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晚上,曲文和鲍小琳坐着赵海锋的车子来到位于昌平八达岭的别墅区。
对于昌平别墅区,běijīng人都再熟悉不过,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早期的富商权贵。到现在单单是一块地皮都价值不菲,没有千把万根本拿不下来。延路而行,每家的大门都装修得jīng美异常,远远望去就能感受到宅院里的富贵之气。
曲文不懂风水,但周边的环境山水环抱,生意盎然,不由让他生出宁静之感,正所谓地灵人杰,借势生运,难怪这么多富人都愿聚居于此。
不过让曲文疑惑的是,不是参加高中生联欢会吗,怎么跑到běijīng市郊的高级别墅区了。
“小琳,我们真的是参加高中生联欢会吗,这附近都是别墅,没有娱乐场所啊?”
鲍小琳白了曲文一眼:“谁说了要在娱乐场所才能开联欢会,这是去我同学家。”
曲文愣了下,现在的高中生可不得了,先不说有人包办整场联欢会,这些学生一个个打车过来都得花不少钱,三四十公里的路程,足抵得上曲文原来几天的火食。
“你同学家很有钱吗,竟然能在这里买别墅!”
“少见多怪,不就是一幢别墅吗,要不是他家够大,我还不愿跑这么远,在我家就好。”
鲍小琳没有夸大,以她家的那幢四合院,其价值并不比这里的别墅差多少。而且鲍国强家里收藏有不少好东西,每一件都是jīng品珍品,要是拿到拍卖会变现,立马能在这买上几幢别墅。
这人比人气死人,前些rì子曲文刚赚了百来万,自以为是个有钱人了。可是再跟眼前的小美女和她同学相比,根本就是个屁,连别人的零头都没有。
没过多久,车子就开进一幢别墅内。刚来到别墅外,门上的电子监视器只是轻轻一扫,大门很快就自动打开。进到里边,望着宽敞的院子,一辆辆名贵的车子,曲文再次感受到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从兰博基尼到宾利、大奔、宝马一共放了好几辆,门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名车辗转进出。赵海锋开的别克倒变成了最便宜的坐驾,感觉上连大街上的出租车都不如。
不过没人在乎这辆车子是谁的,当鲍小琳刚一下车的时候,立刻有两个着装华贵的年青人迎了上来。
“小琳你怎么这么晚,我早就说过让我爸派车去接你。”
一个理着平头的运动型男孩开口,随即身边的另一位流海发型就说道:“你爸能有什么好车,来来回回就那两辆老奔,看我爸新买的宾利2000,V8-16气门SEFI的汽油机,自动四档变速,最大功率294/4150,加宽车轮,全电子内控,定速巡航系统和纯手工打造内饰,可比你那辆老奔气派多了。更重要的是合适xìng,一定不会委屈了小琳。”
宾利与劳斯莱斯并称世界上最豪华的轿车,其价格昂贵,非一般富绅能买得起,很多人虽然知道这个品牌但甚少能见,听流海发型如数数家珍的把宾利2000的优点大致说了出来。运动型男孩脸上立刻蒙上一圈紫黑,带有怒意的眼神望去似恨不得给对方一记老拳。
“不就是一辆宾利吗,有本事让你爸送给小琳。”运动型男孩反唇相讥,完后转身向鲍小琳笑道:“小琳听说你喜欢玉器饰品,正好我爸前两个月在市中心开了家玉石店,那天有空和我过去看看,有那件看上的直接打包带走。”
曲文坐在车里还没来得急下来,听见俩人在外边拼爹,就已经是一身的大汗。他娘的,网上都说拼爹拼爹,今天哥们算是见到真人版了。一个个公子哥们夸起自己的老爸来都不留余力,恨不得别人的老爸都是五大郎,自己老爸则是西门庆。
“不用了,缺什么我哥会买给我。”鲍小琳懒得理会几人,把曲文搬出来当挡箭牌。
“你哥,小琳你不是独生女吗?”运动男孩惊声错愕,歪头一看恰好见到坐在别克后排的曲文。
见运动男孩shè过的眼神,曲文无奈的朝他招了招手,随即下车:“嗨,你们好啊,我叫曲文。”
“谁管你叫什么,哥们只想知道你和鲍小琳是什么关系。”站在鲍小琳身边的男孩全都是一个想法,直勾勾的望着曲文,仿佛只要他说的话有半点不对,立马会从腰间抽出把刀,把他捅成个蜂蜜煤。
“你是小琳的哥哥,没听说她有兄弟姐妹啊?”流海发型疑问道,口气充满了酸味和敌意。
“我没有亲哥还不能有个堂哥啊!”没等曲文开口,鲍小琳抢先说道,恶狠狠的把几人推开:“本小姐今晚可是来玩的,再烦我,我可回去了。”
鲍小琳如此一说,俩位男孩子竟然全都乖乖的闭紧了嘴巴,一个个老实巴交的样子跟在她身后走进别墅,暂时再也没人理会身后的曲文。
这会曲文开始有些后悔答应鲍小琳的请求,全都是什么跟什么,敢情鲍小琳找自己来是当挡箭牌的。可既然来了也不好就这么回去,俯身对赵海锋说了句:“你先回去吧,晚些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
赵海锋坐在驾驶位呵呵笑道:“不麻烦,倒是你要小心些,小琳从小就是个惹事jīng,不用主动招惹谁,事情都会自己找上来。我只不过是帮开下车而以,比你陪她一晚强多了。里边的年青人,十有仈jiǔ都是官二代和富二代,年纪不大,眼界却高到天上去了。都以为自个是老大,从不把别人当回事,万一你招架不住,直接打电话给我。”
第三十四章被逼打赌
一路上弄得曲文满脑的疑惑,这那像是高中生聚会,纯粹就是豪门夜宴。听赵海锋一说,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小琳上的是那所学校,怎么同学们全都是有钱的主?”
赵海锋又笑了会:“虽然国内没有贵族学校的说法,但是有些私立学校专收富家子弟,论师资和学费都是普通学校无法比拟的。小琳上的是běijīng最好的私立学校,你说他的同学应该都是些什么人。”
曲文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鲍国强叫他买身新衣服,原来早知道来参加聚会的人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女。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女儿,鲍小琳在内。
“有钱又怎么样,和小爷我没有任何交集,大不了不理他们。”曲文的脾气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冲赵海锋挥了挥手,跟着走进别墅。
别墅内站满了年轻人,从十多岁到二十多岁都有,除了鲍小琳的同班同学,还有不少像曲文这样的结伴而来的人。一个个穿着光华亮丽的服装,或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三五成群的围聚在一起,谈论着相互感兴趣的话题。
虽然都是富家子弟,但年轻人的聚会不同于成年人的酒宴,宽敞的大厅zhōngyāng摆放着一台投影机和立体音响,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震耳yù聋。在二楼围栏上挂满了彩灯,又有种迪吧、夜总会的感觉。若不知情,很难想像这是高中生的同学聚会。
简单的说,这就是年轻人的集体轰趴(家庭聚会‘Homeparty’英文谐音解释)。只不过有钱人办的私人聚会要比夜总会强得多。少了三教九流的社会人员,安全系数极大提升。
几人走进大厅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有惊讶,有羡慕,有嫉妒。
鲍小琳今晚穿着一身淡紫sè的连衣裙,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清秀的面容,浅浅一笑甜美可掬。虽说年纪轻轻,但高挑清瘦的身材却已若隐若现的凸显着,让每一位在场的男生眼前为之一亮。
不过绝大多数男孩都很识趣的没有上前,且不说鲍小琳的家境优越,还有她身边的俩位男同学,全都不是简单的主,每一个都有着极深的家庭背景。
曲文随尾而至,穿着随意,只是普通的T恤和牛仔长裤,如同鹤群中的公鸡,与前边几人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反倒分外的显眼。
“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既然来参加聚会,还穿得这么随意。”
“或许是谁的司机吧……”
“很难说,他的穿着虽然随意了些,但是身上透出一股贵气,应该不是普通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看人了,平时连考试都不及格,少在那瞎吹。”
“哼,少几科不及格有什么,以后还不是一样接手我爸开的厂,管着一帮子人。他说了在生意场上,识人之道同样重要,千万不要小看初次见面的人,说不定朴素的外表后是满屋的黄金。这人的衣着装扮可以做假,可气势不容易装出来。”
众人低头接耳,其中一个名叫董世杰的男孩倒是说中了七八分。曲文虽然还没有到金银满屋的程度,但凭着一身的奇异本事迟早能混出名堂来。
进到大厅,从人群中走出一位高挑帅气的少年,用温婉的语气对鲍小琳说了声:“小琳你来得真晚,大家都等着你呢。”随之看了眼几人身后的曲文,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哥,名叫曲文,也是我爸的师弟。”鲍小琳淡淡一句,不温不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眼前的公子哥也没有多大的好感。转身一把挽住曲文的手,差点没把在场同学的眼珠子都给惊掉出来。
之所以找曲文来,无非是想让他当挡箭牌,却没想到他主动当起了乌龟缩到后边。挽住手臂的同时悄悄的瞪了他一眼。
鲍小琳的同学都知道她父亲是古玩行内有名有鉴赏家,有金口一开,断其真假的本事。在行内混了二十多年,家底厚实,绝不比那些开公司建厂的人差。
而曲文年纪轻轻,和大家相差不过几岁,竟然会是鲍小琳父亲的师弟。加上鲍小琳对他的态度怎能不叫人感到惊讶。看来这人不可貌相,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
立时从运动男孩和流海发型的眼中冒出恶毒的目光,再看曲文时脸上充满了敌意。
感到气氛不对,帅气少年走到近前,伸手向曲文恭敬说道:“曲文大哥你好,我叫张辰,是这幢别墅的主人,平时父亲和堂哥也捣腾些古玩,因为眼力不够,买到不少赝品。今晚难得有机会,不如让你帮忙鉴赏一下。”
张辰年纪不大,淡吐大方,脸上总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容易生出一股亲切感。
曲文听见习惯的挠了下头:“我也是刚进古玩行没多久,还淡不上鉴赏,万一弄错了岂不是让大家见笑。”
张辰脸上微笑依就,他绝不会因为曲文的一句话小看对方。从小跟在父亲身边,什么人没见过,像曲文这类大致可以分为风雅之士,和大多数逐利商人不同,极其讲究个人素养。如此说,无非是谦虚之语。
那想到曲文刚说完,运动男孩和流海发型立即在旁边起哄道:“好啊,我们也想看看这位曲文哥的鉴赏能力,就当是今晚的余兴节目。”
曲文听着一脸的不快,凭什么哥们要给你们这些小辈表演,要找余兴节目都乖乖的滚回娘胎去。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圈子,无意碰到一起,将来未必会混到一块,所以根本不用给对方任何好脸sè。
“你们俩个都是什么人,想看我表演也行,等我表演完后你们也要出些节目。”对敌人就要赶尽杀绝,决不能有半点心慈手软,这是曲文一贯的宗旨。随即又高声叫道:“大家说,好不好!”
年轻人们就是爱凑热闹,那有热闹往那钻,听曲文这么一说,全都跟着起哄。
“好啊,难得凌凯和陈俊上场表演,大家都给点劲!”
“凌凯加油,陈俊加油!”
场边一阵哄闹,让曲文弄明白这俩人的名字,运动男孩原来叫凌凯,流海发型叫陈俊。
俩人没想到曲文会反将他们一军,平时张扬跋扈惯了的那受得了这口气,陈俊指着曲文的鼻子:“表演就表演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如我们打个赌,谁输了就得当众跳脱衣舞!”
曲文没想到这个小仔子玩得这么绝,要是输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脱衣舞,不如当场自杀算了,要是传了出去那还有脸做人。不过未比就先认输的事,曲文可干不出来,也绝不会做。一赌气厉声道:“你们想怎么个赌法?”
第三十五章诡异青花瓷(一)
陈俊眼中闪过一分狡黠,jiān笑道:“你不是自诩鉴赏能力很强吗,我们就赌你能不能从张辰家挑出价值最高的几件古玩来。”
曲文一听暗骂陈俊狡猾,这古玩无定价,其价值除了本身条件还有人为炒作,往往一件现代的工艺品能炒得起盛唐之前的老物件还要贵。要论价值那就难说了,是历史价值,艺术价值,还是金钱价值?
“你这坑挖得可真大,古玩无定价,价值因人因时而异,可能我觉得值钱的东西,但是在你眼中却不那么值钱。若按价值,那应该按历史文物价值,还是艺术金钱价值?”
张辰有此提意也是有心试一下曲文的本事,富贵名流人家出生的小孩从小接受的教育和价值观和普通老百姓的孩子确实略有不同。很多人传承了父辈的处事方法,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有权的,没权的,有钱的,没钱的,及有用的和没用的。
要说曲文的年级不大,又是做古玩一行,应该没什么权。钱一方面暂时还看不出,因为曲文的穿着过于随便,全身上下没一件牌子货,也不知道是他的行事风格,还是真的没钱。至于有没有用,一会试过就知,能成为鲍国强的师弟总应该有些能耐吧。
不过作为主家,张辰不好让场面变得太僵,又打起圆场:“曲文大哥说得没错,古玩无定价,价值因人因时而异,说不定今天值一百,明天值五十,这种赌法未免太不公平。不如我们赌真假,从我爸收藏的古董中抽出十件,让曲文大哥从中挑出真假。”
凌凯听见急忙说道:“不行,他本身就是干这行的,怎会看不出古玩的真假,如此赌法太便宜他了!”
张辰笑了笑说道:“平进叫你少做些运动多用点脑子,你就是不听。这古玩真假难辨,就算是小琳的父亲来了也不敢说百分之百敢肯定每一件的真伪。”
“可是……”凌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俊在一旁给拉住,使劲的朝他打了个眼sè。“就按你说的办,让他当场鉴别古玩的真伪,半个时内只要猜错一件就算输了,如何?”说完又把目光转向曲文。
别的不敢说,鉴别真假曲文还是挺有自信的,哥们可开着外挂呢。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好,有什么好宝贝尽管拿出来,只要认错了一件就算我输。”
这牛皮可吹大了,在场的年轻人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