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像个耍赖的孩子,她左右摇晃他的胳膊。
“好,好,我送你回家,可你家在哪儿呀?”他的语气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不听话的,任性的无理取闹。心中更是喟叹,幸好没有部下看到他,不然一定以为是活见鬼,吓掉下巴脱臼,。
她的声音含含糊糊,但终究是把家庭住址告诉了他。身子一直站不稳,索性完全靠在他的怀中,鼻尖的味道很好闻,不是古龙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江绍辰拦下街边的出租,和她一起进入出租车,告诉司机地点后侧头看她,发现她正呵呵的傻笑。嘴角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更添了三分妩媚三分娇俏。
“笑什么?”江绍辰的声音相比刚才,要柔和了许多。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开心,嘴角也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你真好,你帮我赶走了坏人。”含糊的声音伴着浓浓的酒气。
“不怕我才是真正的坏人。”眼前这种醉态娇憨难得一见,江绍辰却是无奈,如果她真的就被拖走了,老天,这个想法让环住她腰间的手臂不知觉缩紧。
纪采芩也更加抱紧他的胳膊,甚至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了会儿声音含糊,“因为你帮我擦嘴,还送我回家。”
对她这种无厘头的逻辑,他不打算去深究,如果追究起来只怕到了天亮也讲不清。
腰间震动手机响起,不意外是好友们催促的电话。他伸手从黑色的外套中拿出放在耳边接通,只听对方絮絮叨,“绍辰,我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小子怎么还不来?”
“我,”眼前突然一黑,的脸突然凑了过来,浓浓的酒气从她口中闻到,突然放大的娇俏面容,他的下腹一阵灼热,身子变得胀痛,电话声音远去,双手不知觉的握紧成拳,努力的克制自己。
、第 3 章
女人如果喝醉,是给男人一个可乘之机,男人如果喝醉,是打着冠冕的借口去行使可乘之机。
——纪采芩
纪采芩的右手扣紧他的肩膀,整个人挪到他并拢的双腿上,左手食指放在嘴边,“嘘,前面有个妖怪,要安静,不然会吃掉你。”
因为她无头里的话,江绍辰的嘴角却划出优美的弧度,狭长的眼睛慢慢弯起。有些无可奈何,眼中却含着宠腻,长叹口气,"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一个女人多不安全。"虽然明白现在的她只会当成耳旁风,却依然忍不住的说出。
“咦,你长得很好看耶。”隐约觉得眼前的男人面貌俊朗,眉目动人,纪采芩又乐呵呵的笑起来,双手甚至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无奈呀,可不安分的手更是撩拨他努力克制的渴求。这么直白的说他的长相,他更不知道如何回应的好。是亦或不是,都不像是个恰当的答案,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先生,你能让你女友坐好吗?这样很危险。”
他点点头,“抱歉。”没有去解释两人的关系,毕竟解释起来三言两语也不足道。扶住纪采芩的身子想让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又一次低声。
“妖怪说话了,要安静,不能让他发现我们,嘘。”
原来妖怪指的是前面微胖,又歇顶的中年司机。江绍辰斜睨了眼驾驶座上的人,灯光昏暗看不清司机的表情,但一定不会是乐呵呵的。
他抬起头看她,正巧她低下头,两人的嘴唇就这么碰到了一起。虽然眼前的人儿可口甜美,可这是趁人之危,非君子的作为。
“你,”伸手想要推开她,她的手指却穿过他的黑发,让两人靠的更近。而张开的嘴唇,更让她灵巧的舌尖探入,带着伏特加的味道在他的口中恣意横扫,美好的的感觉让他有那么瞬间想要去放纵自己。可也仅仅是瞬间。
坚定的伸手推开她,她的牙齿却咬住了他的嘴唇,有点痛但更多的是酥麻,像是微弱的电流经过他的四肢百骸,微凉的手指带着撩拨的划过他颈间的肌肤。像是“啃馒头”一般,抱着他的头,恶狠狠地。被撩拨的心,星星之火终究是燎原。
江绍辰眼眸变深,抬起的手同样在她的发间穿过,唇齿厮摩,气息纠缠,缠绵的吻从温柔细密变得激烈凶猛,离开她红肿的双唇,一路向下来到诱人的锁骨,沿着优美的形状轻轻描绘,耳边听到带着喘息的娇嗔。一个激灵,江绍辰九霄云外的理智立刻归位。
纪采芩的双眼氤氲氤氲泛着雾气,在晕黄的灯光下湿漉漉的,双唇更是带着肿胀,微微张开不停喘息着。手指抬起划过她的红唇,温热的气息在他的指尖飘过,眼前的人甜美又诱人,对他更是种折磨。
“乖,听话,先做好,好不好?”他又是用着对孩子的语气,纪采芩愣愣的点了点头,坐在他的身边抱紧他的胳膊。
耳边听到长舒气的声音,来自于正在开车的司机。对于后座发生的一幕,他想要说却不知道怎么说,眼看着惊天镭勾地火,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幸好这位先生在最后一刻刹住了车,不然他就不知道,是该继续开车,还是该停在一旁抽根烟,让他们在车内速战速决了。
诶,现在的女人要主动,那才是猛如虎呀。
江绍辰难道窘迫,脸甚至有些发烫,他竟然做出了这种有失礼仪的事情。是该说红颜祸水?还是他的自制力太差了?长叹口气,已经不知道是从刚刚碰到她到现在的第几次了。
车子停在居民楼下时,她正睡得香甜,付了车费他直接抱人上楼。走到电梯前,现将人放下靠在他的怀中,伸手按下一旁的按键。正要将她重新抱起时,她的眼睛已经睁开,琥珀色的猫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歪着头打量,声音嘟囔着,“你是谁?”
“江绍辰。”虽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可对她能记住,他其实是不报有希望的。
“那你是做什么的?”
难道是户口调查?他笑了一下却老实的回答,“特种队大队长。”
衬衣的领口突然被她揪紧,带着兴奋让她的眼眉飞扬,“你是军人?你是军人。”
他叹口气,“对,我是军人。”
“我,我会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看到他在微微笑,以为他是不相信,“你不信,我唱给你听。”打了个酒嗝,她想要站稳却跌回了他的怀中,脸颊下的布料柔软,却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炙热的肌肤。
电梯的楼层显示频出现十八时,电梯的镜门滑开。江绍辰扶着她走出,拿出房门的钥匙替她开门,
她却是一路唱的开怀,“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的胜利。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有喜欢,第三,第三,”声音嘎然,抬头看他,“第三是什么?”
他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别唱了,再唱就要被人投诉扰民了。”
“你嫌我唱得难听?是不是,是不是。”吸了吸鼻子,突然开始嚎啕的哭起来。“男人都这种德性,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花花肠子,混蛋,我才不稀罕你,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江绍辰的两道剑眉向着眉心聚拢,忽然间明白她借酒消愁的原因。将她扶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一个小娃娃,“不哭,不哭,乖。”
再凶猛的野兽在情人面前也有娇嗔的一刻,习惯性的观六路听八方,在面对无厘头的她时却总是出现纰漏。
只觉得翻山倒海,一个倾覆之间,江绍辰被纪采芩按倒在床上,而她像是女王般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扯在他的领口,脸突然逼近他,自言自语的低喃,“现在都提倡男女平等,凭什么只有男人劈腿,他能我也能。”
江绍辰有些哭笑不得,她当这是龟兔赛跑还是双人竞技?双手撑在身子两侧,徐徐善诱,“听话,好好睡觉,明天你还要上班。”
纪采芩的头左偏右摇,晃悠悠的,“我睡觉你去哪儿?你想偷偷地溜,是不是,呵呵,休想,我就是不让你走。”直接弯□子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脸颊埋在他的颈间,呼出的热气软绵绵的扑上。
她的举动是无意识的撩拨,江绍辰双手握紧成拳,喉结来回的滚动,深呼吸气中安慰道,“我不走,你先放开我,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纪采芩咯咯笑,“陪我?陪我睡觉?”
手臂的肌肉绷紧,脸部的线条也是紧绷,越来越炙热的体温和对她产生反映的身体,他压住体内的燥热。要从她身下离开并不难,可她不同于平日见惯的五大三粗,看着如此的娇弱,腰身纤细好像一折就断。如今醉醺醺时,即便是细微的擦伤也让人不忍。不论她说什么只是顺着她,脱身才是关键,“好,我陪你睡。
纪采芩的脸抬起,下巴搁在他的锁骨间,收回双手却捏住了他脸颊两侧,咯咯笑了会儿嘴里嘀嘀咕咕,说出清醒时让她自我唾弃,第二天恨不得埋了自己,自杀千百万次的一句话。
“我不要和你睡,我,要,睡,你。”
、第 4 章
床头闹钟习惯性的响起,纪采芩从梦中醒了过来,脑中针锥般的疼痛,揉按着太阳穴她慢慢的爬起身,嘴里更忍不住呻吟出声。
除了刚刚工作时被一群老狐狸疯狂灌酒,已经很多年没有喝的这么醉了。按掉叮叮作响的脑中,走到窗边拉开闭合并不严实的窗帘,阳光一时间刺眼的让她伸手遮挡,完全漫入暖意一片。
走到浴室撑在大理石台面的盥洗台。盯着化妆镜里头发杂乱,双眼红肿充血,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的女人,纪采芩心中好笑。
曾经连续工作一天一夜,第二天依然是精神奕奕。她是谁?二十一世界的新女性,失恋了天就塌了?地就崩了?山河就枯竭了?夏天就冬雷雨雪了?打开水龙头,掬了把自来水扑在脸上,冰凉的感觉激冷的让她立刻回神。
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准备用女人的好朋友遮挡住今天的憔悴,手指却划过了红唇,沿着唇形描绘,将黑发盘起,这才看到被遮挡的颈脖间有几出醒目的红。
双手又一次的撑在洗漱台,红唇轻启柳眉蹙紧,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想要回忆却发现就以停留在酒吧的伏特加。身上依然是昨晚的衣服,可颈脖间的吻痕呢?
难不成是想要占她便宜,却又突然不举?野狼突然化身柳下惠?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一夜情这东西,她一直是追不赞成的,谁知道对方有没有艾滋什么的。
回到卧室的开放式衣柜,立领白衬衫和低彩绿的工装裤,卷发直接的披散在两边而非习惯性的盘起。
纪采芩的公司在本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租金高额的写字楼,穿着笔挺西装的精英人士,忙的四脚翻天的动物们。
“Sabrina,早。”白色写字桌后的是面带职业笑容,长相秀美的前台小姐。不同于往日,今天的她让纪采芩觉得格外兴奋。好像突然发现,她纪采芩不是地球人,而是金星人种。
“早。”虽然心中疑惑,采芩只是笑着和她点头,高挑的鞋跟踩在锃亮的地板砖,一路向前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而沿路的,便是同事们目光的尾随。
办公室的门推开,火红的一片,娇艳欲滴,或热情绽放,或含苞待放,花瓣甚至还有露珠滚动,扑鼻的是浓郁的香气。
纪采芩微微眯眼,心中已经明白是谁的杰作。走到写字桌边拿过留言卡片,冷笑一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转身对着张望的男女,气定神闲,“今天我送花,先到先得。不用客气。”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眼中期盼却没有人当出头鸟,只是向缩在壳里的乌龟,等待第一个爬过去的。
“怎么?没人要呀。Sara,帮我全部扔了。”对着跟了她两年多的助理,语气平淡,走到一个空闲的格子间坐下。
终于有人上前抱走了一大束的玫瑰,接着便是蜂拥而至,短短数秒,纪采芩的办公室恢复了最初的样貌。
上班时间挂断了陈凯峰好几个电话,下班走到底层大厅,门前的车子车身高大,晶莹熏黑,站在车边的是穿着千鸟格西装的陈凯峰。看到纪采芩向旋转门走来,立刻走入大厅,手中又是一束红艳的玫瑰。
“芩芩,送给你的。”
接过手中的玫瑰,纪采芩嘴角勾了勾,叫住正好从身边走过的项目组成员,“Linda,早上你没有拿到花,这个给你。”
听出纪采芩话中潜藏的含义,陈凯峰更着笑了,“你就这么消费我对你的感情。”
“陈总这是哪儿的话,您的感情我怎么消费得起,抱歉,请让一让。”
不想和他在大厅继续纠缠,引来围观只会为她涂天闲言碎语,这年头,流言比流氓可怕得多。
陈凯峰一把抓住她,又在下一瞬间绅士的放开手。“看在让你做了散花仙女的份儿上,一起吃个晚饭,好吗?”
头偏了一下,看到他眼中的坚持。这个男人和她一起了近三年,他的一些脾气喜好她都是了解的。她的拒绝不仅不会换来他的放弃,只会更加不懈,说是一种喜爱不如说是性格使然,甚至过于自信,不接受别人的拒绝。
走到他的车边拉开车门坐入。直接的闭上眼,不想和他继续交谈些什么。
车子再次停下,竟然是市中心的香格里拉,而这里,也是当年酒会举行的地方,或者说两人缘分开始的地方。
追忆往事?如果是热恋中的女人亦或是老夫老妻,携手夕阳,如今多事热泪盈眶,心中的喜悦像是可乐的泡沫,不断地涌出。可对于一个对他已经失望的女人,回忆有多甜美,就提醒了她现实有多残酷,是一种嗜血的痛。
陈凯峰,你以为你了解女人,可你真正而言并不了解女人。
“采芩,”两人在桌边坐稳时,陈凯峰伸手想要握住纪采芩放在桌边得手,却只是扑了个空,眼神略微低沉,他收回手长声叹气,“采芩,我爱的真的只有你,我的精神上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照陈总这么说,我也可以在坚守精神的同时,找个男人肉体出轨了?”声音中的讽刺直接而明显。
“不,”陈凯峰的反应十分强烈,下一秒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采芩,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知错能改,应当给他一个机会不是吗。就像监狱里出来的囚犯,你因为他一次的错误,而否决掉他日后的一生吗,判个终身死刑?你可以尝试着给我一个期限,我用行动向你证明我言语非虚。”
“陈总,你一直是个很会谈判的人,说服客户有理有据,更是条条是道。可你忘了,我不是你的客户,我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三年的人,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