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夏烛安一直都是被温洛诗利用的傻白甜,我还是没法喜欢她。那种感觉很奇怪,就是看她那样就不像好人。
吃饭那会儿我差不多总结出来了,多半是丫太小鸟依人,不像姑奶奶这么狂拽炫酷。
挺不自在地吃完了这顿饭回了屋,夏烛安和elodie也来找我了。elodie找我聊天没什么稀奇的,但夏烛安……我应该是她情敌吧?
这么善良真的很讨厌阿!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反感,夏烛安低眉顺眼地拘谨一笑:“花阳学姐,对不起,我先前对你有误会,还总傻兮兮地被温姐姐骗。”
我一听她把我和温洛诗划等号就头疼,连忙摆手打住:“别,你叫温洛诗姐姐就成,直接叫我花阳。”
“花,不要这么凶嘛。”elodie拉过我的手,苦口婆心地给夏烛安买好,“夏小姐就是怕单独来找你你会不见她,才让我陪她来的。”
这么一说,我要再摆张大便脸倒有点儿小肚鸡肠了。
挺不耐烦地,我冲夏烛安咧开一抹敷衍的笑:“小夏同志,找我什么事儿阿?”
夏烛安红着脸搓了搓手,结结巴巴小心翼翼地问:“额……那个……您是真的要嫁给季阡仇么?”
其实,我完全可以跟夏烛安说实话,可瞅她这样,我就是想欺负她,也挺变态的。
“你知道就行了呗,我直说不伤你心么?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不好好上学,追一男人都追到国外来了,不害臊阿?”我说话的时候,摆出一正宫娘娘斗小三的范儿,胸脯挺得跟大公鸡似地,恨不得拿下巴颏瞧她。
结果人夏烛安多淑女阿,特温顺特楚楚可怜地说了声:“我……我放寒假了。”
原以为她能为爱硬气一把,结果却是软柿子太好捏,我反倒觉得没劲了,两手一摊:“得,姑奶奶懒得逗你。给你交一实底儿,我和季阡仇现在什么都没有,以后也永远什么都不会有。但如果你真想跟他修成正果,千万别跟你未来公公多嘴。你的……明白?”
我正色地看着她,生怕她听不懂我这套车轱辘社会嗑。
幸好这小丫头聪明,就差给我作揖了,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地:“嗯。明白,明白。”
觉着终于能打发走夏烛安这小公主了,没想到她冷不丁转移了话题:“其、其实……我不是问这个的,花、花楠,花楠让你给他打个电话,他……有话、有话想跟你说。”
卧槽!合着这小丫头片子刚才都跟我闹玩呢?
罢了,左右我爸觉着我们花家欠花楠的,给花楠下药甭管怎么说也是我不对,而且人夏烛安都战战兢兢地举着手机等我了,好赖我给他打个电话说声对不起吧。
摸起电话的短短几秒,我做好了低头认错的心理准备,夏烛安也早就把花楠的号码调出来等我打了。
当时我满心想着照顾好自己,别给水耀灵添麻烦,整个人都特膨胀,特盲目自信,压根没想花楠干嘛要借夏烛安的手联系我。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我故作轻松,甚至笑嘻嘻的。
就连电话接通后,花楠亲昵熟络地叫我“姐”,我都没骂他。我一直告诉自己,要沉住气,祸不及子女,无论白鑫杰多混蛋,花楠都是无辜的。两次绑架我未遂,都是中了温洛诗的奸计。
可这声姐之后的话,顿时让我不淡定了。
那臭小子居然在电话里哭叽尿嗓地跟我说:“姐,不要嫁给水耀灵,也不要嫁给季阡仇,我们单独生活吧。除了你,我没有亲人了。我是你唯一的弟弟阿。”
妈的,自从上次在翡丽喝过酒,花楠的面瘫小屁孩人设就崩了,我真怀疑丫是喝药酒把脑子喝坏了。
不过,喝坏了也是我的锅,我勉强耐着性子笑:“你还真拿自己当没断奶的小孩呢?晓雅要没死,你现在自己的孩子都快一岁了,跟我装什么小可怜阿?你要愿意来巴黎,姑奶奶好吃好喝养着你,但我要嫁给谁,爸在的时候都管不了,你还就是一跟我没血缘关系的弟弟,你认为你管得着么?”
说得我嘴巴都干了,电话那边的花楠却还我一个明目张胆地威胁:“如果你非要嫁给他们,我就不配合警方作证。”
“威胁我?”我忍不住冷笑出声,“我告儿你,别不识趣不知天高地厚,跟我玩儿鹰,你丫道行还不够!我就不信你不好好作证,舅姥爷能放了你!”
撂完狠话我挺生气的,也忘了手机不是我的了,“啪”地一声就摔了!
夏烛安和elodie看我正在气头上,彼此使了个眼神,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剩我自己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
我真头疼!以前我完全没发现花楠还有恋姐情节!毕竟,我跟他总共也没一起生活过几年阿!
147。假离婚证被发现了?
得亏花楠没来找我。我真不知道如果他来找我,我接不接待。因为,我真没我演得那么大度。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乖乖去见心理医生配合治疗,睡不着就闭眼躺到天亮,吃不下也硬逼着自己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生龙活虎,不让大家为我担心。
季阡仇头些天告诉我,假离婚证的事还没败露,他也假装原谅他爸了,骗他爸说想跟我多在巴黎待一阵子,就当散散心,海城的案子已经准备开审了。
对,当间儿还有个小插曲,我忘了提。
季阡仇跟我促膝长谈那天夜里,还说了一事儿。罹宏碁答应我嫁给季冠霖,是因为季冠霖答应分给罹宏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安心疗养院对面那块地。
其实,季冠霖老丫的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如果罹宏碁真要出手治他,他就交钱财保命。不过,这老狐狸命好,罹宏碁看不上水耀灵,只听信了他的谗言。
反正这一个月下来,我的肚子越来越鼓,终于有了点儿孕妇的样子。
把这段时间的事儿在脑袋里唰唰唰过了一遍,洗完澡出来,对着镜子轻抚肚皮,我开始忍不住偷偷地想,水耀灵如果看见我现在的模样,会不会很欣慰呢?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他现在在干嘛,一个人住在四合院会不会寂寞。
可我必须克制这种思念,必须控制自己不去给他打电话。因为,我知道,他一定是听elodie说,我那段时间过得不好,才会托季阡仇转告我那些真相和他的心事。
我也知道,他一定是怕我给他打电话,败露我们假离婚的事,才会故意凶我,让我不要主动联络他。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最后在陌陌发了几张大肚照,配文“全家人一起加油”。我也只能通过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懂的方式,来告诉他我很好,我原谅他了,我在等他。
做完这件事,我终于忍住翻涌的泪意,功德圆满地闭上了眼睛。
可惜,还没迷瞪多大一会儿,敲门声突然响了。我开门就看见夏烛安、elodie、季阡仇仨人组团站在门口,各个红着眼睛,像是要哭了。
一瞅这架势我心里特慌,生怕是水耀灵出什么事儿了。
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季阡仇就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无比艰难地咬着牙说:“温洛诗……死了。”
“死了?案子不是已经开审了么?”我先是被温洛诗从嫌疑人秒变被害人的消息震得一懵,随后想到了水耀灵,瞪圆眼睛盯着季阡仇,张了半天嘴才问出那句:“难道……假离婚证被发现了?”
“不是。”季阡仇明显猜出了我在怀疑季冠霖,急忙摇头,“我爸刚刚给我打电话,说狱警查房的时候,发现温洛诗牢房里关着的人,已经莫名其妙变成了李玲。后来开始全程搜捕,在海里打捞出了温洛诗的尸体。”
“怎么可能?”我哑然失笑,感觉好像在做梦,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你爸和罹宏碁谁都没插手,但有人把温洛诗跟李玲掉包了,最后还杀了温洛诗?”
面对我的一连串疑惑,门口的仨人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确实是急得有点儿口无遮拦,反手抓住季阡仇,死死地逼视着他:“你确定……不是你爸杀人灭口?”
这句话刚突兀而残忍地漂浮在空气里,季阡仇就急了。
他说:“我爸一个人都真正动手没杀过,你也清楚。现在监狱外面,没有他可以利用的人。水耀灵和罹宏碁都在看着他,他想做也做不到。而且,你为什么不怀疑水耀灵?杀了温洛诗,你们的仇就都报了,也没人会逼你嫁给我!能把李玲送进监狱的,大概也只有他!”
妈的,季阡仇是深更半夜特地来跟我吵架的么?
我特窝火地狠狠咧开一抹笑:“好,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怀疑水耀灵!因为如果他要报仇,第一个会杀的肯定是你爸,弄死你爸比弄死温洛诗痛快多了!”
眼看我俩就要吵起来,夏烛安急忙来拉我:“别、别吵了,凶、凶手……罹董已经查到了,是、是花楠。”
顿时我又是一怔。
所以……他们大半夜组团来找我,是打算通知我温洛诗被花楠杀了,花楠二进宫,面临着死刑?
干我屁事阿?花楠死也好,温洛诗死也好,我都乐见其成!如果可以放鞭炮庆祝,我都会去放!
摸不清头脑的功夫,夏烛安继续喏喏地小声说:“罹、罹董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温洛诗死了,你的仇就算报了,他可以对外粉饰成……温洛诗畏罪潜逃,花楠正当防卫。还、还有……如果你选择保花楠,罹董就不会再插手你和水院长的事了。”
听着他们前前后后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信息,我脑子都要炸了,连连摆手:“等会儿,你们能不能一次把事儿说清楚?”
冷静下来的季阡仇拉开了夏烛安,慢条斯理地告诉我:“是这样。花楠绑了李玲,利用罹董对他的纵容,偷偷去看守所把俩人掉包了,然后昏迷的温洛诗,被他尸沉大海了。”
我还是没大听明白:“花楠为什么要这样阿?”
“为了替你报仇,替白鑫杰赎罪。”季阡仇面无表情地绷住脸,看起来格外严肃,“罹董事长让你好好想想,到底保不保花楠。现在不是怀疑这怀疑那的时候,无论怎么说,你都是花楠唯一的姐姐,水耀灵唯一的妻子,花家唯一的主人,成熟一点吧。”
季阡仇如此一说,我反倒不会了,感觉好像花楠的生杀大权掐在我手里一样。
虽说我讨厌花楠,但还真有点儿犹豫。毕竟,我爸觉着欠花楠的,而且花楠此举的确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过……如果我钻空子保住花楠,不是变成了和季冠霖一样的人么?
换成是水耀灵,他会怎么做呢?
“水耀灵也说,这件事,由你亲自做决定,他不会插手。”季阡仇像是了解我的全部想法,再度打断了我的郁结,疲惫地撑起一丝假笑,“你不用马上给他答复,今晚慢慢考虑吧。”
看着季阡仇转身下楼的背影,我哭笑不得:一晚上……也叫慢慢考虑?
季阡仇走后,elodie和夏烛安留在我的房间里,喝起了酒。我的确心烦,也跟着她俩偷摸喝了两口。
起初,我本来是打算不择手段地把温洛诗、白鑫杰和季冠霖都送进监狱。结果,事到如今,他们一个得道升天,一个被迫收监,一个丧命黄泉……我却越发不知所措、头昏脑涨。
喉头噎着一口不上不下的哑火,连喝了三口酒也没顺下去。
“还犹豫什么阿?绝对不能答应!”elodie抢走我手里的罐装菠萝啤,义愤填膺地教育我:“杀人就该偿命,难道你和水希望这样报仇么?”
elodie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
“既然温洛诗已经死了,只要做成畏罪自杀,就不会牵连季伯伯和水院长,还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夏烛安的反对态度,一语道破了我的纠结。
这小妮子平时闷闷的,想不到心思还挺缜密,话锋一转,继续说:“但是,如果要追究花楠的责任,季伯伯可能还是会为了花阳学姐的巨额遗产,希望季阡仇跟她联姻。到时候,谁都不会得到幸福,水院长还可能会面临被诬陷的危险。”
看来,季阡仇跟夏烛安什么都没藏着掖着,她几乎知道了全部。不过,她说的,的确全是我踌躇不决的重中之重。
我挺惆怅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夏烛安比我叹得还重:“想跟水院长和好如初的话,这是唯一的选择。保护花楠,就等于在保护水院长。”
明明我跟水耀灵和好,对她百利而无一害,我真搞不懂她这忧心忡忡的样子是图啥。
爱屋及乌?那她可真伟大!
但……不得不承认,夏烛安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一时间很难说服自己,去做这种违背我原则的事情。
elodie在旁边都已经听傻了。估计人正儿八经活在法治社会里的人,理解不了我们这种蝇营狗苟的勾当。
不能找水耀灵商量的话,找季阡仇呢?
我像抓住了什么希望,眼光闪闪地扫视着夏烛安和elodie,言语里还包藏着些任性的怒气:“你们两个在这,季阡仇在哪?他是不是生气不打算管这事儿了?”
“花阳学姐,让他冷静一下吧,他也需要考虑阿。”夏烛安看我的眼神,除了司空见惯的幽怨妒忌,还有一丝百年不遇的硬气。
她揪着眉毛,悠悠地问了句:“难道你觉得他是真的不喜欢你了么?”
难道……不!不用猜也知道!
季阡仇是一直都喜欢我的,所以才会离家出走,所以才会不停配合我和水耀灵撒谎骗季冠霖。明明可以在季冠霖的谋划里跟我结婚,可季阡仇却选择了一次又一次地帮我。而我……居然刚刚还在怀疑他包庇季冠霖。
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考虑过季阡仇的感受,真是太差劲了!
现在才不是跟他耍赖斗嘴闹情绪的时候阿!
148。是错误就要付出代价
elodie越听我俩说越生气,那晚聊到最后,变成了我和夏烛安一起听elodie奚落。
当elodie跟演讲似地义正言辞地说到:“如果谁都可以利用金钱和权势战胜法律和道德,那法律和道德就将保护不了你和我,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季阡仇终于推门进来了。
但他没看我,只是板着脸跟夏烛安说:“你还睡不睡觉?都几点了?”
夏烛安当即甩开季阡仇:“我还在劝花阳学姐,你不要管我!”
季阡仇不乐意地转身就走,轻飘飘地抛下一句:“那你就一辈子留在这吧。”
顿时夏烛安脸上就浮现出了怨妇的小表情。本来我心情很差,看见他俩这么一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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