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初听不由一愣,随即冷冷一笑道:“尚且不论你太极门与朝廷为敌,且论你我之间的恩怨便是不共戴天。少门主,你莫不是也患了痴疯之症?”
对于陈浩的冷嘲热讽男子也不以为意,只是不置可否的戏谑道:“若本尊所言痴梦,陈公子又何必到此?莫非你要告知本尊,以你的身手逃脱不了那几个差役的看押……”
陈浩一听这话不禁心中一凛,实难想到眼前铁面男子竟如此的洞悉一切。于是面色一僵的别过头去,以此掩饰此刻的尴尬。陈浩之所以中途没有逃逸,并且一直装傻成疯就是在等待太极门人。陈浩如此断定太极门会找他,是因为他知道太极门人恨他入骨……
“只是本尊甚是疑惑,陈公子昨夜是如何料定会有人救你?”男子见陈浩尴尬的一时语塞,于是便转移话题的询问道。
既然所有的事情均已挑明,陈浩也是洒脱之人,于是便哼笑道:“飞禽走兽林中甚多,然如老虎这般凶恶之物却是少见。昨夜竟然相默一是的出现三只猛虎,这本就是不甚合理的出现……”
男子一听颔首之余不禁点头道:“倒是本尊疏忽了!”陈浩自斟自饮了一本香茗接着说:“其次猛虎声如雷鸣,所谓云从龙、风从虎,然而昨夜却为让陈某赶到腥风。故此陈某想来,定是那老虎是食素,故此未有腥风……”一更。……by:89|10054114……》
第六十三章江陵岳家
第六十三章江陵岳家
“陈某来此之意想必少门主不知,本以为须得几番周折方能与你一见,既然如此巧合你我二人在此相见,那陈某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此次是要与你做个交易!”陈浩面沉似水的直视铁面男子,气势丝毫不妨相让。
男子一听交易顿时来了兴趣,于是便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做交易?陈公子如今可是一无所有,又能用何物做交易?”
“陈某这条命!”陈浩斩金截铁的说。
“哦?……”男子双目精光一闪似有惊异之色,然而却很快的被掩饰过去,继而故不搭话等待着陈浩述说下文。
“少门主可曾听闻陈某于宣政殿上吟诵的那一首小诗?”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天地无情老,莫为帝王工。你之才华本尊实在钦佩,这前两句让本尊读罢心中顿起万丈豪情……”青衣铁面(少门主)低沉的缓缓念道。
陈浩拱了拱手道:“那少门主应该知晓陈某心中之意!”
青衣铁面冷声调侃问陈浩:“莫非陈公子也想坐上那九五之尊?”
“陈某不敢妄想,只求能手刃侮辱残害陈某之人!而陈某便以一生之所学,助少门主登上九五之尊!”陈浩言辞恳切的恭敬有加。
青衣铁面看了看陈浩,见其不是说笑,于是便饶有挑意的反问:“陈公子能成为本尊的左膀右臂,本尊自然乐于其事。然方才陈公子不是有言,你我不共戴天之仇吗?”
陈浩一听便知这少门主是有意试探,旋即便郑重的沉声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须得审时度势,如今朝廷已经将陈某流放永不录用,陈某若想反戈一击建功立业只能与少门主携手。故此相较之下孰轻孰重陈某还是分得清,再者而言,陈某与少门主不是朋友之谊,而是交易之利……”
“好一个朋友之谊,交易之利,陈公子此等俊杰,我太极门可是求之不得!此次本尊亲自前来,便是有意招揽陈公子。既然陈公子有意入我太极门,那本尊岂有不得之理……”青衣铁面面露微笑,眼中尽是欣喜之色。与陈浩打了几次暗战,胜负也是五五之数,使得他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意。若非如此,那日栖霞山山洞之中也不会轻易放弃追杀……
二人既然得以谈妥,便也没了之前的紧张气氛。经过交谈陈浩才知道这个青衫铁面的男子,被尊称为太极门少门主名叫武天。这果然证实了此前在姚刚口中的推测是正确的,太极门的核心人物,是武氏中人形成的一股反李势力。
陈浩与武天相谈甚欢,竟然给了陈浩一种熟悉的错觉。从第一眼见到武天之时,便有了以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如今这种感觉是愈加的强烈。
二人在禅房里谈笑风生,但是二人均是心知肚明各怀其意。待武天从禅房中走出之时,水伯与周通正在门外守候。
“少主?您莫非信了那小子的诡辩之词?”周通有些气恼的说道。
武天轻哼了一声没有言语,自顾来到池塘边看着清澈的塘水,在微风的吹动下生起圈圈涟漪。水伯来到武天的身后轻声问道:“少爷,周通所言虽有不妥,但也不可轻信陈浩此人!”
武天朝二人一笑:“本尊似那种鲁莽愚痴之人吗?”
“那少爷……”水伯有些疑惑的看着武天。
轻轻抓起一捧土,接着将其倾洒在水塘中,顿时之间水塘变得有了些许浑浊。这时武天才缓缓说道:“正如这清澈的池塘,清澈与否要取决于本尊手中的这捧土。手中有土,便可决定这片池塘的清澈与浑浊……”
水伯听完武天的讲述,顿时明白其中深意。思忖倒是自己过于多虑,自己都能看出的端倪,少爷又岂会看不出?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既然陈浩已然苏醒,于是午后时分陈浩便随着武天几人向江陵而去。几人连夜赶路,终于不消数日便来到江陵城。几人来到岳府大门外,高大的门楼让陈浩不禁一愣。这江陵府陈浩曾经在京城略有耳闻,江陵原名为荆州,曾是中原九州之一,而江陵岳氏在这江陵之地算是一大门阀。
陈浩暗自咂舌,心道这太极门果然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堂堂一地的门阀竟然与这武天有着关联。而当仆人引众人进入岳府之时,更是让陈浩大开眼界。这岳府果然够奢华,越是往里走越是让陈浩觉得,除了规格大小之外,与京城王府也不遑多让……
四面画廊围绕,鱼池内金鳞跳掷,奇花异卉,参差左右。阶上摆着许多盆景,玲珑剔透,极尽人工之巧。还未进入大堂便传来一位老者爽朗的声音:“贵客临门啊贵客临门!”
此人五十上下精神饱满步履平稳,一脸堆笑的疾步向武天众人而来。行至近处便低声恭谦道:“属下恭迎少门主!”
武天拖着老者的手臂,继而轻笑提醒道:“乾伯,无须多礼,外面风大你我还是进屋叙谈为好!”
老者面色一僵有些惭愧,竟然一时慌乱险些失态。于是便牵着武天的手爽朗一笑,引着众人进入内堂。陈浩看着前方这位老者,心中便对此人有了答案。此人岳乾十年前曾任工部尚书,其后不久便因病乞退。不过知其内情的便知,不是岳乾因病乞退,而是崔卢两派争斗愈演愈烈,岳乾不过是其中殃及的池鱼罢了。
四十岁的岳乾隐退下来自然不甘寂寞,膝下有六儿一女可谓人丁兴旺。其后十年间五子登科及第,一子富甲一方,一时之间岳家在江陵府成了首屈一指的望族。只是让陈浩着实未曾想到,这个富有传奇版的家族,竟然与太极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待几人来到内堂分宾主落座之后,武天便起身轻问道:“许久未能拜访乾伯,您老身体安好?”
“呵呵,有劳少主费心了!老夫这把老骨头尚算硬朗!”岳乾爽朗一笑回应道,但是举止之间依旧略带恭谦之意。
武天温和一笑拱手道:“乾伯仍旧如此生分,还是唤贤侄的好。此次前来匆忙未能仔细甄选礼品,今有千年人参一棵,望乾伯收下侄儿的这份孝心……”
噗!
坐在一旁的陈浩查点没被呛着,这千年人参可是绝品名贵之物。即便皇宫大内,也未必有几颗完整的人参。人参有千年之久本就是罕见之物,之所以罕见是因为它们生于绝峰峭壁之顶。故此一颗千年人生绝非后世所说,随便一个殷实之家便可取来的物什。
见客厅所有人都朝他这里观瞧,陈浩无奈的尴尬一笑权作赔礼。岳乾也是被武天的这份厚礼惊得不轻,即便如他这般老爷子,也不曾见过一颗如此大的的人参。
岳乾百般推让之下依旧无果,于是便顺了武天的心意收下礼物。这时岳乾才一改称呼的问武天:“贤侄,这位是?此前老夫貌似未曾见过!”
见岳乾不识得自己,于是陈浩便起身恭谦自荐道:“晚辈陈浩见过岳尚书!”
“哦?你竟知晓老夫曾任尚书之职?恩?方才是说你名为陈浩?”岳乾伊始对有人记得他的官履颇感惊讶,尤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但是随后想到了什么,这才惊异的起身问道。
武天一开始就知道,若是岳乾听到陈浩二字定会惊异非常。于是开口道:“乾伯勿要惊讶,此人便是心中所想的陈浩!”
岳乾被武天的话震惊的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指着陈浩不可置信的看向武天:“你可知他……你可知……”
岳乾心道这武天是怎么了,竟会做如此糊涂之事。陈浩一人使得太极门不得安宁,此等敌人竟然将其领至岳府,这是有意为之还是一时糊涂?
见岳乾如斯惊慌,武天温和一笑解释道:“乾伯还请放心,如今陈浩陈公子已经入我太极门!”
“当真!?”岳乾不可置信的拧眉问道。
陈浩见武天看了他一眼,于是神会其意恭谦一礼说:“既然朝廷诬陷晚辈私通叛逆太极门,那晚辈又何必去保那不通人情的朝廷,晚辈尚且年轻须要有大作为,才不枉来此一生……”
待陈浩说完来龙去脉,这才让岳乾放心下来。虽然他深知眼前的武天做事向来深不可测有进有退,然而这是关系到他的一家性命,因此不由得他不惊慌。
对于陈浩此人岳乾也是早有耳闻,即便二人立场不同,但对陈浩的学识博学却是极其推崇。尤其是那自成一体的一手好字,使得他这个半百之人也经常临摹学习。
如今陈浩能够入得他太极门,岳乾自然极为欣喜。身为文人都有那么一番臭毛病,但也被后人美其名曰风雅之趣。岳乾自然也不例外,因此之后的谈话对陈浩极为和善。不知不觉谈论甚欢已至午膳时刻,武天瞧了瞧左右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找寻无果便向岳乾问道:“乾伯,您膝下六子皆已成家立业,不常伴左右也实属正常,然七七云英未嫁为何不陪您一同用膳?”一更。……by:89|10054116……》
第六十四章充当说客
第六十四章充当说客
武天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轻笑说:“乾伯言之在理,如今七七已过及笄之年,是该找个好人家。此番七七未能陪同用膳,想来是任性的七七未能如乾伯所愿……”
“贤侄说的极是,小七任意胡为不听老夫之言,之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躲到逸风轩闭门不出,如今即便老夫也难得一见……”岳乾说着不由一叹,叹息之中舔犊之情流露无疑。
坐于一旁的陈浩此刻纯粹就一吃货,这些时日装疯扮傻可是苦了他。如今美食当前又岂能放过,于是丝毫不顾及形象,如饕餮一般风卷残云。然而当听闻岳乾言及离家出走、躲避逸风轩之时,陈浩心中一阵腹诽这位岳家七小姐。逸风轩这座酒楼,可不就是在城西吗?据此不过几条街市而已,又何必闹得离家出走呢。
“这七七当真是任性,待明日侄儿与陈公子去那逸风轩劝解一番……”武天感慨之余便有了做说客的想法。
但是武天的话却让陈浩暗生不悦,心道你大包独揽的充当说客那是你个人之事,非要挂上本公子作甚?可别忘了本公子不是你的下属。
岳乾见武天如此承诺顿时心头一喜,于是笑道:“两位来此本属贵客反而却让二位费神,老夫实在有愧。不过也只有贤侄的话,小七才能听得进去,老夫在此多谢了!”
之后一场家宴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个人也是酒过三巡略有醉意,随后岳乾为几人安排厢房以备居住。陈浩来到自己的厢房便倒头就睡,这连日的赶路可是困乏不堪,加上酒力上头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而书房内岳乾与武天,却丝毫一改之前的醉态。二人坐于榻前品茶,神态各有异常。
“少主此次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岳乾一边沏茶一边恭敬之意询问道。在他想来少主无事不会轻易露面,如今前来定会有要事相商。
武天清雅品茶默不作声,少顷之后嘴角上扬道:“果然是好茶,一盏茶水入腹醉意顷刻散去……”
“若少主喜爱,府上略有所存可任由少主……”
岳乾话说到一半,便被武天一摆手打断:“乾伯无需客气,本尊今日前来却无要事,只为探望乾伯而已!”
“多谢少主垂爱!”岳乾虽这般说,但他有岂能不知武天此话不过是前奏。
武天轻嗯了一声,便不置可否的问道:“乾伯觉得这陈浩如何?”
岳乾见少主有此一问自然不敢怠慢,于是恭敬答道:“才华学识自不必说已然天下皆知,其心志谋略也非常人可比。如此年少便有如此潜力,恕属下汗颜,半百余生从未有见!”
“莫说是乾伯你,就是门主也未曾有见。这也是为何本尊亲自出马,营救与招纳与他的缘由……”武天把盏轻摇自语道。
岳乾一听心中一凛,旋即失口道:“连门主也……”
“惜元真人有言‘天地有序,自有其名,推陈有新,长风浩运……’好了乾伯本尊问你,若是让这陈浩做你老的上门女婿,你可愿意?”武天暗自嘀咕了两句,便转移话题问及岳乾道。
“少主这……若说这陈浩可谓人中龙凤,然少主可曾想过,这陈浩是诚心归顺我太极门?”岳乾惊疑之意反问武天,武天的话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武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岳乾笑而后语:“正因想过,这才有此一说,对他的试探才仅仅是开端。若是他娶了七七,自此他便是我太极门人。即便不是诚心归顺那又如何,最后仍旧摆脱不了我太极门的烙印……”
见岳乾面露为难之色,武天知道他是为自己女儿作为牺牲品而感到不值。于是安慰道:“乾伯之顾忌本尊明了,本尊也不强人所难,这嫁与不嫁全凭七七意愿如何?”
脸色稍霁的岳乾带有歉意道:“多谢少主体恤下属,若七儿愿意属下定不韪所愿……”
翌日清晨,江陵城已然是车水马龙,大街上,两旁各行各业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布庄当铺,胭脂水粉、首饰字画、客栈茶楼……各种的行当让江陵城的每个角落充斥着喧嚣与繁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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