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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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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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负手而立的姿态,修长俊挺的身形映在茶几玻璃上,低头望向我时眼底盛满怜爱的光芒,他用温和的声音对我说:“去房间睡吧!”

我迷惘地摇摇头,重新把脸埋入臂弯中,感觉到热泪无声地滚落而下,慢慢地湿了我的脸,在这一刻我突然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女友的事给我的打击很大,她痛苦,我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言瑾,我听你大伯父说了。”裴廷清在这时低沉地开口,我的肩膀一震,好半晌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目光却在这时转向一面玻璃墙外,只留给我一个好看,却如同今晚的夜色一样苍凉的侧脸。

他告诉我,“只要没有走到绝境,就不要放弃。”,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一直记得裴廷清那时的表情,而每当我次次要退缩,或是放弃时,我也总是会想起这句话。

宁潇说既然已经走到这一地步,又何必再死死支撑下去?

她不懂。

正因为还没有到那一地步,我才不会放弃。

女友出院后,我还是让她住在我的公寓里,只是这一次我不允许她再抗拒,晚上我跟她睡在一起,强行抱住她,任由她踢、踹、捶、咬后来她终于累了,流着泪躺在我的胸膛上沉睡过去,半夜时她在梦中抱得我很紧、很紧。

我没有让女友回家过年,除夕夜那晚我把女友带到窗前,此刻玻璃窗外雪花飞舞纷纷扬扬,既有过年的喜庆,也有银装素裹的唯美。

我让她闭上眼睛,三分钟后再睁开,随后我出门从电梯下去,小区花园前一片很大的空地里早已摆放着一架纯白色的钢琴,我在钢琴凳上坐下去。

事实上我的钢琴水平很低,但裴廷清的梦想是做一名钢琴家,他自己这辈子没有办法实现,于是就寄托在了我们几个人身上。

然而正如裴言峤后来所说,我若是摆弄起乐器,估计我在那些名媛闺秀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就全毁了。

除夕夜那晚我听从裴言峤的安排,最终还是选择了钢琴。当然,这种方式其实多少有点耍帅的嫌疑,但我的诚心很大,其他细节也就无需在意了。

冰天雪地中,我的手指落在黑白色的钢琴键上,一个一个尚算美妙的音符流转而出,漆黑的天空中飘扬着一片一片洁白圣洁的雪花,而裴言峤让人站在某栋楼的楼顶,往下洒落红色玫瑰花瓣。

当晚有人录下这个场景,在网上疯传一时,感动太多的小女孩,有人纷纷效仿,而我也去看了那段视频:雪花和玫瑰花相衬,构成漫天的花瓣雨,一簇明亮的灯光打在我所在的位置,我穿着墨色西装坐在白色的钢琴前,花瓣落在我的发上、肩上和指尖,整个场面极其的唯美壮观。

我抬头望向大厦七楼的某个玻璃窗,我知道女友一定在那里,于是我再一次唱起那首【童话】:

尾音落下的那一刻,我看到女友赤着脚向我奔跑过来的身影,我唇畔含着温润笑意站起身,展开双臂迎接她。

女友投入我的怀抱,早已满面的泪水,握起拳头朝着我的胸口不停地捶打着,想说些什么,却是泣不成声,最终千言万语化成我的名字,“言瑾言瑾。”

忽然就矫情了。

但在那样尚还年少的时光里,后来想想其实矫情未必不是一种幸福,而如今我断不会再做出那种行为了,怀念的是曾经的稚嫩和轻狂吧!

飞雪在这时停下来,我和女友站在那片灯光里,只剩下不断飘落而下的红色玫瑰花雨,我俯身在女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搂着她的肩膀转过去,面对一栋大厦,等我做过一个手势后,原本黑漆漆的窗户突然间亮起来,灯光一个接一个,最终汇成一个巨大的“心”的形状。

太俗套的手法,但这份心意足以打动每一个人,女友也不例外,那一瞬间她抬手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紧接着“砰”、“砰”烟花在这时炸开于头顶的天空之上,女友感动得难以自已,瘦弱的身体从我坚实的胸膛上滑落下去。

我连忙伸出手臂捞住她的腰,与她一起跪在地上,两人紧紧相拥,她哽咽地对我说:“对不起言瑾对不起。”

我的手掌抚去她发间的白色雪花,敞开怀抱为她遮去严寒冰冷,炙热的薄唇吻着她的脖颈,在她的耳边软语低喃,“艺浔,我会用我的一辈子守护你。”,这一时刻我忘记了对裴言峤那种莫名的情愫,至少表面上我已经恢复正常。

我仍然喜欢我的女友,仍然想和她继续走下去。

烟花燃放完后,我打横抱起女友往我的公寓里走去,中途不忘拿出手机发出两个字的短息给裴言峤,“谢谢。”

从浴室里出来后我收到裴言峤回复过来的,“你们能原谅我一时的过失就好,也谢谢大哥,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我皱起眉头,很不喜欢裴言峤从我的身上找到谁的影子,思虑半晌还是询问他,“像谁?”

他就没有再回复我了。

这时女友从浴室里走出来,站在我面前时脑袋埋下去不敢看我,露出的脸颊被温热的水晕染成粉红色,在灯光下异常得撩人。

我笑着伸手过去揽住她细软的腰肢,将她牢牢抱入怀中,继而凑过去吻她,从额头到下巴,又辗转而上我用牙齿撬开她紧闭的唇,湿滑的舌头顶入进去,勾住她的舌头贪恋地吮吸着。

在绵长深邃的吻中,年轻的身体点燃起最原始的**,我扯掉女友身上的浴袍,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雪白无暇的身体展露在我的眼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氛围的缘故,那一晚我觉得女友好美。

我埋首于女友柔软的两团丰盈前,湿热的吻一个一个印下去,直到她的双腿间,我探入进去亲吻她。

除夕夜我们如往常一样zuo爱,并没有出现不和谐状况,事后我喘息着趴在女友身上,满足地告诉她,“我很舒服。”

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脑袋,无声地回应我,有那么几秒钟我觉得胸口某个位置很空,犹如被掏去心脏的那种感觉。

我突然间想起裴言峤来。

第218章:言不由衷

“还有半个月,我可以倒计时了。”蔚惟一满怀期待地说,抱紧段叙初劲瘦的腰身,她的脸贴在段叙初的胸膛上。

他身上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温暖着蔚惟一,她惬意地闭上双眼,昏昏欲睡之下声音有些模糊,“你不要生闷气了阿初,我和连子涵真的没有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瞒着你,你就当给我一点**空间好了,不能不监视我吗?你这种行为让我觉得你不信任我。。”

“不能。”段叙初不容置疑地打断蔚惟一,健硕的双臂紧箍着蔚惟一的身体,他绷着脸色霸道而强硬地说:“无关信任不信任,而且你心里也清楚我不是怀疑你会背叛我。从我遇见你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你的掌控,若是哪一天我不在暗中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了,也就意味着我不要你了。”,他叹息一声,抬手抚上蔚惟一的脸,墨色的重瞳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惟惟,你希望这种事发生吗?”

他许久没有这么严肃过,蔚惟一一时间有些怔愣,下意识地摇摇头。

段叙初见蔚惟一真被自己吓到了,他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凑过去与蔚惟一的额头相抵,手掌在她的头发上温柔地抚过,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和怜爱,“小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怕我?跟我吵架时那股蛮横劲去哪里了?”

蔚惟一闻言眉头一皱,昂起下巴反驳,“我什么时候蛮横了?”

段叙初低笑一声,手掌按下蔚惟一的后脑勺又贴上去,柔声哄着她,“你没有,都是我惯出来的可以了吧?”,他在蔚惟一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无奈却是心甘情愿,“惟惟,我这一辈子都被你吃得死死的,只有你不要我,我怎么会放得下你?”

蔚惟一心里满足的同时,又泛起一抹酸楚,“阿初,对不起,我。”,断断续续地说到一半,蔚惟一用力地咬着唇,积聚中在眼中的泪水快要掉下来。

段叙初等了一会,蔚惟一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舍得逼蔚惟一,带有薄茧的大手抚着蔚惟一的脸,床头晕黄的灯光下他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不想说,就不要说了。现在困了没有,睡觉吧?”

每次不管谁对谁错,争吵也好,冷战也罢,不到十分钟总是他先做出退让,而她的性子倔强、凛冽、不够温柔如此这些她都知道,她所需要的就是这样能没有底线包容着她的男人,今生能跟段叙初这个男人相守,是她蔚惟一之幸。

蔚惟一靠坐在床头,抱住段叙初的脑袋贴上她隆起的小腹,“刚刚宝宝真的在踢我,你耐心点。”

“好。”段叙初调整姿势枕在蔚惟一的腿上,伸出手臂圈住蔚惟一的腰,他的脑袋埋在蔚惟一的肚子上,过了一会段叙初“唔”了一声,抬起头摸着自己的脸,“我感觉到了,刚刚我这里被顶了一下。”

蔚惟一抬手戳了一下段叙初的脸,笑着说:“那就是了!刚刚宝宝肯定是在肚子里踹我了。等到月份再大些时,你直接就可以看到我的肚子被宝宝踢得左突右突的。”

“是吗?”虽说段叙初养囡囡几年很有经验,也通过各种方式了解不少,但多数毕竟都是理论上的,此刻那么清晰地感知到宝宝的存在,他觉得新奇而开心,再次把脸紧贴上去,“这么晚了他不睡觉,还在你肚子里闹腾,我唱首歌给他听。”

蔚惟一的一只手抚在段叙初的耳边,五根纤细的手指在段叙初漆黑的头发里穿梭而过,“嗯。”,在段叙初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眼中却有晶莹的泪光闪烁。

***

转眼裴言瑾和裴言峤在渔村待了一个月,裴言峤的抵抗力和意志力都很强,在这段时间的治疗下,他已经不再需要拐杖,就能正常行走。

比起冷峻话少的裴言瑾,裴言峤是自来熟,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跟周边的人和睦相处,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学会了这里的方言,再加上懂点医术,宁潇自然而然地把裴言峤带在身边,用作助手。

失忆的人太容易被骗,裴言峤没有问过自己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很快地融入渔村新的环境里,跟宁潇一起待在医院里治病救人。

这天中午裴言峤和宁潇经过输液室,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嚎嚎大哭,在妈妈怀里拼命挣扎着,不愿意扎针。

裴言峤的脚步一顿,手插入白色大褂口袋里,颀长的身形立在那里,半分钟后他走过去,在小女孩面前蹲下身,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示意小女孩看向他。

长相俊美的人,总会让对方产生好感,何况面前这个大哥哥的笑那么迷人,小女孩立即止住泪水,搂着妈妈的脖子坐在那里,用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瞅着裴言峤。

裴言峤伸出手让小女孩看到他的掌心里什么都没有,紧接着他在空中随意一抓,再摊开时手心里已经出现四五颗五颜六色的糖果。

小女孩“呀”地叫了一声,连她的妈妈和负责输液的护士都有些目瞪口呆,裴言峤挑挑眉毛,笑着把一把糖果递给小女孩。

他蹲在那里捏着小女孩粉嫩的脸,指腹擦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痕,用很温柔的声音说:“你要乖一点,配合我们医生的治疗,这样你的病才能好起来。”

小女孩看着裴言峤弯起的眉眼,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裴言峤这才站起身,示意护士给小女孩扎针,转身要走时小女孩拽住他的衣角,用很稚嫩的童音问他还会不会来。

裴言峤摸着小女孩的脑袋,“我是这里的医生,每天都会到这边。”,他转头望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裴言瑾,裴言峤把口袋里剩下的糖果也给了小女孩,抬脚走出去,“大哥。”

裴言瑾淡淡地应了一声,倒是宁潇冷冷地扫向裴言峤,“三弟你可以啊。这么小的孩子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她让裴言瑾帮她拿着文件,走到裴言峤的身边后掰裴言峤的手,“教教我怎么变的,我要像那些魔术大师一样,凭空变出一束玫瑰花来。”

裴言峤任由宁潇掰开自己的手,下一秒宁潇看到一枚精致的发卡,她往自己右边的刘海上摸去,果真发现原本别在那里的发卡不见了,宁潇眨了眨眼睛,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裴言峤的手指按住宁潇的额头,重新把发卡别回去,他意味深长地低声说道:“这不是变来的,是偷的。刚刚那一把糖果也是我从那位妈妈口袋里拿的,这么简单的小把戏大嫂你都没有看出来,只能说明你智商不够。”

宁潇:“。”

裴言峤放开宁潇,两手重新插入口袋,转身往饭堂的方向走去,“我饿,先过去了。”

他的身形本就挺拔,又穿着白色的大褂,更衬得他宽肩窄腰、瘦削修长,不似以往的散漫、玩世不恭,这样的裴言峤温和沉静。

裴言瑾还是注意到裴言峤的那条腿,这让他的心忽地刀绞一样的痛。

“丑男。”宁潇抬起手臂,由于身高相差很多的缘故,宁潇不得不踮起脚尖,站在裴言瑾右边颇有些费力地把手肘搭在裴言瑾的肩膀上,“你们师承一人,言峤会的,你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教我言峤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裴言瑾侧过头缓慢地瞥过宁潇一眼,“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怎么教你?而且你不学好的东西,就学偷鸡摸狗?”,话虽这样说着,裴言瑾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钱包,正是宁潇的。

宁潇:“。”

裴言瑾翻着钱包,除了几十块钱和身份证外,里面还有一张照片,裴言瑾的眼睛一眯,“这个是。”,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去看,宁潇劈手夺回钱包,面无表情地往那边走去,“吃饭。”

***

最近几天温度骤降,窗外的树叶上结了一层冰,蔚惟一怕冷,并没有带着囡囡外出,趁着这个闲暇时间,她重新布置起婴儿房来。

段叙初一大清早就去了警局,具体怎么回事也没有跟蔚惟一说,蔚惟一在室内放起钢琴音乐,她坐在沙发上嘱咐周医生如何布置房间,囡囡也参与其中,跟在周医生身后转来转去,而毛毛则紧挨着蔚惟一,雷打不动地蜷缩成毛茸茸的一团睡在沙发上。

蔚惟一的手掌抚在小腹上,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在动听的音乐中和温暖的房间里,她整个人懒洋洋的,有些犯困。

期间周医生见蔚惟一的面色泛着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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