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招!”运足了内力,轻飘飘的一掌往欧阳锋肩头拍去。
这一掌出招虽然看似轻飘飘的,然而是落英神剑掌法的上乘功夫,如果落在敌人身上,一定会劲力直透内脏,即使是欧阳锋这等一流名家,也会受伤不轻。欧阳锋听她又以古怪姓名称呼自己,一征之下,斗然听得见她的进攻即将临身,双掌用力一推,将郭靖逼退,肩头一晃准备还击,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黄蓉已经一掌拍在了欧阳锋肩头。
欧阳锋被黄蓉一掌打得受伤不轻,一个趔趄向前倒去,黄蓉紧张郭靖的伤势,也顾不得施展后手进一步攻击欧阳锋,所以脚下一转就打算绕过欧阳锋到郭靖身边去。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欧阳锋居然不顾着稳定自己的伤势,手臂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闪电般向黄蓉背后击出一掌,黄蓉听到身后恶风袭来,心底十分惊讶欧阳锋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给她来一下。黄蓉虽惊不乱,脚踩莲步身形一侧躲闪欧阳锋袭来的灵蛇拳,而然毕竟距离太近,已经难以完全避过攻击。
只见欧阳锋一拳打在黄蓉肩头,这一拳引得三人同时发出惊呼。欧阳锋拳头刚刚击中黄蓉肩头,只觉得手掌剧痛,原来他是击中了她身上软猬甲的尖刺,忙不迭的收了几分力气,撤回拳头。黄蓉受了欧阳锋一拳,虽然已经尽力躲开重要部位,只是肩头中招,并且欧阳锋因为被软猬甲刺伤而收回了几分力气,但毕竟欧阳锋功力深厚,即使这样黄蓉已经受了比较重的伤势,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郭靖在黄蓉中拳时就已经大惊失色,他眼见欧阳锋有继续动手的趋势,顾不得调理内息压制伤势,拼着伤势加重急运内功全力一招“神龙摆尾”打向欧阳锋,这“神龙摆尾”是降龙十八掌最后的救命绝招,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使出的招式。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在他有生存受到威胁时所生成而出的反应力道,自是非同小可。创造“降龙十八掌”的那位高人本来把这招取名为“履虎尾”,就好比攻虎之背,一脚踏在老虎尾巴上,老虎回头反咬一口,自然厉害猛恶之至。后来的传人觉得《易经》中这些文绉绉的名,说来不大顺口,改作了“神龙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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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真情流露
就在郭靖掌力汹涌而来时,欧阳锋知道郭靖是因为黄蓉受伤而了拼命了,急转玄功“蛤蟆功”回掌相抵。危急中两人各出全力,“砰!”的一声,两人同时急退,但见尘沙飞扬,墙倒屋倾。原来两个人这一下全使上了刚掌,黑暗急切中瞧不清对方身形,降龙十八掌与蛤蟆功的巨力竟都打在对方肩头。两人破墙而出,半边屋顶塌了下来。
黄蓉强忍着肩头的伤势,在屋顶将塌未塌之际斜身飞出。只见欧阳锋与郭靖相距两丈,呆立不动,显然都已受了内伤。黄蓉顾不上攻敌,当即站在丈夫身旁守护。但见郭靖、欧阳锋二人都闭目运气,“哇哇”两声,不约而同的都喷出一口鲜血。欧阳锋叫道:“降龙十八掌,嘿,好家伙,好家伙!”一阵狂笑,扬长便走,瞬息间去得无影无踪。
虽然说起来话长,其实刚才骤变兔起鹘落发生在一瞬间,众人在院子里只听得屋子里“乒乒乓乓!”一阵杂乱的打斗声接着,有听到痛呼声、怒吼声、呼喝声,正茫然无措时,墙壁轰然倒塌,郭靖、黄蓉、欧阳锋三人各自飞出,都显得颇为狼狈。武三通夫妇看得出三人都受了重伤,欧阳锋狂笑着扬长而去,他夫妇二人也不敢留下满院的幼童、伤员前去追击,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追去也不一定能占得了什么便宜。
杨过看到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兴奋,陡然间三人全部重伤,而且双方都是难得的真心疼爱自己的亲人,不管是谁受了损伤,他都会难过,更何况现在三个人全部因为自己重伤吐血,怎么能不让杨过于心不安,伤心备至。好不容易有了几位疼爱自己的长辈,这才没过多长时间就都成了这个样子,他又不禁想起母亲临终前咳血不止,偷偷擦拭干净,对着自己温柔的笑,小声的叮嘱,其实当时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杨过心里越想越难过,越恐慌,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感觉身前哭喊道:“郭伯伯,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郭伯伯!都是我不好,连累你受伤。你不要丢下过儿,娘已经走了,郭伯伯你不能狠心丢下过儿……”杨过越哭越激动,几句话已经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擦着郭靖嘴角溢出的献血。郭靖勉强抬起手来摸了摸杨过的小脑袋,咧嘴一笑:“过儿不用伤心,郭伯伯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杨过脸上神色一愣,大喜过望忙问道:“真的没事吗!真的没事吗!”说着抬起头一脸希冀与不安的看着快步赶过来的黄蓉。
黄蓉的伤势在三人中算是最轻的,她本来心中着急郭靖的伤势,出了倒塌的屋子后见欧阳锋离去就连忙赶到郭靖身边,正要说话时,没想到杨过竟然如此激动,一番哭述情真意切,连黄蓉都被感动了。再看杨过现在仰望着自己的眼神,干净纯粹,其中深深的担忧、满腔的不安、以及希望从她这里得到好消息的肯定答案的热切,没了平时的狡黠油滑,流露的都是真情实意。看着此情此景,他的眼神多像穆姐姐啊!黄蓉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自己之前因为心中对杨康的厌恶,以及担心杨康之死的影响,再加之眼看杨过聪明机灵更甚杨康,心中不免对杨过很是忌惮,处处对杨过小心提防,现在想来是自己多心了,看来杨过不仅继承了杨康的聪明头脑,更遗传了穆姐姐的善良天性。
黄蓉心中有些愧疚,更有些怜爱的拉着杨过的手,与自己面对面,正视着对方,郑重的说道:“过儿不用担心,你郭伯伯厉害得很呢!郭伯母给你保证,你郭伯父一定会没事的。好不好!”杨过听道黄蓉的保证化忧为喜,高兴的手舞足蹈,黄蓉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杨过双眼中流露的千真万确的欢喜,仿佛看到了他心底里。黄蓉微笑着点点头,放下了这几天心中隐隐的担忧,完全肯定以及接受了杨过,柔声道:“好了!那你先到旁边等等,郭伯母帮你郭伯伯疗伤,看你把两个妹妹都惹哭了。”
杨过闻言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郭靖,见郭靖眼神平静的看着自己笑着朝自己点头,就高高兴兴撒脚丫子跑到了一边,这里郭芙和陆无双也哭成一团,武三娘正一手搂着一个安抚着。原来郭芙看到父母受伤出来,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正要上前就见杨过先扑过去,心里还纳闷那是我爹爹,又不是你爹爹!听得杨过哭得伤心还以为郭靖真的要死了,也放声大哭,要扑过去,被武三娘一把抱住,场面已经够乱了,哪能再让她上去添乱。陆无双则是听着杨过的哭喊想起了前几天父母的离世,也忍不住哭了个天昏地暗。把武三娘弄得手忙脚乱,好一阵劝慰,还是武敦儒和武修文看不下去了一起帮着安慰,才让二女稍稍好转。
武敦儒和武修文也是又是纳闷又是好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杨过居然还有如此颠覆形象的一面,不过仔细一想也对,不可否认杨过本来就是个聪明善良、骄傲敏感、又极重感情的人。现在只是因为他还年幼才淋漓尽致的将他柔软的一面展现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武敦儒、武修文的出现使他的命运不可控制的发生了改变。如果还是按照原著中的情节发展,他在与郭靖刚刚重逢就因郭芙的以貌取人而心生不满,因黄蓉的猜疑而郁郁不能,骄傲的他必定不会展现他柔软、善良的一面,他只会以倔强、强硬的姿态对待别人的猜疑与诋毁。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郭芙虽然使性子却没有看不起激怒他,武家兄弟待他很友好和善,郭靖对他的好更是溢于言表,黄蓉也对他很是怜惜,正因为这样他才在刚才的情景下真情爆发,从而无意中改变了多人对他的印象,是以后他的道路少了许多曲折与不幸。这是武敦儒与武修文之前所没有想到的,也算省了他们不少事情,本来他们就计划日后找机会慢慢从中调和杨过与桃花岛众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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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觅地疗伤
黄蓉顾不上理会众人吵闹,扶着郭靖盘膝坐下,两人各自服了一粒九花玉露丸,郭靖默运玄功,内力绵绵不绝流转周身奇经八脉,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郭靖脸色一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瘀血,面色渐渐恢复正常,气息也均匀稳定下来。黄蓉一看就知道郭靖已经将伤势稳定住了,只待好好调养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暗自松了一口气。
“蓉儿,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也抓紧时间调息吧!”郭靖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这是全力运转内功之后的自然反应。
“嗯!”黄蓉也不多话,也盘膝坐下,五心朝天,运转疗伤功法,片刻之后脸色几次转变,长长的吐出胸中浊气。随即黄蓉起身对一旁戒备的武三通夫妇道了声谢:“多谢武师兄看护!”武三通连连摆手称不敢当。
黄蓉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当仁不让的安排道:“武师兄,如今靖哥哥和我虽然稳定住了伤势,但必须抓紧时间疗伤,恐怕需要七日的时间,大师父也受伤不轻需要静养。不过欧阳锋那老毒物先后受了我和靖哥哥两掌恐怕也是身受重伤,应该是没有余力再来寻仇,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即刻起身悄悄前往不远处丐帮的一个秘密据点疗伤,期间的安危只能依仗贤夫妇照应了。”
“黄帮主太客气了,义不容辞,就交给我们吧。只要我夫妇二人还在,绝不让人打搅了你们疗伤。”武三通当即保证到。
“呵呵!”黄蓉展颜一笑道,“没这么严重!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只是为保万无一失。”
这几天陆家庄的诸多事情黄蓉早已经安排妥当,所以不用多耽搁时间,众人匆匆与阿根打了个招呼,架了辆马车就出发赶往丐帮秘密据点。
别人不提,只说杨过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车里郭靖、黄蓉重伤心里难受,可是一想到欧阳锋也受伤离去,如今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伤势有多严重,身边也没人照顾,这些更让他心焦。
车轮滚滚,一行人趁着夜色来到了离陆家庄大概有二三十里地的一处隐身于浓密竹林里的破旧宅院中,这处院子很大,夜色中能看到大约五六间竹屋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有些破旧的篱笆墙围着大约有一亩地大的院子。
黄蓉轻拍竹门,不一会儿出来一位独臂老人,提着灯笼看到是黄蓉微微点了点头,开门迎接众人进了屋子。黄蓉简单介绍了一下,原来老人是丐帮的一位七袋长老,在丐帮中是与洪七公平辈的老一代前辈,因为前些年出外执行秘密任务时受了重伤,不仅断了只胳膊,连经脉都受了难以治愈的伤势,所以就隐居于此颐养天年,顺带着打点这处秘密据点。
话说可能有人好奇一个丐帮还有秘密据点?想必大家都知道丐帮作为江湖第一大帮派,并不只是一群乞丐集结在一起而已,就在当初乔峰为帮主时就以匡扶大宋江山为己任,为国家尽自己所能,历代丐帮帮主也都是急公好义之人,所以自然需要在各地除了明面上的分舵之外还要有这样即偏僻隐蔽少有人来,又距离城镇不很远便于情报打探帮众聚集的秘密据点以备不时之需,就像今夜的情况这地方就派上了大用场。
黄蓉简单介绍了情况之后众人也不多言,赶快安排郭靖、黄蓉进密室疗伤,他们正是准备以《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治愈所受的内伤,虽然他们这次受的内伤严重,却还没到达当年因为抢夺“武穆遗书”时郭靖身受致命重伤,躲在牛家村曲灵风的密室中疗伤的那次严重(《射雕英雄传》中情节),但依然需要整整七天的时间来疗伤,在功行圆满之前绝对不能再妄动真气,不然轻则伤上加伤会留下隐患,重则走火入魔,不堪设想。所以谁也不敢大意,郭靖、黄蓉进入密室疗伤之后,武三通寸步不移的守在密室外。
柯镇恶伤势比郭靖轻了不少,也被安排在一间竹屋中运功疗伤。如今只有武三娘一人照顾一众小孩子,并且协助丐帮长老一同照顾众人饮食起居等杂物。武敦儒和武修文为了帮助母亲分忧解难,自告奋勇担当起照顾众小孩的任务,其实就是哄着大家一起玩耍,不要给大人们添乱就好。
诸事安排妥当,武三娘陪着郭芙、陆无双去休息,武敦儒、武修文依然是和杨过安排在一间竹屋中。武修文折腾了半夜早就累得不行了,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起来。武敦儒则闭目养神在思考很多问题,只听得一旁的杨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武敦儒睁眼侧头看去,只见杨过已经坐了起来,满脸纠结、烦躁。
武敦儒稍一思考就大致猜测到杨过是担心欧阳锋的伤势,想去寻找欧阳锋的下落,探望他是否安好,但是因为如今他与众人相处很是融洽,又不忍弃郭靖、黄蓉于不顾,所以难免纠结郁闷,不能入睡。
武敦儒下意识的睡得很浅,时刻注意着身边杨过的动静,过了好长时间,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就听着杨过悄悄起床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武敦儒暗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杨兄弟这是要到哪里去?”其实武敦儒能够理解杨过的心思,而且他对欧阳锋也没有太大的恶感,很想成全欧阳锋与杨过这两个可怜人的父子之情。但是他不能让杨过就这么偷偷地走掉,郭靖、黄蓉疗伤不能打扰,将众小孩托付给武三娘照顾,如果杨过不声不响的走掉,不管他最后是否会回来,武三娘都会担心难办,甚至等郭靖出关后难以交代。所以武敦儒必须将事情提前解决好。
“啊?!啊!敦儒兄弟,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我……人有三急,我去解个手。”杨过被武敦儒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一招“尿遁”使了出来。
武敦儒坐起身来,面朝杨过,直视着对方,犀利睿智的眼神盯得杨过一阵不自在。武敦儒并不打算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杨过糊弄过去,即使他最终会放杨过离去,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谎话就能打发的,对于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