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6年7月24日,大妃乌拉那拉·阿巴亥生殉,享年三十七岁。
公元1627年元月,努尔哈赤第八子,称四贝勒的皇太极在沈阳继位后金国大汗,改元天聪,是为清太宗。皇太极与努尔哈赤次子代善,侄子阿敏,五子莽古尔泰四人并坐朝南。太祖十二子阿济格,十四子多尔衮,十五子多铎,皇太极长子豪格晋封贝勒。
第二卷盛京风云第十五章闲言
天聪元年,后金新汗开始了他征服整个东北的征程,正月初八,皇太极以朝鲜“助南朝兵马侵伐我国”、“窝藏毛文龙”、“招我逃民偷我地方”、“先汗归天……无一人吊贺”四项罪名,对朝鲜宣战。阿敏,莽古尔泰协阿济格,杜度,岳托,硕托,诸位小贝勒率3万大军入侵朝鲜。
大丧不过节,加上大军开拔,天聪元年的这个元旦宫里过的比较冷清,小玉儿也就没出门窝在家里继续奋斗她的女红。如今宫里不比之前,大汗之子和大汗之弟还是有些差距的,小玉儿奉行着低调做人的原则,连塔娜那边除了请安也很少去了。只是阿济格跟着阿敏去了朝鲜,兰珠一个人难免寂寞,虽然蒙古福晋多了好几位但是相熟的现在倒全在宫里,于是她就变着法子进宫来,如今这宫里哲哲当家,自然是畅通无阻。
窝在小玉儿这里,有人陪着还能顺便还能指点下她惨不忍睹的女红,兰珠这日子倒也是过的惬意。
多尔衮还是每天过来到她这里坐坐,讲讲前朝的事。小玉儿现在偶尔还是会回两句话了。第一次答话的时候多尔衮看上去平静的脸上还是闪过一丝喜意。多铎乖巧了,讨好完了第二天就屁颠颠的跑来了,神色上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捕捉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神让小玉儿只能无奈的笑笑。
事情总是要过去的,打不得骂不得,冷落的话都冷了他们三四个月了,但是原谅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他们兄弟谁也没再提谁也没再说原谅就这么默契的把这页给揭过去了。
努尔哈赤死后整个大金势力洗牌,人际关系都有些了不同以往,天命十一年的时候,偶尔一些奴才看她的眼神都透着股同情,显然觉得两个小贝勒恐怕得在这深宫就这么荒废了。,还好有安布福晋和塔娜姑姑,还好兰珠是阿济格的福晋。虽说亲兄弟也两说,但是小玉儿还是知道多尔衮这三兄弟终其一生都是相扶相持虽也有过争吵但从未走向过对立面,所以才在多尔衮死后阿济格和多铎牵连遭清算。
这大军开拔了小半个月,说是第一份军报回来了,兰珠开始碎碎念担心的走来走去了。小玉儿摇摇头继续淡定的看书。
“哎呀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哎,瞧我说的,你家多尔衮又没去,你自然不担心。”兰珠赌气抽走小玉儿手里的书,“难道大汗真的会像那些人说的,把十四爷和十五爷就这么……”
“什么这么?圈死在宫里?”小玉儿好笑的抢回书,“你也不用担心了,肯定是大胜,打个棒子而已?”
兰珠歪着头疑惑的问:“棒子?”
“耶。”小玉儿结巴了一下,这个高丽棒子的典故似乎是在清亡后才出现的,不过,理由也不是找不到,“就是朝鲜了,那个地方以前有个国家叫高丽,我听到郭苏阳说南方人叫他们高丽棒子。”
“哦,小玉儿你知道的真多。”兰珠眨了下眼睛流露着些羡慕。
蒙古文字的文献不多,女真文字又创立不久,这宫里藏书倒不少,却是汉字居多,对兰珠来说是天书啊。
“你要愿意我教你啊。”小玉儿随手抽了一本薄薄的书出来,“这个是三字经,汉人小孩启蒙用的。我边上有用蒙古文做标注,你可以先去看看。”
这种翻译其实她一开始倒有在做,只是后面就烦了。所以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三字经和百家姓了。
兰珠美滋滋的拿起来翻了下:“还有注解啊。他们都说大玉儿是才女啊,我觉得你比她强多了。”说完还一脸八卦表情的凑过来,“不过我记得你比布木布泰大三个月吧?为什么你是小玉儿她是大玉儿?”
“可能因为小的时候我长的比较小,当初多尔衮这么叫的,大家都叫习惯了吧。”小玉儿好笑的看着她这副表情,淡淡的说。其实有段时间她也在意过的,后来想想太幼稚了,也就一个称呼而已,那时本来就是大玉儿比较抢眼。
“十四爷啊……”这会兰珠的心思都被吸引到八卦上来了,这副样子让小玉儿不得不想起以前上学时宿舍里的熄灯后茶话会,这从古至今的女生,聚拢到一起话题都是离不开这些东西啊。
“其实啊,小玉儿,有件事我不知道当不当和你讲。”兰珠犹犹豫豫的想说又不想说。
“怎么?哪里又听到别人乱嚼舌根子了?”小玉儿这会被她一会一句的也看不下去了,随手把书上摊着的书都收拢了起来。
“恩,你也知道就是他们私下里这么传的,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也未必是真的,你不要往心里去。”这左顾右言的架势倒是引起了小玉儿的兴趣:“啥事不要往心里去啊?”
“他们说大玉儿和多尔衮关系不一般。”兰珠扭捏了半天还是把话说了。
小玉儿一愣,她还以为兰珠要说什么呢。
结果兰珠被她这一愣误会了,急急忙忙的解释:“这是他们说的,说当初多尔衮找大妃请婚要的是大玉儿,结果大妃误会了才指的你,当然这些都是胡说,十四爷对你多好啊是不是?”
这会兰珠是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莫名其妙的跟小玉儿说这些干嘛啊:“我……我回去看这个汉人的书去了,有不懂再来问你啊。”
“哎,兰珠……”小玉儿伸手想去拉却没拉住。无奈的只能看着兰珠抱着书落荒而逃,“还说在这里等十二爷军报的……哎。”
叹了口气,甩了帕子往里屋走。
兰珠的话,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说特别在意,似乎又没有。随便一件事一句闲话都拿出来生次气,估计她和多尔衮得吵上个个把月才行。
现在算在吵架吗?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
应该不算吵架吧?只能算冷战,还是她单方面的……
到底要不要原谅他呢?小玉儿瞄了眼角落里绣了一半的东西。
还是不要,多铎都直到需要讨好贿赂一下,他就会每天过来跟她商量事,她又不是谋士,哪有那么便宜。这么想着小玉儿收起帕子,坐了回去,又拿起了这玩意继续和针线活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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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啊,不,昨天。昨天你京东了吗?
第二卷盛京风云第十六章洞房花烛
心里有了计较。今天多尔衮说了什么小玉儿有点心不在焉的不再搭话。多尔衮也感到她今天不太对劲就停了下来。
“嗯?怎么不讲了?”回过神来小玉儿有些尴尬的笑笑。
“有心事?”多尔衮有些担心的问。
“心事算不上。只是今天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所以在想该怎么办。”
多尔衮一愣,看着小玉儿带笑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局促。
“既然是闲言碎语,那就不用太在意吧。那些狗奴才又嚼舌根了?”
“可是我觉得未必是闲言碎语呢?”小玉儿突然对两人之间的这种默契心生恼怒出来。来了这个世界后她装奴才装贴心装了十几年,但是阿巴亥的死让她清楚的感到这是一个怎样残酷的世界,你退缩忍让的结果是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努尔哈赤这样的雄心想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心爱的儿子铺路,可惜没有抗过天去,可是她不一样,她知道的东西足够转过命运。
自小一起长大,她和多尔衮之间的默契不是一点半点,每次根本不用把话说完甚至不用开口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然后两人保持着这样的默契把很多曾经可能的争吵消之无形。在外人看来似乎相敬如宾夫妻和睦,曾经小玉儿也以为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只是时间一长她却开始怀疑了。
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一段短暂的荣华富贵。这些就是她要的吗?阿巴亥的死只是开始,那个失去的孩子终于让她有了想改变的想法。
多尔衮沉默着,就像小玉儿想的那样,两人太熟悉了太默契了。虽然小玉儿没说什么闲言碎语但是他也能知道她想说的大概就是大玉儿。
这个问题他自己无数过想过但是答案无解。好在小玉儿似乎也从来没表现过有什么不一样的野心。甚至有段时间多尔衮都要以为小玉儿喜欢的是多铎。
他愿意给小玉儿一个嫡福晋能得到的一切,但是如果她有了其他的想法,那么自己能不能给她呢?多尔衮曾经以为这个问题是绝对的否定,但是几曾何时开始,他觉得这个问题自己没办法回答了。
“哈斯其其格……这些只是闲言碎语。”
小玉儿看着多尔衮的眼睛良久才带了丝笑意:“我信你。”她愿意信他。不管过去怎么样,至少他现在愿意给她一个承诺,承诺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未来,她会把那些变成真的闲言碎语,不,会把这些闲言碎语全部都消灭。
“今天还是宿在书房吗?”小玉儿端起茶杯掩盖了自己的尴尬,只是她这话一出,多尔衮也愣了一下,随即也有些赧然。
“耶,不了……”
多尔衮有些不自在:“我还有事先去和多铎说。”说完居然就这么落荒而逃了。
放下茶杯,小玉儿想着刚才多尔衮那狼狈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撤了晚膳多尔衮还没有回来,小玉儿却是自顾自的让乌娜去准备,乌娜心中好奇大着胆子问却被小玉儿一句不该问的事别问给堵了回来。
消磨到了亥时多尔衮才回来,进门前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看着一室烛光,想着小玉儿下午那句“我信你”,深呼了一口气,他还是推开了门,反手关了门落了锁,绕过屏风多尔衮却是愣在当场,红烛红衣,一室红光。
小玉儿一身凤冠霞帔,头戴红盖头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床沿,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台上红烛已经燃了一半,桌子上放着两只小金杯,一只红绸系着的秤杆。多尔衮心中一紧,想起那个他在外面喝的昏天地暗的洞房花烛夜。
她都记着。
多尔衮看着眼前坐着不动他的“新娘”,双手握拳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已经不再有刚才的迷茫之相。随手拿起喜秤多尔衮向前一步走到小玉儿面前,原本有些紧张的多尔衮看到“新娘”双手放在膝盖上,还在不自觉的扯着衣服,突然紧张之感都不见了。
红色褪去,盖头挑落,小玉儿这才抬起头,对上多尔衮的眼睛,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惊艳才满意的笑起来。
小玉儿本身也是极为出挑的美女,只是她总是很朴素,所戴饰物也是实用淡雅为主,所以在总是艳丽无双的大玉儿面前失了色彩,这是多尔衮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盛装,不禁是看呆了。
小玉儿盈盈一笑:“爷,该喝交杯酒了。”
两只金杯交错而过,两只手臂却挨在一起,彼此的热度让两个人有些手抖,还好杯中酒没有斟满,不然非要洒出来不可,小玉儿浅浅的抿了一口,多尔衮却是一口喝完。看的出来多尔衮现在很紧张,小玉儿何尝不是。
放下金杯两人都有些局促的坐在床沿,小玉儿怯怯的伸手伺候多尔衮宽衣,其实以前也常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手有些颤抖,解个扣子解了半晌。
多尔衮倒没有急,就这么低头看着小玉儿。不知道是烛光还是羞涩,现在小玉儿脸红红的,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丝妩媚多了丝妖艳,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手却已经抓住了还在和他的盘扣奋斗的手。
“爷……唔……”多尔衮迅速化被动为主动,把小玉儿按倒自己也覆了上去。
感受到双唇上的温度,小玉儿在短暂的惊讶后伸出了双手环住了多尔衮的肩膀。从一开始浅浅的到逐渐加深,小玉儿闭着眼任由多尔衮舌尖挑开牙关然后长驱直入,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
多尔衮用额头抵着小玉儿的额头,右手却拉下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玉儿的左手握住:“哈斯其其格,我希望你相信我一句话。”
“你说,我信。”
“你是我的嫡福晋,只有你是,永远都是。你喜欢汉学,你应该汉人里有句话……”说到这里多尔衮却是和小玉儿从手掌相对终变成十指交握,“执子之手。”
多尔衮盯着小玉儿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闪亮的东西包含在这里。
“你是我的嫡福晋,只有你是,永远都是。”
小玉儿微微翘起嘴角,回握住多尔衮:“与子偕老。”
第二卷盛京风云第十七章心事不能说
“小玉儿最近心情不错啊?”兰珠撑着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着眼前的三字经。
“那是,十二福晋你是不知道,格格和爷最近可是甜甜蜜蜜羡煞旁人。”乌娜正好端着茶进来,笑嘻嘻的接话。
小玉儿笑骂:“最近越来越没规矩了。皮痒了不是?”
“十二福晋救我。”乌娜作势藏到兰珠后面去。
兰珠一拍胸脯把乌娜拉到身后:“哎哎哎,放心我救你。跟我说跟我说。”还作势挑衅了看了小玉儿一眼。
两人在那边嘀嘀咕咕还不是瞟两眼过来,小玉儿却老僧入定般老神在在,瞧都不瞧她们一眼。
兰珠听完乌娜的嘀咕,两眼放光的蹭过来:“小两口不闹了?”
小玉儿失笑:“我们本来没闹,你们两不要这么三八兮兮好不好?”
“三八兮兮是什么?”
小玉儿一愣,才想起来这词的典故应该还没出现,只是这个词用惯了,突然让她找个代替词一时居然语塞了。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长舌妇的意思。”
“好哇,说我是长舌妇?”兰珠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小玉儿扔下书往里屋跑,妯娌俩顿时笑成一团。闹了许久实在笑不动了,两人在才趴回桌子边。
兰珠很没形象的趴在那边:“哎,只有在你这里才能这样无拘无束的,看着你这样啊,才叫人羡慕。”
“哪的话,十二爷欺负你了?”
“哪啊,他这长年在外打仗的,想欺负也没时间啊。”兰珠有气无力的回道。
小玉儿失笑:“哟,这是怨十二爷冷落你了?”
“哎,你不懂……后娘难为啊。”抬头瞧了小玉儿一眼,叹了一口气,兰珠又趴了回去。
小玉儿这才想起,阿济格嫡福晋还留下了一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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