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一切都再见吧。
欧阳紧紧的抱著我。
☆、89 最後的期盼
我的心脏不疼,我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中枪的感觉,依旧只是感觉腿间磨破的伤口还泛著微疼。
我庆幸,我睁开眼睛,我还能看见蓝天,我还能看见那些朋友惊诧的面容。
李真冲了过来,若飞也冲了过来,我微微的笑了笑,“欧阳,我没事情。”
他不回答,我看著他已经疼痛的冒冷汗的额头,朝他的手臂看是触目的血。
“雷诺,送他去医院。”
李真捂住逸右手,血还在不断的留著,他开始昏迷过去,无论我怎麽叫,怎麽撕心裂肺的喊也开始无济於事。
李真找到最近的医院,叫来这所医院里最好的外科医生,手术室门上的灯还亮著,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却是坐立不安魂不守舍,他何时能好,何时又能够醒来。
假如他不帮我挡住,我想子弹穿过的会是我的身体,躺在里面的也会是我,我想起他最後跟我说过:子弹我来挡。
他是否已经做好决定,不让我受伤,却把自己折磨得鲜血淋淋,支离破碎。
欧阳欧阳,注定要欠你,注定了我们要历经那麽多的磨难,我的祈祷,闭著我的眼睛,我开始害怕。
李真递过来的咖啡我我握不紧,就这麽掉在了地上,脚下是一滩咖啡,空气里闻到的是苦苦的咖啡味道,我推开李真,站起来在走廊来回的踱步。
越是焦急,脚步声越是杂乱。
我恨透了刘荣。
子弹终於取出,他被送到病房。
医生的诊断:没有生命危险,我心情缓解一下,却百般庆幸,还未持续2秒,医生却又继续他未讲完的话,我双耳发溃,踉跄了两步。
“医生,你再说一遍。”我需要他把後面的话再说一遍,虽然刚刚听见,可是我无法确定我是否听错。
那句诊断“命保住,右手废了。”
我踉跄的步伐,紧紧抓著白衣大褂,死死的扯著,求他救他的手。
是摇头,无声的拒绝。
☆、90 最後的期望落空
冷冽的空气是我发狂的笑,医生以为我疯了。
“雷诺。”李真抓著我的手,让我放开被我紧紧抓著的白衣,我松手白衣的人被我吓著摇头就走。
“冷静下来。”
站在他病房门前,透过微白的玻璃,视线落在那人的右手上,那人静静的躺在那里,紧紧闭合的双眼,隔著的门,我想推开只紧握著门把无法旋转。
“进去吧。”李真握著我的手,旋转著门把,推我进去。
下一秒,门已经咯吱的关上,他躺在那里,冷冽的白色空间。
右手缠著白色的纱布,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微弱的生命力,右脸的刀口已经处理,贴著一层又一层的药布。
他曾经是多麽的意气风发,多麽的夺人心魂,多麽美丽的脸,现在却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疤。
躺在这里睡得不起,变得病怏怏。
一切都是我,罪魁祸首是我,我重重的一拳朝心脏方向砸去,咯吱的疼痛。
整整3天他才醒过来,我守了3天3夜,不想睡,当他睁开眼睛的那刻,我开心极了。
“你瘦了。”
我扑哧一笑,却是含著泪,3天我没有梳洗,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我洗个脸。”
“别,让我看一看,你看都有黑眼圈了,这哪像雷诺啊。”他的声音很低,一句话花费了大半力气。
我开始趴在他的胸前哭泣,“我以为……我以为。”
他拍拍我的头“命大著,死不了。”
他抹去我的眼泪,说我哭的次数估计比笑的次数要多,醒来就开始有力气的调侃我。
“欧阳,我们真的很不容易。”
“嗯,是很不容易。”
“饿了吧,吃点东西吧,李真刚买来的粥,你胃空著先吃点清单的。”
那人说好,我一口口的喂他,一碗粥已经见底。
红色的苹果开始在我手中旋转,银色的刀已经切开一个口子,慢慢的旋转,露出白色。
我拉开红色的果皮,长长的垂在地上,他说“你的手艺进步了。”
我点头,切开一口放进他的嘴里。
我问过很多次,他的手治愈的机会是多少?
依旧是0。
我彻底的失望过去。
整天闻到的是药水的味道,我匆匆地拿好所有的药品,医生嘱咐正确的用法,我牢牢记下,每天给他换药。
我要带他回家。
☆、91 抽刀断水
2012年1月,天很冷,从昨夜开始,外面下著雪,早晨银妆素裹,苍白一片,1个月没有拍戏,推辞。
我对若飞说我不想要了,我也不当影帝了,我只要那人。
只为那人。
若飞办公室的门我关上,今天我要想断掉一切,李真的一巴掌给我,若飞的叹息摇头我都不顾了。
我甚至想要在媒体面前跟大家讲,我要跟欧阳在一起,我喜欢男人,我是同性恋。
李真说会有多少影迷失望,你的影帝位置会不保住,谁会让一个同性恋当影帝。
我说这有什麽,若飞不是也跟了孙亦成。
李真骂我混蛋,这麽多年他为我付出了多少,亦是骂声不断。
“你不是若飞,和孙亦成,他们有家族背景实力,就算曝光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你呢?你的出生背景不够硬,你只是一个演员,靠粉丝捧,靠我,靠若飞来帮你,你有的只是实力和女人喜欢的脸孔,这些多少人不缺乏这些条件,可是有几个能够有你这样的机会,我对你好失望,为了欧阳,你想气死我。”
我的回答是肯定,没有动摇,无论怎样,就当我对不起你李真。
面前的李真终於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推开房门,轻微的不制造一点声音,怕打扰到他的休息,室内,很暖,不像外面白雪皑皑,冷的彻骨。
他的肩膀还露在外面,我怕他冷,拉过被子的一角,轻轻提起,遮盖住他整个身体。
在欧阳中枪的那一刻,面色苍白的如同洗涤一般,我承认我吓坏了,吓得哭红了眼睛,鲜血淋淋,顺著他的右臂染红雪白的衣服,仍然无法停滞滚烫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他昏迷,持续好多个小时。
我要带走他,出院,不要让他留在这里,那些人不能救他。
我不听李真的劝说,住院的一个星期我将他领走。
紧紧的抱著躺在床上的那人,面容从苍白变得有了些血色,他睁开眼睛,往我身边凑了凑。
头枕在我的大腿,我的手细细的摩挲著他的右手,心疼的快要落泪,他那麽英俊不凡,身姿矫健。
如果他知道他的右手废了,是不是会疯掉,我一直没有敢告诉他,一直都没敢。
☆、92 危机
隔三差五的便揭开脸上的药布,伤口已经结巴,受伤的部位扭曲不堪,我给他换上新的药,给他清理。
我知道那到疤痕最先进的整容医生也只能让疤痕稍微的好些,毕竟伤口太深。
手臂依旧软弱无力,他说右手怎麽抱不住我了,我就会闷著我的脑袋然後再那里伤心的快要哭泣。
哄他,骗他,说只是一时的,他信了,睡过去。
昨晚我已经想好了,跟他的帐要算清楚。
我让阿雪今天来照顾欧阳,我只是说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会。
当我出门的时候阿雪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小心。”
我独自来到刘荣那里,我推开门,他坐在椅子上等我,起身,朝我走来,他知道我来是为了什麽。
手中的枪沈重的放在我的手上,男人之间的决战。
“是我欠你的,还你。”不带一丝畏惧,没有一丝害怕。
“还?”我哈哈大笑,笑的更加大声更加疯狂。
“欧阳的手你能还吗?你知不知道他的手废了,是你害了他,你为什麽要朝他开枪,还毁了他的右脸,你知道他脸上的那倒疤痕有多深吗?”
他握住枪口抵在他的胸口,只要一扣 “一命换他一条手,这一切我只是为了你。”
多麽的冠冕堂皇,为了我。
我的手开始颤抖,我没有拿过真枪。
我想起我以前拍戏拿的那幅假枪,对著镜头,对著仇人是多麽的潇洒自如,多麽的一枪击中,对方便重重倒地。
毕竟那是电影里的角色,那是假枪,手中的这把是真枪。
道具不一样,杀伤力更是不一样。
我幻想我开枪後,他倒地,然後看见鲜血淋淋,他会躺在脚下,无声的呻吟,直到咽气。
“你怎麽不开枪,开啊。”
他在逼我开枪,杀了他自己,手指只差0。1MM。
“雷诺……。”我转过头,看著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是阿雪。
“你怎麽会来了?”
“我跟著你,怕你们出事情,不要这样子,雷诺你不喜欢血的,曾经欧阳流血你都吓成那样,更何况是一条人命,一枪下去,他会死的。”
她说的对,一枪下去,他是会死,可我手中的枪依旧没有因为阿雪的话而放开。
枪口已经对准开始滑下心脏的部位,他没有动摇,那双眼睛坚定的看著我。
“雷诺,我没有求过谁,算是我求你,不要杀他,你杀了他我会恨你。”花容失色哭的彻底,跪在我脚边,拉著我最後的理智。
☆、何故如此
顺手抢过枪却对准了她的胸口,为什麽你要这麽做,阿雪,面对你我无法下手,你知道,却让局面变成这样。
“你真这麽爱他?”她点点头。
“是的,看见他第一眼我就爱上了,我知道他爱你,不然他不会心甘情愿让你杀他,不会为了你伤害欧阳,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如果你要动手,子弹就从我身上穿过去。”
那麽娇弱的女人,现在却用自己的身体来为他甘愿一死。
就像欧阳愿意为我挡一枪的真情。
为何连你都要逼我,连你都要救他。
“阿雪……为何如此?”我最後的理智,是不忍对她不忍,我的脑海里闪烁著以前的她,她的曾经在我面前一一晃过,手离开扣板。
“雷诺,你要是杀了他,你也会死的,杀人偿命,这世上最後只会剩下欧阳一个人,你想看著他沦为一人吗?”
枪口松懈下来,掉在地上。
阿雪拿过枪,卸去里面的子弹“雷诺,我拿我的命赌,赌赢了我就救了你们2个人,输了了话,赔上的是我一个人,你们都是我最珍惜的人,谁都不能有事情。”
我抬头看向刘荣最不愿说的一句“你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只要你说,我都答应。”
我拉过阿雪颤抖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阿雪曾经说过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刘荣。
“你欠我的,你答应我娶阿雪,给她最好的。”
“我答应。”
我已经不想要什麽惊心动魄了,我输了,偏偏阿雪拿了命来赌。
回到家门口,他在门外等我,我哭了,一时间我扑过去抱著他大哭。
阿雪说的对,不要让他孤单一人,最後的理智是阿雪挽回的,也挽回了能够站在他身边的此刻。
“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我握著他的无力的右手,心痛。
“我在这里,在这里……。”
☆、94 真相
我放弃了这几天的所以行程,欧阳受伤的事情也瞒过了所有的记者,这件事情若飞和李真出动了不少的人脉。
不然的话我们不会这麽安静,外界只是传言我们推了工作这麽简单。
我略微的动了动身体,想起身给他拿刚炖好的银耳。
左手拉住我的衣服下摆,不让我走,嘴角尽量扯出微笑,托起他的头,他闭上眼睛,配合我的动作,他知道我要吻他,这一个星期都是这样。
“我去拿炖好的银耳。”示意他乖乖的,拍拍他的脸颊,弹了一下,他微微一笑,才松开手。
关上门,去厨房舀起一晚粘稠的银耳,坐在客厅的李真将报纸放下,朝我走来,开口便说“雷诺,你还没有告诉他吗?你要瞒住他多久,他迟早会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多麽真实的话,我却不敢告诉他真相,埋在我肚里快要抽痛。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也许他的手会好,手术,我们找最好的外科医生,不能让他的手废了,不能。”
“什麽手废了,难道我的右手废了吗?”手中的腕一颤,破碎在地,来不急看我的脚被烫伤的疼痛,便看身後那人。
又一次憔悴爬上他的面容,不忍,走过去。
“你什麽时候下来的?”
“刚才,要是我不下来,你们真打算瞒住我不告诉我。”
“不是,欧阳,我是怕你……怕你。”我生硬的指关节在咯咯作响,半天才拉住那人的手。
“诺,这手是不是以後都不会好了?你告诉我实话。”
“嗯。”我终於点头,点下头的那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快要当著他的面就这麽不争气的掉下,咬住,坚持住,逼得自己将心痛的泪押回眼眶,泪水变得听话,酸涩仍残余在眼眶。
“不要难过,我早应该想到这样的结果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他右手微微的发抖却无法抬起。
“以後我就当你的右手。”侧过头,靠在他的肩上。
已经整整15天了,右手的手指苍白的毫无血色,我常常想就此断了刘荣一臂来还给他,那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还没有看够。”左手略过他的头顶,抽下他放在腿间一页页掀开的书,合起,放在床头,爬到他身边,圈著他的腰,握著他的手。
“冷吗?。”
“有点。”
“那我抱抱你吧。”嘴角勾勒出绝美的笑容,我看呆了,他好不容易对我笑了,“嗯。”
☆、95 前夜
得到他的默许,我更加肆无忌惮的抱著他,摸来摸去,蹭来蹭去,总是黏不够的样子,手开始有点放肆起来,从腰间滑向他的胸膛。
我停下,看著他还是刚刚的那笑容,既没有生气,那得寸进尺又有什麽关系,开始放慢动作,开始掐著他的胸前。
我又抬头,那人却没有感觉半分疼痛的面容表露出来,我也开始坏笑,在他颈间开始制造痕迹,一吻开始轻佻将细腻的皮肤用牙齿咬著,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