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同苦笑了一下道:"总之我。。。,二丫你就别管我了。"
"你们。。。!"孟夏恨恨地捏紧了拳头,忽松开拳头问,"为什么。。。为什么我没看见兰兰姐,兰兰姐不是跟着我阿兄的吗?"
"你阿兄住在布王府,但孟兰没有。"
"那兰兰姐在。。。"
"你阿兄应该在外面安顿着的。"
孟夏听了哼了一声道:"他既然不把兰兰姐安顿在布王府,那他自己不是也不放心。"
徐书同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布王府虽然有我们的住处,那只是我们办事晚了,布王为我们提供的一个临时休息处而已。"
"那三哥在布王府外面也有住处?"
"我?"徐书同淡淡一笑道,"我与大茂不同,我一个人而已,随便在哪里摆张床就可以当家了。"
"三哥。。。"
"好了,你折腾了一夜,再睡一会吧。"
"那你呢?"
"我就在这儿打个盹。"
"那我在这里要打扰不止一日两日,三哥都在堂屋打盹?"
"那我就在椅子上铺个地睡。"
孟夏赶紧打开柜子,见里面仅剩一床薄被,不由得道:"三哥,你这日子过得跟应付一样,你怎么就不置点东西?"
徐书同把那床薄被取出来道:"这难道不是东西。"
"是不是那个布王特别吝啬,不给你们多少俸禄?"
徐书同嘿嘿一笑道:"别说这布王还真不吝啬,他对自己挺吝啬,但对我们不比寻王差。"
孟夏听徐书同把两人拿来比较,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怪说不得我阿兄与你都一心一意的跟着这布王。"
"布王除了。。。,算了,这些你也不懂,三哥就不和你讲了。"
"三哥你讲吧,我想听。"
"布王因为幼年受过一些苦,那心思与一般人不太相同。"
"与一般人不太相同是什么意思?"
徐书同用手摸着额头道:"这么讲吧,他没有受到刺激的时候,很睿智,处理事情也不差,但是一旦受了刺激,他会做出寻常人做不出来的事。"
"比如。。。"
徐书同呵呵一笑道:"比如他喜欢用章飞鹰,章飞鹰是个极残忍的人,但是章飞鹰却十分效忠布王,而章飞鹰之于我们来讲,却是个小人;又比如他用我,却一直不信任我,每次我出战,都有你阿兄或章飞鹰做监军;还比如,他对王皇后的恨,可以剥了她的皮,挖她的双眼,割了她的舌,还不让她死,把她挂着做风干肉。。。"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何去何从
孟夏前面还听得津津有味,也不觉得这贺中珉有什么异样,听到后面,她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左右看看问:"那王皇后。。。王皇后最后如何?"
"没有最后,因为那只有章飞鹰才知道。"
"那方云雪如果不知道收敛,那下场不是会很惨。。。"
"那肯定是生不如死,不过昨儿算她运气,布王昨儿有好事,所以心态很平和,所以她暂时活着,如果她以后一样还是不知道收敛,到处在找她的干阿兄王德怀,象这样,谁也难保她的下场了。"
"她真是不可救药。"孟夏说完,想到自己冒充的人正是王德怀,赶紧岔了话问,"三哥,可知道布王为什么心情好吗?"
"你想知道?"
孟夏赶紧点点头,徐书同却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我告诉了你,你肯定要想法子告诉寻王,你想给寻王做奸细,我不放心,因为你一定是个最糟的奸细!"
孟夏听了十分气恼,见徐书同说完盯着她,那笑都快溢出来了,知道徐书同在逗她,不由得哼了一声道:"不告诉就算了,我睡了!"说完孟夏毫不客气地把徐书同的床给占了。
徐书同走出房间,孟夏终于清静了,那眼睛就酸了,她离开了贺中珏,徐惠妃、郑灵都满意了,可贺中珏呢,还大豆豆,虽然孟夏相信自己离开,徐惠妃会善待大豆豆,贺中珏很宝贝大豆豆,那鲁婆子就把大豆豆当亲孙子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一想到大豆豆,孟夏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只是孟夏知道徐书同的耳目灵敏,生怕被徐书同听了去,便用被子捂在嘴上。
孟夏也不知道难过了多久,终于睡了过去,她睡的时候,天就快亮了,所以醒来,那天完全放亮,只是这几日的京州阴沉沉的,好象要下雪,所以孟夏也分不出是上午还是上午,当然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自己都只能待在徐书同这间房里,哪也不能去,干脆连身也不起,就躺在徐书同的床上想自己要何去何从,最好的法子就是回长州,与母亲了过余生,只是长州那住处是贺中珏置的,如果贺中珏找到自己,那自己不就违了与郑灵的约定,那郑灵父女因此与贺中珏反目,自己不就是第一罪人?要不,带着母亲回孟家寨?当然也不能回以前住的地方,那地方,贺中珏也找得到,那就到果岭沟去,搭个棚,过深居简出的日子,那也快活得跟神仙一样。
不过想到以后的日子没有贺中珏,没有大豆豆,孟夏怎么快乐不起来。
孟夏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肚子有些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不想太麻烦对自己一家人颇有照顾的徐书同,这大白天,他还得应付贺中珉,而战事又如此紧张,他肯定没有空闲,孟夏便想忍到晚上,反正这阵子跟着贺中珏除了吃就是睡,人比在孟家寨丰腴多了,一两顿不吃,估计问题也不大。
不过太久没有忍饥挨饿过,孟夏也就忍了一会,那肚子就翻江倒海起来,她不得不翻身下了床,走出房间,就闻到一股香味,再看桌上,已经摆了粥菜点心,孟夏大喜,赶紧坐在桌边,一摸那饭菜都还是热的,显然是徐书同才放进来没有多久。
想想在这深严的王府,徐书同要给自己准备这么些饭菜,肯定不容易,孟夏那个感动,发誓如果贺中珏打赢了,自己一定要帮徐书同说话。。。,不过想想自己是应了郑灵,用计从贺中珏身边逃出来的,孟夏又瘪了。
孟夏吃饱喝足,刚准备收拾桌子,徐书同就开门进来了,见了问:"起来了?"
"不是起来了,是早饭都吃完了。"孟夏很怀疑徐书同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的,否则那饭菜怎么那么凑巧,这大冷的天,都是热的,徐书同又道,"放那儿吧,一会我来收拾。"
"你是男人,这收拾桌子,做饭做菜是女人的事。"
徐书同笑了一下道:"我都一个人做习惯了。"
"三哥,你还说那布王好,如果他不吝啬,怎么你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如果有,那你可就惨了,就这么大两间屋,你打算躲哪间?"
孟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那毕竟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居多呀。"
徐书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孟夏,孟夏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你也不能每日都待在这屋里吧?"
孟夏打开一看,有一张面具,还有一套布王府宫女的衣服,立刻明白地道:"三哥让我扮王府的丫头?"
"如果问你是哪房的?你就说是杂役房的春红。"
"好的!"孟夏当了六年的丫头,这扮丫头再合适她不过了,虽然那张面具丑了点,但怎么也比象这样憋在屋里哪也不能去强。
孟夏很快换了衣服,戴好面具走出来,见徐书同盯着她猛看一气,不由得也低下头往衣服上看去,这不过是一套很一般的粗使丫头的衣服,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孟夏再抬起头来,见徐书同还在笑,想想那张面具,这会自己不知道多丑,不由得恨了徐书同一眼道:"还笑,都是你,给我找这么丑一张面具。"
"这样才好,如果太妖娆了,就不安全了。"
"我还要把扫帚。"
"你要扫帚干什么,我可不敢使唤你这么个丫头。"
"我扮的是杂役房的丫头,手里不拿点什么干活的,人家如何能信。"
"那倒是!"徐书同很快找来一把扫帚递给孟夏。
孟夏拿着扫帚一边扫一边打量着布王府,这活,她在相府做过,所以扫着还象模象样的,只是她总觉得有人躲在某处偷偷笑,这个人用脚也能想到是谁?
孟夏哼了一声,没想到再见着徐书同,他的心境似乎不象当年。于是她举起拳头冲着某处挥了挥。
不过看见徐书同有这样的心境,孟夏却是开心的,徐书同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有太多磨难的好人,她希望徐书同幸福快乐。
于是孟夏很快全身心投入到扫地中去了。
当然孟夏扫地只是掩护,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知道自己跟着方云雪混进来了,就应该为贺中珏做点什么。
当然并不是孟夏想为贺中珏做什么,那就可以做的,扫了一天莫名其妙的地,她连孟大茂都没遇上,就别说遇上布王之流了,于是腰酸腿疼地回了徐书同的房间。
这样做了好几日的扫地丫头,孟夏对这布王府也比较了解了,这个时候的布王府,除了布王和他周围那几个核心人员,布王府上的下人实际上都是人心惶惶的,谁都知道布王如果输,那这阖府上下,绝对都难逃一死,有不少管事带着细软趁着各种乱逃的逃,溜的溜,所以这也是孟夏没被人发现的最重要的原因,就在她混进府的第二日,那杂役房的管事也逃了。
于是孟夏扮的春红丫头自然就把自己当成老人了。
做为老人的春红丫头也不愿象刚拿起扫帚时那么卖命地干活了,她胡乱在扫了几下,就躲到离布王正殿比较近的花丛中,拿眼偷偷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
布王府的人丁以前就不算兴旺,现如今,就更没有生气了,所以孟夏打量了半晌,连个路过的丫头都没有,躲着也是桩很辛苦的事,半晌没有人,她干脆就坐了起来。
只是孟夏刚一坐起来,就听见身后有人问:"你是杂役房的丫头?"
孟夏扭头一看竟是裹了件厚袄袍子的布王,布王坐在离她躲藏不远地方的一个花坛边,孟夏不知道这布王来了多久,是不是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是!"应完,想起徐书同讲贺中珉收拾王皇后那血淋淋的招术,又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不由得回了一下头。
"这府上逃的逃,走的走,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孟夏想这王爷,毕竟不是寻常下人也都能见着的,心一横干脆装不认识地道:"你问话可奇怪了,我没走,你不也没走。"
贺中珉听了愣了一下道:"我走不了了。"
孟夏嘿嘿一笑继续装不认识道:"我家里没人了,反正我就算出去,也没有地方去,在这里,好歹一日还管两顿饭,对了,你受伤了吗,如果你走不动,我背你走。"
贺中珉苍白的脸上有几许笑意:"你这丫头,心地倒是挺好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同病相怜
"我外祖讲过,帮人家也是在帮自己。"孟夏干脆信口胡编起来,贺中珉又笑道,"你是哪里人?"
"我?"孟夏掐指一算自己在京州待的日子要长些,便道,"我是京州人。"
"京州哪里人?"
"家在红罗寺附近,对了,你是哪里人?"孟夏虽在京州待的日子多些,但毕竟大多待在相府,对外面并不熟悉,于是反客为主去问贺中珉,贺中珉笑了一下道,"我也是京州人?"
孟夏接着继续把贺中珉往春红的圈子里绕:"你也是家里穷,被典给王府的?"
好一会,贺中珉才点点头,孟夏一拍腿道:"真是!真是,这就叫英雄不问出处,咱们是一路人!"
"这和'英雄不问出处'有什么关系?"贺中珉很不解地问,孟夏便道,"反正就是说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
"同病相怜?"贺中珉觉得好象这个词还是不贴切,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道,"对,同病相怜!"
"我叫春红,你叫什么名字?"孟夏不给贺中珉思考的机会,贺中珏便道,"我叫王民。"
"我在杂役房做事,王民,你在哪儿做事?"
"我?"贺中珉好一会才道,"我是这里的花匠。"
"啊!"孟夏真没想到贺中珉给自己编了这么一个差事,决定不给贺中珉喘息的机会,"那王民,不是我说你,你看这王府的花花草草,你显然没有精心打理。"
"为何如此讲?"
"你看这花坛里有多少杂草,这杂草都枯了,你也不知道除了一下。"孟夏毫不客气地给自称花匠的贺中珉找岔,贺中珉看着那花坛中的杂草好一会才道,"真是,真是该清理清理了。"
"王民,这杂草蛮多的,你就不怕管事骂你吗,不如我帮你一起清理吧。"
"好呀!"贺中珉倒没推托,站起来去寻了花锄、花铲、花剪等物,孟夏没想到贺中珉这么个王爷,居然说行动就行动上了,只得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接过工具道,"那我们开始吧。"
贺中珉便把裹在身上那件超厚的袍子脱了,拿过工具就开始干了起来。
不过孟夏很快发现,贺中珉这么个病秧子,对那花却十分了解,一看那枯枝败叶,知道是什么什么花,如果不是贺中珉盯得紧,好几株名贵的花就得在孟夏的铲下香消玉殒了。
贺中珉对那花花草草倒是耐心,因为干活专心,又因为那确实工作量不小,所以大冷的天,他脱了厚袍子,额头上也浸出了汗水。
孟夏看着贺中珉额头上的汗水,真有点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在布王府和贺中珉一起做花匠。
两人这一忙就忙了一个大清早,贺中珉兴致很高,只是他的身体太差,象这样做一大早的时候不多,很快不是流汗,而是咳了起来,孟夏赶紧住了手,把宫女配在腰间的手巾扯下来递给贺中珉道:"王民,你身子好象不好,歇一会吧!"
贺中珉接过手巾捂着嘴咳了一会才在花坛边坐了下来道:"春红,马上就要开战了,这府上也没什么人了,你也赶紧逃命去吧。"
孟夏刚要用袖子去擦汗,才想到自己戴着张面具,别一擦就把面具给蹭下来,立刻改擦为扇,嘻嘻一笑道:"王民,你就哄我吧,既然要开战了,为什么你不走?"
"我不是讲了,我走不了了。"
"可是刚才我看你拾掇花草,那腿脚没有毛病呀!"
"跟腿脚没有关系。"
"王民,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开战了,我们就得离开王府?"
"因为打起来仗,输赢难定。赢了,自然没有坏处,输了呢?你如何办?"
孟夏就不解了:"打仗那是男人们的事,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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