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注视着眼前似乎看上去满是愧疚的女子,一抹暗红飞快的闪过了那双黑眸,“琉璃醉,你不是向来都不喜欢花薇安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变的有所顾忌起来了呢?”
低低的笑了两声,琉璃醉将头抬了起来,直直迎上了御皇冶的目光,“醉儿到现在依然不喜欢她,而且醉儿永远都不会喜欢她,根本也不想看到她。可是…九殿下您喜欢她不是吗?既然如此,就算醉儿想将她碎尸万段也只能是想而已,九殿下您…那么喜欢她,醉儿心中再有不满又怎么敢动她?”
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那个该死的下贱的人类就九殿下的心头肉,就算自己要除去她,也不会让九殿下发现将那个人类陷入万劫不复的是自己,再怎么想让她身首异处,她也不会笨到让自己去当那个始作俑者,因为这样的话,才不至于让九殿下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碎尸万段?”轻轻吐着这几个字,提步慢慢走向了她,“原来…你想把花薇安碎尸万段?”
察觉到御皇冶语气的不对,琉璃醉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吱声。
“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答呢?”眨眼的工夫,御皇冶便已来到了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似是无意的撩起了她额前的发,低沉而醇厚的嗓音有着难以形容的魅惑,“说吧,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骗我,你心里面是不是就是想把花薇安碎尸万段,嗯?”
“醉儿…”想了想,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想的。”
邪魅一笑,“嗯,那我再问你,当日那个男人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要见花薇安是不是因为你对他说了什么?”
柔媚的身子几不可察的一颤,金色的眼瞳布满纯然,“您怎么会这么想?圣上要见谁怎么会和醉儿有关系?九殿下,圣上的性子您还不了解么?圣上是那种容易听信别人所言的人么?”
“琉璃醉,那那晚你去找他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看上他了?而又那么巧,在你们说完话以后,他便要人去找花薇安。”一字一句,御皇冶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九殿下,您怎么能这么想醉儿呢?从始至终,醉儿心里面就只有您一个人啊,那晚醉儿去找圣上是因为…”正说的急切,御皇冶却蓦然将她的话打断,淡淡语调有着警告的意味,“我要听实话。”
抿了抿唇,继而轻声说道,“自从离开了您,醉儿就没有一天不曾想过您…思索再三,醉儿实在承受不住相思,便去求圣上希望他可以让醉儿再回到您身边,这…就是那晚醉儿对圣上所说的话。至于为什么后来圣上会召见花薇安,醉儿也实在不知。”
、【不然呢?】
( )当初找到袁公公让他帮忙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去找圣上这件事情迟早有一天袁公公是会告诉九殿下的,不过…这有怎么样呢?那时自己同圣上说话时,旁边一个人都没有,谁又会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所以,哪怕自己给袁公公妖力这件事被九殿下知道了,她也不用害怕,只要自己死不承认,九殿下再怎么怀疑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懒
“真的么?”大手,轻轻抚着她脸颊边金色的发丝,声音轻柔的就如同水一般,“没有骗我?”
目光与他相接,慢慢说道,眼中有着形容不出的失望,“九殿下您就这么不相信醉儿吗?凭醉儿对您的心,您觉得醉儿会欺骗您吗?”
眯眸觑着她,眼中冰一般的冷芒被尽然遮掩,“你真的没有隐瞒什么?”
瞪圆了眸子,金色的瞳眸坦然可见一斑,“九殿下若还是不相信醉儿,醉儿现在就可以对天发誓,若醉儿胆敢欺骗九殿下您的话,那么醉儿就…”
“好了。”纤长的食指,带着些许凉意压上了她的唇,“你都敢对天发誓了,我若再不信你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只不过…我是觉得奇怪,琉璃醉,你既然说想要把花薇安碎尸万段,可为什么又不愿动动脑子把她除去呢?就算你不想自己亲自动手,可你也可以借刀杀人不是吗?”虫
心,陡的颤了一下,本以为自己瞒过去就好,可为什么九殿下就硬要执着于此呢?好像非要自己承认不可,但…刚才自己已经不认账了,这时候又怎么可能反悔?自己咬自己一口?“醉儿…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醉儿不喜欢谁就会亲口承认,醉儿也根本不是能藏住话的性格,刚才九殿下问的关于花薇安的事情,醉儿不也是老实的和您讲了么?如此,九殿下还觉得醉儿没有说实话?”
说着,那双金色的眼竟是还泛起了点点泪光,就犹如一朵娇美的花儿般我见犹怜。
慵懒的勾起了唇角,御皇冶忽的远离了她,幽深的视线驻足在琉璃醉倾城的容颜之上,“的确漂亮…”
喃喃的语言,就如同无意识般脱口而出,声音虽小,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兴奋仰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刚才…自己没有听错吧?九殿下是在夸自己长的美…?这么想着,脸上不禁浮出了红晕,衬着那似雪般的肌肤,更显的动人美艳。
冷冷一笑,御皇冶已是侧过了身子,用着异常清冷的语气说道,“不早了,休息吧。”
“九殿下!”着急的叫住他,这个时候,要是九殿下能够留下来的话…“夜深了,不如…您就在醉儿这里住下吧。”
墨色的眸淡淡注视着前方,视线却是残冽冰寒,飞快的接了她的话,“好啊。”正当琉璃醉感到既意外又惊喜的时候,御皇冶倏的转身,“不过不是今晚…”
不是今晚…?这意思是…九殿下还会过来?而且依然是在晚上?这么想着,娇媚的小脸便更加红了,低声问道,“九殿下是说改天…晚上还会来找醉儿吗?”
“不然呢?”邪气的一笑,本就俊魅的五官更有了一股英挺之气。
一愣,发自心底的笑瞬间便爬上了唇角,“那…醉儿一定等着您。”
“呵。”几不可查的轻笑一声,眨眼,挺拔的身躯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怔怔的看着御皇冶方才所站的地方,小巧而饱满的唇缓缓勾起了阴森的弧度。哼,看来自己先前跑去圣上那里告状并非一点作用都没有的,虽然没有要了那个该死的人类的命!!但是…九殿下却对自己上心了呢……
花薇安!!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唔…”不甚清楚的咕哝,殷晓佳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这一觉,她似乎睡的很沉,但是…手慢慢摸到了胸口,她依然觉得不怎么舒服。“哼…”轻轻一碰,倏的便弥漫开了痛苦,可抿下意识的便死死的抿唇,她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一定不可以让御皇冶发现…
“昨天晚上都梦到什么了?”耳畔,突的响起御皇冶柔柔的声音,顿时就让殷晓佳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愣愣问着,脸蓦然不由自主的发起热来,昨晚本来打算想等御皇冶回来再睡的,可后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想起来还真是不好意思。
浅浅一笑,大手一下下撩着她额前的发,眼中有着狐疑但更多的是心疼,“我没有离开多久啊,到是你…快说,究竟做了什么梦?你知不知道你一整晚都睡的很不踏实。”
睡的不踏实么?悄悄握起了拳,怎么她自己却觉得自己睡的挺沉呢?糟了,她昨晚不会是说了什么吧?!“夫君,我昨天有没有说什么?!”
要是被御皇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话那可就惨了。
“说什么?”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御皇冶柔声问着,“你觉得你应该说什么吗?”
“我…”慌张的挣脱了他的手,快速埋下了脑袋,那动作分明就有着躲闪的意味。
“佳佳…”懒懒的喊她,话语中有着浓浓的撒娇腔调,“你老实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做了很胆大包天的事情,嗯?”
她从来都不会说谎话,现在却要编这么大的谎言,而且有可能会瞒着御皇冶一辈子,如此一来,殷晓佳就显得更没有底气,瓮声瓮气的回答,“我…胆这么小,哪里还敢做什么胆大包天的事,你哟,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她说话的时候,御皇冶几乎连眼睛都没有怎么眨,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他的小傻瓜啊,现在自己可以确定她的确是有事在隐瞒着自己了。
这小傻瓜有什么心思都统统写在脸上了,哪还藏的住什么心事?可…究竟是什么事呢?一抹狡黠快速闪过他的眸,遂换了语气,奶声奶气的喊着,“娘——娘——”
“嗯?”一愣,殷晓佳骤的有些恍惚了起来,嘴角却是挂起了甜甜的笑,娘——娘——…好久都没有听到这种称呼了呢。
“你真的没有骗我吗?真的吗?”
PS:不好意思,现在正在发霉的小呆又打算换群号了。到时候换了新的就告诉大家哈,sorrysorry。
、【天经地义】
( )不能再让他这么问下去了,不然搞不好自己真的会说漏嘴的…一嘟嘴,殷晓佳故意表现的很不满,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爱信不信。”
怔怔的看着她,御皇冶忽的“扑哧”笑出声来,低头在她脸上磨蹭,宛如跟主人撒娇的宠物,软绵绵的说着,“好吧,我就信你。”调皮的笑了笑,“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懒
说什么他都相信?闻言,殷晓佳不禁瘪了瘪嘴,要是自己说什么他都相信的话,他也不会一遍有一遍的问自己了。
“咕噜——”某人肚子忽然唱起歌来,抬起头,御皇冶好笑的瞅她,“我就知道你该饿了,快起身用膳吧。”说着,便起身走下了床。
“嗯。”点点头,也跟着坐了起来,可一瞬便感到很不对劲,看来那心痛的感觉不是光痛痛而已,是有后遗症的,否则她现在也不会觉得全身都这么疲惫…
“怎么了?”扭头,御皇冶便察觉了她的不对。
“没事…”扯了一个笑容出来,如果自己再表现的这么明显,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会对她有所怀疑了,想自然的自己下床穿衣,可身上软软的感觉很难让人不看出什么端倪来。
看着殷晓佳虚弱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皱起了眉,走到了床边,故意恶声恶气的开口,“你就这样坐着别动。”虫
“嗯?”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坐好。”宛如下命令一般的开口,表情却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有一分责怪,不等殷晓佳继续追问,便迈步走到了一侧。讪讪的瘪了瘪嘴,殷晓佳听话的坐在床上,动也没怎么动。
不一会儿御皇冶便走了回来,手上却多了些东西…愣愣的眨着眼睛,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将一件闪着微微光晕的衣服拿好,遂耳边响起他轻声的疑问,“站的起来吗?不然坐着穿也可以。”
淡褐的眼瞳有些不能回神的定定看他,嗫嚅的发出声音,“你要帮我穿衣服?”
叹了一口气,御皇冶偏起头笑,戏谑的看着她渐渐泛红的小脸,心里只觉得可爱极了,可嘴上却没打算放过她,“衣服我都拿来了,不是帮你穿衣服还能是什么?难道…”邪恶的停了一下,冲她丢了一个寓意不明的眼神过去,“我拿衣服过来…是打算帮你脱衣服不成?”
“你…”闻言,殷晓佳只觉得脸上的温度骤然上升了不少,却被他堵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圆了眼睛,闷闷的看着他。
“好了。”知道这丫头向来脸皮就薄,御皇冶也没有太过分,只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坐好,不然我怎么帮你穿上衣服,嗯?”
翻了个白眼,她表现像个闹别扭的孩子,把头转到了一边,还故意闭上了眼睛,“我才不要你帮我穿衣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好手好脚的,难道自己穿个衣服还有问题吗?”
无所谓的笑了笑,同时已经轻轻将她的手拉了起来,柔声说着,“你是好手好脚,自己穿衣服当然也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某人现在不是劳累过度吗?所以也只能我代劳了…”
“劳累过度?”她是有些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吧,郁闷的皱了皱眉,却是乖顺的任由御皇冶为自己穿着衣服。
一边为她穿衣,一边轻笑,状似随意的说着,“你看你现在这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是劳累过度是什么?嗯,以后我一定要多做些补品给你吃,好好养养身子,不然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
御皇冶想亲力亲为做吃的给她这是她知道,所以听他这么说殷晓佳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妥,可…“补品?养身子?有必要吗?”不知道御皇冶怎么会说到那里去了,但自己心痛的毛病,不是靠补就可以补回来的吧。
“怎么会没有必要?”怪里怪气的反问道,遂顺势把她搂入了怀里,唇柔柔贴上了她红红的耳朵,“什么都没做你就没力气了,以后…还怎么滚床单啊?”
顿时,殷晓佳的脸便红的像番茄一样,一边推搡着他一边胡乱的嚷嚷,“你怎么搞的?!怎么越来越没正经了!!”
她的羞涩与腼腆却只换来御皇冶朗朗的笑声,把身子稍微一直,宠溺的揉着她的发,“不和你说笑了,可以后你的衣服都得由我来帮你穿,知道么?”
不解的看着他,殷晓佳的脸依然红的不像话,“为什么?”
“因为…”牵唇一笑,有着调皮的味道,“你是我的娘子,难道这些事不应该由我来做么?”
娘子…?听到他这么说,殷晓佳一时还有些不能适应,只能怔怔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这家伙明明一直都叫她“安安”,要不就是“佳佳”的,难的会这么正经说自己是他的娘子,感觉…怪怪的。但是…也觉得…好幸福。
有些傻傻的咧嘴,淡褐的眸闪动着盈盈的光亮,“怎么?你想当二十四孝夫君么?哼,我可先声明,被人伺候一次也照样会上瘾的。你自己说的,以后我的衣服都由你来帮我穿,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可不许赖账啊。”
被御皇冶调皮兮兮的情绪所影响,她也跟着嬉闹了起来。
呵!这个小妮子,居然说被人伺候一次就会上瘾?倘若真是这样,她也不会坚持拒绝由宫人帮他们穿衣,而都是自己动手了。
捏住她的脸颊,御皇冶自信十足的挑眉,“那有什么难的?我还求之不得呢,还有什么要求,不如你一起说了吧,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答应。”
晃了晃脑袋,殷晓佳眯起了眼睛,“你干嘛对我那么好?”不会是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吧?!
醇醇的嗓音很认真吐露,“夫君对娘子好,这是天经地义。”
殷晓佳没再接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中有着满足亦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