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开朗大方的elodie会照顾我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扔下相册跑了!
嘿!什么人呐?
吐着吐着,我听见有人走进了卫生间,看到洗手池上扔着一兜药:晕车药、止吐药、胃药、b6……
“elodie叫我给你送来的。”直到来人拍着我的后背开了口,我才听出是水耀灵。
我洗了把脸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水耀灵面无表情,语气极其冷淡地说:“她在楼下给你煮姜丝牛奶呢,据说也止吐。”
“哦。药放这就行,你去忙吧。”我扯下毛巾擦了把脸,有气无力地撑着洗手台赶他走,想缓一会儿再回屋。
毕竟,他拿的这些药我应该都不能吃。
早先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又是吃避孕药的,这俩倒霉孩子的健康已经很成问题了。
“我不忙。”水耀灵冷不防地倾身给我来了一个无比蛮横地公主抱。
我心中一惊,脸上却始终是不漏声色地笑:“你就有这么担心我?”
“当然。”水耀灵皱眉睇着我,“你有事的话,整个团队的活动都会被拖慢进度,很麻烦的。”
像被触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我不悦地放开勾着他脖子的手:“别把人说得像工作机器一样!”
“只是比喻而已。”水耀灵略显尴尬地试图往回圆。
可我们都清楚,在他的眼里心里,我就只是一个帮他复仇的工作机器。
没存稿了……裸奔ing……时间上不太准……但会保持两更……过了这周……应该就可以准时发布了……
71。酒精有害身体健康
喝过elodie煮的姜丝牛奶,被水耀灵逼着吃了b6,恶心的感觉终于有所缓解。
我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水耀灵却面不改色地躺到了我旁边,还臭不要脸地把我搂进了怀里。
我立马嫌弃地推拒:“你认为咱俩现在的关系还能一起睡么?还是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可以陪你滚床单?别毁了你最重要的棋子阿!”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水耀灵攥住我不安分地抗拒着的双手,淡淡地说:“在飞机上,你枕着我的肩膀,睡得可香了呢。”
卧了个大槽!在飞机上我枕着的是他!不是吕爽?
“别误会。是你说梦话一直叫我的名字,为了让我的摇钱树好好休息,我才跟吕爽换了位置。”水耀灵坏笑着紧了紧怀抱,唇瓣若有似无地触碰着我额前的碎发,“你醒以前,我去给大家安排飞机餐,就叫吕爽暂时替我继续给你当人肉枕头了。”
我会叫他的名字?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他存心吃姑奶奶豆腐!
可能我这会儿的表情又有些怪异,他假惺惺地问:“怎么?还不舒服?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一直都有吃避孕药!”我有点儿恼羞成怒。
我怕水耀灵发现我怀孕,倒不是怕他逼我堕胎,反而是怕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利用。我和那俩倒霉孩子,都不可能永远成为他的棋子。
我早想好了,把花国财他们送进监狱以后,我要和孩子们躲得远远的,让他和温洛诗继续互相伤害就够了。
水耀灵显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颇为得意地把玩着我的头发,笑了笑:“没开玩笑,你的避孕药早就被我换成维生素了。”
原来如此!
我刚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算计了,他突然冒出一句:“要不要……明天带你去检查一下?”
“好阿。”知道反抗会引起他更深的怀疑,我不怀好意地笑着答应了,威胁着轻哼,“如果我真怀孕了,就生下来,送给你和温洛诗养,我才不会给你养孩子呢。”
水耀灵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眉目冰冷,敷衍地拍着我的后背:“算了。知道你没怀孕。睡吧。”
念及我这么难受都是他的种害的,而且已经坦诚相见地滚过那么多回床单了,我没再矫情地推脱,枕着他的肩膀放心睡了。
隔天跟翻译的碰面和一系列事务都洽谈得很顺利,晚上elodie办了个庆祝party。
水耀灵在巴黎的名流圈儿混得这么好,是我完全没想到的。看着他谈笑风生地穿梭在人群里,我又一次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吕爽会法语,也左右逢源地跟大家胡侃,只有我特无聊地一个人窝在角落喝果汁。除了水果沙拉,别的东西我闻着味就想吐,什么也吃不下。
坐了好半天,水耀灵终于想起了我,握着高脚杯款步站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表扬我:“出息了,难得没喝酒。”
还不是你的孽种害的?姑奶奶只能看着这么多的高档红酒洋酒流口水!
我翻着白眼咕哝了一句:“没人陪我喝阿。”
“那就别喝了。酒精有害身体健康。”
水耀灵幸灾乐祸地笑着从我眼前飘走,跟一男贞子似地,徒留我继续窝在角落拿鲜榨果汁当陈年佳酿喝。
后来,我会突然“发酒疯”,纯粹是因为水耀灵醉醺醺地来黏糊我。
本来我这妊娠反应就特厉害,丫还满嘴酒气地往我跟前凑合,嚷嚷着:“花姑娘,水大大醉了,快扶我回房间。”
他能醉?谁信阿?在姑奶奶面前借酒装疯,他这回只能认栽!
我借着孕吐,一头栽到他怀里,哇哇地吐酸水。
水耀灵立马麻爪了,扶住我咂舌:“你怎么偷喝酒了呢?”
我装傻地表演着一滩烂泥,使劲儿扑打着他往地下坐:“水耀灵,你这负心汉!强j犯……”
“得得得!我送你回屋睡觉!”水耀灵迅速伸手捂住我的嘴。
我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干脆放横躺下去,手蹬脚刨地扑腾,让他无从下手表演他的公主抱。不过,这次我学聪明了,没再瞎嚷嚷,给了他去找帮手的机会。
不一会儿,水耀灵领着吕爽和elodie过来了。
水耀灵蹲下去,吕爽跟elodie合力搀起我,放到他背上。我一出溜,又软绵绵地躺了下去。
刚才这犄角旮旯没人,我再怎么埋汰他,也没人能看见。现在,我终于可以开始我的表演了。
我眯缝着眼睛,絮絮叨叨泪光涟涟地埋怨——
“水耀灵,你说过要娶我的阿!你还送了我戒指呢!怎么转头就给别人当便宜爸爸去了?你不是说你强j我是爱么?你不是说你套路我是爱么?你怎么能这么抛弃我呢?温洛诗不就是比我有名比我有钱么?我现在也有了!也能把你当小白脸养阿!”
闭着眼睛我都能想象到水耀灵尴尬的表情,在老同学面前这么丢人,估计丫钻进地板缝儿的心都有了。
水耀灵应该挺无奈的,扭回身想拽我起来,我趁势一个嘴巴子招呼上去:“别碰我!你是坏人!上次你就是这样对人家的!”
“花阳!你再装我真生气了!”水耀灵有点儿怒了。
发觉那句“人家”的确有点儿过火,容易露馅,我抓着他的胳膊,狠狠把指甲掐进他的皮肤,嘤嘤地奋力装哭:“混蛋!别再拿碰过温洛诗的脏手碰我!你去当她的孩子爹吧!不用管我了!”
水耀灵这次似乎信了,越发无奈地安抚我:“好好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们先上楼睡觉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要多幼稚有多幼稚地抬腿踹他,一脚一脚踢在他干净的西裤上。
他们低声耳语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把我拎上楼。水耀灵拖着我的上半身,吕爽和elodie一人提着我一条腿,终于把我折腾回了房间。
elodie和吕爽离开后,身侧的床垫往下陷了一点儿,浓郁的酒气越来越近地洒在我脸上。
不妙!这厮是要趁人之危!
“呕……噗……”
我一口酸水呕出来,连口水一起喷了水耀灵一脸,喷完我就继续装死。
“花阳,别演了。”水耀灵晃了晃我,我保持着挺尸状态,坚决不动。
水耀灵应该彻底相信我是真醉了,下地洗了条毛巾,帮我卸妆,给我擦脸、擦身体、换衣服,体贴得我差点儿就要感动了。
他躺在我身边把我揽到怀里的时候,我还特配合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你要总能这么听话多好阿?”他叹着气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忍住了,换成了一串更深更重的叹息。
也许是怀孕的关系,我明明滴酒未沾,却还是听着他冗长沉重的声声叹息,从假寐彻底沦为了沉眠。
再次醒来,依旧是意料之中的人去床空。只有房间里还残留的几丝酒气,证明他昨晚真的来过。
纵使来过又如何?他没那么爱我。
这场游戏,本就是我先当了真,最后才会输得一败涂地。
逆转翻盘的事儿,我已经不想了。如今我活着,唯一的动力和支柱,就是生下并且抚养我的孩子,和揪出害死晓雅的真凶。
昨晚闹那么一出,不过是想让水耀灵丢人罢了。却未成想,水耀灵居然被吓跑了。
吃早餐那会儿,我还没察觉到水耀灵不在,看着盘子里的面包跟吕爽抱怨:“真是受够了!天天一大早就牛奶面包!我想吃水耀灵做的糖醋荷包蛋!”
听见我的话,elodie兴冲冲地提议:“附近有家不错的中餐馆,晚上我可以带你们去。”
我不悦地敲了敲桌子,固执地坚持:“为什么水耀灵不做饭?我想吃他做的糖醋荷包蛋!”
吕爽紧张兮兮地提醒我:“别再说了!被人听到会落下话柄的!”
我刚想说这山高皇帝远的,怕什么?
elodie忽然阴沉着脸说:“那种男人,你还是忘记比较好。”
那种男人?
对,正义感这么强的elodie,一定是听了我昨晚装醉那些话,觉得水耀灵不是好人了。
这不,她正义愤填膺地往面包上抹着果酱,气鼓鼓地发射怨念:“那个狡诈的混蛋,侵犯你还变心抛弃你就算了,居然丢下不会法语的你,一个人先回国!”
“别这么说阿!”吕爽急忙护主心切地辩白,“水先生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到这我才反应过味儿,特蠢地问:“等会儿,水耀灵要回国?”
elodie比我更像被抛弃的孩子妈,幽怨地说:“昨天半夜就已经走了。”
“这个时间……应该快到了。”吕爽尴尬地应和着,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瞄我。
其实,我没多大感觉。
九月份要结婚的人,这会儿本来就该忙得不可开交。我又不是他的谁,没资格要求他为我做什么。
我想,即使有资格,我应该也不会去要求他。毕竟,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
就像我也有我所选择的人生。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并不需要他来帮忙。
反正,就这样,在抵达巴黎的第三天,在所有出版、翻译、宣传事务洽谈成功以后,在给我当了两夜人肉枕头以后,水耀灵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抛下我,回到温洛诗的身边。
但我不会为此感到寂寞或者失落。因为,我努力向上攀爬,从来都不是为了他。
72。赶紧找个好人娶了吧
水耀灵回国那天,我那本书终于定下了国内正式发行的日期。
当时,吕爽跟elodie出门完成最后的排版校稿去了,屋里只有上次发布会的那个小助理在。她叫李玲,是个话不多的小姑娘,文文弱弱的。
看着网页上大写加粗的9月18号,我有几分愣怔,犯傻地问李玲:“水耀灵几号结婚?”
“9月18号阿。”李玲不知道我和水耀灵那层关系,笑得格外喜庆。
我却笑不出来,关掉网页,一遍遍机械地刷新着桌面发呆。
许是看我没什么精神,李玲略显担忧地问:“花小姐,听说你早餐一点儿都没吃,是又不舒服了么?要帮你叫外卖么?”
“不用,我没不舒服。”我缓过神,干笑着摇了摇头,拄着腮帮子,饶有兴致地跟她瞎侃,“你说……水耀灵有好好跟elodie……叙旧么?elodie之前告诉我,她上学的时候喜欢过水耀灵。”
“不可能吧?”李玲元气满满地笑,“水先生满脑子都是工作,应该没时间搞外遇,而且elodie女士也结婚了。不过,水先生真体贴,为了回国陪温小姐,把工作进度往前提了这么多……”
“太渣了。”我冷冰冰地打断了李玲。
李玲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瞠目结舌:“啥?你说水先生么?”
“是阿。”我汗颜地撑起一丝苦笑,“他提前回国看起来对温小姐很好,可elodie更早就喜欢他了,就算嫁给了别人,也很可怜阿,没准她当年还幻想过嫁给水耀灵呢。”
“花小姐就是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李玲摆出一张跟晓雅如出一辙的花痴脸,“你能站在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我们就只能想到温小姐的心情,怪不得你能写出这么曲折的故事!”
噗……还真是过奖了!那些故事都是真事儿,所以我才写得那么顺。
至于水耀灵……
“我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而已。我是那种自私的只会考虑自己的人,其实压根就不知道elodie在想什么。”
挺郁闷地说完这番话,李玲没了动静。
估计……她要么是真没听懂我说啥,要么是确实担心我。
感觉这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适合听我一怨妇跟这儿发牢骚,我也没再多嘴,继续刷新桌面打发时间。
刷着刷着,qq忽然跳出来一个弹窗——季阡仇给我发了封电邮!
我真是吓得不轻,抖着手点开弹窗的时候,他那被我开瓢的后脑勺,沾满血渍的玩偶服,触目惊心地在我脑袋里不停打转。
“巴黎好玩么?去了那边心情有没有好点?”
“我的伤快好了,你新书的国内宣传也很顺利。虽然网上关于你的身世越写越夸张,甚至还牵扯到了我爸,但你跟水耀灵的事,已经暂时没有媒体报导了。虽然也有可能是当做伏笔,但你现在不需要担心。”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baby。如果实在觉得一个人撑不下去,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会马上到你身边去。我现在不敢去,是怕你会觉得我是累赘。”
“千万别为了我的这种想法纠结。我想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有多爱你,也不是因为我有多温柔多懂事。只是因为,对现在太过自私不够成熟的我来说,没有任何人事物,比你更重要。”
“尽管,连明天会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我还是想要自私任性地跟你在一起。”
“不用回我,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发牢骚好了。”
他说得轻巧,我看着这封不是很长的邮件,心都在颤。
我故意不去往深了想,使劲儿暧昧敷衍着的问题,如今再不面对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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