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林也说:“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好有力气赶路啊!”
就这样,大家简单的吃了口饭。
吃完饭,才子让老海结了帐。主编说:“走吧,车已经安排好了,上车吧?”
才子停顿了一下说:“主编,这附近有卖吃的没有?”
主编说:“前面就是超市,你想买什么?”
才子说:“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不过确实应该买点啥带着。”
主编说:“我光顾着着急走了,可不吗?我们应该买点啥带过去。另外,我们到了那里也得吃东西啊!”
这时卢大林说:“走,到超市看看都有啥,再做决定。”大伙上了车,车没开出多远停在了一家超市门口,大家都下了车。
到这超市一转悠,才发现这的东西还很全,才子告诉老海能用得上的每样东西都买足,只要车子能装下就行。
没用多长时间,大家出了超市,各自的手里都拎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老海抱着一大包东西跟在后面出了超市,三台车的后备箱都装的满满的。
三台车子启动,这可是报社全部的交通工具。主编和才子还有海额尔以及那位老妇人坐在一台车里。一路上,才子又仔细的询问了老丫的情况。
才子对老妇人说:“大嫂你再说一遍,你们家是怎么救老丫的?”
老妇人又不厌其烦地慢慢地复述了一遍和海额尔讲的经过……
第335章找到老丫没了脸,遇尴尬化解更难
才子听了后说:“当时老丫到你家时,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啊?”
老妇人想了一会说:“衣服好像是医院的。”
海额尔说:“是不是患者服?”
老妇人说:“对,就是那什么服。”
才子说:“那她自己的衣服呢?”
老妇人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沾满血,在医院时撇了吧?”
才子又问:“那她当时戴没戴纱巾?”
老妇人说:“好像没戴,不过她在我家这些年几乎每天都带着蓝色的纱巾生活。她说过,他就喜欢蓝色的纱巾。”
此时,才子心理一颤。忽然间想起了自己那年给老丫买得那条蓝色纱巾还埋在老家村边那棵大柳树下呢!才子自语:“老丫小时候就喜欢带着蓝色的纱巾,这说明她就是老丫,应该没问题。”
主编说:“才子啊。要是你也这样说,我看十有八九了!”
老妇人说:“才子啊!你说的老丫是在诺尔那地方走丢的?”
才子说:“是在诺尔那个叫沙沟子的地方走丢的。”
主编说:“乌云其其格,你丈夫是在诺尔遇到‘他老婶’的?对吧?”
老妇人说:“具体地方当时是黑天,他也不知道,反正是从诺尔回来的路上。”
才子说:“她说没说过,她家都有什么人哪?”
老妇人说:“她从来没说过。”
就这样,才子一路上一直反反复复地问个不停。从老妇人的嘴里才子了解到老丫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的面部被狼毁容,整天用蓝色的纱巾遮面,她左臂残废,右臂活动受限,生活几乎不能自理,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她生活极其贫困,丈夫是一个牧民,得过大脑炎,并且留下后遗症,大她11岁,二个孩子都没上学。
这一路上的谈话让才子坚定了信心,他想,这一定是老丫,没错,她就是老丫。
冷静下来,才子在想,肥婆大自己11岁,傻牧民大老丫11岁!老丫的大孩子11岁,自己的女儿娜莎现在也是11岁,这也许巧合,也许是这就是命运吧!命运这东西就会捉弄人!
此时,才子的心理很惆怅,一阵阵地心痛,眼泪时常止不住的往下流。
轿车下了公路,进入草原速度一下降了下来,有老妇人带路车行驶很顺利。
车行驶了将近4个小时,此时,已是午夜。
借着车灯,老妇人指着远处的两个很小的破旧的蒙古包说:“到了,前面就是,前面的是我家,后面的就是她家。”
车子一下子停了下来,因为这时正是初春,大家又都没穿太多的衣服,午夜的天气还很凉,大家下车都觉得有些冷。
才子下车,借着车灯,望望四周,这是一望无际大草原,远处隐隐约约的摆着一些蒙古包。
近处两个破旧的蒙古包,外面一群羊在栅栏里“喵喵喵……”的叫着。
才子的心里很紧张,他不知道见到老丫该怎么说?她到底是啥样?他的丈夫、孩子长得什么样?老丫的丈夫会怎么个态度?也许是外面的汽车声和说话声惊动了蒙古包里面的人。
这时,一个留着满脸胡子的老头推开蒙古包的木门,他探出头来往外看着。才子看他的推门动作好像有些笨拙,他缓缓地出了蒙古包站在门口,他呆呆地看着这三辆汽车和这几个人。
老妇人对才子说:“那个有点呆的人就是我的傻小叔子,他不怎么爱说话,也不会说啥,大家先别搭理他。”
年轻的记者开始卡卡的照起像来,这闪光灯在这夜晚显得特别刺眼。
才子想,也许,这闪光预示着老丫曙光的到来!也许上天受到了感化!让自己就要见到心中的老丫了,也许是别的什么……。
此时,想到这,才子的眼前一亮,一种不明的力量促使他的心跳在加快。
老妇人领着大伙往这破旧的蒙古包走来,走到了近前,老妇人对傻站在门口的老头说:“半夜了,天冷进屋吧,没什么事,这些人是我带回来的人。”
老头摇摇头,傻站在蒙古包门前却没动。
老妇人站在门口对着跟在她后面才子说:“我进去先和‘他老婶’说说,别把她吓着了。”
才子也像那老头一样,傻傻的停在了那里,他也没说话。
主编接话说:“大嫂,那你先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
其他的人,站在才子身后。他们也在观察着老妇人和那个老头的每一个动作。
大家等在外面,此时年轻的记者却对傻站着的老头来了兴趣。到了他跟前问他叫啥名,老头看看年轻记者嘴微微的动了动,他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傻傻的看着他们,年轻记者见没问出来,只好回到大伙身边。
等了好一会,老妇人也没出来。借着车灯,才子仔细的看看眼前这个老头,他觉得他并不算老。只是由于胡子长时间没有刮,头发没有梳理显得很老而已。
看了一会,老头也许见大伙没什么恶意,他转身进了蒙古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妇人却没有出来的意思。
又等了将近2个小时,老妇人终于出了蒙古包。她摇着头,对才子说:“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老丫,让你们马上走,永远不要再来这里了。”
主编见这意料之外的情况,也没了主意。海额尔说:“那就等天亮再说吧,也许我们来的太着急了,吓着她了。”
听海额尔这样一说,主编也只好说:“那就这样吧,大家到车里睡一觉,等明天再说吧。”
老妇人说:“那怎么行啊!你们到我那里住吧,车里冷啊?”
主编说:“没事,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对付一宿没事的。”老妇人见主编这样坚持也不再勉强。
大家回到车里,才子却没有睡意,他闭着眼睛在想事情。
才子心想,她越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老丫,说明她就是老丫。这半年多,我核实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愿意见自己的。这说明,蒙古包的女人一定是老丫。
想到这,忽然间,老丫上学时的那张娃娃脸突然间在脑海里清晰了,就像老丫就站在面前一样。她时而带着纱巾在向自己笑,时而又用那双大眼瞪着自己,时而她又转过身去不在搭理自己。
老丫的那张脸一幕幕又一幕幕快速的在眼前闪着……
一直到天渐亮,他也没有一丝睡意。
其他的人萎在车里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才子自己出了车子,他独自一人在这两个蒙古包周围转悠着。
这里除了那圈里的几十只羊和几匹马和两堆柴草堆别无他物。
没多时,他看见老头拎着牧鞭出了破旧的蒙古包。才子以为他会用它打人呢?他往后撤了几步。
可是出乎他的预料,他就像没看见自己这个人似的,老头转到蒙古包后面,笨拙的牵出了那几批马。又到了羊圈边,羊圈的木栅栏门被打开,他赶着羊群出了羊圈,他放牧去了。
此时,才子松了口气。
可是老妇人却没有出来,才子等得很着急。
才子的心里更加紧张和不安,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老妇人出了自己的蒙古包。
大家也从车里出来伸着腰,见到了老妇人,大家急忙迎了过去。老妇人来到了才子身边说:“老丫不见你们,你们先到我的蒙古包歇歇吧,一会我再去劝劝。”
此时,大家也觉得站累了,都纷纷的进了老妇人的蒙古包,才子却没有进去。
他就地坐在地上,他对老妇人说:“我不累,我坐在这等?你进去再和她谈谈。”
老妇人说:“那就这样吧!”说完,她摇摇头,回身到了那破旧的蒙古包门口。可是她拽不开门,里面已经划上了,老妇人喊:“我是大嫂,‘他老婶’,你把门打开……。”
“鲍斯日古冷,我是你大娘,你给大娘开门……”
“鲍斯日古冷,再不给大娘开门,大娘生气了……”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妇人只有接着喊,喊了好一会,老妇人喊哑了嗓子。
门还是不开,里面也没动静,怎么办呢?听到老妇人这么长时间的喊声,大家也从老妇人的蒙古包出来,主编和大家商量着对策。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老半天,也没有拿出一个办法。
此时,太阳已经上了头顶。路过这里的几个牧民看到这边的车和人也过来问老妇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妇人和这些人简单的说了报纸上的事和这些人的来意……
海额尔问这些牧民:“你们认识这蒙古包里的女人吗?”牧民们都纷纷摇头。
几个牧民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
“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的脸,一般情况她从来不出门。”
“你还真行,看见她人了,我这些年还一次没见过呢!”
“听说,这女人的脸已经没了,一只胳膊还是废的。”
“嗨……!要不是这家人心眼好,他早就死了,这女人真是命苦悠!”
第337章才子实心实意劝,老丫执意不相见
说到这,才子说不下去了,他像一个孩子似的又“呜呜呜……!”哭着。
哭了一会,他突然倒在地上,他昏了过去。
这时,不远处大伙跑过来,卢大林摸摸才子的手,他的手很凉。卢大林用手背探探他的鼻息,觉得已经没了呼吸。
卢大林真的着急了,那憨厚的男音更加宽厚了,喊:“才子哭背过气去了?该怎么办啊!”
大家开始乱套了,七手八脚的扶才子坐起来,一阵的捶打前胸后背,掐人中。整了一阵子,才子“啊……!”的一声,长出了一口气。
破旧的蒙古包里,似乎有了动静,里面的孩子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啊……呜呜呜……妈妈……我怕……”
海额尔看看大伙,说:“把才子抬到大嫂的蒙古包吧,别吓着孩子。”
就这样,才子被抬到了老妇人的蒙古包里。老妇人进了老丫家破旧的蒙古包,到了中午老妇人出来了,她来到了才子面前,对才子说:“她承认自己就是你要找的老丫了,她勉强答应和你见上一面。不过有一个要求,她目前的事不要告诉她的家人。见上这一面,你永远也别再来了,她不想在回忆过去,也不想得到你的任何帮助。”
海额尔说:“这就有门了,我们慢慢来。才子,这四天你一口东西都没吃,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一会让大嫂安排好,你和她单独见面唠唠,缓冲她一些情绪,该答应她的先答应她?”
老妇人走了,才子接过老海递过来的面包,他勉强的吃了几口,之后他喝了水。
没多时,大家看到老妇人领着衣衫不整的两个孩子出了那破旧的蒙古包,进了她的蒙古包。
才子看看她俩,大的女孩和娜莎一般高,小的男孩流着鼻涕,脸上都是污渍。她俩傻傻地站在一边,雀雀地看着这些人。
才子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一阵的刺痛。
这时,老妇人对才子说:“你去吧,她自己在里面。”
此时,才子倒是有些紧张。他磕磕巴巴的说:“她……她真的同意了?”
老妇人说:“同意了,快去吧,她单独在屋别想不开,再出点什么事,那就更不好办了?”
才子缓了一会,走向了那破旧的蒙古包。
他慢慢地推开了门,屋里很暗。他一眼看到地中间站着的蒙着蓝色纱巾的女人,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穿着破旧的蒙古族妇女装。
才子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她也没有一丝的挪动。
他站在那里稳稳神,他已经感觉到她流着眼泪,泪水已经顺着蓝色的纱巾往下滴着。
才子已经感觉到了,老丫那蓝色纱巾后面如冰般的目光让才子心生恐惧,才子喃喃地说:“老丫啊!我知道啊!我知道你的心已经凉了!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才子微闭眼,眼泪一连串地滴落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沉痛地说:“老丫,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年在你家,你说过的话‘才子哥,将来我们会不会做夫妻呢?’,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那是我还小,没那么多的勇气。实际上,那时我心里也是那样想的。”
说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上前拽住她那薄薄的一双小手。他觉得,她的手更凉。
她似乎没有一丝的反应,他闻到了她的气息。
他知道,这就是他找了二十年的老丫。她的一只手在颤抖,他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她,他梗咽着说:“你是老丫……你是老丫!老丫你受苦了……!”
她还是没有一句话,她用头开始顶着他的胸膛,他感觉到了她的头也在颤抖,此时,她的身子一软开始往下倒,她已经不能自己站着了。
才子喊:“老丫你怎么了?老丫你怎么了?老丫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声,他抱起她。他感觉她的身体很轻,感觉不到一丝的肉。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想把她放到床或炕之类的东西上。可是他没有找到,这里面很简陋,他不舍得把她放到这沾满污渍、铺在地上那变色毛毡毯上。
过了一会,他感觉她动了一下,才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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