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生逍遥- 第11部分

“渣渣，你说老头子要咱们关禁闭，”方泠芷一边艰难的顺着土路小跑着一边和一旁的渣渣说道，“他就那么放心咱们一定会乖乖的在那山洞之中？”

“凡人的心思，本尊无法理解。”渣渣跑的气喘吁吁的，说话却还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样子。

方泠芷却意外的没有与他争执，反而步履愈发的慢下来。渣渣有些疑惑的停下，向前一望——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路的尽头，而面前，则是一望无边的横向山脉，连成一片的土黄色，在黑云惊雷下，“逍遥禁地”四个大字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而面前的山洞约莫一人半高，让人疑惑的是并无大门，而是黑兮兮的一个洞，看着就怕人，总感觉里面会跑出什么怪物似的。方泠芷咽了口口水，低头望望渣渣，“我们，进去？”

渣渣白了方泠芷一眼，对这句废话充耳不闻。外界已经开始有闪电劈下，天谴马上就到了，尽管有仙丹护体，他也没必要拿命开玩笑。带着种种想法，渣渣倒是迈着小短腿儿先进去了，那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让方泠芷又气又笑。

无奈，她也只得跟在一头小野猪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才到洞口，不知是不是惊到了里面的东西，顿时一片黑雾袭来，伴随着的是“吱吱喳喳”的乱叫。渣渣吓得立即往回跑，速度奇快，而方泠芷则是运起功夫，一溜烟的跑到一旁，抚着狂跳不止的心，这才看清，原来是几百只蝙蝠打里面飞了出来。

望着渣渣惊魂未定的躲在一棵松树之后，方泠芷用毫不避讳的鄙视语气说道，“我这个小小凡人都没被吓到，当康大人倒是被几只蝙蝠吓得丢了魂儿了。”

“凡人，原来你记得本尊的名字！”渣渣打松树之后露出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还说什么废话，打雷的天气你躲在树下面，是等着挨劈呢？还不快过来！”方泠芷白了一眼还犹犹豫豫不肯出来的渣渣。

“哼。”渣渣只能迈着小肥腿儿又出了来，到了方泠芷一侧，两人再度进了山洞。

这下很安全，没有什么不明生物再出现了。只不过方泠芷和渣渣还没适应洞内黑暗环境的时候，身后“嘭”的一声，似是有什么重物落地，接着，四周就是一片黑暗了。

方泠芷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渣渣，我们刚刚的确有看到，这个山洞是没门的吧？”

21、是宝还是草？

2012…4…910：49：52字数：2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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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泠芷话音刚落，四周的墙壁却感应般的燃起了火把，并且每隔几步就有一对火把一左一右的对称亮着，一扫刚刚的黑暗，映的洞内一览无遗。这突然的光亮的确让方泠芷和渣渣又惊心动魄了一把，不过好在很快恢复了平常心，警惕的观察起这个山洞来。

他们面前的仍旧是一条小土路，在火把的掩映中，灰尘四起，不知是不是惊动了刚刚的蝙蝠群所致。方泠芷不可抑制的咳嗽几声，眨眼四处观察着。这条路一看便知是许久没人走过，洞壁和洞顶相接的地方还有陈旧的蜘蛛网，只不过不见一只蜘蛛。敏感的回过头，方泠芷却见一扇石头般厚重的大门堂而皇之的立在身后。顺着石门仰头一看，发现这山洞竟是别有机关，难怪在外面见不到石门，原来这石门竟是生生嵌入洞顶的。

“走吧。”渣渣抬头看了看还在研究那道石门的方泠芷，之后便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这山洞看似平静，实则洋溢着浓重的妖气，并且那扇石门也处处怪异，明明洞外惊雷滚滚，但这洞内却平静如斯，似乎与世隔绝。其实风瞿几人并没有真实在这禁地中走过一遭，根本就不知道这洞中石门乃是千年前落下的陨石所造，隔音效果非同一般，即使外面天哐当一声塌下来，估摸着方泠芷还在里面睡大觉而无法察觉呢。

“啊！”方泠芷忽的大叫一声，吓得渣渣一激灵，差点在平地上跌个跟头。顾不上渣渣怨念的眼神，方泠芷丢了包袱，惊慌失措的掩口道，“渣渣，完蛋了！”

方泠芷表情的惊悚程度让渣渣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不过他还是很快便生硬的答道，“你才完蛋了！”

方泠芷头一次没去和渣渣辩论，而是哭丧着脸说道，“我刚刚才想明白为何两个师兄能那么放心的走，原来我们是被关在这里了！”

“你本来就是关禁闭！”

“可是……”方泠芷看上去委屈不已，喃喃自语道，“我又没错……”

渣渣实在懒得和方泠芷说更多的话，又自顾自的走在前头。方泠芷嘟着小嘴、迈着沉重的脚步跟在后面，一人一猪在这光亮的山洞小路中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总算见着前方视野开阔了许多，禁闭之地便在此处了。

这是一个类似九边形的山洞，九面墙上分别刻着许多方泠芷看也看不懂的古文字，每篇文字一侧还配着图案。字配画，是方泠芷最爱看的——当初莫名看下去的几本小黄书便是如此了——方泠芷此时立即放下包袱，心里的小书虫早已按捺不住，几步便跑到墙边，摸着下巴仔细看了起来。

此洞内虽然不见日光，但自打方泠芷与渣渣进来，便又自动燃起了火把，将整个洞内映的亮堂堂。渣渣不去理醉心于墙壁文化的方泠芷，反而将洞内诸物一扫眼底——反正也一目了然，最靠里边的，是个落满灰尘的逍遥派祖师爷的石像，石像前是一块白石桌子，桌上尽是香烛一类。而石像之下便是两个破烂的草编蒲团，应该是这七天内方泠芷需要跪拜的载体了。靠左侧一些是一个石床，硬邦邦的，上面有些简单的竹席子；靠右侧是一个磨得圆润的石桌和两个小石凳，石桌上似是落了一沓子破旧的古书。

“唉。”渣渣叹口气，就要在这个地方住上七日吗？哀怨的望向方泠芷时，却发现她正着了魔般的痴情于壁画，并且激动的自言自语道，“天啊，这不是蒲牢吗！”

“别看了，你又看不懂，只能认认画而已，”渣渣懒洋洋的叼住装有干粮和水的包袱，磨蹭着到了石桌旁，松口后见方泠芷还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耳中，又不满的唠叨了句，“那墙壁上讲的是龙之九子的传说，还有九子的个性、出现地点，你看懂了也没用。本尊那会儿可是看见了，你那几个凡人师兄给了你不少好吃的呢，快拿出来让本尊填饱肚子，都快饿死了。”

这一句一个“本尊”，听得方泠芷不爽至极，但在这空虚寂寞冷的地方，一想到要和这自恋的野猪相对七日，方泠芷就逼自己露出张笑脸，毕竟，相处是门学问。

“这就来了，”方泠芷应承着，好不容易才将眼光从墙壁上收回来。刚刚听渣渣说饿了，不知不觉自己肚子也叽里咕噜的叫个不停。方泠芷摸摸肚子，微微叹口气，将尤鹤鸣几人塞给她的那串野味儿从绳子上拿了下来。这都是些果干一类，其中也夹杂着些肉干。方泠芷望着渣渣垂涎欲滴的眼神，无奈的笑笑，将几块肉干放在石桌上，之后渣渣自觉跳上石桌，一拱一拱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儿。

方泠芷拿起一块果干，放在嘴里嚼了半天，却食之无味。在鬼谷子处的委屈和愤怒、与一干众人的离别和感伤一齐涌上心口，让她心酸不已。这七年之中，她虽然也有过被欺负受委屈的时候，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到了这被所有人遗忘的地方。

方泠芷想哭，不止心酸，鼻子更酸。渣渣听到方泠芷吸鼻子的声音，打肉干中抬起头，望着面前似乎换了个人的方泠芷，开口道，“凡人，你可别哭啊，本尊最看不下漂亮女孩子哭了，尽管你很丑。”

“死渣渣，够了吧你，好吃的都给你吃了，堵不住你那腹黑的心，总能堵住你那恶毒的嘴吧！”方泠芷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那没出息的模样怎么忍都没忍住。

见方泠芷还真是哭了出来，渣渣方才想起再怎么说方泠芷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况且她为人勇敢又善良，也的确没什么不好，这会儿只得暂且低了姿态，生硬的哄道，“好了凡人，本尊就且满足你一个愿望。你现在想要什么？”

方泠芷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吸吸鼻子道，“每次我难过的时候，娘都会煮上一碗香甜的八宝粥给我喝，还告诉我，喝了八宝粥，那个甜味就可以盖掉所有的苦味……”一想到娘亲，方泠芷的眼窝里又满是泪水了。

“打住，打住，八宝粥是吧，你等着。”渣渣说着，立即转了个身，弯弯曲曲的小尾巴对着方泠芷，两个小前蹄放低，后蹄猛的抬高，小屁股摇来摇去不知在做什么。方泠芷只听一阵呕吐声过后，渣渣回过头，肥胖的小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而他刚刚脸对着的地方，竟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八宝粥！且不论粥如何，那碗看起来却价值不菲，与方泠芷平日里用的不同，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瓷器；碗周围的花纹全部为金色的图腾，夹带着些古老的文字，倒与九面墙上的有些相似。

方泠芷瞪大眼睛，就连眼泪掉下来都全然无知。半晌，她才满脸泪痕的望着得意洋洋的渣渣，不可思议的问道，“渣渣，你真的能变东西？”

“哼。”渣渣趾高气昂的给了方泠芷一个大白眼，似乎在说，别以为我只是头普通的小野猪，你可是捡到宝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象着渣渣刚刚的动作，方泠芷不由得一身虚汗，“这个热乎乎的八宝粥，你是从何得来？”

“本尊吐出来的。”渣渣的头都快昂到天上去了，所以就完全没注意到方泠芷已经变成“囧”字的脸。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这碗呕吐物……当成八宝粥喝下去？！”

22、渣渣是个宝！

2012…4…108：02：30字数：2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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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你不要诸多挑剔！”方泠芷那句话似乎还惹火了渣渣，这会儿他的身上散发着明显的怒火，一双黑豆眼瞪的老大，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似乎在恐吓方泠芷似的。

方泠芷的眼神越过渣渣，仔细观察着那碗“呕吐物”。外表看来，那的确是八宝粥无疑，里面的薏米、红枣、桂圆、莲子还有各类豆子清晰可见，粥也是淡淡的棕红色，冒着热气并且香气四溢。方泠芷抓抓头，难道这真是八宝粥？

“发什么呆，你不喝的话，本尊就不客气了。”渣渣说着，瞪了方泠芷一眼，就要把头扎到碗里去。

“哎，等一下！”方泠芷及时制止了渣渣的“自毁”行为，讨好的笑着说道，“我喝，我喝还不行么。”

“哼。”渣渣转过头，似乎还在与方泠芷置气。

“渣渣，你能不能给我变出一把勺子啊？”方泠芷试探的问道。

“凡人就是麻烦，刚刚怎么不一次性说好！”渣渣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之后一个回身，再次将卷卷小尾巴对上方泠芷，这次速度比较快，几乎是瞬间，渣渣便转身让路，而一把一看便知与那碗是一套的小瓷勺，已经方方正正的摆在石桌上。

捡到宝了！这绝对是捡到宝了！方泠芷立即面露喜色，一把抱起渣渣，欢乐的笑着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渣渣猝不及防的被抓起在半空中，还晃晃悠悠了半天，这会儿眼睛里面又画蚊香了，口中还不清不楚的说着，“凡人，你……你这又是闹哪样？”

意识到渣渣已经晕头转向，方泠芷连忙停下脚步，将渣渣平平放置于石凳上，自己则蹲下，务必请求与他平视，之后一双美目直接变成星星眼，搓着手说道，“渣渣，原来你这么本事，想变什么就有什么！”

“哼，那当然。”渣渣瞧着方泠芷一副求知欲极强的样子，又开口道，“本尊的身体里面有两个空间，小的那个是正常生理循环，大的那个则是一个储物间。所以，你想要什么，本尊都能给你吐出来。”

“哇！”方泠芷不禁感慨，可忽然又想到什么，抓头问道，“那你吐出来的这些……是不是你曾吃下去的？”

“你是猪吗？都说了本尊体内有正常的生理循环空间了，那些吃的当然是很快就排泄出去了，”渣渣翻白眼都翻的累了，“本尊体内储物间中的一切东西，都是村民们的供奉，也有一少部分是曾经咽下去特意储存的。本尊曾跟着哥哥们游历过许多地方，你们这些凡人日思夜想的绝世仙器，本尊腹中还存着不少呢。”

方泠芷边嘀咕着“你才是猪”边将渣渣上下左右观察个仔细，可还是不明白，渣渣只是人头大的一个小野猪，体内的空间就算再大，也不过刚刚容下那乘着八宝粥的碗而已，她继续迟疑的问道，“可是你只有这么小的身体，怎么容得下那么多东西呢？”

“所以说凡人就是凡人，神兽的能力，你们才只见识到一点点。”渣渣说着，打了个喷嚏，鼻孔中还挂着些清鼻涕，“本尊百年前曾与哥哥打了一架，伤的很重，道行也被削去诸多，所以变成这般模样。若本尊恢复本来样子，就算是十个你，也可以吸进腹内空间中的……”

“好，好，就算你是神兽，刚刚你说你腹中还有不少绝世仙器的存货，吐出来我看看啊！”方泠芷抛去一个完全不信任的试探眼神。

“吐出绝世仙器给你，你也用不到。在你身上，本尊感应不到一丝仙气悟性。况且本尊只有变回原来的模样，才能将深埋空间中的仙器吐出。这会儿道行受损，也只能吐出些浮在表层上的祭祀品。”渣渣说的一板一眼的，似乎有理的紧。

听着渣渣越说越离谱，方泠芷只得无奈的喊停了，“喂喂，我说神兽大人，您这牛皮吹大了吧？我打小就泡在藏经阁，整个神州大地上神兽只有九只，这便是所谓的龙生九子。请问您是哪位啊？”让方泠芷相信面前这个鼻涕虫是神兽，她就算再傻也不会，这渣渣未免太小瞧自己的智商了。

“呸呸呸，”渣渣啐了几口，之后鄙夷的说道，“凡人就是如此，以为史书记载的便是一切。本尊便是龙之十子当康，绝对强于九个哥哥的存在！”

“噗！”方泠芷实在是忍不住笑了，“龙的儿子居然会是野猪，噗……”

“凡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