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是清脆的、重重一巴掌,却软绵绵的靠上了裕风的手臂,很想小狗狗寻求主人的安慰,撒娇的小样。
冰寒的包裹里,还有一种狂热
“乖,不哭了!”
蔡采这样的举止,让裕风满心的欢喜,手变得灵活起来,将蔡采的泪水一一擦拭干净。
为什么一个人前一刻可以那么粗鲁的虐待你,下一刻又如此温柔的宠着你?
蔡采看不懂裕风,也不明白他的言行举止。
被泪水清晰过的美目,宝石一样流转生辉。
裕风看着蔡采宝石般的美目,整个人呆愣了起来。
被这样盯着,蔡采很不自在,故意一个翻身,侧着身子,避开裕风的目光。
以前蔡采没有认真研究过裕风的眼神,他的眼睛里,除了冷厉的冰寒,在冰寒的包裹里,还有一种狂热。
那种狂热仿佛埋葬在地下的火山,长时间是沉睡的。只有偶尔,就是他看到她的时候,才会有一瞬间的苏醒。
蔡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这个,这个认知让她很不安,很不安!
“要喝水吗?”
男子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收敛了表情。
蔡采摇摇头。
男子不再说话,矗立在蔡采的床边,跟木桩似的。
房间里好安静,好安静。
蔡采觉得这气氛很压抑,压抑得她全身神经都紧绷着。
季茵茵推开房门,“风哥,清粥熬好了!”
“端过来!”
“不吃!”
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又没有说是给你吃的!”
这冰冷的声音,让蔡采无语。不是给她吃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是给小猫儿吃的!”
裕风的声音居然夹杂着笑意。
无聊,这神经病变态男子是故意耍她的。
蔡采告诉自己要淡定,千万要淡定!
温温的清粥,被送到蔡采嘴边。
“这不是给我吃的,拿开!”
蔡采有点赌气地扭过头。
勺子跟在嘴边移动,一直靠在蔡采嘴边。
“没给你吃,我只是在喂我的小猫儿!”
我不是小猫儿,我是蔡采
“强词夺理,我不是小猫儿,我是蔡采!”
蔡采估计被裕风给耍糊涂了,居然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蔡采,你的芳名我早知道,不需要特别说出来。”
裕风突然靠近蔡采耳边,耳鬓厮磨。
“我更喜欢叫你小名,小猫儿!”
疯了,疯了,蔡采要疯了。
他是绑匪,不是无赖,这么可以这样,这样无赖呢?
“我没有小名,不要乱给我取名字!”
蔡采义正言辞的申明,配合她生病那弱弱得嗓音,实在没有说服力。
“你都忘了?你都忘了,你都忘了!”
裕风的口气,第一句是疑问,第二句是肯定,第三局是惊叹,更确切地说是愤怒的吼叫。
分贝一句比一句高,这突然的转变,让蔡采莫名其妙。
“我忘了什么?”
裕风长久的望着蔡采,在她的脸上只找到了茫然,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我忘了什么?”
这一次蔡采有点着急。
裕风却放下清粥,什么都没说,疯子一样冲出了房间。
“裕风,你怎么了?”
易书惊叹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蔡采茫然之极,她忘记了什么?
“我忘记了什么?”
看着走进来的易书,蔡采求解地询问。
“我怎么知道你忘记了什么?”
易书手里拿着两个小小的玻璃瓶,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输液袋里。
“你和裕风是什么关系?”
易书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第一次看见裕风如此失态的狂奔。
“没有关系!”
蔡采又仔细想了一遍,很慎重地给出了答案。说给易书听,也说给自己听。
“怎么会没有关系?”
易书一点都不相信。
“如果真有关系,那也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
蔡采很客观地找出了他们仅存的关系。
“他为什么绑架你?你不知道?”
帅哥别得瑟,你也是个杯具
易书很好奇,绑架蔡采的原因,裕风连他都没有说。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绑架我,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蔡采满怀期望地看着易书。
“我不知道!”
易书实事求是地回答。
“你真够杯具的,作为绑匪同谋之一,居然不知道绑架我的原因。”
蔡采有点幸灾乐祸。
“你也别得瑟,你一样是个杯具。”
易书逞了口舌之快。
他这一句话成功让蔡采沉默了起来,她确实是一个杯具,还是一个特大号的杯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易书想要解释,想要挽救,在看见蔡采越来越下沉的脸,闭上了嘴巴。
“你好好休息,有事情按这个按钮!”
易书没趣地退出了房间。
~~~~~~
裕风跑到别墅的后山,躲在茂密的树林里,愤怒地踢着每一根参天的大树。
她忘了,她居然忘了。
皮鞋尖子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对准树杆踢。
粗大的树杆轻轻地摇了摇,裕风的脚却疼得要命,不过他一点不在乎,仍是拼命的踢。
这点痛算什么?跟他这些年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清清的小河边,空心草漫过河面,开着一小朵一小朵的白花。猴子一般精瘦的小男孩,在水里捉着鱼儿。
河岸边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子,高挽起裤管,赤脚站在岸边。
“裕风哥哥加油,加油!”
“快别喊了,鱼儿都被你吓跑了!”
女孩子立刻捂住了嘴巴,安静地看着男孩子。
男孩子再一次扎进水里,伸手在水草里,摸索着鱼儿。
一条肥美的鲫鱼,在男孩子手里泛着银光。
“我抓到了!”
“裕风哥哥好厉害!”
女孩子兴奋的跳了起来。
男孩子走上岸,在河边扯了一根青草,将鱼儿串了起来,递给女孩子。
“拿着!”
裕风哥哥一个人的小猫儿
女孩子抓住青草,看着串在上面一跳一跳的鱼儿,粉红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儿,露初换齿缺了的两颗门牙,跟鱼鳞一样泛着白光。
“为什么那么喜欢吃鱼,猫儿死了变的!”
男孩子口气有点打趣,更多的是宠溺。
“我就是小猫儿,裕风哥哥一个人的小猫儿。所以,裕风哥哥,你要给你的小猫儿抓鱼吃。”
女孩子嘟起嘴,小无赖似地撒娇。
“好,给小猫儿抓鱼吃,抓很多鱼吃!”
男孩子笑着走进河里,继续在水草里摸着鱼儿。
这些她都忘了,她都忘了吗?
是她自己说是他的小猫儿,他一个人的小猫儿。
为什么如今她却说她不是小猫儿,把一切都忘了,还忘得一干二净?
裕风越想越气,皮鞋脚尖毫不留情,重重地踢着树杆。
等他累了,心里的气愤发泄得差不多了,一屁股坐在青草里,脱下皮鞋。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袜子,裕风脱掉双脚的袜子,看着脚丫子血流如注。
钻心的疼痛,一直都在,只是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他却笑了。
因为脚疼着,他才感觉不到心的疼痛。
季茵茵到处寻找裕风,当她看见从后山路口下来,提着鞋子,打着赤脚,血流如注的裕风,连忙接过他手里的鞋子。
“风哥,你这是怎么了?”
恍惚间,季茵茵那关切的脸变成了扎着羊角辫,记忆深处小女孩的脸,从来不笑的裕风笑了。
“没事,小猫儿!”
季茵茵第一次看到裕风这样的笑容,春风化雨一般,让人温暖而舒心。
“风哥,我扶你去找易书!”
这句话打开了魔咒,裕风骤然变得冰冷,刚才那一瞬间的笑容,仿佛是幻觉一般。
“走开,我自己去!”
裕风挥开了季茵茵要扶他的手,一拐一拐地朝别墅里面走。
季茵茵呆呆地盯着裕风的背影,傻笑了起来。
风哥,你慢点!
刚才风哥笑了,对她笑了。
只是她不是他的小猫儿,如果可以,只要能让风哥笑,她愿意,愿意当那个小猫儿。
“风哥,你慢点!”
反应过来的季茵茵,小跑着去追裕风。
蔡采再一次看见裕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白炽灯将房间照的比白天还要透亮,蔡采翻阅着从易书那里借来的杂志。
蔡采很想无视他,可是在裕风走进来的那一刹那,她条件反应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他注意到了他的不同。
几个小时不见,他的双脚居然缠上了纱布,特别是脚尖,包裹得跟蚕茧一样。
憋了许久,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脚怎么了?”
裕风颇有深意看了一眼蔡采,而后移开目光。
“不管你的事!”
蔡采有点气愤,有力地翻着杂志页面。
是不管她的事情,是她多事。
他受伤了,又不是她害的,她好奇个什么鬼呀!
裕风坐了下来,就在病床对面的位置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
蔡采口气很冲,她很反感从裕风方向投射过来的目光。
“就是没看过女人,没看过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
裕风的话含沙合影。
蔡采轻哼了一声,她没心没肺,一个绑架犯有资格这样评价别人吗?
“你现在不是见识到了,老娘没心没肺管你什么事情?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书是看不进去了,蔡采干脆放下杂志。
“我们谈谈!”
蔡采是认真的,她思考了许久,总觉得裕风应该是认识她。
裕风没给蔡采回应,只是盯着她,看怪物的眼神一般。
“我说真的,我们谈谈吧。之前你说我忘了,我忘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这也许能解开她为什么被绑架?
“无可奉告!”
这就是裕风的回答。
我们是不是认识
“我们是不是认识?”
蔡采不是很确定。
“自己想!”
裕风的回答特干脆。
如此不合作的态度,让蔡采心里有几分火气,不过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很有耐心。
“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我想我们的沟通无法进行下去。你在生我的气,很生我的气,憋了一肚子的火。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火气会憋很久,你会得内伤。为了你自己好,还是坦率一点好。”
裕风的回答让蔡采差点抓狂,“得内伤的恐怕不是我一个人,有你陪着我一起品味这种滋味,我很享受!”
变态,真是一个心里大变态。
蔡采拼命告诉自己要忍,要忍住。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人所难。”
蔡采重新拿起杂志,翻了起来,可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看着猛翻杂志,蔡采狂躁的样子,裕风紧抿的嘴角上翘了起来。
她忘了他又如何,可是他一样会影响她。
“好好休息!”
裕风心情很好,温柔的叮嘱完,走出了蔡采的病房。
他想好了,紧抓住只有他一个人记住的过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要创造新的记忆,有他、有她,彼此牵绊。
裕风一走出门,蔡采立刻扔了手里的杂志。
她到底怎么?为什么要纠结跟一个绑匪有没有关系?
最靠得住就是自己了,记忆深处没有那个人的信息,就是没有。
绑匪的话根本不足才信,他只是在给他绑架的行为找借口而已。
她为什么要在意那个人,她不该在意那个人。
野风吹起窗帘,丝丝凉风扑面而来。
这样的宁静的夜晚,如果是在她和向殃的小窝里,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这么多天不见了,不知道他好吗?
是不是已经接受了她失踪的事实?他有没有好好的吃饭?是不是跟她一样被思念折磨着?
独闯最大黑帮总部
“向殃……向殃……”
想到这个名字,蔡采心头涌起千般滋味,万般感觉。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也是病房,只不过是医院的病房。
蔡采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也躺在床上,心心念着她。
向殃感受着凉爽的夜风,闭上眼睛用心体会着风的味道。
在某个角落,他深信,他的小妞跟他一样,被这夜风吹拂着。
“小妞……小妞……”
向殃仿佛感受到了风里,蔡采的味道。
栀子花香般清清淡淡、舒舒服服,那是她的气息。
“夜风如果你是多情的,如果你是热心的,请带上我的心意,传达给我家小妞。叫她等我,一定要等我。坚持住,我会想办法救她,一定会救她出来的。”
迷信也好,希望也好,向殃努力传达着心里的意念。
~~~~~~
医院的日子,对向殃来说就是度日如年,身体刚刚好了一些,他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医院耗,下落不明的蔡采正等着他解救。
家都没有回,向殃直接去了零零八侦探所。
“这么快你就出院了!”
零零八顶着鸟窝头,从桌子上面抬起惺忪的眼眸,看着房间里的向殃。
“有什么线索了?”
向殃脸寒暄都省了,直奔主题。
“你过来看!”
零零八打开了电脑,给向殃放了一段视频。
那是交通网抓拍的一段视频,零零八侵入了交通网,将这段视频拷贝了下来。
“车主已经查到了,是隶属黑豹的手下。你可能不知道,黑豹是最大的黑帮。”
“那JX为什么要阻止我报案,还编那样的鬼话骗人?”
向殃还是很天真,他一直都以为JX跟黑帮是天生的死对头,完全无法理解,JX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不准他继续找蔡采。
零零八虽然看上去比向殃年轻几岁,可是她对这个世道看得比他要透彻的多。
独闯最大黑帮总部
“警匪一家,你说JX为什么要帮他们?他们可是最大的黑帮,光毒品就顶半个国家的国税,钱才是天皇老子。”
“国家如此之大,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伸张正义的JX局?”
向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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