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幸福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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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幸福农妇-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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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飞凤



001绝望

叶儿正在准备炒菜,她小心地把火拢好,炒菜这会儿,是不能吹火的,灰飞起来就麻烦了。给锅里倒上油,趁这个空挡,赶紧切了葱花,等她收拾了案板,油刚好热了,她利落地放进葱花爆香,接着把菜放进去炒。

锅很大,菜只占了个锅底,叶儿不得不附身在锅台上,正当她全神贯注应付眼前的事情,忽然头上一阵剧痛,接着一股焦糊味弥漫整个厨房。

叶儿手忙脚乱地扑灭头发上的火,

“咕唧——”身后传来得意的笑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离开,不用猜都知道怎么回事,叶儿的小姑子刘英弟,趁她忙的时候,悄悄上来把她的发髻拉散了,灶里的火苗,烧着了她的头发。

叶儿赶紧把菜又翻炒了一下,急匆匆挽好头发。没想到,婆婆刘丁氏刚好走过厨房,看到她在抿头发,立即尖锐刻薄地骂起来:“小妖精!丑八怪一般,做饭时候还倒饰头发,也不看自己灰头土脸能不能走到人前面……”

叶儿就碰上这么个婆婆,不管她怎样努力,却总是不能顺了婆婆的心意。她刚嫁过来时,碰见这种情况,还会解释一句是小姑子和她开玩笑了,但每次都换来婆婆更狠地一通骂:“英弟才几岁大,对你还嫂子嫂子地叫得甜,你这黑心肝的,竟然要诬赖她。我命苦啊,出了大价钱的彩礼,娶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媳妇……”

时间长了,叶儿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一声不吭,不管婆婆怎样骂她,都不敢反驳了。就像今天,小姑子明明才从屋里跑出去,婆婆难道不知道她的女儿什么样吗?何况,厨房里头发烧焦的糊味儿还很浓重。

刘丁氏娘俩,这是合起来欺负自己的,叶儿悲哀地想。

做好了饭,叶儿把厨房收拾利落,马上就要开饭了,她本来就是个能干的,手快脚快,做家务更是个好手,以前没出嫁时,邻里那个不夸她啊,很多人都羡慕伯母,收养了这么好个闺女儿。

叶儿父母都不在了,跟着大伯大伯母生活,大伯母是个窝囊的,自从有了叶儿,大伯家上上下下,还不处处都齐齐整整?可是叶儿嫁到刘家都两年了,婆婆没讲过一声好话不说,动辄还被骂得狗血喷头。

因为是个孤儿,伯母常常把叶儿的功劳,夸成她女儿苗儿的,也把苗儿做下的糗事,赖到叶儿头上,时间长了,叶儿养成了受尽万般委屈也隐忍不说的性格。

婆婆骂了一会儿,看时辰地里干活的都要回来了,她便闭上了嘴巴。就像约好了似的,没一会儿,家里的男人就陆续回来了。

第一个是小叔子刘英群,也不知道他在地里怎么干活的,反正连脚上的鞋子,都没有多少土,第二个是公公刘善民,他就是在家睡一天,也是这么满是疲惫的模样。叶儿的丈夫刘应东最后回来,他浑身上下都是泥土,肩膀上还有抗工具留下的泥印子。

外人或许会对这些觉得奇怪,但刘家周围的邻居都习惯了,别说叶儿。种地来回的路上,工具都是刘应东抗的,到了地里,刘英群就在树荫下休息,刘善民象征性地在地里转转,活儿都是刘应东干的。

或许有人不解,不干活为何要去地里呢?得装样子啊,家里七八十亩地呢,要是全靠一个人干活,外人能不议论吗?这是个名声大于一切的年代,刘家还有一个儿子、两个闺女没婚嫁呢。

刘应东很能干,不然,这几十亩地,还不撂荒啊!

吃过饭,刘应东把一把镢头的柄装好,看到媳妇弄好了猪食,迅速起身,提着大木桶走了出去。

看到儿子替媳妇干活,刘丁氏气狠狠地骂起来,但刘应东不顾老娘的阻拦,低着头一声不吭,依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叶儿怀孕了,她的上一个孩子,就是提猪食时流产的,娘这么苛待媳妇令应东十分内疚,他这次还去向娘求情了,让她多少照顾点叶儿,换来的是刘丁氏无情地谩骂,刘应东很无奈,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媳妇和没有出生的孩子。

见自己的喝骂没有作用,刘丁氏更是气愤,刘英弟看到娘生气了,也气狠狠地瞪了叶儿一眼,叶儿垂下眼皮,她知道自己若是回瞪一下,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做完家务,叶儿往自己住的院儿走去。

刘丁氏自夸,她家是个三进的大院子,其实这三进院子不是从里到外那么套着,而是三个独立的院子并排,之间有角门连着,每个院子都有通往外面的大门,据说,刘家祖上只有一个院子的,辛苦耕作,攒点钱,又适逢邻居搬走,他们买下了宅子,重新修葺翻盖而成的。叶儿住在最东边的这个院子,这原来是太婆婆的住地,叶儿嫁进来,就是给太婆婆刘米氏冲喜的,太婆婆刘米氏是个善良的老人,很喜欢叶儿,还是她老人家发话让叶儿夫妇搬到了东跨院的,幸好这样,叶儿才不在刘丁氏眼皮下面过日子。

可惜刘米氏没能熬过前年酷冷的冬天,就那么撒手去了,叶儿从此便坠入了人间地狱,被婆婆小姑百般折辱。

主院门没有开在正中间,而是紧挨着东跨院,刚才刘应东提着猪食出门后,刘英弟便跟在后面,躲在大门洞里,叶儿走过来时,她冷不丁从侧面扑了上来。

叶儿猝不及防,身子往外侧一扑,还好扶住了墙,不然就得摔倒在地了。但叶儿的肚子,却在角门门插上挂了一下。

“啊——”叶儿疼得尖叫一声,捂着肚子半蹲下来。

“装蒜,没见过这么能假装的,你妹子几岁大,能推动你吗?”刘丁氏刚骂了一句,就看到叶儿脸色苍白,满脑门都是冷汗珠子,赶紧闭了嘴巴。

在外面喂猪的刘应东听见叫喊,快步冲进家门,到了叶儿跟前,他一手放在叶儿的腋下,另一手在膝部的腿窝里,稳稳把叶儿端起来,快步走进自己房间,把媳妇平放在炕上。

“你怎样?我,我为你请大夫!”刘应东担心极了,说话都磕巴起来。

叶儿身手抓住了丈夫的手,刘应东能感觉到她紧张的情绪,但她粗糙的手,十分无力,想必,她一定特别疼。

村子里没有大夫,刘应东得走到十八里外的镇子上,家里这样的境况,他要是走了,刘丁氏会怎样对待叶儿呢?

刘应东觉得特别伤心,他的娘,为何这么不待见他,连他的媳妇也跟着受这么大的委屈?就算他和媳妇不入父母的眼,可叶儿是孕妇啊,他还在前几天,特别给娘说了,叶儿怀孕,不适合干重活,可娘,依然让叶儿提一大木桶猪食,没有丝毫爱护她的意思?谁家婆媳再不和,也没有虐待孕妇的理由,毕竟,叶儿是为这个家族延续子嗣啊。

叶儿觉得,婆婆有意让她流产的,上次流产,若说是婆婆不小心,这个可是专门给婆婆打过招呼了,婆婆明知小姑子淘气,喜欢恶作剧,还这么纵着她,事情不是很明显吗?婆婆太讨厌她了,以至于连她生孩子都不愿意。

“我不想活了——”叶儿叹息一声,便昏了过去。

刘应东知道爹娘兄弟都指望不上,只好跑到大门口,大声叫了几声:“五婶,陈妈,你们过来呀,我媳妇晕过去了。”

五婶是五叔刘善厚家的,和刘善民同宗,夫妻俩都是个热心肠,五叔人很能干,邻里都敬他几分,五婶来了,刘丁氏就不敢骂人。

陈妈是个寡妇,无儿无女孤身一人,靠做媒接生混日子,有时日子过不下去,少不了从邻里挪借,太婆婆刘米氏以前经常接济她,刘丁氏当家之后,这种接济就断了,陈妈和刘丁氏吵过架,她巴不得看刘丁氏难看,刘应东叫陈妈,不仅家离得近,陈妈还懂点孕妇的护理,最主要的,有她在,自己的娘不敢做过分的事情,陈妈是个吃四方的女人,她那张嘴,刘丁氏还得多少顾忌点。

刘应东的喊叫还引来三四个爱凑热闹的街坊,众目睽睽之下,刘善民不得不拿出了一吊钱,让刘应东赶了骡车去镇上请大夫。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过了一个时辰才接来,他给叶儿扎了几针,还写了药方。

刘应东任由娘指桑骂槐说他偷懒,顶着一家人如刀的眼神,寸步不离地照顾叶儿了三天,见媳妇气息越来越弱,这天早上,连药都喂不进去了,他禁不住泪如雨下,抚摸着媳妇苍白憔悴的脸:“叶儿,没了你,我也不想活了……”

他额头枕在媳妇的手上,呜呜地哭起来。

002重生

杨姗在低沉的呜咽声中醒来,她喃喃道:“我又熬了过来。”大学毕业那年,她咳嗽了半个月都没好,母亲带她看医生,查出她得了喉癌,在这五年里,杨姗在一次次昏迷、手术中醒来,她柔弱的生命,顽强地和病魔作斗争,这一次,她以为自己又赢了。

感到有人压着她的手在哭,杨姗以为是爸爸,心里一阵愧疚,爸爸妈妈太不容易了,面对她时强做笑脸,背后不知道多少次这么偷偷哭泣。

大概觉得杨姗在动,那男人抬起头,把杨姗下了一大跳。

“叶儿你醒了?饿不?我给你端饭去。”刘应东有点憔悴的脸,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写满了对她的关爱,杨姗恍惚之间,觉得他很像父亲,便微微点了点头。……

在炕上躺了三天,杨姗终于死心地接受了穿越的现实,由一个现代女性,变成了一个不知什么朝代的农妇,还怀有身孕。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活着,还是健康地活着了,杨姗度过刚开始的不适,便满心欢喜起来,她上一世一直渴望有个健康的身体,嫁个温柔体贴的老公,再有活泼可爱的儿女围绕身边,没想到一夜睡醒,梦想竟然变成了现实。

原主走了,记忆却给杨姗留了下来,她利用这三天时间,把这个叫车叶儿的人生回顾了一遍:刘家不算穷,七八十亩地,一大半是好地,家里有牲口,打麦场,全套的耕种农具,还有一头骡子,可以说吃穿不愁,是个富裕的中等农家了。可这些表面的条件,不能代替本主命运的悲惨,公公根本不理她,婆婆更变态,竟然想方设法往死里折磨她。

外面传来的漫骂声,杨姗不屑地撇了撇嘴,躺着的三天里,这声音就没断过,第一天她还有点愤怒,现在,已经淡定到可以当耳边风了。

杨姗抚摸着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个身体,瘦骨嶙峋,皮肤干枯,一点也不像个十八岁的年轻女人。车叶儿已经流产过一次了,这一次又见了红,若是还保不住孩子,这副身体,很有可能形成习惯性流产,一辈子恐怕都没有孩子了。杨姗猜想,车叶儿肯定觉得自己七岁没了娘,十二没了爹,大伯夫妇出面把她嫁了已是仁至义尽,在夫家受尽折磨,娘家又没法依靠,这才万念俱灰,只求一死的。

或许是杨姗顽强的求生*,使得她获得了这第二次生命吧,既来之,则安之,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尖锐的漫骂声打断了杨姗的遐想,她又摸了摸肚子,心里琢磨着,在这个男权统治的社会,女人若没有儿子,就不会有依靠,可恨的婆婆,不喜欢自己,竟然想要让她流产,这个恶婆娘,连孙子也不想要了?

刘丁氏还在外面拼命地骂叶儿。以前的车叶儿,性子很懦弱,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会打掉牙齿和血吞,是绝对不敢出声顶嘴,也不敢出门诉说,寻求外面人的援助。只要能挣扎着起来,乖乖地按刘丁氏的要求去干活。

杨姗冷笑了一下,任凭刘丁氏骂声不绝,她依然安稳地躺着:哼,刘丁氏,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车叶儿已经魂飞天外,这具躯体换了主人吧?就冲你这份恶毒,我就要代替车叶儿好好活着,弄不死你,也要腻味死你。

车叶儿(今后,杨姗就该叫这个名字了)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地起来,想要下炕去厕所,她才刚走了一步,就听到“咚”的一声,一块比拳头还大的石头打破窗户纸砸了进来。若不是叶儿离开了,这下有她受的。

外面传来紧张的跑步声,蹬蹬蹬地远去了。肯定又是二小姑子刘英弟干的,六岁的女孩,谁能说她什么也不懂,做这样的事情纯粹就是恶作剧呢?刘丁氏骂了三天没效果,竟然教唆女儿这么干,对叶儿的虐待升级了。

叶儿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快吃早饭了。这里的人,天没亮就起床干活,大概一个半时辰后才吃早饭。刘应东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个男人活得很憋屈,但他自己尽量承担来自父母的压力,对车叶儿还是很好的。

叶儿脑子急剧转动,怎样才能让人知道刘丁氏和刘英弟的恶行呢?她环顾四周,眼睛盯着房间桌子的抽屉,禁不住露出满意地笑容。

她拿了一个瓷碗,拉开抽屉,从最后面的木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这是染布的染料,叶儿倒出一点儿,兑上水,试了试颜色,在床单上和地上洒了一些。

碗底剩下的这点儿,叶儿加了点褐色料,又从墙上刮了点白土,和成糊状。她去厕所回来后,让手上和石头沾满假血迹,又用刚才的红泥糊,在自己额头堆出一个伤口状的红疤。藏起那个瓷碗,叶儿觉得额头的泥糊开始干了,这才侧趴在炕上,石头放在脸前不远处,石头上的血迹,沾在床单上。

她本来就病着,脸色苍白,和这红色的血迹一映衬,任谁进来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心惊肉跳。刘应东从地里回来,不顾娘的白眼,直奔屋里看媳妇,见到这么恐怖的一幕,肝胆俱裂,他又惊又吓又悲愤得大叫了一声:“叶儿!”跌跌撞撞扑过来,随即又清醒过来,扭头往外跑:“来人!来人!十三娘受伤了。”

他又扭身跑回来,正是吃饭时间,人们都在家,他惊惧地喊声,引来很多人。最先进门的人,看到刘应东哆哆嗦嗦地用布条往叶儿头上缠,布条下面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痕,炕上还有很多血,竟然还有个沾满血迹的石头块。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刘五婶见状急忙跑过来,帮着刘应东给叶儿包扎。

“吆吆,这是哪个下这么狠的手啊,十三娘——,十三娘?”刘立明家的,前天丢了只鸡,怀疑是刘丁氏给藏起来了,两人大吵了一架,这会儿,她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故意这么虚张声势的叫唤。

陈妈见刘家有热闹可瞧,哪里肯放过?也挤了进来。

屋子不大,里面又放了桌子凳子的家具,进来五六个人,就站不下了,外面看热闹的,听见刘立明家的声音,好奇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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