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皱眉道:“你怎么了?”缥缈峰到了夜晚本就寒冷非常,那水缸里的水自然冰凉刺骨,萧峰的手掌却分明感到段誉的体温热的有些不正常。
段誉迷迷糊糊听到萧峰的声音,奈何却被药物激的眼前混沌不清,使劲睁大双目,疑惑道:“大哥?”
萧峰双臂穿过他胁下,把他从水缸里抱了出来,责备道:“明明就最怕冷,还这么淘气跳到这冰水里,当生病是好玩的吗。”
段誉忽然两手捧住萧峰的脸,萧峰莫名道:“做什么?”
段誉费力的端详了端详他的脸,淫|荡一笑道:“真是太好了,我用不着自宫了。”
游坦之的逃脱之路比他自己想象中轻松了许多,钧天部的姑娘们知道他被种下了生死符,也不太把他当回事,随便点了他的穴道扔在柴房里就不闻不问了。冲破穴道对他的内力而言,几乎是轻而易举,只是从柴房里出来,眼前这座宫殿错综复杂的路径又把他给搞迷糊了。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灵鹫宫里转来转去,只觉得每条路都差不多的模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去的路。灵鹫宫中的女子又都习惯早睡,整座灵鹫宫早就已经不见烛火,他连找个可以挟持问路的人都没有。
他正暗自焦急时,前方一座院落里竟似还有点点灯火,他心里一喜,暗道要小心翼翼的过去,偷偷捉住一个女子,逼问出出宫的路径就可。他闪进月门,果然有一间房里灯火通明,他轻手轻脚的走到近前想要破门而入,却惊讶的发现房门竟然只是虚掩,两扇门间还错着一条细缝。
如果游坦之能想到这扇门后发生的事会让他从此堕入一条不归路,也许他……咳,谁知道呢。总之,此时此刻的游坦之被门里传出的古怪声音震的脸红心跳,不由自主的向里面偷偷看去。
段誉跨坐在萧峰身上,白色长衫歪斜的挂在肩上,下面却空荡荡的露出两条赤|裸长腿,他两手抱着萧峰的脖颈,两人亲吻的正是如火如荼。
游坦之不由咋舌,他曾经见过这两人亲吻的场景,可那是在黑夜之中,且那时他以为段誉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和此时灯火通明中,又明知这是两名男子的心境又全然不同。
两人吻了许久才分开,段誉一张脸酡红的像是饮醉美酒,嘴唇殷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他胡乱扯了扯萧峰身上衣衫,咕哝道:“穿那么多,真麻烦。”
萧峰被他拉扯了几下,连衣带都没拉开,露出几分无奈来,自己把上衣脱了下来。段誉盯着萧峰身前轮廓分明的肌肉,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垂涎之意。片刻后,段誉俯身亲吻萧峰的颈侧,萧峰像是怕痒似的哆嗦了一下,笑道:“你这小狗又要现原形了吗?”
段誉不理他,亲吻的极为认真,最后把唇贴在萧峰的喉结上,伸出舌头很是煽情的舔|吻那里。萧峰骤然绷紧身体,本来环在段誉腰上的两手也渐渐下移,钻进了仍然挂在段誉身上的那件长衫下面,虽然再看不到,但从那长衫布料的形状变化中,也能看出那双手正在揉捏着被遮盖住的软腻肉|体。
游坦之下意识的吞了一大口唾液,隐隐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可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半分也移动不了。
段誉忽而短促的哼叫一声,像是软弱无力似的趴在萧峰肩上,肩膀微微颤抖着,含糊道:“我,我不行了。”
萧峰轻笑道:“这么快?”
段誉一手撑在萧峰肩上,向后退开身体,一双杏眼中泛着水光,哑着嗓子道:“我是受人暗算,实力发挥不出来,等我恢复元气,你给我小心点。”
萧峰不答,一手托起段誉,一手在他衣衫下动作着,段誉蓦然睁大双眼,急道:“大哥,不行……”他话没说完,萧峰本来托着他的那只手已经扣住他的腰,段誉尖叫一声,整个人前倾的趴在萧峰怀里,跨在萧峰身侧的双腿绷的死紧。萧峰把他整个抱在怀里,腰向上顶了一下,段誉不受控制的叫出了声。萧峰一手在他背上安抚着,一边低头在他耳边道:“恢复元气了没?”说完也不等段誉说话,便自顾自的开始伐挞,段誉自然也再没机会说什么死要面子的话,只顾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吟|叫气喘。
游坦之呆呆的看着,脑子里还有些不能消化,半晌才理出头绪来,原来断袖之间是这样做的!?
童姥把符敏仪安置妥当后,才很是纠结的来找段誉。
她想留段誉在灵鹫宫是真心实意的,但段誉却说要陪萧峰去闯荡江湖,死活不同意留下来。她与段誉萧峰相处了这几日,对萧峰这样的晚辈固然也是难免有几分喜爱,可与段誉相比,萧峰又是个外人。段誉虽然始终表现出对萧峰十足的喜爱依赖,但在童姥看来,段誉这种年纪,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并没有过切身体验,十之八|九是误入龙阳一道。如果能让他了解男女间情|事的个中滋味,必然就能从对萧峰的迷恋窠臼中清醒过来。她自己一生痴恋无崖子,根本就从未与人谈过情爱,想出这种办法来还自以为得计,故意支开萧峰,只想着水到渠成之后,不但能叫段誉重回正途,也能让他安心留在缥缈峰上。
谁知事与愿违,梅兰竹菊把当时情景讲给她听,段誉发现自己被暗算之后,居然软着脚跑到外面一头扎进水缸里,谁叫他出来他便说要自宫……
快到段誉房间时,童姥便听到了房里那暧昧非常的声音,顿时涨红了脸,恨铁不成钢的暗骂了几声,便要掉头回去,却冷不防觉出些不对来,那门前缩着的暗影,被童姥以为是灵鹫宫的下属,顿时火冒三丈,怒骂出声道:“你是哪部的!不好好在房里睡觉,竟然来听这种壁脚!”
游坦之正贴在门缝上窥视的全神贯注,被童姥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前一倾,那道虚掩着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段誉昏昏沉沉的并没察觉出异样,萧峰却霎时冷了脸色,抬手劈出掌风,桌上油灯应声而灭。
童姥还未看清游坦之的模样,先朝着屋内啐了一口骂道:“现在才知道遮羞!”然后才向还趴在地下的游坦之道:“还不滚过来,叫姥姥瞧瞧是哪个不要脸的蹄子!”
游坦之又羞又窘又害怕,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哪里还敢答话。
萧峰轻声道:“游坦之?”
游坦之一惊,含糊应了一声。
童姥道:“原来是白日那被种了生死符的小子吗?”
游坦之迟疑了片刻,问道:“中了生死符会怎样?”
童姥哈哈一笑道:“会怎样?若没有主人每年都赐给你解药的话,往后的每一年你都要忍受肠穿肚烂却死而不得的痛苦。”
游坦之倒抽一口冷气道:“谁是主人?”
童姥道:“谁给你种符,自然谁就是你的主人。”
游坦之在黑暗中望向屋内,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今天各种情况,所以更的晚了,见谅~OTL
特别说明:游坦之不会和柿子有任何的暧昧~
☆、94杯具成双
翌日清晨;在四肢酸软但内心满足中醒来的段誉;惊讶的发现自己多了个跟班。
昨夜他在药物冲击下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游坦之破门而入的那一幕;听萧峰说他是因为生死符的缘故所以被迫委曲求全,还十分得意的绕着游坦之讥讽了几句,全然没有发现游坦之古怪眼神中森森的内涵。
童姥自知理亏;也不再提强留段誉在灵鹫宫的事情;反倒有些要赶他们快点走的意思。段誉暗暗好笑,他对童姥的作为其实倒是没有多大的恶感,除了对无故的符敏仪稍有歉疚外,整件事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脸上还是要做出点冷冰冰的模样;以表示出他的不满和愤慨来。
出了灵鹫宫;沿着山路走了一段之后,段誉回头看看跟着他们的游坦之,说道:“游坦之,你不用一直跟着我,生死符一年才会发作一次。”
游坦之却像梦游一样呆愣愣的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段誉莫名道:“不是童姥把他吓成这样的吧?”
萧峰咳嗽一声道:“也许是。”
段誉又道:“你不去找阿紫吗?”
游坦之茫然道:“找她做什么?”
段誉奇道:“你不是喜欢她吗?要死要活的那种。”
游坦之脸涨得通红,说道:“胡说八道!我是被她害的半死不活,哪里有喜欢她?”
段誉嘲笑道:“听说你是主动求迫害的呀。”
游坦之吭哧了半晌道:“我怎么知道她那个鼎里养着的是毒物,她说要我帮她练功,我以为不过是小事一桩,哪里想到她是骗我。”
段誉道:“那你跟着她到灵鹫宫做什么?”
游坦之气愤道:“她要到这里来找一件宝贝,叫我帮她,我不肯,她便要放鼎里的蛇虫来咬我。”
萧峰和段誉呆了呆,眼中都露出同情来,游坦之羞恼道:“你们不必假好心,我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有你们的功劳……”
段誉道:“谁同情你的遭遇?我只不过是同情你那过世的父母,竟然生了个这么笨的儿子。”
游坦之瞪大眼睛,怒道:“你侮辱游家先人!”
段誉啧啧道:“你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
萧峰见游坦之已接近爆发的边缘,便道:“小誉,别惹游公子生气。”
段誉哼了一声,抱住萧峰一只手臂,几乎半挂在他身上往前走。
游坦之本来气鼓鼓的模样,看到两人这种连体婴儿一般的姿势,脸上诡异的红了一下,又闷头不出声了。
马上就要到山脚下时,后面远远的传来几声呼喊,萧峰回头望望,说道:“像是梅兰竹菊四姝中的某两位。”
段誉登时站直了道:“童姥难道还没死心?”
两个样貌一模一样的姑娘跑着追了上来,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段誉正要说什么,萧峰忙先开口道:“两位姑娘,可是童姥有什么叮嘱的话?”
菊剑拿着一个小包裹,说道:“尊主吩咐把这件东西交给萧大爷。”
段誉好奇道:“你确定不是给我的?”
菊剑一笑,说道:“尊主说,务必交到萧大爷手中。”
段誉伸手从菊剑手中抢过来那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信笺和十数个小药瓶,段誉一看信笺上的小篆,头大的扔给萧峰道:“这种小事的确比较适合你。”
萧峰也不戳破他,几眼扫过那张信笺,脸上露出惊讶来,说道:“童姥真是有心了,两位姑娘请务必代萧某向她致谢。”
菊剑和兰剑笑着告辞,便回转灵鹫宫而去。
段誉狐疑道:“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难道是春|药?”他越想越觉得可能,童姥随便给他下点药就比段延庆的阴阳和合散厉害许多,看来灵鹫宫里这种东西应该遍地都是啊,她送萧峰这么多……闹哪样啊?怀疑他不行,还是怀疑萧峰不行?
萧峰把那小包裹包好收起来,在段誉头上轻轻一拍,笑骂道:“又想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灵鹫宫的精制断续膏,童姥让咱们带给无崖子前辈。”
段誉也难免惊喜道:“这么说,无崖子前辈有可能被治好吗?”
游坦之一旁听着,有点奇怪道:“无崖子不是丁春秋的师父?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段誉猛然间想起原着中阿紫眼瞎了之后,虚竹按照灵鹫宫里藏着的医书给她以眼换眼的事来,那就是用的这个倒霉蛋游坦之的眼睛。这么说起来,童姥久居灵鹫宫,对那些医书必定也是熟悉非常,能找出使无崖子断掉的筋脉重新痊愈起来的方法,想来也不是难事了。
游坦之见段誉喜滋滋的盯着他看,不由露出窘迫神情来,嗫嚅道:“你这个死断袖,看什么看。”
段誉回骂道:“你这个死瞎子,管我看什么。”
游坦之还茫然的使劲眨了眨眼,段誉早不理会他,继续挂在萧峰身上走路了。
李秋水既然已经去了擂鼓山,那么他们自然就再不用去西夏了,萧峰记挂着把童姥给的药送去给无崖子,他们便又走上了回中原去的路途。
游坦之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起初段誉还觉得不习惯,连着走了几天之后,倒也自动自发的把他过滤成空气了。萧峰提议让段誉把他身上的生死符给解掉,段誉却不愿意,游坦之从始至终一直想找萧峰报父仇,现在能用生死符挟制他,能省不少麻烦。萧峰说了几次,见段誉都不接话茬,心里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愿和游坦之再起冲突,也便不再提了。
说到底,武功高强的游坦之,既怕疼,又怕死,用段誉的话来说,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怂的高手。说这话时,他早就选择性的把他自己和游坦之的前几次交手忘得一干二净。
已经到过一次擂鼓山,这次上山的路程几乎驾轻就熟,萧峰和段誉本来还以为会再见到李秋水,谁知山上还是只有无崖子和苏星河两人。
段誉上次并没有见到无崖子,这次着实被惊艳了一把,九十多岁的老先生帅成这副模样,难怪李秋水和童姥争的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萧峰把西夏一行的事情简略说给无崖子听,末了又拿出童姥交付的小包裹交给苏星河,说道:“童姥说这断续膏有去腐朽化神奇的疗效,兴许能够使前辈重新康健起来。”
苏星河欣喜非常,无崖子却很淡然道:“已经这般模样三十年了,能否康健又有什么打紧。”他抬眼看看段誉,问道:“小公子,师姐要收你为徒,你为何不愿?”
段誉愣了愣,才明白他所说的师姐是童姥,对着这样一个极品老帅哥,他鸭梨山大的飙汗,说道:“灵鹫宫,嗯,太冷了。”
无崖子笑了一声,说道:“难怪师姐喜欢你,你这性子倒是对她的脾胃。萧大侠适才说,是你指引他到西夏去找画中人,那么想来你这身北冥神功便是在无量山上学到的,那你必定也见到了那座石像。”
段誉紧张道:“是。”
无崖子脸上有些困惑的神情,问道:“那你觉得那石像和画中人,是同一个人吗?”
段誉茫然道:“啊?”
无崖子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又怎么会知道。”
萧峰见无崖子有些疲倦,便告辞出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