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择灵一愣,心下似乎明了了些什么,随即有些哭笑不得,平时他怎么没发现,这景睿也是个狡诈之人哪?
景睿刚刚已经朝流月体内注入了护体幻力,刘将军绝对伤不了流月,到时候找准时机,他再下暗手,这姓刘的还想完好无损的回来?
“啧啧,就让咱流月……的男人,来搓搓这什么将军的锐气吧,哈哈哈……”择良也是个人精,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下了然,戏谑地看了景睿一眼,轻笑起来。
择寒撇撇嘴,这算不算是兵不厌诈?
闻风而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将那片空地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挤着想朝前看。
景睿蹙了蹙眉,双手一张,一道无形的气墙将空地围了一圈,众人被挡在了墙外,众人惊惧地看向景睿,被他的实力震慑住了。
“骚包……”择灵默默地念着。
“你姓刘是吧,开始吧!”流月冷冷地看着刘将军,高声道,随后又朝景睿眨巴了一下眼睛。
景睿看着她俏皮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刘将军也不多言,挥刀朝流月砍去,眼里的狠辣,看得周围的人皆为流月捏了一把汗。
流月眉头一蹙,闪身离开,剑尖划过他大刀的刀侧,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刘将军拿的是宝刀没错,可流月手里的剑也不是垃圾。
刘将军看着自己的爱刀被划了一道口子,眼里溢满怒意,大吼一声,朝流月挥出三道风刃,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那模样,好不凶恶。
流月毕竟是没见过这场面的,有些慌神,余光瞟见景睿担心的眼神,又想起曾经答应小姐要勇敢的事情,当下一咬牙,险险避过刘将军的大刀,腾空一跃,面色一凛,将利刃高举,将那剑当刀来用,朝着底下准备飞上来的刘将军就是当头一劈。
“嚯,那是剑……”不是刀哇……择灵有些无语。
景睿微微蹙起眉,始初以为流月与这刘将军差得不多,看来是他轻敌了,指尖暗自运起幻力,只等机会一来便将刘将军击落。
刘将军也没想到这一个小女娃竟有这样大的力量,当下也不敢轻敌了,闪过那道剑光,看着身侧巨大的裂痕,微微眯眼,突然使出了看家绝招,将刀架在自己腰间,迅速旋转,强大的风刃四射,打在景睿设下的结界上,“嘭嘭”作响。
流月面色一白,心知自己躲不了,聪明地选择不再攻击,而是将全身的力量逼出,结成一个防护罩,尽量减轻自己被伤的面积,这保命的绝招,是景睿教她的。
众将士见此,纷纷纠起了心,这可是刘将军的绝招……他们不希望这小姑娘受伤啊!
景睿面色一冷,看着流月直直掉进无数风刃中,眼瞳微微发红,掌心凝聚的强大力量,只待最后那一刻,将刘将军的力量全部摧毁,明知道自己能救得下她,却还是止不住地害怕,他刚才怎么就同意她上去了呢?
眼看流月就要迎上刘将军的刀刃,众人的呼吸也开始停止,流月自己的心也高高地提了起来,以剑挡在自己头前,伤害哪……减小一点吧……
景睿的眉头越皱越深,凝聚着强大幻力的右手缓缓举起,可在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后,僵住了动作,目光也变得有些呆滞……
沉璧关。
“流月!”原本熟睡的花泣雪突然睁大眼睛,水眸中是无法掩饰的冰冷杀意,只见她就这么躺在床上,缓缓抬起双手,双掌中汇聚着白色幻力,在眼前画了一个白光汇聚而成的光圈,素手朝光圈中一伸,两指并拢成剑状,朝前一挥,空中闪过一道白光。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白光消失,眯了眯眼,抬手将光圈收了回来,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还有些酸软的腰,吐了一口气。
“阿暖?”慕凉端着一盘餐点进来,见花泣雪面色发寒地坐在床上,有点心虚地唤了一声,眼神很是闪烁,阿暖这表情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早上那事儿让她羞愤了?
“收起你那眼神。”花泣雪在他走进房间的一刹那就知道他来了,回头看了眼他那心虚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
“咳咳,阿暖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慕凉摸摸鼻子,那餐盘放下后,走到花泣雪身边坐下,蹙了蹙眉。
“我在流月体内注入过一道力量,若她遇到性命危险,我会感应得到,刚刚,流月遇到麻烦了。”花泣雪倚在他怀中,淡淡地说道,好看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慕凉轻抚她脑袋的手一顿,挑了挑眉,“嗯?景睿没本事保护流月?”不会吧,景睿的本事他知道的。
“她刚刚在比武,景睿还没来得及插手。”花泣雪脑中浮现刚刚看到的画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跟人打起来了,看那人的着装,应该是一名将军。”她注入流月体内的力量只能保住她一次,若再有下次,她也无能为力了,希望景睿能护好她。
“若我没记错,佩关原来的主帅是姓刘的,恐怕是景睿跟他对上了……”不过,不应该是景睿跟那姓刘的打么,怎么会变成流月?还吵他家阿暖睡觉。
花泣雪又揉了揉腰,嘟了嘟嘴,“慕凉,我饿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让流月跟那男人打起来,但她刚刚那一下,那男人会直接毙命,流月的安危,她暂时不用担心了。
“喏,饿了吧,慢慢吃。”慕凉端着一碗馄饨,邀功似的笑着。
“我自己来。”花泣雪干咳一声,接过馄饨。
慕凉点了点头,难得的没腻着要喂花泣雪,而是默默地将手放在她的腰间。
“你干什么?”花泣雪身子一僵,危险地看着慕凉。
慕凉面色一黑,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花泣雪,你当我是色中恶鬼么?我只是帮你揉揉腰!”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不是看她一直在揉腰才帮她的么,真是……
“嗯。”花泣雪低下头小口地吃着馄饨,瞄了一眼脸色臭臭的,在旁边闷不啃声的慕凉,伸手推了推他,“我、我那是下意识的反应……”
“哼,你男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个形象?”慕凉瞟了眼她吃得干干净净的碗,轻哼一声,伸手拿了过来。
“慕凉……”花泣雪抿出一朵笑花,抬手搂住他的颈项,在他下巴处亲了亲,“别气了。”
慕凉感受着下巴那儿软软的触感,心下一喜,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再睡会儿吧,明儿个估计得打仗了。”
“那……你笑一个?”花泣雪最见不得他这矫情的样子,以前的话,她看见这个肯定是觉得他无理取闹,一个冷眼以后,再置之不理,可这次……她竟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爱,啊,真是疯了。
慕凉一挑眉,惊奇地瞅了她一眼,抬手摸摸她的眉眼,确定她还是她之后,才笑眯眯地说道,“再次觉得,我那伤受得值得,瞧瞧我家阿暖现在这可爱的小样子……”
“好了好了,再休息一会儿,我去洗碗!”见她脸色开始泛黑,慕凉立刻闭嘴,拿着空碗飞速离去。
花泣雪好笑地看着他逃命一般的样子,他这尊贵的摄政王,还需要自己洗碗么?挑了挑眉,拉起被子躺了下来,流月那儿没事儿了,她应该可以安心睡一会儿了。
而佩关那边……
就在流月要撞到刘将军的刀刃之时,手中的长剑冒出了白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托起,流月的双手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过什么的时候,她已经一剑刺向刘将军,白光所过之处,一切力量都化为无形,就连景睿设下的结界,也消失了。
“不、不是吧!?”择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咽下一口口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睿也有些讶异,看着白光散尽后,直直刺入刘将军心口的长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流月看着眼前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刘将军,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血液顺着剑流到了自己手上,温热黏稠的感觉让流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流月手一软,便将剑拔出来丢到了地上,看着软趴趴倒下的刘将军,流月急忙蹲下去,猛拍刘将军的脸,“喂喂喂,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死……你好歹也是一个将军……被我一个小丫头弄死了……说出去多不好听……”
那刘将军本还剩一口气,一听流月这话,两眼一翻,再无生气。
“哇,景睿,我杀人了!”流月无助地看向景睿,大眼睛红红的,见刘将军没了呼吸,第一次杀人的惊慌失措,全都冒上了心头。
“没事的。”景睿将流月拥入怀中,抬脚踢了踢地上的死尸,眸光没动一下,“来人,把刘将军抬走,厚葬。”
“是!元帅!”两名小兵冲上前来,将刘将军拖走,眉眼里带着笑意和解气,平时这姓刘的抽打他们的时候,怕是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择良看着周围的人一脸解气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生前作孽,死了,也怪不得别人如此对待,云绪手下的人,培养得可真好!
“我我我……”流月拼命地擦着受伤的血,苦着脸,刘将军死了,她倒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毕竟是她第一次杀人,她还是会慌张哪……
景睿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流月,他敢欺负你,便该死,不必慌张。”
旁人听了,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瞧瞧着景元帅,未免太宠着自己女人了吧,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不放在心上……
“景睿,我是坏女人,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等我回过神来以后,剑已经刺进了他胸口了!”流月见手上的血擦不干净,也没继续擦了,踢了踢地上的剑,有些不知所措。
“这应该是王妃的力量。”择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上来,择良跟在后面,让那些士兵解散。
“小,小姐的?”流月猛地抬头,眼里全是疑惑,杀人的后怕心理消失了大半,伸着小脑袋东看看西看看,“小姐,小姐在哪?”
“王妃在沉璧关。”景睿敲了敲她的脑袋,蹙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流月,你在临走前,王妃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流月摸摸脑袋,仔细回想,当小手触及到发顶的时候,猛地瞪大眼,“小姐在我走之前,狠狠地敲过我脑袋!”
“嗯,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王妃在你体内注入了一道力量,在你危机时刻她能感应到,解救你。”景睿想了想,如是说道。
“唔,小姐真好,她一个人在沉璧关,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流月满心的感动,碎碎念着,竟生出想去沉璧关找花泣雪的念头,不过,这念头很快被景睿打断了。
“想都别想,你已经答应我来佩关陪我了,不准再想着去找你家小姐!”景睿黑着脸瞪她。
流月诧异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似乎不相信景睿会这么说,景睿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
景睿冷哼一声,抓着她的手就朝刚刚让人为他们准备的住处走去,也不管旁边的人是个什么表情。
“咳咳,这个景睿他怎么了?”择良推了推择灵,好笑地看着某个散发着某种味道的景睿。
“景睿,吃醋了,跟王妃的醋!”择灵笑吟吟地说道,哎哟,别看这景睿平时木木的,吃起醋来,味道跟王妃有得一拼。
“唉我说择灵,什么时候你嘴这么毒了?”择良蹙了蹙眉,摸着下巴打量了择灵一番,眸光动了动,眼神突然变得奇怪。
择灵退后了两步,警惕地瞪择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爱上我了?”
“择寒,你快过来看看,这择灵,最近看上去比以前秀气不少,细皮嫩肉、水灵灵的。”择良奇怪地看着他,半晌才问道,“王爷给你了什么养颜圣品?”不对啊,即便是养眼圣品,也不会把骨骼给养细了啊,可这择灵明显比上次见到那骨骼要小了那么一些。
择寒翻了个白眼,“择良,我非常怀疑择灵说的话,你不会是真喜欢上自己的兄弟了吧?”话落,转身就走。
“怎么可能!”择良瞪眼,嫌弃地看了择灵一眼,跟着择寒走开了,他是爱做服装首饰没错,可不代表他性向有问题哈。
择灵愣愣地站在原地,举起自己的手细细地看了看,突然有些不安,这手,的确是纤细了,这皮肤,的确是白嫩了不少,怎么会这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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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幻阵已经消失,我军探得敌军后续部队昨日晚上已经到达,如今对方兵力,有三十五万大军。”王魁面色凝重地向慕凉报告。
“呵,果然是三十五万……照原定计划,射毒箭。”慕凉轻点着木桌,冷笑着说道。
“是!”王魁抱拳退下。
“只是毒箭,持续不了多久,云绪怕是已经知道我们能解那毒,以他的狡猾,定早就叫人告诉风雾年解毒的方法。”花泣雪从房内走出,淡淡地说道。
“嗯哼,我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这打仗,靠的可不是这些小动作,不过我慕国的军队既然尝到了这毒的厉害,那风雾年的人,也别想好过。”
慕凉冷哼,随即温柔地将花泣雪搂进怀中。
“你倒是睚眦必报。”花泣雪勾了勾唇,从他怀中起身,顺手将他拉了起来,“去看看,你可是主帅。”主帅是军队的主心骨,怎么可以不到场?
“看那些个死人干什么?哪有我家阿暖好看?”慕凉笑吟吟地说道,赖着不起身。
花泣雪眸光一冷,没好气地哼道,“你拿我跟死人比!”话落,手一使劲,将他拽了起来,也不等他再啰嗦,拉着他出门。
金滩之上。
“慕凉,你够卑鄙,竟然下毒!”风雾年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恨得牙都痒了。
“呵,正所谓兵不厌诈,再说了,本王可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慕凉搂着花泣雪缓缓走上城楼,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身银色盔甲的风雾年,和那满地中毒倒地的士兵。
风雾年见慕凉上了城楼,眼里的恨意加重,再看他身边的花泣雪,眼瞳都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哼,真是可笑,以为就这种雕虫小技,便能赢了我?”风雾年冷哼,没错,慕凉这一招的确狠毒,他也损失了不少兵力,可这些人对于他那三十五万大军,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云相早就告诉了他解毒之法。
缓缓抬手,运起幻力,一阵白色烟雾散开,白雾散尽,地上那些不断颤抖着的人,渐渐停下了颤抖,中毒浅一些的,甚至都可以站起来了,一个扶着一个,退了下去,后面的大军替换了上来。
“哼,真当本宫无法解毒,慕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风雾年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缓缓举起手,比一个一个手势。
“嗯哼,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太子也不必太得意。”慕凉冷哼,对后面的王魁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