寸。”

说到这里,段叙初的神色才渐渐缓和下来,伸手在蔚惟一的肚子上抚过,眸光转为温柔,他背对着周医生问道:“这个月份也该看出来了,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周医生低下头,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段叙初的唇畔勾起一抹柔软笑意。

如他所愿。

周医生看到段叙初的怒火被欣喜代替,她实在不忍心继续说下去,眉眼低垂着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段叙初觉察到后再次转过头,皱着眉头问道:“还有什么?”

“铅中毒影响了蔚小姐的神经系统,造成蔚小姐短暂性失明,所以请段先生做好心理准备。”周医生说着看到段叙初额头上的青筋跳动起来,她闭了下眼,沉思着,声音越发低下去,“我想蔚小姐自己应该清楚。”

“前两天她私下联系子涵,是不是因为裴言洁还给她下了其他什么药?毕竟裴言洁用的很多药物都没有做过临床试验,非公开性药物,不在我们的领域中,我们未必可以检查出来。”

段叙初听完这一番话又痛又怒,终究无法再压制下去,他一拳头用力砸在床头柜上,几个玻璃杯子掉在地上,碎裂后发出很大的声响,吵醒病床上正在沉睡的蔚惟一。

蔚惟一睁开眼睛,眼前却是黑漆漆一片,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摸,“阿初。”

“我在。”段叙初连忙握住蔚惟一的两只手,拿过枕头垫在床头,他扶着蔚惟一坐起身,“没事惟惟,周医生他们说你的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东西,配合他们治疗,过几天就会康复了。还有我们的宝宝。”

段叙初的话语一顿,在蔚惟一看不见的情况下,他抿起的唇泛着苍白色,眼眶微红,“检查出来是个男孩,很健康,你不用忧心。”

滴水不漏如段叙初,蔚惟一想知道的,段叙初已经提前回答,蔚惟一没有再问什么,感觉到段叙初温暖宽厚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笑着摇摇头,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神采,只寻着段叙初的气息望过去,“我没事。前几次的死亡都经历过来了,现在只是失明而已,并且阿初你说很快就可以治好了。”

周医生听得眼睛发酸。

蔚惟一是段叙初心甘情愿宠着的女人,平日里过于依赖段叙初,也无可厚非,但真正发生什么事了,蔚惟一并不娇弱,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坚强地面对,换做一般女人很难做到吧?

蔚惟一半天没有听到段叙初的回应,她抬手凭着感觉抚上段叙初脸,一双乌黑却没有焦距的眼睛很认真地盯着段叙初,“阿初,你怎么了?你不要难过,我真的没什么。”

段叙初原本要严厉地质问蔚惟一,然而看到蔚惟一这个样子,他只觉得心口更堵,轻轻握住蔚惟一的两只手腕,“裴言洁还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瞒我那么久?”

蔚惟一摇摇头,“我不知道。”,话音落下,自己的手腕被段叙初用力地捏住,即使看不到她也能感觉到段叙初逼迫的目光,蔚惟一咬了咬下唇,“当时我被裴言洁弄晕过去了,并不知道她给我服用过什么药,只是除了失眠多梦、头晕无力外,某些症状和子涵一样,所以我才。”

“是冰毒吗?”周医生上前一步询问,不等蔚惟一回答她又否定,“若是毒品的话,血液中应该可以检查得出来,而且我也没有见蔚小姐有这方面的异常。你所说的症状,具体表现在哪里?”

蔚惟一却埋下脑袋,咬着的唇冒出血珠子,不愿再开口。

段叙初用手指捏住蔚惟一的下巴,微微用力将蔚惟一的脸抬起来,沉声命令道:“说话蔚惟一,这不仅关乎到你一个人,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蔚惟一的肩膀猛地一颤,泪水猝然间从眼中涌出来,“刚刚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不是吗?”

第220章:孩子留,还是不留?

段叙初的重瞳微微一缩,捏在蔚惟一下巴上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紧,片刻后他才放松下来,手掌轻抚上蔚惟一的半张小脸,他的声音温和下来,“没有说保不住,只是有可能跟别的孩子不同。”

蔚惟一的情绪却没有段叙初那么平静,她用近乎质问的语气反问段叙初“有区别吗?还有好几个月,你怎么能确定这期间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虽说双目失明,但丝毫不影响蔚惟一望向段叙初时,眼中的痛楚和悲凉,她深吸一口气止住泪水,坚决地说:“我想过了阿初,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拿掉吧!”

段叙初原本觉得并没有多大的事,听到蔚惟一这样的决定,他宽厚的脊背猛地一震,心口宛如被刀割,滴着血一样,让他的脸色也泛起青白色,“你是怎么想的蔚惟一?”

他带着怒火和责问,不可置信地紧盯着蔚惟一,“这是我们的孩子,就因为他有缺陷,我们就要亲手杀死他么?你身为母亲,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孩子?”

“我不是嫌弃他,相反我这是为了他好。”蔚惟一心痛难忍,眼中的泪水又涌出来,这让她原本晦暗的瞳孔被洗涤得很明亮,“如果孩子生下来是个智障的话,先不说我们做父母的能不能接受,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感受,这对他来说有多残忍?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承受这份痛苦。阿初”

蔚惟一抓住段叙初的手臂,心中的痛苦让她不由得用力,指甲都掐进段叙初的皮肉里,她哽咽地说:“放弃这个孩子吧,我们还可以再生。”

段叙初任由蔚惟一掐着,他也不挣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蔚惟一这决绝的一番话里,他墨色的眸中浮起淡淡的血丝,“这根本不是再生,不再生的问题,就算我们还会有下一个孩子,我也不会放弃这个。”

“不要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哪怕是智障,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的儿子,我依旧会给他最好的,给他我所有的爱,不会因为他的缺陷而疏忽冷落他、让他受半点委屈。惟惟。。”,他厚实的手掌抚着蔚惟一脸上娇嫩的皮肤,深眸凝视着蔚惟一,语重心长地说:“起初囡囡也有缺陷,但我因此而放弃她了吗?惟惟,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两人始终不能达成一致,蔚惟一也有些恼了,松开段叙初的手臂,她失望而略带讥诮地说:“我也不懂你的想法。冷血狠辣如你,草菅人命残害过多少无辜,如今只是一个尚未出生的畸形胎儿,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我冷血?”段叙初重复着这三个字,俊逸的眉宇间一片苍白色,眸子里那团猩红色越发深浓,他艰涩而沙哑地说:“我是冷血没有错,但也要看对方是谁,真正狠心的人是你。蔚惟一,你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杀死我们的孩子这种话,你配做一个母亲吗?”

蔚惟一浑身一僵,“你。”,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褪去所有的血色,紧随着段叙初的声音望过去,她愤怒、委屈、悲痛。各种情绪交加,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小兽,蔚惟一抬高声音歇斯底里地冲着段叙初吼道:“我是不配身为母亲,我就是想杀死我的亲生骨肉,你阻拦不住我。”,她睁大眼睛泪流满面的,抽出身后的枕头向段叙初砸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眼睛看不见,就连一个枕头都不能准确地砸到段叙初的身上,段叙初看着枕头从自己的肩膀处掠过去,掉在地上,怔愣很久才意识到蔚惟一失明了,上一秒冲动之下的指责化成心疼,“惟惟。”,他沙哑地呢喃着蔚惟一的名字,坐过去伸出臂膀拥住蔚惟一。

蔚惟一却痛怒未消,拼命地挣脱着,”放开我!”,最终段叙初被她用力推开,她还想抓过什么去砸他,却半天没有找到东西,于是又对他吼道:“你出去,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你。”

蔚惟一穿着病服的身形显得越发单薄,用尽力气吼完后,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瘦削的肩膀剧烈地颤动着。

双眼失明到底还是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这一番争吵之下负面情绪爆发,她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透明的泪珠子不断地从指缝里流出来,却也只是发出低不可闻的哭泣声。

窗外的天空阴沉,风中白色的雪花一片一片飞舞着,像是美丽盛大的布景,寂静无声,这样的天气里,病房里也是格外安静,也因此蔚惟一原本不大的哭声,显得越发清晰。

段叙初高大的身形僵硬笔直地站在那里,感到深深的无能为力。

深爱的女人伤心哭泣,他自己的心更是痛上百倍,沉默许久,段叙初试图上前说些什么,周医生却拉住他的手臂,对他轻轻地摇摇头。

段叙初抿了一下唇,看过一眼仍旧把脸埋在掌心里啜泣的蔚惟一,他还是和周医生一起走出去。

从外面关上门后,段叙初疲倦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抬起一只手盖住眉眼,他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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