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礼受命在江南组建大清水师,目前正在南京龙江船厂。
傅勒赫摇摇头:“好像说前明的造船图纸没有,造船的工匠也是很少见,所以目前能造那种大型可以去南洋的船并不现实。不过,他们说可以跟福建的一些人买。”
博敦闻言却是皱起眉:“汉人?”
傅勒赫点点头:“汉人,在海上,据说在海的另一边,一个叫福尔摩沙的地方,还有一支南明部队,有很厉害的海船。”
博敦叹了口气:“汉人能造船,会用船,我们满人却是一窍不通,这次派阿达礼去,不是为了马上拿出多么大的船,而是不希望,将来水师组建,我们却发现这样的队伍里连一个满人的将领都没有。让阿达礼和身边跟着的人说清楚,除了搞到船,更重要的是学会怎么造,怎么用。”
傅勒赫劝慰道:“皇上也莫要着急了,阿达礼他是个有数的人,去之前皇上又交代过这些话,阿达礼会交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来。”
傅勒赫点点头:“如今我既然栋鄂氏的事情解决了,你和楼亲之间……”
傅勒赫似乎无所谓的耸耸肩,眼睛里却还是出卖了他的一丝情绪……
第二卷盛京风云第六十八章紫禁惊雷
第六十八章紫禁惊雷
傅勒赫退了,这个让楼亲很是意外,当然也有些小得意,不过当知道多铎突然横刀夺爱之后,楼亲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阿济格闭着眼,耳朵里传来的是一阵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一直到彻底安静下来才睁开眼,看着书房里满地狼藉,楼亲坐在那边大口的喘着气。
“平时都是你在劝阿玛冷静,结果遇上了自己的事,也是这样的不理智。”阿济格有些无奈的说道。
楼亲的气终于有些顺了,这才坐在了还算完好的一把椅子上:“儿子当然不在乎这么个女人被抢走,即使没有栋鄂氏,我们和鄂硕关系搞好了也就没有问题了。”
阿济格点头:“既然你这样想,那你气什么呢?大事将成,我们不应该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计较。”
楼亲很是郁闷的拍了拍椅背:“我就不信博敦不知道我和傅勒赫在抢栋鄂氏,如果他偏心把女人给了傅勒赫我还去可以去吵一仗,如今呢?阿玛,我还真没看出来,二哥和十五叔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起来了。”
阿济格的脸色有些难看:“你没有二哥。”
楼亲嘿嘿一笑:“阿玛。儿子有没有这个哥哥倒是无所谓,可是这十五叔,可是一点都没把你这个兄长放在心上。”
阿济格抓着椅背的手猛的一紧:“从小他就跟我不亲,又自以为是,觉得全天下都该宠着他。无法无天偏偏多尔衮要惯着,如今上头没了压着的人,哪里能不嚣张,不过是看上你一个女人而已,当侄儿的都不知道怎么敬老?”
父子两心里都是一股子的怨气,楼亲觉得自己的两个亲叔叔对自己就是没有对傅勒赫好,以前是多尔衮和小玉儿护着,博敦登基了博敦护着,如今连原本对他们兄弟都淡淡的多铎都站了出来。
阿济格却是觉得自己没有得到自己该有的,多尔衮明面上抬举他,实际上却是用高爵位彻底架空了他在两白旗中的影响力,多铎如今如日中天的声望怎么来的?默认了宗亲第一显贵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入关后一系列战功换来的?可是自己呢?除了零零散散的几次讨伐李自成,他再也没有能再讨得一次领兵的机会。奈曼旗那次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很清楚的知道,不过是因为穆哥的缘故,多尔衮其实默认了他杀人灭口的举动。
虽然知道多尔衮派他去打奈曼旗有试探的意味,但是他不敢冒险,他不知道多尔衮手里是有证据还是只是怀疑,情报司的力量,在当年和皇太极对峙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了。他不敢赌,只能用最铁血的手段灭族。虽然因此和察哈尔的关系有些裂痕,一直到最近才好不容易修复过来。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举动让多尔衮也有所顾忌,最后他熬过来了,熬到了多尔衮驾崩。
孤儿寡母,跟当年的自己多么相似?可是为什么当年的自己身边没有多铎这样的叔叔?
辅政叔王,瞧瞧,多好听。免跪礼、赐座,瞧瞧,多孝顺,其他赏赐更是如流水一样的送去豫亲王府。
两家都是亲王府,豫亲王府比英亲王府大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这就算了,他连小一辈的阿达礼的颖亲王府都都比不过,而最让他愤恨的是傅勒赫的王府。
别的王府如果只是让他觉得有些嫉妒的话,傅勒赫却像被狠狠的打脸了一般。阿济格想都没想就对着傅勒赫提出了换王府地址的要求。
傅勒赫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的阿玛会说这样的话。但是随后却是严正拒绝了:“这是皇上赐的,怎么能随便就换?要是阿玛真的太喜欢了,可以跟皇上去说,儿子作为臣子,怎能如此做?”
阿济格登时有些火冒三丈:“作为臣子?你就是想告诉我,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别忘了你有今天到底是怎么来的平日里宠着你们你反了天了”
傅勒赫原本不准备继续跟阿济格顶嘴了,他也知道自己的阿玛憋屈,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傅勒赫真正冷笑了:“宠着我们?阿玛,这话儿子可不敢受着,宠着的只有三弟吧?今天若是三弟有这样的府邸,不知道阿玛也是否这样直接上门去讨要?”
阿济格想起傅勒赫甩门走的样子,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当年多尔衮想方设法的把我们和蒙古的所有联系都给切断,给我们府上指人也不指蒙古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已经非常的明显了。相比他的果敢,博敦更爱惜羽毛,不能让被人捞了话柄,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楼亲皱着眉看着阿济格:“阿玛,你真的决定了?”
原本坐着的阿济格,却是站了起来:“不这么做,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办?你还记得豪格怎么死的?被圈在高墙之内,沉迷杯中物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阿济格何尝不知道他的临死反戈,但是这些在阿济格看来却是都不够动作大。
多尔衮在意的事无非两件事,一个是他的蒙古皇后,一个是这个大清江山。
多尔衮,既然是你对我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我不想这样被没有圈禁的圈禁,然后在混吃混喝中度过余生,我阿济格就应该是在马背上冲锋陷阵的,你断了我戎马生涯,也就是断了我生机。我真的要求不高,只是凭本事去拿战功而已。偏偏你连着一点都不肯。
见不惯我和蒙古的小动作?你登基后对多铎是什么样,对我又是什么样。还有我的儿子,你们夫妻给我的儿子洗脑,让他连自己的嫡亲阿玛都要反抗。欺人太甚,忍无可忍。
“此番你还是莫要有动作,我成功你自然是太子,若是我失败了,至少,还是个后路。”
阿济格留下一段话,却是站了起来往外走……
靖平六年十月,一声惊雷在紫禁城上空炸响,蒙古察哈尔部举旗叛乱,太祖皇帝十二子,成祖皇帝一奶同胞的兄长,英亲王阿济格叛逃蒙古察哈尔……
第二卷盛京风云第六十九章大结局
第六十九章大结局
伸出掌心接了几滴雨滴,小玉儿握紧了手心又垂了下来。
“皇太后,你又不带伞。”乌娜拎着雨伞急急忙忙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玉儿笑道:“我这不是还在屋檐下站着吗?又没出去,带什么伞。”
乌娜却是板起了张脸:“衣裳都打湿了,还说没出去。”
小玉儿低下头顺着乌娜的眼神看过去,正好看见旗袍的下摆处沾了一些水,只得向乌娜告饶:“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一定记得。”
乌娜撑了伞挡住了走廊外飘进来的雨滴,抱怨道:“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雨就是下个不停。老是不放晴,这人心情都变的压抑了。看皇太后这几天都不怎么笑了。”
小玉儿闻言忍不住摇头:“自己心情不好,还要拉上我做什么。不过下了三四天而已,要是江南进了梅雨季,一两个月都不得放晴,甚至三四个月只有几天不下雨也有可能的。要是人人跟你一样,可不都抑郁症了。”
“抑郁症?那是什么症啊?”乌娜好奇。
小玉儿愣了下,已经好久没有从嘴巴里说出那个世界的词来了,突然之间小玉儿倒是有些感慨了。正想着,却听到里面传出笑声来:“皇玛嬷来看看,孙女这篇大字写的怎么样?”
小玉儿和乌娜相视一笑往里走去。
却见伊尔哈站在书桌前一脸得色,小玉儿走上前去一看,居然是欧阳修的忆江南。
小玉儿笑着拿起来看了下:“怎么是欧阳修的,你说写忆江南,我还以为白居易的?”
伊尔哈歪着头道:“我喜欢这首。”
“为什么?”小玉儿放下手上的大字,有些奇怪的问道。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为什么。”
小玉儿失笑:“是啊,喜欢就喜欢,有了为什么,倒未必是真喜欢了。”
伊尔哈从书桌后绕出来,拉着小玉儿的手撒娇:“皇玛嬷,你说我写的怎样?”
小玉儿无奈的道:“嗯,不错。”
伊尔哈扁扁嘴:“每次皇玛嬷不是说好,就是不错。都每一句好的。”
“皇玛嬷可不像你,生在草原,长在关外。诗词歌赋都是自学,触类旁通倒是还行,让我对着这些文人的事情往深了说,可就是为难我了。”
伊尔哈嘟着嘴,只好无奈的转换话题:“皇玛嬷,你什么时候准备回宫啊?”
小玉儿看着屋外的绵绵细雨:“这个庄子离宫里又不远,你若想你皇额娘了,那就回去住几日吧。皇玛嬷在这里挺好。”
伊尔哈立刻抱着小玉儿的手:“不要,伊尔哈要陪着皇玛嬷。”
小玉儿拍了拍伊尔哈的手背,不再说话,而是对着窗外开始发呆。
靖平六年的察哈尔阿布乃叛乱,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靖平七年四月,准格尔部僧格叛乱,靖平七年五月,车臣汗部巴布叛乱,靖平七年六月,硕托第三次率部北伐,在义州遭遇阿济格,郡王博洛战死,硕托兵败被俘,被斩首阵前。靖平七年十月,山西姜瓖叛乱,川陕总督何洛会兵败,残兵逃回北京;靖平八年四月,台湾郑成功率水师渡海进攻福建,耿仲明长子靖南王耿继茂战死;靖平八年十二月,平南王尚可喜率部入闽,却被困泉州;靖平九年5月,颖亲王阿达礼率水师南下,直接进攻台湾,郑成功只得回援,泉州之围遂解、靖平九年三月,傅勒赫率部进攻大同,五月,粮草断绝的姜瓖开城投降,姜瓖被押解回京后斩首。靖平九年五月,察哈尔汗阿布乃暴毙,阿济格立阿布乃年仅6岁的儿子阿穆尔为汗王,成为实际的察哈尔统治者。
同年七月,阿济格陈兵大同、宣化一带,傅勒赫出迎,兵败,幸得副将拼死方救回一条性命。
烽烟四起,就像兴和三年的时候一样,好似坐稳的江山又一次开始发出悲鸣。这一切在博敦和多铎好不容易达成共识之后,终于开始有了改变。
靖平十年二月,豫亲王多铎率部西征。岳托从四川进入青海,出击准噶尔。在多铎和阿济格亲兄弟之间的战争,最后以多铎的胜利而告终,阿济格兵败自杀,尸首运回北京。以贝勒礼下葬。多铎班师后不到两个月,博敦御驾亲征车臣汗部。不日,准噶尔捷报传来,僧格率部西逃。靖平十一年三月,车臣汗部投降。
至此,除了还在台湾海峡对峙的郑家,这场历时五年蔓延了大半个中原的大叛乱终于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还十天,你皇阿玛就该回京了吧?”小玉儿问道。
伊尔哈点点头:“差不多该回来了,叔爷爷不是已经出城去迎了吗?”
小玉儿点点头:“这些年,倒是多亏了你叔爷爷。你皇阿玛任性,非要御驾亲征。要不是你叔爷爷在京里坐镇,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伊尔哈却是笑道:“对嘛,皇阿玛是皇上啊,为什么总想着要出去打仗,书上面的皇帝不是都是在皇宫里不出去的吗?“
小玉儿拉着伊尔哈坐了下来,笑道:“那是汉人的皇帝,你皇玛法也好,还是你皇阿玛的玛法也好,可都是马背上长大,刀枪里生活的人,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就算是你皇阿玛,也是十几岁开始就跟在你叔爷爷身边。说起来,你皇阿玛登基之前,可是亲手抓过一个前明的皇帝的。”
伊尔哈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皇阿玛都跟我吹过好几次了。哼,这次回来,都不知道皇阿玛要怎么吹嘘自己的功劳呢。”
小玉儿掐了一把伊尔哈:“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皇阿玛?”
伊尔哈皱皱鼻子:“本来就是嘛,不让说,我不说便是。”
小玉儿无奈的看着这个鬼灵精,真是和东莪小时候一模一样。
说起东莪,小玉儿倒是想起来:“说起来,你几个姑姑可都是好几天没来了。”
伊尔哈也是很纳闷:“是啊,难道是弟弟们太调皮,姑姑们走不开了?”
小玉儿瞪了她一眼:“你那几个弟弟有哪个比你还淘气的?”
伊尔哈吐吐舌头:“我才没有淘气呢,伊尔哈明明最乖了。”
小玉儿无奈。伊尔哈至今是独女,娜仁托娅无法再生育的事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不管朝堂上臣子们如何施压,博敦就是岿然不动。除了让娜仁托娅觉得愧疚之外,倒是让小玉儿觉得好生感动。若是当年多尔衮有博敦这番坚定的意志,自己当年和他何苦走那么多的弯路?
只是感动归感动,小玉儿却是知道博敦如此做会意味着什么。
对小玉儿来说,博敦这样做反倒是成全了她这个当母亲的心。江山只有一个,可是她有两个儿子,她不想兄弟相争,曾经故意要把雅苏喀养成一个纨绔子弟,却没想到,博敦会有这般的决然。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伊尔哈聊着天,渐渐的小玉儿却是觉得有些奇怪:“乌娜,虽然今天下雨,但是雨并不怎么大,怎么一个人都不见?”
乌娜这才发现原本去拿水果的奴才居然至今还没有回来。不由的抱怨:“皇太后对奴才们是太好了,以至于让她们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在皇太后面前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玉儿却笑骂道:“这不是有你这个嬷嬷看着吗?瞧你这个样子,在我面前没规矩,可不是你在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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